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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隐第20部分阅读

    儿子这几年到底是一个什么生活状态。

    对于刘志扬来说,在外面这么多年,除了经常给家里打打电话,问侯一下两位老人,其他就感觉没必要说得太多,让他们操心,顺了也好,倒霉也好都自己一个人担了,更不想把下监的事告诉他们,以至于在监狱填表的时候,他婚姻、家庭这几栏啥也没填。

    父亲从小就教他一些功夫和游泳技巧,父亲是国家健将级运动员也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研究生,弹琴、下棋、作诗、跳俄罗斯舞样样在行,他的兴趣爱好自幼就影响着他的儿子。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退休后还在一家民营企业做他自己的科研工作。

    这次儿子回来,没有过多的亲热的话,只是简单问了一下事业上的发展情况,刘志扬也简单的说了一下,但没说的很仔细,听上去就是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而已,他怕老人承受不了,曾经的辉煌都已不在,就没有在老人面前体的必要了。

    “这几年在外面的情况,身体状况如何?”父亲。

    “还不错,就是人黑瘦了一些呃”他回答。

    “黑瘦好,健康!”父亲又说。

    “这次打算回来做些什么呢?”父亲问。

    “没想好,可能会转入文化产业吧!”他简单的一带而过。

    “回来,不离开家就好,我们年纪也大了,身体慢慢也不行了,家里也只有你这么个独苗,也应该回来了!”老父亲深情地说着。

    “是啊,应该回来了”他自言自语道。

    “爸,您老现在还下棋作诗吗?”他问道。

    “偶尔为之吧”父亲回他道。

    “你和老妈现在是感情越来越深了!老妈每次和我通电话都要念叨你的身体状况,表示出极大的担心!”他对父亲低沉地说道。

    正说着呢,老妈走进书房通知吃宵夜,他们来到饭厅开始吃起了老妈煮的汤圆。

    “志扬,多吃一点,不够妈再给你煮”老妈笑呵呵地忙这忙那。

    “老妈,不要忙了,很晚了,吃完这个都饱了,吃不下了!”他关切地对母亲说道。

    这一夜,刘志扬睡得特别沉,也特别香,是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夜。第二天,父母吃完早餐都各自出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有他还在呼呼地睡着呢,等他起来一看,除了饭厅餐桌上的早点香气扑面而来,其他房间都静悄悄的。

    这么多年都没好好吃一顿上海的四大金刚了,特别想,他没顾上洗漱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以后,他想去街上转转看看上海的变化。他现在已成为真真正正的“乡下人”了。他要做广告这一行哪能“拎不清”上海的市面呢?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他心里想他现在必须赶紧做回上海人来,哪怕是报纸上所说的新上海人。

    熟悉上海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要去从头到脚买一身行头,在购物过程中会有很多的收获。还必须坐公交车去,绝对不可以打的,这样才可以熟悉上海的街道,原先他能找到的路,现在一条也找不到了,他买好地图,像个外地人一样去对着地图找。

    他发现整个上海,说上海话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尤其是地铁上面,他简直有点不适应了,上海话都没有地方去说,他又恢复在外地时说的普通话,简直没有回家的感觉。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在说纯正的上海话,但问题他们是退休的一代,和他们毕竟不会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他不一样他还在追求的过程中,用现在时髦的话叫“在路上”。

    在狱中,他看了很多时尚杂志诸如《ell》、《芭莎》、《vogue》、《外滩画报》。按照那些时装男模的衣饰打扮,从头到脚买了一套自认为最为fshion的服饰。将头发染成黄|色,活像高凌风大叔,还配了一副极为时髦的宽边眼镜,真还有点广告界或者娱乐界的明星味道。

    他跑遍了南京路、淮海路、九江路等著名商业街。小到小摊小贩,大到恒隆久光,他哪都去熟悉了一遍。一天下来,感觉自己熟悉的上海又回来了,又俨然成了上海人。如果在外面如碰到上海人,只要对他稍微有点好感,他就厚着脸皮尽量拉着别人聊天,以熟悉拥有众多新上海人的上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守身如玉※

