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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惊天第16部分阅读

下,郝鹏良明显受了伤,左边胳膊像是浸泡在血中一般,头发凌乱,脸上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无言也受了伤,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裤子被剑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大腿上血迹模糊,手臂上也有伤口。郝鹏良显然已是强弩之末,面色狰狞,有着要与无言同归于尽的架势,他不明白自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怎么会死在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手上。无言杀人,不留记号,不留姓名,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留,至今仍然有人提起当年江湖传言的第一杀手,只闻其事不见其人,如果不是那些人死的手法略有相似,怕是人们都会以为此事非人力所为了。

    最终结果郝鹏良已无力回击,趁无言不注意三枚毒镖飞出,谁想无言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敏捷地侧过身子毒镖与他擦身而过,无言回身挑起地上一把断剑射向郝鹏良,正中胸口。后来离思告诉韩惜默无言受伤是因为中了郝鹏良的暗器,否则以无言的武功不会出现这种意外。韩惜默对这种人颇为不屑,暗箭伤人非君子所为。但她永远记得无言当时一边包扎伤口一边一脸正色的说,“小姐,生死面前,‘君子’二字显得过于微不足道。”

    韩惜默微微惊疑,她从小是在军中长大的,墨云蔷和韩世风对她的教育就是做人要坦荡,光明磊落,绝不可背后下手。但无言的话让她有些微的震动,随着对当年双亲之死的调查,随着在商场上的摸爬滚打,随着在墨城身边耳语目染国家政事的黑暗,她慢慢懂得了生存之道。在所有的事情中命最重要,在别人的命和自己的命之中自己的命最为重要。在杀人和被杀之间怕是多少人都会选择让自己活下来吧。

    韩惜默自己没什么功夫底子,当下知道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苏越白分心,趁着山贼的注意力都在苏越白那里的时候想办法自己保护自己,找机会逃走。韩惜默不会武功但不代表看不出端倪,这些人明显不是普通山贼,出手果决,招招毙命,而且配合的十分巧妙,好似不是冲着钱财而去就是冲着苏越白的命去的。难道不是普通的打劫不成?

    056 山中遇险

    056

    韩惜默见苏越白用功夫无非就是他晚上偷偷来她这里的时候,但是弘亲王府岂非一般的地方哪是谁都能进的?苏越白晚上潜入如入无人之境从未被发现也没留下过蛛丝马迹,武功应该不俗。

    这批山贼手中不是持着大刀就是长剑,苏越白手里只有一支紫色竹笛,韩惜默不禁有点吊心。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起来情况不利啊。不过苏越白的身手还是很灵活的,迎面而上毫不退缩。本来势均力敌的,可是那群山贼中有人发现了树下的韩惜默,改了方向朝韩惜默而来。韩惜默本就注视着战局,见有人过来,催促‘雪魄’快跑,前路有人拦截只好原路后退。大汉轻功不错,才几步功夫就快追到,韩惜默虽然马已经骑的不错了但也仅限于正常情况,这种逃命状态下未免有些失了准头,脚一下子从马镫上滑了下来,本就紧张手心里全是汗,险些抓不住缰绳。

    苏越白注意到后面的情况,心下一惊,如果是平地还好,这里地势陡峭,冬日本就路滑,如果韩惜默不小心从马上滑下极有可能顺着山坡滚下山谷。苏越白也不犹豫,下了狠手,紫笛换到左手,一脚踢到前面一名大汉的胸骨上夺下他手中的大刀,长刀一甩,四五个人应声倒地。趁着这个空档回身朝韩惜默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些大汉也不是泛泛之辈,看出韩惜默的作用,紧追苏越白之后追了过去。之前追着韩惜默的男人见苏越白赶了过来加快脚步一刀朝着韩惜默劈了下来。‘雪魄’似乎感受到情况紧急,狂奔了起来,本来应该带韩惜默逃过此地的,但韩惜默手上汗水太多,‘雪魄’一加速可苦了本就没有勾到马镫的她,手上一滑身子一歪从马上直直地摔了下来。韩惜默摔下来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她以后再也不骑白马了,这是她第四次从白马上掉下来了。

    苏越白脸色一变,“惜默!”。苏越白一个箭步冲到韩惜默面前,那个追着韩惜默的男人看到苏越白追来,举刀就窜了上来。苏越白担心韩惜默可没有功夫和他纠缠,抬手避开那人挥过来的刀,脚下一个回旋踢,反手一刀,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来人倒地不起。

    苏越白来到韩惜默身边,还好她是往里侧摔的。苏越白扶起她,“惜默你怎么样?”韩惜默从马上掉下来摔的头晕眼花,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苏越白的话。苏越白见她不应声急了,“惜默,惜默!”

