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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48部分阅读

    秦熙媛身子滞了一下,转头看江夏初,然后一言不发,柔软的催眠乐,竟也不能软和这僵冷的气氛。

    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她继续:“可是现在。”伸手,挡住微微刺目的阳光,她淡淡说,“我不敢再信了。”

    秦熙苦笑,以琛曾说过,这个女人的信任很少,而且只给一次,她甚至不会责怪,也不质问,她会开始安静,然后对着你永远安静,没有诉说,没有叨扰,最后演变成没有干系。

    “骗你,是对你最好的办法,我冒不起险。”

    更何况,还有个不允许她冒险的病人家属。

    江夏初眯着眼睛,阳光下的皮肤显得越发没有血色了,笑容也跟着惨淡了几分:“曾经我以为,最了解我的是你,毕竟你知道我所有的过往,原来七年的坦诚相对还是不够,不然你不会说那样对我最好。”

    说完,江夏初笑了笑,睁着眼,直直看着太阳,然后眼眶红了。她才恍然发现,这个世上,只有一个齐以琛,最懂她的唯一一个。

    “夏初,我是你的朋友,但是我更是一名医生。”秦熙媛无奈,将音乐开得大了,说话的声音很小。

    江夏初也无奈:“以琛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她转眸看秦熙媛,微红的眸子有些冷,“我是一名医生,但是我更是你的朋友。”

    秦熙媛猛地后退了数步,脸色比经久不见日的江夏初还白。

    江夏初却笑了笑,又怔怔看着刺目的阳光:“他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甚至胜过我自己。”说起那个人的时候,江夏初是笑着的,淡淡的满足,只是片刻,眸中爬上了荒凉悲戚,“可是,以琛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了。”

    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男人,不求任何回报地让她予取予求了。

    那个人已经成了一道伤疤,江夏初的伤疤,秦熙媛的伤疤。

    秦熙媛也抬头,看着江夏初看着的方向:“我知道,在你婚礼那一天。”

    “不是的。”顿了顿,她梦呓一般地却轻语,“是在那一天的前三天。”

    秦熙媛骤然一惊:“你说什么?”

    江夏初似笑,非笑,阖上了眸子。

    “以琛总说,我只要在你这就能好好睡一觉了。”

    秦熙媛张张嘴,却什么也问不出来,缓缓轻柔的音乐流淌,将喧嚣杂乱沉淀,只余淡淡午后阳光,祥和地让她不忍破坏。

    软椅上,闭上的长睫似有若无地轻颤,这是第一次,在这催眠乐里,她难眠。

    人啊,什么都可以变,最怕变的心。

    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秦熙媛踩着一地的烟灰走近了书房。

    左城熄了手里未抽完的烟,抬眸:“如何?”

    “记忆恢复了一部分?”

    秦熙媛找了个离左城远的地方坐下,睃了一眼烟灰缸,好家伙,这人真不要命了。

    “忘了什么?”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和左城说话就一点好,不需要长篇大论拐弯抹角,直接回答:“在美国癔症的那两年。”

    左城默然,睫翼打下,一层厚重的暗影,白皙纤细的手指握着烟灰缸,淡淡泛红。

    良久,他沉吟暗哑的嗓音响起:“深度催眠——”

    “想都别想。”

    秦熙媛立即打断,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变态。

    那张惑乱眼球的脸浮出一丝黯然来,对这个可怕程度不可估摸的男人,秦熙媛第一次产生了愧疚那种玩意。

    “江夏初现在的情况绝对不允许再来一次,更何况连药都有抗药性,这催眠也是一样的,所以想也别想。”

    左城沉默了,想来是妥协了。

    这个男人虽然变态,对江夏初倒是怎么也下不去狠手。

    “复发率。”左城眸子里像是融了千年不暮的雪。

    “很高,而且她的情况比我想的遭,在这么恶化下去,对现在服用的药也会产生抗性。”

    不是危言耸听,秦熙媛是个合格的医生。

    “办法。”两个字,简短地一时间听不出起伏,却有种让人忽视不了的气场。

    真是个不可一世的桀骜兽。

    摇摇头,秦熙媛很果断地回话:“没有办法。”

