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去汉城。”
司机师傅问道：“汉城哪儿？”
我沉思着：“师傅，您就带我逛着吧。”
司机师傅有些大声：“啊？你消遣我呢？”
我忙摆手：“不是不是，师傅您看我刚到韩国，只知道要去汉城的江南，区，至于到底到哪儿我确实不知道。您看这样成不成，您尽管带着我转照常计费，您放心不会短您的钱的。”
司机点头应允了，我把行李放到后备厢，然后坐上副驾驶，师傅带我去汉城。
这一坐下，倒发现中国和韩国的不同的，司机师傅像个闷葫芦，只管开着车，一句话都不讲，貌似在中国的哥的姐都是很健谈的。我找着话题：“师傅您开车多少年了？”
司机师傅好像很不适应有人发问，愣了一会儿，才道：“将近20年了吧。”
我向司机师傅表达着歉意：“您看，我初到贵国，这冒失的，给您添麻烦了。”
他问道：“小伙子是中国人吧？韩语说得不错的样子啊？”
我道：“您过奖了，这不是看着书瞎学的么，就是怕出国丢丑。您说对了，我是中国人。”
司机师傅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接连发问：“那到韩国是旅游还是探亲啊？”
我摇摇头：“都不是，打算在这儿常住来着。”
“那准备干什么营生？”师傅问道。
“应该是开个餐馆吧，对了，还要考医师执业证。”我回答着，然后问道：“师傅，先带我到附近最大的电器店看看吧，我想买部手机办张手机卡。”
“带你去三星的专卖店？”师傅征求着我的意见。
我无可无不可：“那成啊，就那儿吧。”
买了手机，装上电话卡，拨了孝渊留给我的电话，发现没人接。我无奈，不知道接下来去哪里才好。
司机师傅带我转悠了两圈，见我迟迟不知道去哪儿，好心提醒道：“要不你去大使馆求助？”
我一拍额头，得，这次算我傻了：“那成啊，师傅，送我去大使馆吧。”
大使馆在汉城的明洞，司机一路驱车送我到那儿，我付过钱：“麻烦师傅您嘞，谢谢您诶，您再见！”
到大使馆求助，使馆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心地接待了我，听闻我的困难，决定派一个留学生给我做向导，不过佣金要我自己承担。
留学生是首尔大学的在读研究生，趁课余时间打工，赚点外快，我问：“您知道s娱乐公司吗？”见到他点头我又说：“带我过去看看吧？”
江南，区是首尔的重要商业地区，狎鸥亭是当地著名的高级时装集中地，论岘洞是不少电影公司的所在地。向导带着我来到大楼前，我仔细打量了一阵，问道：“这公司在韩国怎么样？”
向导琢磨着，说道：“它是韩国最大的娱乐经济公司，不过貌似对员工很严苛？”他不是很确定，估摸着平时也是专注于学问的人，我也不难为他，说道：“走吧，在这里到处看看，我想最好能买套房子。”
向导闻言惊讶地看着我：“这江南，区是韩国有民的富人区，房价简直是天价，你确定你要买？”
我道：“先看看吧，不是很确定，带的钱不多，超过我能力范围就只能租房了。”
一看房价，我也只能望而却步，一幢30坪大约100平米的公寓报价几亿韩元，我也叹了口气，对向导说道：“算了，还是去租房的地方看看吧。”
一路在街上晃悠着，向导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房子的事情肯定不能一天定下来，不如你先找个酒店住着，联系中介帮忙看看？”
8月的天还是很热的，看到向导满头大汗我也于心不忍，就道：“行，就这么着吧。”
到地产中介，把我对房子的要求说了：最好要独立的楼房，最好能整幢楼租给我，最好是狎鸥亭的。
找了家酒店住下，付过向导钱，我把行李放好，又冲了个凉，不禁叹了一口气。原本在bj住的是李老的房子，还没觉着找房困难。现在一到汉城，没想到这个矛盾如此突出。当然常住的话买套别墅的想法不是没有，可一套别墅5000w人民币左右，对于我这个啃老族来说，还是略显昂贵，只能先找个地方凑活着，我头一次有了赚钱的欲望，看样子得赶紧把饭馆开起来了。
晚饭吃得是令我颇为不爽的韩国料理，没办法，一天找不到房子就只能吃这个东西，看着鲍鱼海鲜高丽参这样的食材被弄成这副样子，不禁暗叹一声：暴殄天物啊！
随意地扒了两口饭，我就回房间，准备开电视看会儿，顺便能学习学习韩语，没想到刚看了一会儿，电话倒是响了，一看是孝渊的，就接了起来：“喂，渊宝么？”
“opp，我就猜到是你，这是你在韩国的号码么？”孝渊问道。
“嗯，今儿刚买的手机，这不是没地方去么，就打电话给你了。”我说道。
孝渊解释着：“白天在公司训练么，手机都要上交的。那现在opp在哪儿？”
我道：“当然在酒店啊，离你们公司不远。”
“opp，我过去看你？”孝渊追问。
“不用了，过几天吧，看看我能不能租到房子，等我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再邀你来做客。”我拒绝了她的提议。
“那好吧，到时候我给你介绍美女哦，opp。”孝渊玩笑道。
我“唔”了一声，不接这个话儿，又吐糟道：“你们韩国料理真难吃！”
孝渊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啦，你看我都吃这么久了。”
我意识到在韩国人面前吐糟这个貌似不太合适，就道：“你训练了一天也累了，早点睡吧。”
孝渊“嗯”了一声。我不知道的是，在电话那边孝渊正被几个姐妹审问着。
第二天10点钟左右，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一问是地产中介，我有些兴奋，问道：“有房子的消息了么？”
