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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惊天第12部分阅读

    !”离思也着急了。

    “你们这大惊小怪的,小白四肢健全的,不见不是很正常?不走,难道站在马路边劫道吗?”韩惜默好似一点都不担心。

    “小姐,小白从没体现过一点捕食能力,也没有成年虎带着。这样,我怕会出事的。”离思说出担忧。其实小白来到芙园真的一直是娇生惯养的,离思的担忧不无道理。

    “它要是回不来了,说明不适合跟着我,还不如趁早找个好去处。离思走吧。”

    离思和离香望了望刚刚小白消失的地方,咬咬牙赶着马车走了。

    半个多时辰后,韩惜默来到了清远寺门前。离香下去轻轻叩了扣寺门。

    “小师傅打扰了,我家小姐想拜会一下方丈大师!”

    小沙弥看了看韩惜默,“施主请稍后!”

    片刻小沙弥就出来了,“三位施主请!韩施主,师父说了,后院已经打扫干净了,一切照旧,施主请自便。”

    “多谢小师父!”

    小沙弥退了下去,韩惜默三人到厢房安顿好。韩惜默和这里的方丈无尘师父已经认识多年,每年到墨云蔷和韩世风忌日的时候她都会来小住些日子,每次也都是住的这间客房。

    “小姐,要用些晚饭吗?我和离香去弄。”

    “你们吃吧,我不饿,出去走走!”

    离香从椅子上蹦下来,“我和小姐去!”

    韩惜默笑笑,“在寺里能有什么事,我去赏赏梅花,你和离思赶了一天的车也累了。弄好了就早点休息吧。”说着披了件斗篷就出去了。

    “离思,小姐是不是有心事啊?”

    “夫人忌日快到了,可能小姐心情不好,最近半年事情太多了,让她静静也好。一会吃过饭,我们先摸摸周围环境。”

    “好。”

    韩惜默出了厢房,往大殿走去,正巧遇到刚刚带她们进来的小沙弥,“小师傅!”

    “施主怎么在这儿,一会厢房的大门就锁了,施主当心时辰别回不去了!”

    “我来问小师傅点事情!”

    “施主请讲!”

    “这山上可有什么凶狠的猛兽?”

    小沙弥一愣,“前些年据说后山曾经出现过几匹狼,现在许久没人看见过了,再有大概就是些小动物了,贫僧没有去过整个后山不是很熟悉。”

    “那可有农家?”

    “清远寺一带住户本就比较少,有两个小村庄都在山脚下,山上应该没有什么人常住。”

    “多谢小师父,不耽误你锁门,我这就回厢房去!”

    小沙弥行了个礼,韩惜默回到东厢房,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白,别让我失望!”

    040 梅林偶遇

    040

    韩惜默抬头看着夕阳渐沉,满院余辉,心理也升起了三分暖。橘红色的光影洒在身上驱走了浑身的冰冷,许久不见如此美丽的晚霞,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韩惜默走在后山,想起小时候爹娘带着她南下江南,北上草原,自在惬意,无拘无束。没想到现在大了反而只在芙园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将来还要困在四角皇城中仰望外面的天空。韩惜默苦笑,她做的这些对吗?如果爹娘知道了是会感到欣慰还是失望?

    三日后,墨云蔷的忌日,其实也是韩世风的忌日。韩惜默早早就准备好东西到后山去祭拜。韩世风当年死在了和大宛的一场战争中,他生前常说自己最向往的就是草原上自在驰骋的日子,韩世风是孤儿,墨云蔷便做主将丈夫葬在了两国边境一块水草丰美的地方。墨云蔷死后留下了遗书希望能够陪伴韩世风左右,墨城虽然不舍但是也尊重女儿遗愿,将两人合葬。

    韩惜默当年年幼,如果每年都去往边境祭拜实有不便,于是便在这清远寺后山为父母建了个衣冠冢。离思和离香给韩世风和墨云蔷上了香便退了下去远远地陪着。

    韩惜默拾着墓碑旁边的杂草,一边收拾一边慢慢地和父母聊起来,“爹,娘,惜默来看你们了。我一年只来一两次,你们是不是怪我了?还是觉得我一次都不要来比较好,打扰你们二人世界。”韩惜默俏皮地笑起来。