    左城眸光募得沉下去了,只余一层空空的冰凌。

    秦熙媛莫名其妙地左眼皮跳了一下,这才补上一句:“治本的办法没有,治标的倒有。”

    “说。”

    一个字砸得掷地有声,空气低压了,只是左城甚至都没有抬眸。

    她左眼皮连跳了三下,一个以捉摸人类心理为专长的心理医师竟开始心虚没底了,清清嗓子,尽量拿出心理医师的范儿来:“别再刺激她了,癔症这种病起因本来就是情绪,百依百顺比任何药物都见效快。”

    左城眸子微抬,冷冷一睃,一种压迫浑然天成。

    秦熙媛缩缩脖子,耸耸肩:“不信?”笑得阴测测,“你试试就知道了。”

    然后左城就没有说话,盯着烟灰缸里的烟头若有所思。

    秦熙媛想,应该是劝服了。

    “冒昧问一句,深度催眠失效的原因是什么?爱?还是恨?”

    左城凉眸一沉,几分冷漠,几分冷清。秦熙媛背脊一凉,笃定这个问题确实冒昧了。

    左城缓缓半躺于椅背,半敛的眸光像幽深的黑洞,启唇:“你只是医生。”

    声音像红酒,说出来的话像老白干,秦熙媛倒也不恼:“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后者了。”

    只是恨谁?为什么恨呢?秦熙媛聪明地点到为止了,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还是懂。

    秦熙媛大着胆子去看左城,俊脸上没有一丝称得上叫做情绪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把她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是我倒料到了这个结果,就是比我想的快了太多。”

    一言落,左城眸光冷凝:“说明白。”

    和聪明的男人说话就是省事省力,一点就通,话说半句就足够了。

    “若不是你停了她的药,她不会这么快醒。”秦熙媛好奇心大起,“只是我想不通,最不想她清醒的你为什么要停了她的药。”

    左城一双黑钻一样的眸子募得幽深:“停药?”

    惊讶的语气,慌乱的神态,这模样,显然是出乎意料啊。

    秦熙媛瞠目结舌了:“不是你?”

    怎么可能啊,除了这个变态谁有那样的本事与胆子啊,除非不想活了。

    秦熙媛拿眼瞅左城,就见他一阴沉的侧脸。

    难道真不是左城?秦熙媛凌乱了:“这就怪了,她的药最少断了两个月。”

    那人侧脸笼于昏暗,周身发出一种寒烈气息。之后便是一阵让秦熙媛心滞的无言。

    这样的低温低压,秦熙媛坐不住,起身:“你和江夏初也这么说话吗?”摇头,无可置信,“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

    嘎嘎嘎——沉默数阵。

    秦熙媛嘴角抽抽:“真累。”背起医药箱,撤了。

    身后,左城唇角阴冷,抿着。

    夕阳还未西下,左城推开门,轻轻走到窗台。

    江夏初没有动,眸子落在窗畔,一抹淡红的夕阳落在她纸白的脸上,倒像刷了胭脂。

    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她,亲她,这次左城站得远远的:“什么时候换的?”

    江夏初挺直的背脊一瞬僵硬,却没有回头,手,落在腹上。

    这么快就知道了,猝不及防地让她还没有一点准备。

    左城近了一步,又一步,还是隔着触之未及的距离:“两个月前?”

    江夏初抬起的眸子垂下了,软软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扑闪得厉害,放在腹上的手颤抖着,泄露了她的不安。

    “你说话,什么时候停了药。”那人好听的嗓音嘶吼起来有几分哑。

    坐在窗台上的江夏初,安安静静的,还是不说话,门口,左鱼却猛地跪下:“左鱼罪致死。”

    就算江夏初少了一根汗毛,她左鱼也难辞其咎。

    左城眸光冷若寒霜,睃向门口,大吼:“闭嘴!”