那边人答道：“有是有了，不过还需要你来确认一下。”他报了地址，让我过去。
到酒店门口打了车，来到中介说的那个地方。中介介绍着：“这房子的户主拜托我们最好能把这房子卖掉，您看合不合您的心意。”
我仔细打量着，是一幢三层楼房，看上去面积还可以，就对中介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看了一会儿，我跟中介说：“成，差不多就这儿了。问过户主价钱么？”
中介说道：“这个还需要你们面谈，要不我这就打电话喊他过来？”
我道：“那行吧，越快越好，酒店我住的很不自在。”
不一会儿，一个韩国老头儿走了进来，中介给我们双方介绍着：“这是户主。这位先生想买房。”
老先生说道：“我这幢房子是00年买的，本来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没想到他倒是在国外结婚了，所以就打算把这间房子卖掉。你既然想买，我就说个诚意价，4亿怎么样？”
我沉思了一会儿，对着中介和老先生点头：“好，就这个价吧，现在就能过户签合同么？”
老先生表示没问题，就由中介代为立了字据，然后带着老先生去银行划款。
我又对中介说：“帮我找个工程队，重新弄一下吧？”
中介问要求，我道：“装修的像家饭馆就成了，我是要开店的，装修前图纸给我看一下，别吝啬材料，给我捡好的用。”
老先生听我说完话，问道：“你打算开饭馆？”
我笑着说：“让老先生见笑了，您看我不是中国人么，实在吃不惯您这儿的饭菜，估摸着只能自己来了，所以想开家中国菜馆，到时候您也来尝尝鲜？”
老先生精神有些萎靡，说道：“那成，到时候我就来尝尝年轻人你的手艺。”
我琢磨着这位老先生看上去一脸子书卷气，是个文化人，就问道：“老先生知道执业医师证要怎么考么？”
老先生端详着我，问道：“小伙子学医的？”
我回答说：“不瞒您说，我在中国倒是有执业中医师证，不过这东西到韩国不能用，只能重新考了。”
老先生没有接话，而是问我一些中医领域的专业问题。我一愣神，就应答了起来。
提了几个问题，老先生点点头，又道：“来，小伙子，你帮我把把脉。”
我帮他搭着脉，然后斟酌着说：“老先生你身体康健，而且平时很重视养生，身体没什么大的症状。”
老先生又问道：“那有什么小症状吗？”
“您前段时间是不是觉得疲倦乏力，而吃了很多补脾精的药物？”我问道。
老先生疑惑：“疲倦乏力、面黄无华、头昏目眩不是脾精不足的现象吗？”
我道：“是也不是。您这症状补精虚是没错的，但是精虚久则气必虚啊。可是只补精不补气，则五藏争气，得气少之脏，必伤，而更虚！”
老先生恍然大悟，问道：“那到底应该怎么补？”
“精气皆虚，必先养气，您得先固气，才能补精啊。您这是典型的虚不受补的症状。”我下了论断。
老先生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拿出一张名片给我，上面写着汉城国立大学，李志雄教授。他说道：“明天你去找我吧，我帮你安排考试。”
我接过名片，感谢道：“老先生，真真是谢谢您了，我就说么今儿出门许是会遇见贵人，没成想应在您身上了。”
李教授摆摆手：“不用谢我，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身体的状况呢。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10点啊。”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也告辞中介，返回酒店。
第三十七章 开张
顺着李教授给的名片找到他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请进”，我推门进去。
李教授坐在正中间儿的办公桌上，看到我进来，说道：“昨儿竟然忘了留你的名字，坐吧。”
我看了看他，今天的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然后坐到他对面介绍自己：“李教授您好，我叫殷允瑄。”
他颌首示意知道，说道：“学医多少年了？行医多少年了？”
我回道：“大约12岁就学了，现在19岁，大约行医也是这么长时间吧。”
他听完很是诧异，我解释道：“我对理论性的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所以一直是由师父带着边行医边印证。”
他微微沉吟，说道：“你的水平我昨天已经见识了，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定在这个月20号怎么样？有几天的时间你要记一下药物的韩国名字。”
我点头示意知道，李教授又问：“准备进哪家医院？”
我苦笑着摇头：“教授，我师父不允许我以医术牟利，所以我会自己开医馆，诊金按病人的意愿付。您看，我这不是还要靠开饭馆谋身么？”
李教授听完，颇有些肃然，说道：“是这个理啊，医学从来不是用来谋身的手段啊，如果抱着目的学医成就也只能有限啊。”
李教授接了个电话，然后对我说：“有个病例很棘手，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看看？”
我自然应允，跟在他身后，去到附属医院。
到医院，旁边有医生要给李教授介绍病情，李教授摆手示意先等等，然后转头对我说：“允瑄啊，你也来听一听。”又示意那位医生讲。