    “爹爹,女儿在宫宴上认识了个姑娘,叫紫晴,是邵御史家的千金。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有些莽撞,但聪明透彻,如果你和娘亲还在,我大概也应该是这样的吧。”

    “娘,你和爹爹在一起幸福吗?丈夫就那么好吗?比女儿都重要?亏的你舍得仍下我一个人。我决定讨厌你一天。”韩惜默说道这里撅撅嘴。“娘,你好小气,是怕如果我跟着你,爹爹疼我多一些吗,所以当时才不带着我一起?如果带着我多好,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韩惜默眼眶微红但是却没有眼泪落下。

    “爹爹,我学会骑马了。怪不得爹爹喜欢,自由驰骋的感觉真的很好,和小时候坐在爹爹前面一样,只不过这次,没有人在我身后扶着了。”韩惜默说起那次骑马就禁不住想起苏越白,除了韩世风小时候带着她意外,这是她骑的最自在最开心的一次。之前哪怕是无言和墨子扬在身边都没骑过那么好。

    “娘,你嫉妒我吧,我去参加秋闱狩猎了,还捡到一只玉白虎,无言说这可是稀有品种,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韩惜默摸摸鼻子,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昨儿我把小白踢下马车了,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怪我。它真是太胖了,也太懒了,我都怕领出门去人家以为是只猫。玉白虎是万寿之王,早晚会回到属于它的地方,我不能让它连自保都不会就这么回去。虽然有些舍不得。”韩惜默像是想要得到肯定般问道,“娘,我做的是对的,是吗?可是我很担心。”

    “爹爹娘亲放心,无言他们都很好,一天天吵吵闹闹欢乐多着呢。院子里的芙蓉今年开的也好,外公也好,就是总被小舅舅气的不轻。当然,我也很好!”韩惜默说的很慢很慢。“爹,娘,初春大选,我答应了外公,入宫!”韩惜默说道这里语气变得坚定而强势。“外公养育我多年,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他心系墨家江山,现在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我不能坐视不理。再说,爹爹和娘亲当年死的离奇,我不能放任事情就这样不明不白下去。我知道娘亲希望我远离朝廷,远离墨家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是外公的情我不能不承,爹娘的爱我不能不顾,寻得结果不管是什么我都打算接受!”韩惜默磕了三个头,缓缓站起身,心中默念,“爹娘,愿你们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女儿,逢凶化吉”

    韩惜默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往回走。

    “小姐,冷吧。我们先回屋子吧。”离思看韩惜默脸上发白,握着她的手,手上一片冰凉。她本来身体就不算强健,在雪地里跪了那么久,定是冻坏了。离思有些心疼,可是又不好说些什么。虽然有些冷,但可能这是她一年中最为放松,最为开心的时候了。

    “还好。今年好像没有往年那么冷了。”

    “下了好几场雪呢,怎么会不冷,我看小姐是东傻了!”离香在一旁打趣。

    韩惜默白她一眼,对离思说,“把琴拿到桃花林那边的亭子里去吧,下午暖和我想去赏赏花。”

    “小姐,要不在厢房里弹吧,梅花我和离香去摘,放到屋子里。”

    “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你和离香有别的事情要做。”

    离香眨巴着眼睛看着离思,一脸询问,离思自己也莫名其妙。

    “去后山看看有没有小白的消息,我昨天问过小师父,后山应该没有什么太凶猛的动物,但是万一小白饿久了,伤了人就不好了。”距离她把小白踹下马车已经一天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姐,你还要小白?”离香激动了!

