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让卿芸知道他來过了,总比不知道的好!
事实也印证了他的想法,是以他笑笑理直气壮地说:“你分明知道她在想我!”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贺长平转身要走,可却又突然回过头來说:“你打算怎么办?”
司马轩垂了头,良久不语。贺长平便越发恶狠狠地瞪着他,又道:“你不准娶那个女人!你既然娶了芸儿,这一辈子,就不要想着变心!”
只是这番恶狠狠的充满威胁和敌意的话语丝毫沒有吓住司马轩,他反倒大笑一声:“你以为凭这些就可以拴住我的心?你的两位夫人当年也不是使尽了计谋,可她们,拴住你的心了吗?”
贺长平沒再说话,他自然也知道这样做并不靠谱,摇摇头径自走了。
卿芸晚上喝了药赖在司马轩怀里,问他为什么不曾准备那些好吃的糕点。
司马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并沒注意到她的问題,沉默了一会,她却听得他突然说道:“明天我要回京城去。”
卿芸心里头一紧,等着他说下一句,邀请她一起回去。她保证,这一次,她一定再也不赌气了,一定乖乖跟他回去!
可是等了好一会,司马轩似乎并沒有开口的意思,他为难地看着她,可她却看不见那眼神!
她的心蓦地就凉了,有如一下子堕入冰窟。现在明明还是夏末,怎么却比严冬还冷?
卿芸双手紧紧攥着袖子,咬着牙把眼泪憋了回去。
“哦!”她努力装出最平静的声音,却不知道她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我……”她想说,“我跟你回去”,可是话还沒出口,他就已经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说:“等我,等把京城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接你回去!”
这一句话,让卿芸的心更凉了,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把京城的事情处理好?
京城有什么事情?
他……他的大婚么?
那么,她确实不适合回去的!怪不得他不曾要她同行!
卿芸再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任由它们在脸上肆虐。
司马轩急了,慌忙替她擦着眼泪,一面还不住地说:“芸儿不要哭,你哭了今天的药就白用了!”
可是这些话显然止不住她的哭声,他不住地替她抹泪,紧紧抱着她不住地安慰。
他胡乱地吻着她,却渐渐地迷恋起她的甜美,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呜咽声尽数吞入口中。他深深地吻着她,不觉中开始向下探索,吻上她的细致的脖颈,白嫩的肩膀。
他双手在她的腰间摸索着,除去她的衣衫,吻上她胸前的浑圆。
卿芸的呜咽声这时已变成了一声声娇滴滴的呻吟,她小手推拒着他,企图把他推开。他正在兴头上,自然不肯就这么罢手,于是轻易捉住她的柔荑,举过她的头顶,用大掌固定住它们。
卿芸呜咽着,不住地扭动着腰肢,企图摆脱他的桎梏,却不想,这更加刺激了他。他眸中的情 欲愈发地深了,欲望顶在她的花心,狠狠地冲刺。
“不……不要!”卿芸喘息着依旧想要摆脱他!他在她体内恣意地驰骋,却不曾怜惜她的柔弱。
她委委屈屈地哭着,他抬眸的瞬间,正看见她脸上痛苦的神色,所有的动作就在一瞬间停顿!他松开那一直被他桎梏着的小手,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吻着她脸上的泪珠。
“芸儿,芸儿。”他低声呢喃着,唤着她的名字。
她的世界就在一瞬间静了下來,漆黑里,她感受着他的索取,感受着他的火热,可是当一切都静下來,她竟隐隐觉得有几分空虚。她,渴望他!
“轩,带我走!”她小声说着,他的吻也顿住了,抬起头,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
带她走么?
他竟然犹豫了!
曾经,他也是那么反对她出京,一遍遍地要求她回去,安安分分地呆在王府里。可是如今,他竟犹豫了!
半晌,他的手指抚上她的红唇,声音里都是沙哑:“芸儿,你现在需要静养,京中动荡不适合你,乖乖等我。”
他说着,吻一路向下,又回到她的胸前。她听见那最后那一句低低的叹息:“我不会娶她!”
“嗯。”卿芸低吟出声,也不知是在回应他那一句话,还是回应那个吻。
他轻柔地吻着她,缓缓地冲刺,她在他的身下放纵地娇吟。漆黑的世界让她只能感受他,用她的全部感受他,她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腰,只是这一次,已沒有了痛苦,只剩欢愉。
第120章 路长风带来噩耗
卿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醒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了。她双手不甘地在大床上摸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半点痕迹。
一夜的欢娱让她觉得疲惫不已,似乎怎么也睡不醒,她迷迷糊糊地眼看着就又要睡着了,却突然听见他的声音:“醒了?”
她本能地把头转向他,她眼睛上依旧缠着那药带,他是怎么知道她已醒了?
不过她的心却猛地送了下來,还好,他沒走!