    左鱼不言。

    江夏初缓缓转过身来:“与你无关,你若是我的人就站起来。”

    左鱼一动未动,跪着,背脊挺得很直。

    江夏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也对,你不听我的,毕竟你终究是姓左。”

    左城让她闭嘴,她便不言,江夏初知道,若是刚才左城让她去死,她也未必会犹豫一下。

    江夏初不生气,左城这人本来就有让人从骨子里服从的魔力,左鱼怎么能抵抗得了。

    “我问你话。”

    左城从为对江夏初摆过这样阴冷的脸色。

    “与她无关。”江夏初指向左鱼,隐约看见左鱼身体沉了一下。

    江夏初揉揉酸麻的腿,还未着地便撞进一个冷硬的怀抱,腿麻得厉害,也没有力气挣扎。

    左城抱着她的腰,语气放软了:“夏初,什么时候开始记起来的?在江南的时候吗?”

    她只是笑笑,不说话,左城揽在她腰间的手募得紧了:“回答我,到底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你不是知道吗?”她不解释,只是淡淡而笑,荒冷又薄凉。

    第一百五十六章:极端狂鸷是左城

    “你不是知道吗?”她不解释,只是淡淡而笑,荒冷又薄凉。

    这才是江夏初的作风,看似无力软绵的反抗,却总能叫左城束手无策。

    他扬起嘴角,自嘲:“江夏初,你不知道吗?你若要骗我,我从来都看不破。”指尖骤地用力,“告诉,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没有骗你。”她看着他,毫不闪躲的视线交缠,只是拨不开他眸间暮霭沉沉,看不通透罢了。

    左城一双眼看得清这世间百态,看得清这人心莫测,却始终看不透江夏初一丝一毫,明明只是一个不善撒谎的女人,他却从来分不清她的真真假假。

    六天前清醒,两个月前停药,叫他怎么相信。

    “那你停药的理由是什么?”

    “没有什么理由。”她撇开眼,云淡风轻的回答,听不出真假。

    就在刚才,这个女人说了:我没有骗你。可是唯独这一次,左城看懂了她眼里的闪躲。

    “你又在骗我。”

    其实她是不喜欢撒谎的,却也不对他诚实,便默然冷笑,什么都不说了。

    忽然,左城森然冷笑,眸子像冷冰冰的黑琉璃:“药。”

    一个字,冷硬,不由分说,典型的左城风格。

    忽然,江夏初的心被拉扯了一下,沉了下去,抬眸,她看他,在他眼里只有一团灼热,刺目,薄唇又启:“不要再拿错了。”

    久久跪着的左鱼抬眸,看江夏初,只匆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起身。

    药……不要再拿错了……江夏初脸色骤然惨白。

    “你——”一张嘴,喉咙酸涩溢满,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站在半米外的距离,第一次,对江夏初视而不见。

    片刻,左鱼拿来了药,江夏初知道,今天,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再对她心软了。

    这才是左城,狠绝,独断,有种时隔了多年的惶恐,在她的各个感官里再一次席卷而来。

    “你要做什么?”她靠着床沿,本能地后退,连声音都在颤抖。

    左城忽然转眸,对着她笑,那样的笑,该死的美丽,美丽的致命,噙着那样的笑,他接过左鱼手里的药丸,指尖轻捻,成灰,散在杯中,融了水。

    果然,左城的手,是用来杀生予夺的。他那样的姿态,甚至慵懒,甚至温柔,将所有森然的狠绝藏在了骨子里。

    江夏初知道,她逃不掉了,木然看着那个致命的男人一步一步靠近,俯身,捻起她的下巴,轻哄:“来,喝下去。”

    “不,不要。”她木然呆滞,惶恐地忘了挣扎。

    那人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点一点移开,落在她脸上,她眉间,还是那般致命的温柔:“夏初,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呢?”

    “我不喝,左城,我不要喝,不能喝。”她瞳孔放大,惶恐地胡乱摇头,手紧紧护着腹部。

    “乖,听话。”

    一声一声,那么温柔,带了最叫人沉沦的蛊惑。

    只是,她知道,会致命的。

    眸光婆娑,她微抬,咬着牙,倔强:“左城,别逼我。”

    在今天之前的九年里,左城容忍了江夏初所有的倔强,她想,是不是今天也一样,很快她却知道,她错的离谱。

    “今天我便逼你一次又如何?”