    连续几日的上街购物和与人交流行动,刘志扬发现,,现在的上海和过去比较有了很大的差异。

    70年代的那种平顶房屋,如今这种房子大多改成了坡顶房。还有阁楼和窗户,保留了老上海海派建筑的特色。

    过去,上海一到夏天,屋外37度,屋内40度,没有空调,半夜2、3点都睡不着觉。父母和他一起挤在不足14平的这种房子里,这条件还算是好的,有的人家要挤三代人,而上海创利却是全国之最,物资享受在全国反而排不到第一,你说有什么理由嫉妒上海人?上海人应叫“伤害”人,受了伤害的人才对。

    改革开放几十年,上海原有的很多特色都变了,老街变成了新街,老店变成了新店,老观念变成了新观念,再也不会有“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观念了,而如今周浦、川沙过去去也没人去的房子也逐渐看涨,过去没人要住的石库门还整成了上海特色酒吧街,这些开发商的策划运作能力真让刘志扬赞叹,过去最不愿意去郊外旅游的上海人,现在周末最愿意去的反而是郊外了,南汇的桃花节,奉贤的菜花节,金山的油菜籽节,可能是交通方便了,不像过去,去一次路上来回要2天时间,放假才1天。如果碰到黄金周长假,更喜欢在上海周边的风景区游玩如周庄、西塘古镇等旅游景点,经济条件好了,生活节奏也开始慢了,人们也更注意保养了。

    过去出行挤公交和吊车门的怪现象再也找不到了。随时随地都有方便的地铁、轻轨和出租,就是出行成本高的吓人,随便出去转一转没有20-30元的车钱下不来,不像北京五毛公交车随你坐到哪,地铁2块随你坐通。

    上海人过去喜欢的百年老店如裁剪店、毛料布店、小商品店,现如今都不知在哪里生了根,一点也不好找,取代的是国外那种二、三线的品牌店甚至是傍品牌店。上海人之间的那种热情再也找不到了,被取代的是那种普通话的陌生和距离感。

    过去不会有的毛病现在比比皆是,什么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什么脂肪肝、酒精肝、肝硬化等等,全是营养过剩的表现。过去进公园要收费的,现在也不用了,鼓励大家去锻炼,要不然每年的医疗费用对政府来说压力不小。

    刘志扬西塘古镇没去过,听说是开发的最好的江南水乡古镇,他很想去看一下,于是他陪着老爸老妈一起来到了西塘。

    西塘古桥,有着它独到的经典,整个桥身,都用天然的山石磊成,桥面上长满了各色花草,即便是雨天踩在上面也丝毫不会打滑,古桥玲珑小巧却不乏坚固,到了桥边的游人,便会跃跃欲试地在桥面上过一过、看一看,仔细品味一番。

    古墙的传说甚为精彩,流淌着古代君王的轶事,据说还是“艺人”宋徽宗留下的传奇。

    古墙的青苔下,微微露出薄薄的最具吴越文化特征的青砖,在炙热阳光的烘烤下,缕缕青烟似乎从砖缝里面袅袅升起,别具一番情趣。此时此景我仿佛置身于远古文明,贪吸着早已远离的空气,在远离的空气中感受着、畅想着、思绪随着一股股带有泥土芬香的青烟去往遥远的年代。

    古树在夏季的烈日下,应验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老话,森翠迷人,枝繁叶茂,犹如帝王巡游时的华盖,更显出石岩里的久远和华丽。

    西塘的西栅夜景别有一番风味,当人们来到摆渡船上的时候,会为西塘古镇的匠心独具而暗自喝彩,人们坐着摆渡船,欣赏着岸边的霓虹夜色,真是让人心怡,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如今被开发的如此热闹繁荣,让刘志扬陷入深思。他再一次感到了城市策划和营销的力量。

