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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囧妃,洞房夜休第66部分阅读

    出来,擦拭好身子,换好衣物,躺在床上,让北辕尘替她针灸。

    拔完针后,南宫娣只觉得有股暖流在双腿流窜,企图挪动双腿,没成想真的动了,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双脚着地,一阵发软,跌坐在床上。

    “你的腿几年没有行走,经络不通畅,没有那么快能行走,还要多加锻炼。”北辕尘浅笑的看着鼓着腮帮子的人儿,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捏,却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灼目光盯着他的后脑勺,悻悻然的住了手。“日后再做几次针灸便好。”

    南宫娣颔首,心里雀跃,原本以为一辈子是个瘫子,没料到好了。

    “君墨幽,真好,我的脚好了,好了。”南宫娣激动的朝君墨幽兴奋喊道,眼底闪烁着泪光,见君墨幽高兴的靠近,扑进了君墨幽怀里,喜极而泣:“好了,好了,终于好了,我做梦都想要好,真的好了…”南宫娣有些语无伦次,太多的失败例子,让她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没想到是真的,迎面砸了一块大馅饼下来。

    “嗯,好了。”君墨幽深邃的眸子蕴含着光彩,轻柔的顺着南宫娣的背。

    看着相拥的二人,北辕尘眸光暗淡,不管他如何努力,始终是多余的局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插足其中,默默的转身离开。

    望着寂寥、落寞离开的北辕尘,君墨幽眼眸微沉。

    ——

    三日之期转瞬即到,南宫娣与君墨幽没有失言,册封曲三娘为文婷郡主,赐了一座府邸,大肆张罗着婚事,张贴了皇榜,百姓对这个郡主很是好奇,纷纷围着郡主府看热闹。

    而在睡梦中的水冥赫,被人强行换上了新郎喜服,五花大绑的押着坐上用花腾轻纱布置的花车,瞪着眼看着前面赶马的人,低吼道:“北辕尘,你快放开本王。”

    心里怒意翻腾,他早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可看到南宫娣难得的善意,他又该死的拒绝不了,一咕噜的喝掉了那碗据说是她‘亲手’熬制的鲜汤。

    结果…他直接倒下,然后…醒来就被五花大绑了,押着去接新娘。

    对方是圆是扁他都不知晓,若是恶整他,给个夜叉嫁他,这辈子完蛋了!

    “这是个美差,听说新娘子是个貌美佳人,定然不会让你吃亏。”北辕尘不疾不徐的说道,看着夹道相站的围观百姓,脸上的笑意渐深,平时让这小子得瑟,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美差?何不你来?”水冥赫冷哼一声,上下横扫北辕尘一眼,讥诮道:“才子佳人,倒是般配。”

    暗忖道:今儿爷和这货梁子算是结下了!

    “此言差矣,尘指天发誓今生非衣儿不娶,她若不嫁,此生便孤独终老。宣王爱美人,天下皆知,府中美人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可!”北辕尘拿当年水冥赫的豪言壮语揶揄,看着水冥赫被堵的脸红脖子粗,温朗的笑了几声,把这几日的郁气给一扫而空。

    到了郡主府,从新房中把新娘牵出来,直接到前堂拜堂,水冥赫脸黑如墨,这算什么事?感情他是入赘来着?

    “抗议,爷要抗议。”水冥赫扯着嗓子喊上两声,前来观礼的客人全都安静下来,看着发飙的新郎。

    就连他身旁安静的曲三娘,也是微微一怔,掀开头盖,涂着殷红口脂的唇一张一合道:“抗议无效!”

    “爷…爷是娶老婆,不是嫁老婆,要想爷成亲,必须到爷的府邸去!”水冥赫瞧清楚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一愣之下,把拒绝的话说的稍稍婉转了些。

    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明眸如夜空闪耀星辰,红似火艳玫瑰的唇微抿,展现着此时的不悦,可,让水冥赫愣神的不是她精致妩媚的容颜,而是那与南宫娣有几分相似的样貌。

    一旁的南宫娣看着曲三娘也是一愣,没料到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难道她们之间有何关联不成?

    “你的府邸在南诏,难不成大伙全都随你过去?”曲三娘心里焦急,都快拜堂了,那该死的男人,怎么还没有来?