    一瞬的时间,左城眸间褪去了所有温柔,指尖狠狠掐着江夏初的下巴,将冰冷的杯子抵在了她的唇上。

    “别让我恨你。”

    说完,她将唇咬得青紫,死死瞪着左城。

    “你已经恨了。”

    一语说完,左城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将药灌下去,她不停摇头,药水沿着她紧闭的唇滑下,一滴一滴落在左城手背。

    药多半洒了,左城募得松手,将杯中剩下的药水一口含在了嘴里,俯身便堵住江夏初的唇,发了狠的撬开她的唇齿,一股苦涩瞬间在她唇间弥漫,她立刻便要吐出来,只是左城却顶着她的舌头,唇齿间他嗓音绝冷:“吞下去。”

    骤然,她睁眸,一直护住肚子的手狠狠一推,左城猝不及防地后退。随即,她趴在床沿上,一阵一阵地干呕。

    她脸色惨白,胃里翻天覆地,吐得去了半条命,左城吓得去了大半条命。

    这才恍然惊醒,他到底该死的做了什么?

    “怎么了?哪里难受?”他方寸大乱了,甚至不敢靠近。

    江夏初只是重重喘息,额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

    久久,她不说话,他心神俱乱,缓缓走近,将无力瘫软的她拥到怀里:“夏初,你说说话,你别吓我。”

    她很瘦,他抱着她,觉得咯手,心疼自责便扎进了心坎。

    她沉沉呼吸渐进平静了,然后抬头,无波的秋水眸子很冷:“左城,你再这么逼我,我会死的。”

    她无力嘶哑的声音,似乎一瞬苍老了世界,还有他的容颜。

    他终于知道,他的女人惧他,胜过死亡,而他惧她,胜过爱她。

    圣彼得古神说,爱上一个人为幸,拼了力爱上一个人为不幸,拼了心爱上一个人为大悲,拼了命爱上一个人为大劫。

    十二年前,自他遇上她,他便开始了这一场大劫,躲不开的万劫不复。

    “夏初,我怎舍得让你死。”

    这一场劫数,生生撞了他的一辈子,他怎舍得?

    起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俯身吻她:“你若不喜欢,以后就不吃了,我不逼你,你要如何都依你,我舍不得你难受。”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左城,只是秋水剪瞳漫了泪光,咬着唇,轻颤。

    多么一双涓涓潺潺的眸子,一滴清泪,便将左城冲垮,泛滥了心疼,他俯身将她抱紧,嗓音干涩到嘶哑:“我只不过要我的女人平平安安,百岁无忧,我只不过想要守你到黄土白骨,我的夏初,我真如此贪心了吗?”

    泪流满面,湿了枕巾,她再也不忍看左城那双凄楚荒凉却依旧美丽如斯的眸子。

    “夏初,你总让我活在地狱,受尽折磨。”他木然嗤笑,“但我更怕你连地狱、折磨都不愿给予我。”

    她没有说话,任他抱着,轻颤。

    “夏初,我只是害怕。”

    “你可知道,我有多怕你。”

    他俯身吻了她的唇,苦涩的咸味,那是她的眼泪,还有他的。

    害怕什么?他无法言说,太多太多了,当他向她双手捧上他的情深、理智,感官,思想,甚至灵魂,他便成了她的奴隶,爱到惧怕。

    “我的夏初,你说,”他亲着她的眸子,将酸涩的泪舔舐,“该怎么办?”

    “左城。”

    她低声轻唤,他没有应她,视线交缠于一起,成一张杂乱的网。

    她哽塞难以发音,声音像浸了青梅的酿酒,又苦又涩:“你曾与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命,我想说,这是你一手而成。”她嗤笑,“你又可曾知道,我有多怕你。”

    他苦笑,继续吻着她,一寸一寸,唯独没有像以往,吻了她的话,任她说。

    “左城,两年前为什么要那么做?若果没有的话,我们不会变成这样的,不会的。”

    时隔了两年,他欠她的答案该还了。

    “那个婚礼,我准备了十二年,所以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佛经说,爱生念,念生贪,贪生罪。他愿意用一生去还罪,也不要赌一次贪念。

    这便是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