    “废话,小姐我一个月那么多肉喂它,怎么都要让它还回来点。到头来连只兔子都抓不到不是亏死了。”韩惜默顿了顿,“再说了,我要是真把小白扔这深山老林里,你和无言几个不定背后怎么说我呢。我可不想成天打喷嚏。”

    “小姐,你真好!”离香说着用力抱了下韩惜默,离思笑的很温暖,她就知道,小姐无论做什么都有她的道理。

    “思思,你快帮小姐收拾好,弄好了我们就出发。无论是小白吃了别的,还是别的吃了它我都吊心着呢。”

    几人回了东厢房,昨日的小师父就来说,斋饭已经备好了,想问问韩惜默是在房里用还是在饭堂。

    “寺里还有别人?”以前她来的时候东厢房都只有她在住,其他屋子都是空着的。如果不是还有其他客人,小师父是不会这么说的。

    “有位施主昨日到的,和韩施主一样,他每年都会来寺里住些日子。”

    “离香你和小师父去把饭菜取来吧。我们在这里简单用用。来这里大多图清净,别扰了别人。”

    “是。”离香和小师父下去了。

    “小姐,过会让离香自己去寻小白吧,我留在这里。”这里有外人离思不太放心。

    “不用了。我们对后山不了解,再说小白虽然是我们养大的,毕竟是只老虎,一旦野性恢复发生什么不好说,离香自己去我不放心。”

    “可是,小姐自己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

    “没关系,既然来的是常客,方丈应该也认识,如果是歹人,方丈也不会同意他来往寺中这么多年。你们早去早回,小心些。”

    离思点点头。

    午后的阳光极好,应在厚厚的雪地上,闪闪发光。这里少有人来,虽是几天前下的雪,却没有踩实,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很是舒服,韩惜默的心情也变的好起来。

    韩惜默坐在梅花林的亭子里,外面的红梅开的争奇斗艳,在白雪的映衬下煞是明丽,在这冰天雪地里傲然绽放,那么孤单,但又开的那么热闹,她心弦一动,坐下。轻柔的乐曲缓缓从指间流出,韩惜默慢慢闭上眼睛,嘴角上扬,周围的一切放佛都静止了一般,只有流水般的音符,伴着冬日午后微凉的风,吹拂着书上的朵朵红梅,抖落一地晶莹。倏然,一道箫声融了进来,和韩惜默的琴配合的天衣无缝,韩惜默敏感地发现了但却没有停下。这箫使原本应景的琴音多了些许低沉婉转,如泣如诉,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又像是在诉说一段心情,有一种无人解忧空自唱的寂寥,但和琴声配合起来使这种声音又带着些许的暖,像是水中浮木,夜里烛光,让人不忍割舍,只能凭它就这样唱下去。

    一曲结束,韩惜默站起身子,回眸,“苏越白?”

    “惜默,好曲子!我还不知道原来真正琴艺高绝的人是在这人迹罕至的清远寺内!”

    “不敢当!闲来无事,随意弹弹解闷的。”

    “解闷都能弹成这样,小姐如若认真了,在下岂不是连配奏都担不起了。”

    “苏太医过誉了。太医的萧吹的浑然天成,惜默都怕自己学艺不精坏了这曲子。”二人都敛了刚一见面的惊奇与心动,调侃讽刺挖苦一涌而出。这才是她们最正常的相处模式。

    俩人就这么相互看着许久没出声。

    “惜默,好久不见!”

    “苏越白,好久不见!”俩人同时出声,扑哧一声都笑了。

    “惜默,赏个脸陪在下走一走吧?”苏越白做邀请状。

    “恭敬不如从命!”

    苏越白和韩惜默相伴走在梅花林里,随着一阵阵风吹过,有些花瓣落在韩惜默身上。白色的披风上火红的花瓣,异常妖艳。

    041 摊牌

    041

    “苏越白,小师父说的住在东厢的客人就是你吧?”

    “不错。我刚来的时候还想是谁在这个时候会来这里,没想到是你。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居然在这种地方都能偶遇小姐。”苏越白说的很调侃,但韩惜默听的出他的语气里有着那么点点的喜悦存在,正如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一样。

    “你常来这里?”韩惜默问,听小师父的意思他是常客,但俩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不算常来,一年能来个一两次。”苏越白笑笑,“你呢?怎么这个时间来这儿?”韩惜默的身体不算强健这么冷的天,他以为她不会出门呢。

    “今天是我爹娘的忌日,大宛太远了,我在这里为他们建了个衣冠冢,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住些日子。”韩惜默答道。

    苏越白漆黑的眼眸微微闪了一下,“抱歉!”他知道墨云蔷是在韩世风死的那日殉情的,但没想到是今天。

    “没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只不过每年如果不来看看总像是少点什么。”

    “倒是你,怎么喜欢来这儿?”