    水冥赫一双如雄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看进曲三娘的眼底,她根本就不愿意与他成婚,却又拖着他成婚,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看着她眼底有着慌乱,时不时的转向门外,心中了然。

    “说的也是,爷糊涂了,那咱们赶紧拜堂成亲,免得耽搁了时辰。”水冥赫转身,示意司仪开始。

    看到态度突然转变的水冥赫,众人有些回不过神来,尤其是南宫娣,她可没有错过他嘴角阴险的笑,不禁有些担心曲三娘。

    “一拜天地!”

    水冥赫乖乖的转身拜天地,可看到新娘直愣愣的站着,眼底闪过暗芒,对着一个角落使了眼色,水冥赫的暗卫出现,按着曲三娘磕头行礼。

    南宫娣暗叹不妙,这货是看穿了这出戏,俨然要真做了,到时候陌亭裳出现,估计没那么快善了。

    曲三娘目光冷冷的盯着人群里的那抹蓝,直到被押着拜天地,适才如梦初醒,霍然挣开女暗卫的手,直直的走向人群中,在陌亭裳身旁站定。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么?”曲三娘一双丹凤眼蒙上一层寒霜,心里的怒火翻江倒海,他来了,且坐定的看着她拜堂,他就真的对她一点情义也没有么?

    陌亭裳放下酒杯,淡淡的扫了眼曲三娘,似是无奈,温雅道:“三娘,别胡闹!”

    “胡闹?”曲三娘攥紧了袖中的手,原来在他眼中,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胡闹,深吸口气,扬着尖尖的下巴,笑道:“好歹朋友一场,如今你能来吃杯喜酒,三娘心中‘欢喜’,若得陌公子一句恭喜,再好不过。”

    陌亭裳黑眸云雾涌动,盯着曲三娘半晌,叹了口气:“当真?”见曲三娘颔首,陌亭裳骤然收紧了手中的玉佩,淡笑道:“若是你心中所想,亭自会让你如愿。”顿了顿,看着水冥赫道:“亭…恭贺二位喜结良缘,白头偕老。”

    ‘轰’曲三娘脑子有一瞬空白,脸上霎时惨白,凄苦的指着陌亭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陌亭裳好似瞧不见曲三娘的难过、委屈,伸手把掌中玉佩放在曲三娘手中:“你寻得良人,这玉佩亭没有收下之理。”说罢,便转身离开。

    “啪嗒——”曲三娘瞬间回神,扬手把玉佩砸在地上,玉佩顿时碎裂,咄咄逼人的说道:“陌亭裳,你当真看不出我的用意么?你若对我无意,为何还要参加婚礼?还是你对我的情谊,是看在我与水卿衣长相相似?”

    南宫娣心下一惊,与她有何干系?

    “三娘,你当真看不透么?”陌亭裳转身,眼底一片冷意。

    “是,我是看不透,我若看透,便不会一厢情愿的雕刻定情玉佩强塞给你,对外声称你是我的未婚夫,见你佩戴在身上,我自作多情的以为你默认了。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你心里想着念着的不过是三生石上替你选的妻子,之所以你愿意和我纠缠不清,不过是为了这张脸!”曲三娘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把心底的委屈全都宣泄而出。

    众人面对这种情况,有些回不过味来,却没有离开。

    南宫娣看了眼两人,抿紧了唇,再如何清冷傲骨的女子,终究是难逃情字,为情所伤,不惜卸下自尊。

    陌亭裳瞥了一眼沉思的南宫娣,脸色冷了下来,厉声道:“莫要无理取闹。”

    曲三娘凄凉一笑,掏心窝子的一番话,把脸面拔下来扔在地上,得到的是‘无理取闹’,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绝望。

    “陌亭裳,你若离开,你我便恩断义绝!”曲三娘面色冷清决绝,纤细的身影不显柔弱,自有一番坚韧傲骨,透着一股子倔强。

    陌亭裳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啊——”人群里发出一阵尖叫声。

    陌亭裳隐忍的攥紧拳头,终究是无法狠心,转身,看到的一幕,令他瞳孔骤然猛缩。

    曲三娘手中紧握着一支金钗,上面沾染着一抹血痕,而她白净的脸上一条狰狞的伤痕,自左脸颧骨处划向右脸耳根,霎时满脸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红似火焰的喜服。

    “陌亭裳,为了你我爱惜这张脸,丝毫破损都会心疼的要命,如今,我才发现,我心底深处是多么的憎恨这张脸。”话落,扯下脖子上的配饰扔到陌亭裳的脚边,“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南宫娣看着陌亭裳呆滞的站在原地,随后看着小跑着离开的曲三娘,起身,拿起一边的拐杖,走到陌亭裳的身边,“何必呢?”