“换药了!”司马轩低声柔柔地说着,走过來扶着她坐起身子。他就坐在她身后,让她的身子紧紧靠在自己的怀里,又替她裹好了被子,这才接过了栾秀手里的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
卿芸皱着眉头,想起他昨夜不曾回答的问題,又提了出來。
可是司马轩竟然笑着说:“傻瓜,把药融进糕点里,药量就会变得很小,那样,你就要吃很久很久,你舍得就这么把自己丢在黑暗里?”
卿芸慌忙摇着头,她才不要!乖乖地喝完那碗药,卿芸窝在司马轩怀里,赖着他。
他抱了她一会,终是放开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乖,我走了。”
卿芸就紧抓住了他的手,怎么也不愿放他走。他坐在床头,垂眸看着她,眸子里也都是不舍。
然而他终是轻轻掰开了她的手,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
他走了,还是只留下那一句话:“等我!”
她的眼泪还是禁不住地流下來,好吧,她等!
他说不会娶林芳铃,她信!
沒有司马轩的日子,平淡的似流水一般,就这么过了几日,就在她觉得实在是太无聊,要不要出去找点事情干的时候,路长风却带着秦疏影來了!
自从上次在鸡鸣山一别,她就再也沒见过他们。隔了这么多日子,如今再见,许多东西似乎都已放下了。
她站在那里,笑吟吟开口:“路大哥,你们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路长风脸色复杂地看着王府门口的那条回廊,做的虽然不算粗糙,可是竟然连漆都沒有上!他诧异的目光由那柱子转向了卿芸,却见她脸上都是笑意,沒有丝毫的不快。
“路大哥一路辛苦,要不然,叫栾秀先带你们去休息吧。”卿芸又说着。
路长风摇摇头,却听得卿芸又说道:“你们來也沒有提前说一声,这里屋子虽多,可是长久无人居住,想來客房还沒收拾呢。”
“栾秀,快吩咐下人去给路大哥收拾客房。”
“两间!”路长风苦笑,伸手指指一旁的秦疏影,栾秀会意地点点头,卿芸却并沒有什么反应,犹自说道:“快吩咐厨房,多准备些好菜,我要给路大哥接风洗尘!”
原來,心里头终究还是有芥蒂的,卿芸刻意不提秦疏影,可秦疏影却偏偏找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话題,她诧异地看着卿芸,说道:“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路长风赶忙掩住她的口,却已经來不及了。卿芸眉头稍皱,脸上的笑意也沒了,然而不过片刻,却听她淡淡说道:“看不见了。”
卿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題,便将路长风请进了花厅去。侍女端了茶过來,卿芸就一边品茶一边听着路长风讲些路上的趣事,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似是卿芸的镇定自若吓着了他们,路长风悄悄扯了扯秦疏影的衣袖,疏影却拍开他的手,转了转眼珠,垂下了眸子,低声说道:“姐姐,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卿芸原本不打算理她,可是想想,她从前做的事情毕竟也是身不由己,明知怪不得她,可心里却终究是生了芥蒂的。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赌气不理她,有心化解那些恩怨,于是头转向了她,说道:“什么事?说吧!”
秦疏影这时却支支吾吾地,似乎又不想说了,路长风着急了,上前捂住她的嘴,向卿芸抱歉地笑笑,说:“别听她胡说,哪有什么事情?她分明是气你不理她。”
可是越掩饰,卿芸心里就越是不安,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越发强烈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又明知路长风不会让秦疏影说出來,心中便越发焦急。
想了想,卿芸只得绕开这个话題,低声问道:“路大哥从京城而來,我姐姐还好吗?”这句话问完,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京城!
路长风从京城过來,而且似乎一路并未快马加鞭。大哥也是从京城出发,这时却为何还沒到?
难道他们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卿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眉头也紧紧皱起來。难道说,司马轩不让她回京城,是为了这些事情吗?
“你姐姐,她只是病了而已,你不要担心!”路长风还在企图掩饰。
卿芸猛地从那椅子上站了起來,又颓然地坐了下去,病了?
病,也分轻重缓急的!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说道:“栾秀,收拾东西,我们回京城!”
然而卿芸刚刚走了两步,却被秦疏影一把拉住。
“姐姐,你这样子怎么能回去?不是平白让杨姐姐担心么?”
卿芸这才停了下來,良久不曾说话。她垂下了头,恨死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失明。
半晌,卿芸才终是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她虽然是在问着,可语气里却坚定得不容拒绝。
路长风无奈,却仍是说道:“京城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冷得厉害,你姐姐不曾防备,就染了风寒。”
“太医已经去看了,沒什么大碍,调养几日便会好了。你呀,乖乖养伤,等你好了,再回京城去的时候,你姐姐就也已经好了。”
卿芸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对这样的说法还存着怀疑。然而她并未再说什么,恰巧这时,有侍女过來说午膳已经备好,路长风便赶忙拉着卿芸去饭厅,一面走还一面说:“怎么现在才好,我可是都饿死了!”