    “小姐忘了?这清远寺之所以多年受皇家香火供奉是因为谁?”

    韩惜默恍然,“宝犀公主!”

    苏越白笑着点头,“小时候随着娘来过几次,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后山有一片很大的竹林,环境清幽,让人觉得很放松。”

    韩惜默默默地跟着苏越白往前走,一时间无话。她和苏越白接触其实不多,俩人相遇多数时间都在互相猜测,相互试探,像这样平静相处似乎除了上次骑马这是第一次。她喜静,性子寡淡,除了离思无言他们,少有能和人如此攀谈的,所以遇到总是倍感珍惜,像邵紫晴,甚至苏越白,在韩惜默的心中她是把他们看做可以交谈的朋友的。可她又不免想到墨子扬很无言的话。

    韩惜默停住脚步,“苏越白,我有话要问你?”

    苏越白也随着停下,但是并没有看韩惜默,“小姐想问什么?”

    “林中的黑衣人,你的人?”韩惜默单刀直入,没有废话。

    “这么说,另一位是你的人?”苏越白慢悠悠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韩惜默眯起眼睛,要不要这么敏锐,转而一笑,“你这是承认了?”

    苏越白转过身子,“小姐不是也没否认。”

    “秋栏围场,行宫之内,众目睽睽之下,劫持当朝太子,你要做什么?”

    “小姐呢?将门之女,王府小姐,闺阁之秀,大殿之上,挺身相辩又想做些什么?”

    “苏越白,你习惯了这样吗?以问题答问题。还是说你对你做过的事情从来都不敢承认的?”

    “小姐这可是恼了?”苏越白笑的很开怀,似是心情很好。“我就是想看看墨灏之那小子有什么地方值得小姐如此维护的。”苏越白忽然一脸严肃说的很理直气壮。

    韩惜默被哽了一下,大大的桃花眼眨了眨,她该信他?他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要看看她是否还要为墨灏之出头?这关他什么事啊?

    “小姐不信?那在下真可是伤心了。”苏越白说的装模作样。

    韩惜默之前不觉得,现在却忽然很讨厌苏越白的这种态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或许人一旦上心就会变得贪婪,想要追究的更深。

    “苏越白,这话别说现在我不信,将来也不会信。我认识你不久,但你在我面前似乎从未隐瞒过什么,你的家世,你的学识,甚至你的武功,一切都坦坦荡荡。但你越是坦荡隐藏的也就越深。我眼中的苏越白绝得不会为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甚至是玩笑似的理由去做一件事。”韩惜默不想和苏越白这样遮遮掩掩,猜来猜去,至少在进宫之前她要知道他是敌是友。玩手段,耍心机一向是她最擅长的,在最开始开‘德悦楼’和‘惊鸿馆’的时候这些她用的得心应手,但是朝廷和商场不一样,苏越白和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也不一样。

    “惜默,做人何必那么清楚,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太多东西即使我们努力去追寻也终究不辨究竟的吗?”苏越白说的很轻很轻,配上他一袭白衣,满地白雪,头顶肩上偶然落下的梅花,美好的放佛一幅画,像是不染凡尘,这种人这么风轻云淡地说着‘不要太清楚’,就像是脱离红尘的暗语,让人不忍不信。

    “苏越白,你是清楚过头了,想要变糊涂吗?我们这种人注定糊涂不得,一旦糊涂不是自己送命就是自己重要的人送命。你的理由是什么我总会知道,时间早晚问题罢了。”韩惜默说的掷地有声。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苏越白来说是有些不同的,就像是她对他的感觉,似知己,似仇敌,好像总能触摸到对方心底最深处的东西。但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我的理由?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小姐怎么确定会知道?”苏越白说的很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