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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夙缘第63部分阅读

    电显示是李教授,再一看时间,心里顿时一紧,忙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接通了电话。

    不待寒暄,李教授惊慌失措,喘着气:“允瑄啊,快点来医院一趟!”

    “教授,怎么了?”李教授在我面前还是头一次这么失态,估摸着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快点来医院!”教授挂断了电话,耳边传来的忙音让我预感大不妙,忙起身穿衣服。

    孝利打开灯:“怎么了,允瑄?”

    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从教授的语气看出的事情不小!孝利你换件衣服,一会儿送我去医院。”

    孝利也不敢怠慢,忙换了衣服,送我去医院。

    得亏深夜路上人不是很多,往日里半个小时的车程,在我的催促下,孝利连闯了几个红灯,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

    不待车停稳,我就冲下车,撂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正好和同样火急火燎赶过来的崔学生碰头,我一边小跑着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急?”

    崔学生紧跟着我的步子:“老师,我不知道。”

    我又问道:“今晚上我们科谁值班?”

    “是韩承文医生。”崔学生喘着粗气。

    “是他?”这位韩承文我也有些印象,跟着我的除了崔学生就是他最用心,平日里也谨小慎微,按说不会捅什么篓子才对啊?

    不待我思量出什么结果,李教授在转弯处喊道:“允瑄,去手术室!”

    我跟上李教授,想知道大概的情况,只听李教授语气有些沉重:“允瑄啊,手术室里的那位秦教授可是我们首尔大学物理系的泰斗,今早上只是感到胃里有些不适,傍晚家里人回来时发现他已经病得很厉害,这才送到我们医院。”

    “什么病?”我疾步走向手术室,边问道。

    李教授简单解说:“十二指肠溃疡,刚才值班医生误诊,给他喝了独参汤,现在肠子急性穿孔了,金主任在里面做修补手术呢,我不放心,所以把你也喊来了。”

    我微微颌首,消毒之后便进到手术间,不摸脉搏,一看这位病患的脸色我的心就凉了,冲跟进来的李教授微微摇摇头。

    李教授失色,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还不待问话,手术台上的金主任下来了:“李教授……”话没有说完,只是冲我们摇了摇头。

    李教授顿时呆立在那里,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有些回神,冲另几个医生吩咐道:“收尾吧。”然后蹒跚地走出手术室。

    金主任看到李教授一下子苍老的背影,叹了口气:“允瑄,秦教授和李教授是邻居又是同学,几十年的交情,现在……唉……”金主任感慨着走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彷徨不知所措,跟着推车出了手术室。门外,秦教授的老伴在儿子的搀扶下哭成泪人,李教授此时也讷言,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当秦教授的老伴扑到秦教授身上的时候,秦教授却突然回光返照,虽然呼吸困难,却冲老伴安慰地笑了笑,断断续续道:“没了这口气真舒服……有了老伴真幸福……不要怪罪他……对……不……起……”

    秦教授又朝李教授望了一眼,然后安详地闭上眼。

    李教授红了眼眶,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说不出话;秦教授的老伴嚎哭着,歇斯底里;儿子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这时候,崔学生走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袖口,耳语道:“老师,您随我来。”

    我跟着崔学生回到办公室,崔学生关上门,语气有些沉重:“老师,这是一起事故,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这个韩承文是怎么回事?!十二指肠溃疡喂什么独参汤?!”我厉色。

    崔学生微微摇头:“老师,他的事情我知道一点,谈了5年的女朋友前两天和他分手了,这些天精神一直不好……”

    “这些能成为理由吗?”我更来气了,不待崔学生说完,指着门外大声问道:“你用这些话去搪塞家属?”

    崔学生低头。

    “你抬起头!”我郑重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医生和法官和jc一样,不仅仅是一个职业!从穿上制服那天起,你就不代表你自己,你是拯救的化身!你不能以自己的好恶选择病人,更不能以个人的得失衡量生命。”顿了顿,我又道:“当个医生不容易!谁还没有点小情绪,这种情绪也许来自于一天工作的辛劳、疲惫,或许来自于上级领导的不理解,或许来自于生活琐事的压力,或许来自于感情的纠葛,多种因素夹杂在一起,也许就会爆发,这个时候作为一名医生,请管好自己的情绪!千万别把不良情绪带到工作诊疗中去,试想在一个儿茶酚氨分泌旺盛的状态下如何保证能够进行完整的问诊、查体、病情判断与分析,往往草草了事,病人这时往往也有抵触情绪,客观真实取得病史已有难度,甚至是有遗漏或者偏差,在这种状态下作出诊断和治疗,对于患者,对于医生本身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把你的头抬起来!”我再次强调了一遍:“这次的事情对你也是教训!别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你要记住,等你见到每一个病患,都能把自己的情感抛在脑后,你就是好医生。医生这个职业,与技术关系小,与道德关系大。有技术没道德,永远不是合格医生!”

    崔学生目露坚定,鞠躬道:“老师,我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宽恕

    崔学生帮我接了杯水,叹了口气:“老师,您说这承文吧,这祸惹得,天大!”