    “哎,刘志扬”,一声熟悉的招呼声,把刘志扬从陶醉中拉了回来,他定睛一看,一个万分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仔细再一看,不错,正是自己最想见到,也最怕见到的人。

    第一百六十二章 ※姻缘※

    没想到在这个千年古镇李健居然会出现在这船上,人说千年修来同船渡,万年修来一世缘,看来他们俩真是有着难解之缘啊,隔着几个人李健挎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和刘志扬打着招呼。

    “刘志扬,怎么是你啊?这么巧!好多年没有你消息了,你怎么变成朋克族了?还好吧?怎么会来这儿?”李健大大咧咧地问了一串串问题。

    “这次回来主要是陪爸妈出来好好玩玩的”刘志扬吱吱唔唔的回答道。

    “哎,你们在西塘住哪呢?”李健又问道。

    “住,‘西塘人家’”他回道,“你们呢?”

    “真巧了,我们也住那,晚上,我们过来拜访你!”李健说道。

    西栅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全国十大旅游古镇,只要来这玩就很有可能撞见,这一天,刘志扬在西栅带着父母转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古玩、字画、还有当地的土特产,并在古镇老街上吃了当地的糕点和农家土菜。

    “西塘人家”从外部看就像是一当地古镇的普通人家的院落,其实经过装修后,是一地道的星级酒店,标房收费每晚1200元,一点也不差于上海市区4星酒店普通标房的收费标准。

    刘志扬单独住一间,父母住一间,晚上,刘志扬在房间果然听到有人按门铃,他打开一看,是李健夫妇,他连忙将他们让进房内,寒暄一番后,李健丈夫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grry,李健的丈夫,祖籍中国广东,任奥美广告中国上海分公司创意总监一职,我对刘先生早已如雷贯耳啊,久仰,久仰!”grry侃侃而谈口才了得。

    “哦,我叫刘志扬,刚来上海,欲在贵司寻一职位,这个想必您在信上已经知道”刘志扬认真的回答道。

    “没错,我已和公司其他同仁介绍了你的情况,他们也感兴趣,不过经过面试才能录用是我们公司的规定,想必刘先生会理解我们公司的用人制度”grry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他谦虚地回答道。

    刘志扬转身问李健,“你最近在在澳洲做些什么啊?”

    “什么也不做了,跟着老公到处玩呗,现在又不用再赚那么多的钱,够用就行,再说现在我的先生赚钱也不少啊。”她亲昵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似乎和刘志扬从未有过任何关系一样,刘志扬看得心里直泛酸,说不清是嫉妒还是遗憾,他还越发发现李健比起姑娘时候更美了。

    “刘志扬,你怎么会想到要在上海发展文化产业啊?这离你的本行也太远了!”李健好奇地问道。

    “这也没啥,自从吃了那场官司,被送到原籍”他把前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后继续说道“在这边既没人脉,也没钱脉,再说离家时间久了也想回来了。再说文笔还行,在狱中又学习了一下广告,你说我除了干点这个还干啥?”刘志扬低沉地回答道。

    “这也是,不过这方面,grry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去他那试试吧,如果能有所发展,也是一样的,不过,最难的是你自己心态能不能摆正的问题了!”李健诚恳的说道。

    “当然能了,总不能拿过去当枕头,老睡在那虚空的荣誉上面吧,再说我也是一无所有起来的,目前这种情况也总要生活,也要挣钱啊!”刘志扬坦诚地说道“这次,我在狱中看到一本叫《圣经》的书,不大理解其中的意思,有机会你给我说说,你现在在上海有住的地儿?”刘志扬求问道。

    “我就住在南外滩这里,景观房,隔窗就能看见黄浦江,空气也不错。这样,你把手机号留给我,我到时约你去”李健友好地回应道。“然后,给你讲讲那本书。”