卿芸明知他是想叉开话題,却还是配合着说:“这里的大厨可丝毫不必天涯归里的差,路大哥饿了,便多吃些。”
第121章 亲外甥身陷囹圄
用过午膳,卿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秦疏影因为不舒服,被路长风护送着去休息。
卿芸坐了一会,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午膳时分的尴尬,那个连她这个瞎子都能感觉到的尴尬。
饭正吃到一半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四周忽然就静了下來,沒有人再说半句话。她似乎还听见了轻微的啜泣声,应该是秦疏影在哭。
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行,得过去问问。
卿芸提着裙子独索着过來,大老远就听见了争吵的声音。她认出那正是秦疏影和路长风的声音,就直奔着那声音传來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疏影和路长风本來也都是武林中的好手,可是如今,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竟然都不曾察觉卿芸的靠近。
卿芸站在门外,刚准备进去劝一下,却突然听见路长风一声大吼:“司马徽是进了牢里,可那又怎么样呢?皇上如今已经亲征,京中的事情还不都是司马轩做主!”
这一句话在卿芸脑海里炸了开來,她怔怔地呆在那里,脑子瞬间就短路了。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今日在花厅路长风会说姐姐生病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生病?
今年科考的事情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状元郎原不是司马徽,是司马轩彻查整件事情以后,皇上才亲自定了他。难道这其中还有着什么别的交易?
听路长风刚刚那意思,司马徽被关进牢里似乎是皇上的意思,那么说來,这科考当真是司马轩暗中操控的么?
门在忽然间被打开,路长风盯着站在外面的卿芸,满脸的惊讶。
“卿……卿芸,”他有些心虚地唤着她的名字,心里祈祷着她最好沒有听见刚刚那些话!
“你怎么在这?”半晌,路长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心地问道。
卿芸却已在听见这话的同时就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满是焦急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路长风这时便怔住了,她真的听见了!他愣了一会,想想似乎也真的再找不到什么说辞能把这句话掩饰过去。因而,他也只能叹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司马轩会罩着他的!”
那一句话果然真的安抚住了卿芸,她顿时就安静了下來,心里也放松了些,对了,还有司马轩!
难怪司马轩不让她回京城,难怪他一定要她在这里养伤。她想起昨夜里他曾说不会娶林芳铃,顿时心里又甜蜜了起來。
瞬息之间,卿芸心思早已变了好几遍,可是路长风并不知道这些变化,满目焦急地看着卿芸,生怕卿芸不能接受他的说法。
而路长风的身后,秦疏影站在那里,斜眼看着卿芸,眼神中竟流露出几分快意。
“疏影,你告诉她……”路长风猛然转身,看见秦疏影的那神情,又一次怔住了!
秦疏影似乎也察觉到失态,赶忙垂下眼睑,低头从他身边走过,拉住卿芸的手说道:“姐姐就不要担心了,姐夫去看杨姐姐的时候亲口说了要放他出來的!”
秦疏影说这话时,语音轻柔而小心,卿芸听不出异样,便是路长风也听不出,他有些怀疑,刚刚那一眼,他是不是看错了!
秦疏影扶着卿芸回房去,只留下路长风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秦疏影总说他爱的是卿芸,逼着他对卿芸做些过分的事情才肯相信他心里并不爱卿芸。他本不同意,却还是被秦疏影的话蛊惑了。
他犹记得她说:“姐姐有贺长平保着,有司马轩护着,又是柳盟主的女儿,轻易就能号召正邪两道替她效命,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当时也觉得的确如此,便答应了疏影前來。然而见到卿芸,却又出乎他的意料,卿芸竟已双目失明!
他再不忍心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可以用别的方式去表明对疏影的爱,可是,疏影的眼神却让他觉得如此的不安。
她的目的,似乎不仅仅是要他证明自己的爱意那么简单。
而这时,秦疏影扶着卿芸,一如两人关系还不曾破裂时那样说着俏皮的话,还不断地在讲述司马轩是怎么对杨思琦好,是怎么帮着司马徽的。
这些话倒是真的让卿芸逐渐放下了心结,彻底安心了。
她如今唯一还放不下的,就只剩下大哥杨文舟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大哥不应该还沒到永州城!想着,卿芸就问起秦疏影路上有沒有见过大哥。
秦疏影一直摇头,半晌才想起來卿芸看不见,又赶忙说道:“不曾。”
她说着,似乎又觉得不妥,赶忙又说:“兴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个一时半会的,姐姐也不必担心!若是实在放心不下,让贺大哥去查查不就好了。”
卿芸点点头,想起來贺长平这几日并沒提到任何不好的事情,心里头也就释然了。
傍晚时分,卿芸换了药,就独着栏杆走在那长廊上,这就是司马轩专门修给她的导盲道,他竟能如此贴心!
卿芸慢慢地走着,仔仔细细地抚摸着那栏杆,寻找着那刻着她名字的地方。
可是上天似乎在故意耍弄她,她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心急着想要找到那几个字,竟然越是找不到!
然而她有的是时间,于是顺着回廊另一侧的栏杆一路摸了回來,无比垂头丧气地发现,还是找不到!
就在卿芸第三遍才开始了一半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那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卿芸!”
这声音温和,带着一种独有的魅力,瞬间似乎时光倒流回从前!
“大哥!”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