我走上前，听起了医生的叙述：“患者35岁，已经感冒将近一个月了，现在神志不清，话都说不了，而且腹部肿胀，热度到了40度，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包括物理降温，可是当时虽然降下来，过后却又热。”
医生说着，把我们带到病床前。李教授示意让我上手，我也不推辞，仔细端详着病人。这人有些肥胖，基本情况和刚才那位医生说的一样，我翻了翻他的眼皮，眼结膜充血很严重；我带上一次性手套，把他的嘴扒开，舌苔呈焦黑色。我心里大致有数，不过还是脱下手套给他把脉确诊。
我起身示意李教授可以了，李教授说道：“给他们说说吧。”
我组织着语句，说道：“这个病症是寒气侵入胃部的表现，眼结膜充血是阴虚血旺，舌苔焦黑往往是内寒盛极或者里热炽盛，再结合他浑浊的脉象，应该是腹中充血。”
李教授点着头，旁边在听的几位学生也露出恍然的神色，那位医生问道：“那如何用药？”
我摇摇头：“很容易啊，腹中充血用大黄50克，一剂可愈。”
几个人有些不敢相信，俗话说“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这大黄是虎狼之药，他们不敢用倒也不怪，就说到：“用量减半吧。”
他们要看效果，喊人去煎药。我倒是无所谓，就陪着他们等，不一会儿看到护士端来汤药，我吩咐道：“先把他扶到马桶上坐着，再给他灌药。”
有几个男学生搭手，帮着帮病人扶进卫生间，护士给他把药灌下去，不一会儿，传来拉稀的声音，明显可以看见他的腹部肿胀消退了些，人也渐渐有些苏醒。我说道：“走吧，我们去外间说。”
走出卫生间，我又嘱咐护士：“等12个小时，再给他喝一碗，这病就能痊愈了。”护士用眼神请示李教授，李教授微微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又对我说，“走吧，再去瞧几个，让这帮学生开开眼界。”
我自无不可，点头跟着教授继续走。
走到病床前，自有学生拿病例介绍症状：“一月前受寒，帮他用了退烧药，结果热是退了，但咳嗽加重，给他用止咳药，却又发热，还开始说胡话。”
我仔细端详着，这个病人50岁上下，一个月来已经折磨得形销骨立，胸部很是烫手，又给他把脉，脉搏倒算是正常，我说道：“用药甘草100克，附子一枚，干姜150克，人参40克。”
有学生主动提问，我解释道：“这是寒气入了心，伤了心气，又几次三番高烧发热，流了很多汗，内里空虚，所以热侵入胸口。这甘草、附子、干姜是四逆汤，你们知道吧？”见他们点头我继续说道：“四逆汤的作用是散热，加入人参是来凝心气的。”
听完我的解释，有学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又迟疑地看了一眼李教授。李教授说道：“继续吧，下一个。”
这次是个70来岁的老叟，前几天患了伤寒，因为年纪大、身子虚医生就用药帮他调理，可在病将将要好的时候，又患了伤寒，这次不管怎么调理，都出不了汗，还一直打冷颤。
我道：“这病啊用不着诊脉，用药人参50克、附子15克、干姜15克、炙甘草3克、熟地15克、当归9克。”
学生记下，我说：“等一等，让护士现在去煎药。”学生们很奇怪，却又不敢多问，只能陪我等着。
不一会儿，护士端来药，给患者服下。服药几分钟后，患者大汗如雨，奄奄一息。护士“啊”的一声，差点把碗打破。我斥责了一句：“慌什么，按这个方子再煎一副。”
有学生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刚刚喝了你这个药，发汗发得那么严重，几乎昏厥，现在还汗流不止，再喝这个药，他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我摇摇头，吩咐护士先去煎药，又说道：“你没懂啊，这发汗和收汗其实是一副药，其实发汗和收汗都是人体内的气主导的。”
过了一会儿，护士又端来药，让患者服下，身体不再流汗，神智也清醒了起来。学生们“哇”的一声，显然难以置信，我说道：“这个医案和方子你们记下来，什么时候摸透里面的窍门，就算是学医学成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以讨论，也可以请教你们的授业老师。”
李教授是明白人，此时也鼓起掌：“好，好啊！真是精彩！”
我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教授，您过奖了，只是多了几年经验，看过几部医书而已。”
“刚才了案例你们也都看见了，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不要整天想着西医怎么样怎么样，安下心在你们的学业上！”教授声色俱厉。
几个学生同时对着教授鞠躬：“知道了。”
教授又对我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吃饭的地点就是附属医院的食堂，我和教授面对着面坐着。教授发着感慨：“中医还是你们中国研究得透啊！”
我闻言奇怪地抬头看了一眼他。他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说道：“你在想改中医叫韩医的事儿吧？唉，都是几个跳梁小丑诱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