    陌亭裳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我与她不可能,又何必再给她希望?水冥赫很好,他能给三娘幸福。”

    “再好的男人,若不是心中所要,不会幸福。”南宫娣在感情上自己也是白痴,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在其中感悟,也没有什么心得劝慰他,只是感叹两人相互有情,为何又相互的折磨?“莫要等到真的失去才后悔。”

    说完,便朝君墨幽走去,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喃喃的说道:“没有切身的体验失去,人往往容易把太易得到的幸福,或者是人与物都不会珍惜,幸而,我们醒悟的不算迟,人生只有数十载,又有多少岁月经得起蹉跎?”

    君墨幽缄默不语,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对,也不是相互喜欢才能在一起。

    别人的事情他没有心思去管,让他在意的是曲三娘的话,她与浅浅样貌相似,而她说陌亭裳是看在她的脸才与她在一起,那么那个人便是暗指浅浅,难道浅浅是陌亭裳三生石上命定的妻子?

    ——

    郡主府

    偏院内,新郎与一个小人儿盘腿坐在榻上,大眼瞪小眼。

    “爹爹说你是坏人,把熙儿藏起来,不许见娘亲。”南宫熙鼓着腮帮子,委屈的瞪着水冥赫,他是偷偷让侍卫带着溜出来找他算账的!

    水冥赫腚疼,他被个小毛孩问罪,有木有?

    “然后呢?”

    “娘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就用钱,不能用钱解决,就用暴力,打得对方拿钱解决。”南宫熙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眼底有着得意,为了把这句话说的顺溜,他下了不少功夫,都没有跟他的‘朋友’交流。

    水冥赫脑门滑下几根黑线,不打算理会这熊孩子,阖眼假寐,心思却在他的新娘子身上。

    南宫熙见水冥赫不理会他,也有些无聊,娘亲说这叫比定力,谁先坐不住,就输了,所以就要做着不动。

    伸手拿着托盘上的瓜子吃吃起来,‘咯嘣’咬烂,吃了仁,把嘴里的壳吐在水冥赫身上,不想力气用大了,吐在他脸上,还带着几点唾沫星子。

    水冥赫立即跳了起来,伸手朝脸上一抹,瓜子壳还带着口水,阴郁的喊道:“兔崽子!”

    “瓜娃子!”南宫熙小盆友不甘示弱,把他娘教的骂出来。

    水冥赫气得两眼圆睁,张嘴道:“胖墩子!”

    “丑八怪!”

    这句话可把水冥赫气炸毛了,两人你来我往,说的南宫熙小盆友喉咙冒烟儿,只对着口型,胡乱吧唧两声,他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重要的是他娘没教那么多,不会呛声了。

    水冥赫有些得意,没等他脸上笑开,便听到小盆友撂下一句:“幼稚!”

    “……”水冥赫笑容僵在脸上,心里却泪奔了,他错了,他不该和小毛孩斗嘴。正要找回身为大人的威严,训斥两句,却看到人小毛孩对着他拍着屁股,走人咯!

    而主院落内,却不似偏院那么活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盎然,可气氛却格外压抑,伺候的丫鬟全都小心翼翼的候在一旁,走动也是惦着脚尖,生怕弄出点声响,就会遭殃。

    屋子里,曲三娘原本水波转动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静若死水。

    即使被情伤的肝肠寸断,却滴泪不落,没有焦距的看着眼前的铜镜,里面一条贯穿整个脸蛋的伤疤,如同一条嗜血的蜈蚣,盘旋在上面,格外的骇人。

    “脸上不能沾水,不然会留下疤痕。”北辕尘替曲三娘清理好伤口,洒上药粉,开了一个药方递给身边伺候的丫鬟。

    “不沾水就会不留疤么?”曲三娘平静无波的语气透着淡淡的讥讽,她自己下的手,又如何不知伤口有多深?即使好了,也会有一条粉色的伤疤横在脸上。

    呵呵…毁了好,毁了断了她所有的念头,十年的感情因这张脸画上句号。

    北辕尘手一顿,打量了一眼这心如死水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与他是同道中人,为情所苦。

