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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王妃第36部分阅读

    他吵架,便让木兰将它们送去专门的暖阁,由照顾木兰。

    这日陪他们打了一会马吊,赢来赢去都是王府她自己的钱,觉得没意思,但是永康却不肯放过她,将几个丫鬟都使唤遍了终于找到比她打牌更烂的人才欢喜地停了手。

    “菀书姐姐,我赢了三文钱!是不是很厉害!”她笑靥如花,面色红润,没一点生病的样子。

    裴菀书失笑,抬指拈起她那宝贝的三枚铜钱,笑吟吟道,“要不要我帮你存到钱庄去?”

    “好呀,那明天是不是就能取六个了?”永康乐滋滋道。

    裴菀书禁不住大笑起来,憋不住,“永康,要是你这三个铜子是母的,恰好钱庄包管配种,那倒是可能。”

    永康知道她揶揄自己,撇撇嘴,不服气道,“就算是能配也未必,你和四哥都那么久,不是也没出来小菀书和小沈醉么?”

    裴菀书的脸腾地红起来,将三枚铜钱揣进怀里,转身道,“小孩子胡说八道,大钱就充公了!”说着便往外走,在门口撞上沈睿,被他伸手拦住。

    愣了一下,他已经规规矩矩的,现下冷不丁一副不怀好意地样子盯着她,让她心头一咯噔,忙后退,他却一闪身挡住她。

    “那日出门,你去会谁了?”他声音低低的,却一副不容违逆的样子。

    裴菀书不禁抬眼看他,觉得他越来越不一样,不再是最初看到那一脸邪气的少年,现在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

    “会谁?我不是一直在你们身边吗?”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果然是皇帝让他来盯着自己吗?

    “你要是不说我告诉四哥,看他生不生气!”他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

    裴菀书比他更加用力地哼了一声,“你四哥回来了,不如我们去说说看!”她转首看向外面,沈睿果然回头去看,她立刻跳了出去,斜挑着唇角,冷冷地睨着他,“臭小子,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

    说着却见他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朝她走近,裴菀书忙瞪他,“沈睿,大家不是早就和解了吗?别动不动就翻脸,你好歹也是在我家!”

    沈睿听到那声我家,冷哼抬眼道,“刚才你不是还说你家是裴府,我们沈家与你不相干吗?不是说沈醉也不相干么!”

    裴菀书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如此说过,见他斜挑微眯的眼梢,立刻意识到他挑拨离间,刚要反击却被人揽进怀里去。

    “你们在家都挺自在哦!”沈醉一手穿过她身前将她夹在腋下,抬眼见沈睿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进房中,笑了笑,对她道,“我们去书房!”

    裴菀书一下子面色泛红,忙道,“你,你也放下我呀!”

    “我这几天都有空,在家陪你好不好?”将她放下,不过是想看她脸红的样子,看到了便笑着握了她的手回房间去。

    “不用进宫?”

    “不用。”

    “不用去驿馆?”

    “不用。”

    “不用见桂王?”

    “不用!”

    “说话算话!”

    “我从不哄人!”

    “四哥都要变成应声虫了!”永康忽然从里面跳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抬手对着沈醉刮羞羞。

    “某人可比我应的多!”沈醉看着她笑道。

    永康不服气,嘟着嘴,“什么某人?少意有所指!”

    沈醉呵呵大笑,“黄侍卫呀,感情有人不想他做?”

    永康一张脸瞬间酱紫,捂着脸“忽”地冲出去,一边恨声道,“最讨厌你了!”

    裴菀书好奇道,“永康和黄侍卫怎么啦?”

    “她看上黄侍卫,估计父皇会赐婚。”沈醉简短说了两句。

    裴菀书微微颔首,喜道,“那是好姻缘呀。”探身看看在院子里降温的永康,低声对沈醉道,“有时间你将黄赫找来,让他们多熟络熟络呀!”

    沈醉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他们在宫里熟络过了,不用我们提供场所。”

    “既然你有时间,不如我们喝酒去!”沈睿手里把玩着裴菀书那只根雕佛手笔筒,看着沈醉淡淡道。

    “行啊!”沈醉张开手臂,裴菀书便帮他宽衣,换上素色长衣,系了玄色腰带,外面再披一件深蓝色宽松长袍。

    沈睿时不时地抬眼看看他们,等裴菀书看他却又垂下长睫,“去迎福酒楼如何!”