    韩惜默缓缓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苏越白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情,眼神也不似以往的冷静,她刚要回话,就发现那群山贼追了过来,“越白,小心!”

    苏越白虽然担心韩惜默但警惕一直就没有放松,抱着韩惜默滚到一旁躲过来人,顺势站了起来,一手揽着韩惜默一手持着紫笛指着众人,冷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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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山贼,长刀在手,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让你把钱财和女人交出来。(< href=”lwen2” trt=”_blnk”>lwen2 平南文学网)既然不从,别怪我们不客气,纳命来吧!”说罢就直窜了上来。

    苏越白一边护着韩惜默,一边迎敌,这些人武功不俗,而且可以看得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绝非一般山贼出手毫无章法,他们配合默契,训练有素。他就奇怪了,在圣都附近,天子脚下怎么还会有山贼,即使有,南山这里没有通商官道,把贼窝安在这里岂不是都要饿死了。

    这些人看出苏越白一直护着韩惜默,也发觉韩惜默没有功夫底子,找到了弱点放弃直攻苏越白转向了韩惜默。苏越白敛了心神,如非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取人性命,但事到如今恐怕事与愿违了。“惜默,相信我,自己小心。”

    说罢飞身而上,直取这些人的命脉和刚刚退敌的打法完全不同,韩惜默躲在一颗大树下,捂着手臂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情景,说实话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嗜血的苏越白,一身白衣,墨发飞舞,在一群山贼中间身影甚是明显。苏越白杀人的手法并不残忍,几乎招招毙命,手中的剑上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白色的长衫上也溅上了些许。

    那些山贼溃不成军,原本近二十几人现在只剩下大约五六人还有战斗力。“还不说吗?谁派你们来的?”苏越白冷声问道。如果是一般的山贼打劫,死伤如此严重早就溃退了,这些人显然是死士,定是要完成任务的。

    “侯爷还是下地狱去问吧。”

    韩惜默眉头微拧,‘侯爷’?宫里的人?虽然苏越白的靖安侯和太医院的首座的身份都像是挂个虚名的,但至少他没事的时候还会去太医院逛逛,但朝政基本是未参与的,所以一般人见到他即使知道身份也会称呼‘苏太医’,此人直呼‘侯爷’,看来幕后之人的身份定然不同。

    苏越白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也不废话,他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多说些什么了。剑指咽喉,不多时几人就都断了气。苏越白手中的剑上血迹斑斑,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人。韩惜默见状捂着手臂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谁料这些人中有人竟然没死,直奔韩惜默而来,韩惜默一急,一把小巧的柳叶刀出手,射在那人喉咙上,那人双目圆瞪,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苏越白这才回过神来,扔了剑,快步走到韩惜默身边,扶着她。

    “惜默,你怎么样?受伤了?”

    韩惜默摇摇头,“没有大碍。你呢?”

    苏越白定定地看着她,一抹略微温暖的笑容浮现在嘴边,轻抚她的头发,“你没事就好!”

    韩惜默苍白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他的衣袖,“越白?”

    苏越白明白韩惜默的意思,“放心,我会让人善后,不会留下活口。”

    他们虽不是大j大恶,可也非善男信女,这些所谓山贼看到苏越白和韩惜默在一起,如果有活口定会泄露两人的关系,这不仅会成为苏越白的弱点,也会让韩惜默日后宫中的日子举步维艰。

    韩惜默点点头,看着自己一身狼狈,“我们先回小木屋吧,整理一下,你想办法让你的人清理干净。”

    苏越白点头,唤来‘雪魄’,俩人骑马又回到了‘居然谷’。

    韩惜默回去简单梳洗,换了一身衣服,她的胳膊和腿上都有很严重的擦伤,衣服遮住不是很明显,但额头上的碰伤却显而易见。韩惜默懊恼,要是回去让离思她们看到这一身的伤,估计对苏越白的意见就更大了,墨子扬如果知道不一定怎么消遣她呢。

    “惜默,换好了没?”苏越白掐着时间敲门。

    “进来吧。”

    苏越白见她一脸懊恼,问道,“怎么了?”

    韩惜默很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离香和墨子扬一直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来着,还真让人给说着了,自己出了趟门就挂彩了。”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苏越白长这么大第一次心中感到愧疚,“惜默,我。。”

    韩惜默一下子反应过来,拍了一下他的手,“我就说说,事情又不能怪你,以后我还不一定惹出什么麻烦呢。到时候你别怕收拾烂摊子就好。”

    苏越白脸上微微有了笑意,拿出一个瓷瓶,“先上药吧。”

    韩惜默点点头,伸手想把药接过来。苏越白却把手往后一缩,韩惜默挑眉,不解地看着他。

    苏越白噙着一抹坏笑,“小姐,在下是小姐的太医,上药这种事情还是在下代劳的好。”

    韩惜默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咬牙切齿地说,“不劳苏太医费心了,这点小伤我还处理的了。”她再信得过苏越白,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就这么宽衣解带让他给上药,而且擦伤面积不算大,但腿上,胳膊上,后背上面都有,如果让他上药岂不是看光了,这个色胚!