    我吹了吹茶叶,抬眼问道:“怎么说?医院跟家属准备怎么谈?”

    “根本就不是谈的事儿。”崔学生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了一小口:“老师,这是典型的责任事故!您说,像秦教授这样一个国宝级的人物,不说像菩萨一样小心伺候着,怎么也得像照顾自己亲爹一样仔细着吧?这位秦教授,何止千金啊?那是万金之躯!他活着,对他们家里人意义多大?他死了,对首尔大学物理系意义多大?”

    我喝了一口水,摇摇头淡淡道:“这时候就别耍贫嘴了,我看这承文呐,这回没事也得吓出毛病来。”顿了顿,我又问道:“那他的家属难缠吗?”

    崔学生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老师,这次的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就能了啊!”

    “怎么说?”我追问。

    “这回怕是悬了!”崔学生介绍起了秦教授的家庭背景:“那位秦教授的夫人是一家知名报刊英文版的编辑,他的儿子是首尔大学化学系最年轻的博导,这家人能量大得很!这次出了这样的医疗事故……”

    崔学生没有说下去,我却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问道:“那院长怎么说?”

    “院长啊?准备今天晚上给秦教授守灵去。先跟着一块儿哭呗,软化一下家属情绪。”崔学生还有心思开了个玩笑,“老师,您说这承文吧,平时焉了吧唧的,话也少,从不惹祸,这猛不丁地篓子捅得惊天动地。”

    “说到底啊,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我又问道:“承文人呢?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见他。”

    “一个人待在会议室呢。”崔学生引着我,“老师我带您去。”

    来到会议室,韩承文一脸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我见状,暗叹了一口气,也软了心肠,走到他身边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给我站直了!”

    韩承文羞愧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哆嗦着:“老师……”

    我帮他理了理白大褂,又把桌子上的听诊器挂到他的脖子上,有些无奈:“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能从这件事里吸取教训,以后做个好医生!”

    韩承文朝我鞠躬:“老师!我……”

    不待他说完,我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了,转头嘱咐崔学生道:“你在这里陪着他,现在千万不要让他出去!知道吗?”

    崔学生张嘴想说话,看到我严厉的眼神还是闭上了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吁了口气,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和李教授谈一谈。

    在办公室找到李教授,此时,教授坐在沙发上,面容枯槁,眼神呆滞地看着手里破旧的模糊不清的老照片,连我进来也没有意识到。我呆立半晌,还是从嘴里挤出一句:“教授,您节哀!”

    李教授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低头在手里的照片上。

    我坐到教授对面,刚想说话,却听见低着头的李教授自言自语:“我和秦教授不仅同岁,而且同乡,我们老家在济州岛的农村,从十二三岁起就是好朋友。此后又一起上学,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入伍,一起服役,一起退伍……”李教授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轻抚着照片。

    我几次欲张嘴,但看到教授现在的状态,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只得叹了口气,退出办公室。

    身后传来声音:“允瑄,老李他?……”

    我回身,是院长还有院办的严主任。我微微摇摇头:“让李教授一个人待会儿吧,还没从秦教授的事情里缓过来呢。”

    院长颌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严主任,还是你来说吧。”

    严主任拍拍我的肩膀:“允瑄啊,我看啊这件事还是先和家属协商,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毕竟如果闹得太大,对医院的形象、医生的形象都不好啊!”

    我苦笑:“能私下解决当然最好了,可是……”

    严主任脸色倒是并不凝重:“还是我去和家属沟通吧,毕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即使家属答应私了,这个韩承文以后也不适合再当医生了。”

    我怔了怔:“严主任,一定要这么处理吗?”

    院长接口:“允瑄,你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承文我还是了解一点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处置……”不待我说完,院长有些生气,厉声道:“不处置?不处置他责任谁来担?!这么大的篓子,怎么跟家属交代!”

    严主任见状,忙道:“院长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闭嘴。

    正当我们僵持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李教授走了出来,见我们站在走廊,大眼瞪着小眼,不由愣了愣:“都在啊?”又对我吩咐道:“允瑄,承文呢?把他给我叫来。”

    “李教授……”我不挪步子,而是看着他。

    李教授皱了皱眉,一想,倒是明白了我的顾虑,摇头道:“允瑄,你放心吧,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严主任插话道:“李教授,这次的事情,您看……”

    李教授摆摆手:“不要问我,你是负责和病患家属斡旋的,这件事由你拿主意,你去和家属商量这件事怎么处理,最好能不闹得太大。”

    严主任只得点头,又请示院长:“那行,我先去和家属商量商量?”

    “嗯,你去吧。”院长叮嘱道,“语气诚恳一点,不要刺激他们!”

    严主任去了,留我们三人在原地。终究还是李教授打破了沉默,他推开办公室的门:“院长,允瑄,进去说吧。”

    我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保持沉默,这当口,我插话并不怎么合适;院长则是一门心思研究着手里的茶杯;李教授则是呆坐着,双眼无神。

    就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严主任竟然又敲门进来了。院长听到动静,忙问严主任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家属呢?家属怎么说?”