    “行啊!”沈醉随口答着,又对裴菀书说有点饿。

    裴菀书去叫水菊想和她一起给沈醉做点吃的,结果沈睿却跳下暖炕,掸掸衣袖道,“这不是正好吗!”

    这时候永康跑进来,听说他们要去喝酒,却又不感兴趣,“那你们自己去好了,我和菀书姐姐在家里玩,冷死了!”

    临出门,裴菀书端了一碗鸡肉粥,让沈醉喝下去,“酒要烫过再喝!”她叮嘱了句,让明光跟着。

    沈醉凝眸看她,笑了笑,她知道每次喝酒都有人烫过,还会这样叮嘱,一时间恍若他们老夫老妻,让他心里暖暖的。

    待他们走后,裴菀书便和永康回屋里去聊天,没一会,翡翠和胭脂进来。

    似乎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胭脂静静坐下来说话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她笑了笑让丫头们都聚到内室来,想百~万\小!说的百~万\小!说,做针线的做针线,想打马吊地便和永康公主凑局。

    “胭脂,过来坐!”裴菀书往里让了让,将位子空给她,看她本来娇嫩的脸庞竟然变得粗糙,不禁关切道,“最近总出去做什么?脸都皴了。”让水菊拿沈醉着人送来的一种混合了玫瑰露的面脂。

    胭脂抬手摸了摸脸颊,柔柔道,“来年开春就好了,没什么的!”

    裴菀书不容她拒绝,让她拿着描画的瓷盒,先让水菊将浸了花露的薄丝巾敷在她脸上,过了片刻再帮她抹上面脂。

    “真好闻的味道,是你们自己做的吗?”永康笑着爬过来,掀起丝巾一角闻了闻。

    水菊将小口斗瓷瓶拿来给她看,两人唧唧咕咕地讨论是露水好还是泉水好又或者霜雪水。

    然后一群丫头便拉着永康说去花园里摘梅花,看看梅花膏子是不是比玫瑰花的要好。瞬间屋里就剩下裴菀书和胭脂。

    想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沈醉却总是让她出去跑腿干活,心里有点不忍心,便帮她泡了一杯蜂蜜红枣水。

    “夫人,我自己来!”胭脂一见忙伸手帮她。裴菀书笑了笑,用帕子垫着递给她,“你不常到我院子里来,可是你和翡翠木兰她们都一样,我也不觉得哪里生分,你也要随意才好。我们是一家人的,是吗?”

    胭脂点头,轻轻地呷了一口,蜜甜,沁着淡淡的菊花香,想是用菊花茶冲出来的,清甜透心。

    白日无风丽日,结果晚上却风声凛冽,疯狂地摇晃着窗外光秃秃的银杏树干,发出“咻咻”的声响。

    裴菀书挑亮了灯芯,坐在窗下给他缝新的棉袜子,帮面上红梅翠竹交映,精致无比的绣工。沈醉躺在她旁边,以手支头静静地看着她,她喜欢帮他做衣服,而他也喜欢看她像普通妇人一样细心地张罗他的衣食起居。

    精心地收好最后一针,才咬断丝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胭脂好歹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那些跑腿出外的活,不能让别人做吗?看她那张小脸,都什么样子了?回头找不到婆家怎么办?”

    沈醉笑了笑,伸手握上她的脚踝,“咱家的人还愁吗,不是有现成的吗?你要是喜欢,今年我们都把他们配了,省的夫人总是将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水菊跟着解忧,那翡翠就跟着明光好了,要不就胭脂也行,他随意地想着,突然凝了凝目,偷笑了笑,然后不再做声。

    裴菀书看他似笑非笑地样子,抬手胡乱摸了摸他的头,推了推他,自去铺被窝。

    “过些日子,胭脂那里的事情做完,就可以回来了。”沈醉笑着,伸手拉住她膝下的被角,飞快地用力,将她一下子拖趴在炕上,然后滚到她身边笑。

    裴菀书趴在炕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见他满眼深情的模样,却又脸红起来。

    沈醉在家陪了他们几日,没过多少天,沈睿接到皇帝口谕让他去行商司上任,沈醉也因为驿馆留下来考察学习的各国使臣忙了起来。裴菀书正庆幸沈睿终于走了让她和永康安静两天,谁知她们正吃晌饭间就听水菊撅嘴说看见八殿下甩着手迈着大步悠然自若地踏回来。

    “正好赶上晌饭!幸亏马跑得快!”他一撩衣袍,在裴菀书下首坐了,伸手索要碗筷,水菊立刻奉上。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没和同僚们熟悉熟悉?”裴菀书让了让,帮他盛了碗汤,让他先喝下去。