    韩惜默说完伸手就把苏越白手中的药瓶拿了过来,“还不出去?”

    苏越白笑的暧昧,“早晚都要看到的,娘子何必害羞!”

    韩惜默脸上的血色更浓,忍无可忍,生平第一次彪了粗话,“苏越白你给我滚!”

    苏越白到底没有太过分,起身走出了屋子,出了门口韩惜默还能听到他暧昧不清的笑。她真是悔青了肠子,当时坐在苏越白前面,俩人骑的也不快,斗篷的带子没有系上,‘雪魄’后来跑起来,韩惜默只顾着拉住缰绳保命,根本无暇顾及身上的衣服了,她里面衣服单薄,本就指着外衣御寒,从马上滚下来的时候斗篷就滑了下来,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擦伤了。

    苏越白出去后韩惜默撩起裤管,左边膝盖一大片擦伤,周围还有淤青,还好没有出血很多。韩惜默小心翼翼地把药瓶里的药撒在伤口上,本以为会有一阵刺痛,但却一片清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韩惜默想起上次自己受了鞭伤苏越白给的药,不禁感慨苏越白的医术还是过的去的,至少这药是调的不错。处理完腿上,韩惜默解开外衣撩起袖子,右边手肘的地方磕破了,血迹把里衣都弄湿了。手上和腿上药都上好了,韩惜默有些犯难,其实她自己能感觉的出来,背上应该是伤的最重的,从马上掉下来她后背着地,那个地方一地碎石和枯枝还没有雪覆盖,实打实地落在上面,韩惜默当时都怕碎石子把后背硌破了,这个地方要上药就有点考验技术了。

    她从床上下来,坐到桌前,调整铜镜的位置,把所有衣服都解开了。果然背上划伤严重,韩惜默看着都觉得有些恐怖,虽不是重伤,但伤口大大小小都是,她伸手抚着后腰,摊开来看,手上一片血迹。之前不觉得明显,现在这种细碎的疼痛却一股脑地涌了上来。韩惜默看着镜中自己惨不忍睹的背,感叹最近这个部位多灾多难,上次都是离思帮着上的药,她都没见伤成什么样,这次倒是见了。韩惜默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地方自己上药还真是有些不便呢。

    韩惜默把药倒了少许在棉布上,刚要扭着身子上药。“惜默,你好了没?我熬了一碗药,你先服了。”苏越白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

    “别进来!”

    韩惜默话音刚落,苏越白已推门而入。

    俩人瞬间都愣住了。

    苏越白原本带笑的脸,僵直地挂着,眼睛直直地定在了韩惜默身上。眼前的女子,一头墨发没有任何装饰垂在胸前,上身只着了一件翠绿色的肚兜,上面绣着春日海棠的图案;下身一条白色里裤,白皙的脚上没穿布袜,也未着绣鞋,就这么直接踩在地板上,此刻微微蜷着脚趾;铜镜中美背一览无余,上面还布满了许多细碎的伤口;苍白的脸上,嵌这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眼中却布满了错愕。

    韩惜默反应过来,随手抓过旁边的衣服挡在胸前。“谁让你进来的!”

    苏越白下意识地迅速转过身去,而后又觉得这个动作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他又淡定地转了过来。他放佛都听到韩惜默咬牙的声音了,这声音里又有一丝难掩的尴尬。

    苏越白放下药碗,状似无辜,“我可是打过招呼的。再说了,我这药都煎好了,谁想到你动作这么慢!”

    韩惜默自动忽略自己对着后背感慨半天忘了上药的事情,对苏越白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那你还不走?”

    谁料苏越白非但没有出去,反而走到了韩惜默身边,笑的很温和,“看都看到了,就是把我的眼睛挖了去,也刻在脑子里了,你还能把我的脑子也挖了去不成?”

    韩惜默的脸上闪现过红白绿紫各种颜色,最后黑着脸色,“我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出去吧,我要上药。”而后似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我没叫你不要进来!”

    苏越白似是没听到,突然微微蹲下身子,胳膊从韩惜默是双腿后面伸了过去,让韩惜默坐在了他的胳膊上,像抱小孩子一样把韩惜默抱了起来,韩惜默后背有伤,拦腰抱起定会碰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