    “行”,随即刘志扬用手机拨了李健上海的号,并告之他现在住父母的地址,让她有空过去坐坐。

    这次的西塘之行,最大的意外就是碰见了李健夫妇,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主导他按照某一个方向在走吗?他也和grry约好,一回到上海就会去他公司应聘,希望能得到他更为深刻的指点。

    grry上海分公司,位于上海最具历史代表意义的老街淮海路商业街上,那个地段可是寸土存金啊,能在这个地方开办一个广告公司可见这家公司的实力。在《一个广告人的自白》一书里,奥格威曾对说过,奥美在全球由300多个office,每年创造的价值在300亿美金以上。这也是刘志扬向往做文化产业的原始动力之一。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面纱※

    来到grry的公司,刘志扬并没有被他们装修精致而折服,因为,他自己的公司也曾有过这样的装修,倒是被他们那种装修创意深深打动,确实是一家国际著名的广告公司。然而,前台小姐的盛气临人,差点没有让他转身就走,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大侮辱。原先来他公司应聘的职员,他从来看也不看,全由人事接待操办。甚至走在办公室外面,有人和他打招呼,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然而,他现在却要面对一个小前台的小小文员的质问,这种囧境,他感到了莫大的耻辱,他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起一句古训“虎落平阳被犬欺”。

    “哎,请问先生您找谁”前台小姐问道。

    “我找你们创意总监”刘志扬答道。

    “我们有好几个呢,你找哪一个?”小姐又问。

    “我找的是那个外籍的创意总监”小姐有点不耐烦了:“我们这里的总监级员工基本都是外籍的!”小姐没好气地说道。

    “就是那个从澳洲过来的中国人”他急了也记不起他的鬼英语名字了。

    “你说的是不是grry啊?”小姐猜测道。

    刘志扬一听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连忙道“对,对”。

    “你找他有事吗?”小姐很职业地问道:“他现在很忙的,你们约好了吗?有什么事吗?”

    “约好的,约好的,我是前来应聘的”刘志扬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表示出了不应有的神态:“好吧,那我帮你叫一下,你现在在那里等一会,填一张表格”她随手摔过来一张表格。

    刘志扬在接待区,倒上一杯咖啡慢慢地填起表格来,从学历到工作经历,从专业知识到智商、情商测试,该填的他都填了,结果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当他把这个表格给前台小姐的时候,grry才从办公室里面出来和他打招呼,并把他请进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

    这间房屋四壁皆空,只留了几道门,然后墙上有几个标识,标识的上面是问的问题,当你选择哪一个答案的时候会有一个箭头指示你往前走。最终不合格的应聘者会被直接指引到电梯口。

    grry说,“刘志扬,你现在进入我公司的第一道面试关,即你的创意灵感天赋考查关,如果你能通过的话,还有二道,三道关等着你,如果第一关也通过不了,你可能再无可能踏进我们公司的门槛。”刘志扬一听,这哪是什么照顾啊,和一般的前来应聘的员工待遇不是一样吗?他心里有点生气。暗想,早知如此,何必来收这个罪啊!但已经来了,就不能让人小瞧了,咋都要闯一闯关,看看到底是什么一个鬼门关。

    凭着刘志扬的智商和情商他很容易就过了前面三道关,只是最后一道和老外交流的面试关,他实在过不了,他英语的底子太差了,这个公司以后服务的客户也都是境外500强公司,他很遗憾地没有被录取。

    然而,grry却发现了他的创意天才,他对他说,“刘志扬没关系,虽然我这你没录取,那是总部对语言要求比较高,但是我可以介绍你到一家和我们合资的中国本土广告公司去,你在那一定能发挥你的优势,那家公司基本服务于中国的500强企业,对语言要求没有那么高,我相信你一定能干好的”

    “grry,十分感谢你,我一定会做出我的成绩证明你们公司没有录用我是一个天大的错误。我表示遗憾,不过还是谢谢你,另外,请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