    永康吃饱放下碗筷,趴在裴菀书旁边笑道,“菀书姐姐,小八总是这样的。估计大摇大摆地耍了威风,然后等大家伙要巴结谄媚他的时候,他就拉下冷脸,也不给人机会,忙不迭回来了。”

    沈睿也不理睬,顾自吃饭,他吃饭很快,不喜欢说话。裴菀书瞥了他一眼,看到一侧他刚才扔下大氅的软榻,上面一个锦缎挎包,露出一个油纸包。

    “还有任务吗?”让水菊递了过来。

    沈睿放下碗筷,扯过裴菀书放在一边的帕子擦了嘴,又去漱了口才慢悠悠道,“因为受伤晚了些天,这是积压的折子,你帮我看了。回头我让人送回去。”

    裴菀书不想掺和,可是想他受伤不忍拒绝,便只能帮忙。此后每日里将他带回来的公函一一处理过,他若是问就给他讲,不问就直接让解忧送回去。

    水菊和解忧对沈睿满肚子意见,却也不敢发牢马蚤,只背地里说沈睿比他们家爷还会使唤人,而且使唤地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才是王府的主人一样。裴菀书一笑置之,却严肃地斥责他们,让他们将小嘴闭严了,否则等着吃板子。

    夜里等沈醉回来,她会笑嘻嘻地给他讲,沈醉也只是笑笑,知道她虽然不出门,可是也不轻松,更是极尽地体贴她。

    转眼腊八节,皇帝敕令在圣恩寺施粥,让京城附近的寺庙全部布施腊八粥,然后皇帝皇后以及各皇子们会跟随去圣恩寺祈福上香。

    五更刚到,瑞王府便已经一片繁忙,鲜衣新妆,一派喜气洋洋。

    沈睿的身体好了个差不多,和永康一直在瑞王府住着,自然同去。

    寒风凛冽,车马辚辚,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圣恩寺。

    裴菀书微微挑了挑车帘看向东方天际,鱼肚白处,彩霞绚烂,淡金色光芒璀璨夺目,抬眼对上沈醉回头递过来的目光,笑了笑,放下锦帘靠回靠枕上。

    坐在她对面的李紫竹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她的马车坏了,本来不想去,但是奶娘劝她出去散散心。沈醉和沈睿骑马,只有丫鬟婆子的马车,再就是裴菀书与韦姜。

    她自不肯和韦姜同乘一车,又怕裴菀书和永康不待见她,谁知道裴菀书打发人问她何时出发之后得知马车坏了,竟然邀她同行。

    裴菀书感觉到李紫竹探究的目光,近来她一直躲在院子里,既不进宫也不回娘家,自己也不好去表示什么,该示好从前也做过了,如今自己已经真的和沈醉在一起,更加没有必要,况且,她也不可能接受的吧。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好闷哦!”永康瞅瞅她们,知道是李紫竹的原因,便对她道,“表姐,你最近没什么事情吧?怎么也不去宫里玩了?”

    李紫竹挑了挑眉,意兴索然道,“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是家长里短,乱嚼舌头,我已经没兴趣了。”

    “那怎么不到闲逸居来玩?永康和沈睿都在,他们还常想你来玩,不过你身体不好,便也没打扰。”基本上每隔两天,裴菀书也会让人请她来玩,如果永康她们不在,她没必要如此,但是既然来了,就不能不做功夫,哪怕她根本不会来。

    李紫竹笑了笑,没说话,脸上疲色尽显。

    圣恩寺是前年古刹,松柏参天,宝殿恢宏,气势雄伟壮丽。檀香淡淡,钟声幽渺,间或有念经声音轻轻飘入耳际,让人心思澄明,沉稳宁静。

    上香祈福之后,便有小沙弥领了去素净禅房休息吃粥,又有很多百姓排队来寺外吃粥,希望沾点佛家福气,保佑一年平安健康。

    裴菀书从上车到进禅房都没看到韦姜,见到皇后的时候觉得她似乎气色越来越差,说不几句话便有点没精神的样子,倒是德妃眉飞色舞。

    永康被几个小公主硬拉着去玩,裴菀书不想和那一群不断比衣服面料,头上金钗步摇的夫人们呆在禅房攀比,便领着西荷出去走走。

    天空湛蓝高远,白云悠然,寺院肃穆庄严,漫步其中,胸臆间生出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青石板的甬道,整齐干净,两边修剪大方的柏树,颜色沉黛。

    “小姐,听说皇帝刚才咳血了。”西荷趁着无人,轻声道。

    “啊?”裴菀书吃了一惊,听柳清君说皇帝身体似是不好,可没想到这么严重,每次见他都是红光满面,不见得哪里不对劲呀?