    “他心中有你,即使你是一张鬼颜,都貌若仙子,你能下的去手,必定也不是在乎皮囊之人,好与不好有何关系?”北辕尘对情爱看的开,爱不一定拥有,只要她开心快乐,他便开心快乐。

    再此见隙插针,撬墙脚,不过是为了告诉君墨幽,除他之外还有人在觊觎她,便不敢亏待了她。

    这次的婚礼,只不过是她孤注一掷,逼迫他也是让自己看清事实。

    “偏生世上就有以貌待人,若我不是与水卿衣有相似的容颜,他岂会多看我一眼?这些年来,我只不过是自欺罢了,如今,梦该醒了,便不要奢求不属于自己的。”曲三娘凄苦的一笑,捂着痛得麻木的心,感受到里面渐渐的空落,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何必为难自己?”北辕尘看着她蒙着纱的脸,微微叹息,她脸上的伤疤只能靠她自己。

    “心中的伤愈合,我便让脸上的伤好。”仿似看出了北辕尘的心思,莞尔一笑:“听闻北辕世子医术无双,有一方秘药,隐去便去洗去所有烦忧,最是适合情伤之人。”

    北辕尘一愣,那方秘药他研制成功,从未曾试过,不知有什么后遗症,不敢胡乱尝试。

    “我给你免费试药还不行?”曲三娘沉着脸,倔强的看着北辕尘。

    “你告诉我三生石的秘密,我便给你忘情水。”

    曲三娘沉默半晌,目光悠扬的望着窗外,听着清风吹拂着树枝,发出‘唰唰’的响声,清缓飘渺的嗓音道:“我们是一个与世隔绝的部落,里面住着一群与你们有些不同力量的人,他们自称是上帝选拔守护苍冥大陆的神子,看轻了外界乃至四国中人,在他们眼中,你们就是‘低贱’的人类!”

    北辕尘蹙眉,脸色有些难堪,听着曲三娘用嘲讽轻蔑的口吻叙说,其中难掩厌恶、痛恨,便没有打断。

    “其实只不过是练习着与你们不同的武功心法罢了,便真当自己是仙人,真真是野人,愚昧无知!可就是这么一群蠢笨的人,受四国人追捧,让他们得意忘形,忘记只是凡夫俗子,摆着神人的谱,所有的物什阁楼都取着圣洁的名字,这又怎么样?掩饰得住他们腌臜的内心么?许是当年的圣女看穿了他们的野心,便逃离了部落,为了寻找让他们能主宰四国的圣女力量,不惜一切的代价,可这麽多年过去了,依旧毫无头绪,直到十年前,大长老在净月湖看到异象,说是受到神的指示,便一同闭关,数日后开启了神台,以血浇石,替三生石开光,渐渐的出现了水卿衣的容颜,说是下一代圣主的命定妻子。”

    曲三娘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讽刺,谁人不知,历代圣女都是前任圣女之后,然,她们的容颜却相差无几,那所谓的三生石上,只不过是上面刻着圣女的画像,把血浇灌在上面,更加清晰的显露出罢了。

    什么命定的妻子,全都是狗屁!

    只有那深受长老们荼毒的陌亭裳才会对此深信不疑,她以前稍稍提及过,每次都被他以冒犯神灵喝止。

    呸!

    她怎么就看上那样蠢的男人?都是一群脑残!

    北辕尘没有看见曲三娘的愤懑,心思却沉浸她所说的部落,难道就是衣儿找的洛克部落?

    若当真是如此,岂不是危险?被部落里的人发现,以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大肆寻找圣女的心思,定会把衣儿带回去。

    “衣儿已经成婚,命定之说做不得数吧?”北辕尘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这般遭。

    曲三娘嗤笑:“他们已经陷入了癫狂,只要有水卿衣的下落,成婚生子了又如何,只要不死,便一定要与圣主洗礼,生下下一任的圣女亦或是圣子。”

    “衣儿已经死了。”北辕尘沉声道。

    “别想欺骗我们部落的人,圣女的命脉始终与部落有着某种关联,若她死了,为她而生的守护者便会跟着死去。”曲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