    严主任坐到我身边,摇了摇头:“家属带着秦教授的遗体回去了,什么话都没留。”

    “这是个什么意思?”院长迷糊了。

    李教授则是叹了口气:“院长,他们看样子是不准备追究这件事情的责任啊!唉……”

    院长愣了愣,同样叹了口气,说道:“等下葬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吧。”

    ……

    秦教授的遗体被安葬在一座公墓。

    院长带着严主任、我、崔学生和承文到的时候,秦教授的遗孀和儿子、儿媳、李教授已经在墓碑前行礼了。

    我们几个人顺次排开,对着秦教授的碑行大礼两次,行小礼一次,又对亲属行大礼一次,待他们还礼之后,我们沉默地跪坐在墓碑前。

    院长深吸了口气,还是开了口:“我们无比无比的抱歉和内疚,无论怎么样的表达都不能改变现在的结局。我们医院,对于秦教授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作为院长,我难辞其咎!”

    “我的父亲拥有今天这样的社会地位,并不是因为有多么显赫的家世,而是他自己努力奋斗得来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自己生了病,仍然坚持自己到医院去。因为他始终啊,把自己呀,看成是一个普通人。”秦教授的儿子看着院长,语气沉重。

    “是的,是的!这也是我们今天诚心来道歉的原因。”院长又鞠了一躬,“这件事情,责任完全在我们院方,错在我们。这个韩医生……”院长示意承文上前,“今天他也在这里。我想,经过这件事情,他已经不可能再继续当医生了。但是他的疏忽,那绝对是我们这些教授、副教授,主任、副主任,还有我这个院长教育监管不得法。其实啊,我们院方没有对秦教授尽到责任,我们也感到非常难过!”

    秦教授的遗孀微微摇了摇头:“在这个问题上啊,你们医院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昨天我们全家聚在一起,都已经商量过了,他们今天派我做代表,郑重地向你们提出要求。”

    院长忙道:“您请讲。”

    她看了一眼墓碑,抿了抿嘴唇:“就是希望你们正视它,同时也放下它,让我丈夫已经终结的生命背负在你们的职业生涯上。每每想到,我们对你们的原谅,对你们的期望,就让你们更加热爱这个职业,能够珍惜每一位病患的生命,善待每一位病患,尽心竭力地尽量救死扶伤、治病救人!能够少犯错,甚至不犯错。”又转向承文:“至于你,韩医生啊,我们全家都希望你能做一个负起责任来的好医生,你做得到吗?”

    承文愣了愣,随即用力地点着头。

    她又看向墓碑,语气哽咽:“我的丈夫,他已经走了!但是他的心,和我的心,都不希望其他人因为这样一个意外事件而跟着离去。韩医生,我希望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你成为一位优秀医生的道路和信心,你明白吗?”

    “明白!”承文感激并且坚定地答道,又起身到墓碑前,额头碰地:“谢谢!谢谢!”

    “老秦啊,你的心意,我已经都向他们转达了,你就安息吧!”教授夫人语气深沉。

    教授夫人和院长一行人先后离开,只留下承文仍旧深深跪在墓碑前。我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和崔学生对视一眼,一左一右上前扶起承文,对着秦教授的墓碑,我轻声道:“承文,我暂时收回你的处方权,等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再还给你!”

    承文用力地点着头。

    “秦教授,您不会白死的!我一定会把承文教导成一位优秀的医生,您放心!”我再次对着秦教授鞠躬。

    尚飨!

    第一百九十章 前夜

    数着天数过日子,一晃又是帕尼的生日了,丫头们的出道日期也就在明天。

    夏天的话白天很长,直到天已全黑,菜已经热了两回,八、九点的时候,丫头们才过来。许久时间不见,我分外念想,一直在门外头来回踱着步子候着,她们一下保姆车,我马上迎上去:“帕尼,生日快乐!”

    帕尼笑眼弯弯如新月:“谢谢opp!”

    “外头热,快点进去吧,都饿了吧?”我把丫头们让进屋,牵起落在最后的泰妍的手,有些疑惑:“允儿和秀英呢?怎么没来?”

    泰妍甜笑着回道:“opp,她们有通告要赶,来不了。”

    我微微有些遗憾:“这样啊?好吧。”

    泰妍见状,踮起脚尖,用嘴唇在我的左侧脸颊上碰了碰:“opp,这是允儿让我带给你的哦!”

    我心痒,也兀自不满足,侧过脸:“那泰妍的呢?”

    泰妍抿了抿嘴唇,娇媚地白了我一眼,又踮起脚尖,在我的右脸上碰了碰:“这回满意了吧?坏opp!”

    耳边传来带着醋意的声音:“哼!”

    我抬头,只见yuri不屑地撇着嘴,分明可以挂个酱油瓶了。我失笑,上前两步环住yuri的柳腰:“yuri,opp想你了!”

    “有多想?”yuri斜眼瞥着我。

    我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脑子里装满了你!天天做梦都在想!”

    “我才不信!”虽然yu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