    “知道的人多吗?”她停在一丛细竹前,伸手去揪那些干枯未落的狭长叶子。

    “就几个皇子在身边。我还是听康侍卫说的。好像是陈年旧伤。”

    裴菀书笑了笑,回头眯着眼睛看她,自从跟沈醉在一起了,她发现自己有个毛病喜欢让身边的人都找个归宿,心里却又有点舍不得,可也不能让他们做一辈子下人,如果能嫁个好人家那自然是欢喜不尽。

    西荷被她看得有点发颤,疑惑道,“小姐,他主动告诉我的。”

    “扑哧”笑出声来,第一次见西荷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凑近她低声道,“康侍卫我见过几次,人很好,礼貌,不贪财,武功也好,你--”

    “小姐,您想做什么?”西荷戒备地看着她,那次水菊就跟自己诉苦说小姐越来越不着四六了,总喜欢算计她们。

    “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人很好,不知道娶妻了不曾!”说着笑眯眯地睨着她,西荷窘了一下,不自然地转身,抿着唇不说话。

    看来再厉害的女人,这事情还是害羞的。裴菀书看着西荷的反应,自己心里倒是平衡了,觉得沈醉说自己在他面前害羞是不正常的想来是他胡乱揶揄自己。

    西荷回头见裴菀书一脸诡秘地盯着她,嘴角噙着似羞似恼的笑,怔了一下,刚要问,听见有人匆匆跑过来,回头见是翡翠。

    “夫人,出事了!”转眼间翡翠到了跟前。

    “什么事?”

    “太子,被人杀了!”

    “嗯?”

    “太子妃滑下湖面,孩子没了!”

    欲加之罪

    第八十七章

    据黄赫说东宫废太子沈玮一直奉命呆在翰林院清风阁修身养性,腊八这日翰林院内没什么闲杂人等。刺客易容成送饭小厮偷入翰林院,结果暗中保护沈玮的七名大内高手两名重伤不治而亡,其余五名为保护沈玮当场毙命。幸亏有一名侍卫拼死将沈玮侧身推入机关内,只被刺客一掌震断三个肋骨,昏迷了大半天之后便醒了过来,只可惜却给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

    沈醉等人看过,说看手法应该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霹雳手”。传闻他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像天神般威严,霹雳手是他的诨名,说他双手快如雷电,重如霹雳,一抓之下便可以捏断人的脖颈。只是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沈醉等人与江湖人物有所接触才能根据他的手法判断出他的名字而已。

    七名大内高手因此毙命,但是据说抓到一名来不及逃走的同伙,如今押在大理寺地牢中,谨防有人害死或者劫狱。

    皇帝雷霆大怒,连吐了几口黑血,一下子卧床不起,刑部和大理寺联手破案。

    一时间满朝上下,人心惶惶。

    喀尔塔塔部一直在与户部尚书就借粮之事谈判,皇帝让沈醉主管此事,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便也不出门,只静静地呆在家里。

    沈睿沉着脸,不言不语,永康蹙着眉头,一脸的恐慌。

    裴菀书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几个人影,韦姜,沈徽,花追风,是不是他们合伙?太子妃在冷宫,怎么会掉下湖面去?天寒地冻,听说她一直懒懒地呆在屋子里,怎么会突然出去?

    看着屋子里沉闷不语的几人,她也不好说什么,便悄悄出去,叫了西荷,让她悄悄地去打听大牢里那人是怎么回事。

    按说如果那个“霹雳手”很厉害,一个人就能得手,他们为什么还要弄个无用的帮手?那帮手的作用到底是帮?还是……

    猛地心头一跳,如果那帮手的任务就是被抓,那么?

    她忽然定不下来,身子晃了晃,用力地靠在廊柱上。又想沈睿一直在这里,而沈醉就算是去驿馆也时刻被人监视,定然可以为他作证,就算他人要诬赖也不成功才是。

    “在想什么?”沈醉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笑微微地看着她。

    “这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吗?”她叹了口气,心头担忧万分,终不管什么羞涩伸手环上他的腰,紧紧地偎在他的怀里,低声道,“你难道没想过,那个留下的人,也许是为了陷害你的。”

    沈醉抬手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