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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韧术第7部分阅读

    是非常疼小七子,这个唯一的弟弟,哪可能真的对他动手。

    “还没问你呢,橙藜姐,一切都好吗?”小六子打量花橙藜和蒲砚卿,发现两人的关系似乎产生微妙的变化,和出门采药前明显不同。

    “还不错。”她微笑回道:“收获虽然没有两年前多,但发现了一些两年前没注意到的药草,我各自采集了一些回来。”

    花橙藜拍拍手中的包袱,证实她此行的成果丰硕,但明眼人看得出来此行最大的赢家恐怕是蒲砚卿,他明显已经赢得花橙藜的芳心。

    “臭小子,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橙藜姐改变心意?”小六子看不过去,一把拉住蒲砚卿的手臂将他拉到角落拷问,问得蒲砚卿如坠五里雾之中,一愣一愣。

    “你说什么?”谁改变心意?

    “少给我装傻。”没用的啦!“橙藜姐出门采药前,明明就下定决心不理你,还要赶你回去,怎么你们才采个药回来,一切全变了?你一定是使了什么招数,给我从实招来!”

    “等一下,小六子!”别勒他脖子。“我真的没有使什么招数——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说你使了什么招数——”

    “再往前。”

    “少给我装傻。”

    “不是这句,还要往前。”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橙藜姐改变心意。”

    “对,就是这一句!”这句才是重点。

    “所以我才要问你用了什么招数。”真受不了他们这些读书人,每一个字都要计较。

    “你真的认为,橙藜有改变心意?”喝然他多少也感觉到她有一些变化,似迟迟不敢肯定。

    “拜托,她的改变这么明显,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整个人如沐春风,他从来不曾看过她露出如此幸福的表情。

    “原来是真的。”不是出于他自己的幻想,太好了。

    “我说兄弟,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小六子手搭上蒲砚卿的肩,对着他挤眉弄眼。

    “怕什么?”蒲砚卿不解。

    “怕表白。”小六子挑眉。“我听说很多男人都有这个毛病,追的时候死缠烂打轰轰烈烈,等到表白的时候,又害羞得跟只小老鼠一样,你该不会就是那只小老鼠吧?”

    小六子把蒲砚卿的后路切排一乾二净,除非他肯承认自己胆小如鼠,否则是表白定了。

    “我才不怕表白。”表白好啊,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最好。”小六子笑得贼兮兮,就是看不惯蒲砚卿太会拖,等到他有勇气表白,橙藜姐都变成老姑娘了,他得为她的福祉着想。

    “我立刻就去表白。”蒲砚卿话说得强硬,实际作为又是另一回事,不是他不想表白,而是找不到机会表白。

    这天,表白的机会终于到来。

    花橙藜想拿她刚从弥新镇摘到的药草来泡酒,需要用到斜雨酿,于是动身前往艾家酒坊。

    “我跟的你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哪还有比这更好的表白机会,当然得好好把握。

    蒲砚卿想也不想自告奋勇。

    “我是要去酒坊,不是去采药,你去了也没用。”帮不上忙。

    “我可以帮忙扛酒或什么的,总之,还是要有个人陪你一起去,你也会比较安心吧!”他用各种借口说服她,花橙藜虽然怀疑他的动机不单纯,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艾家酒功算是半荒废,单独前住的确是怪可伯的……好,就请你陪我一起去。”考虑到安全问题,花橙藜只得点头答应,只希望他不要给她添麻烦。

    “嗯。”他暗自松一口气,总算过第一关。

    “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你万一被酒窖的酒气呛昏,我可不会帮你急救哦!”别想又用假昏倒那一招妄想和她嘴对嘴,她可不会轻易上当。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闻言跳脚。“我才不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他可是读书人……

    “不会吗?”她淡淡地瞟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蒲砚卿的脸立刻红起来,说到底,都是他不擅说谎害了他,只要她随便一个不屑的眼神就可以让他露馅。

    “听说艾家酒坊离这儿了有一段路程,咱们马上出发!”他也学她顾左右而言他,却不怎么管用。

    “嗯,就在后山那儿,距离你们练功的地方不远。”只要多走几步路就到了,哪有多远?

    蒲砚卿的脸更红了,想不透自己怎么留那么多把柄让她抓不完,他干脆去撞墙算了。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顺利搬运酒,他们这回驾马车前往艾家酒坊。

    “喝!”花家的女人个个能干,驾驭马车的能力跟驾驭男人一样强,就看见花橙藜手执缰绳驾着马车一路往后山奔去,坐在她身边的蒲砚卿只能瞪大眼睛赞叹她纯熟的驾车技巧,听说花橙蒨更善于驾车。

    艾家酒坊,离他们练功的地方不远,但因为入口很难找,如果不是熟门熟路,根本没有人想得到,隐密的树林之间还藏着一座酒坊。

    他们在酒坊前停下马车,马儿的嘶叫声响遍云霄,惊扰了在枝头休息的鸟儿,纷纷振翅飞出树林。

    啪啪啪……

    “这座酒坊应该已经废弃了吧?”蒲砚卿打最酒坊破落的外表,纳闷猜道。

    “差不多。”花橙藜点头,一边在蒲砚卿的搀扶下跳下马车。“岚儿偶尔才会回来,除了斜雨酿以外,她几乎已经不酿其它酒类,酒坊荒废的程度一年比一年还要厉害,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完全废弃。”

    “反正她都已经搬到京城,干么不在那儿酿酒就好了?”还要麻烦特地回来。

    “因为斜雨酿只有用这里的水才酿排出来。”况且罗新镇是岚儿的故乡,她总得回来走走,看看这些如同家人一样可爱的镇民,这是人之常情。

    “原来如此。”他是听说过酒好不好喝跟水质有绝对关系,只是没想到竟有这么人的关联。

    “你不喝酒,所以无法明白其中的差别。”她也不喜欢喝酒,但为了入药,她对酒了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不像他什么也不懂。

    蒲砚卿不好意思告诉她,他现在很会喝酒,程踏雪的鞭笞和小六子的情义相挺下,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才下山。

    一开始的确生不如死,痛苦得不得了,习惯了以后,倒也不觉得酒那么难喝,现在他甚至可以区分不同酒类之间的差别,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大有进步”。

    “听说这儿还有座地下酒窖,但是我没看见。”他在罗新镇已经快住满五个月,镇上发生的大小事,早已经倒背如流,就连艾家酒坊的秘密,他都一清几楚。

    “如果这么容易被发现,艾家的酒早就被搬光了,哪还轮到咱们?”传说归传说,内幕归内幕。知道酒窖是一回事,要能进入酒窖才是真本事。

    “说得也是。”就连小六子也不知道酒窖的入口,他可是土生土长的罗新镇民。

    “跟我来。”但花家姐妹知道入口在哪里,因为艾岚把酒坊托付给她们,也给她们使用的权力。

    蒲砚卿跟在花橙藜身后,看着她在一堆杂物前停下来,不禁纳闷。

    “门就在这些杂物的后头吗?”他来动手搬……

    “这不是杂物,是一道门。”花橙藜用手摸那些杂物,看起来东西好像快掉下来了,实际上她摸到的是门板,只是外表做得很像杂物堆。

    “藏得真好。”很完美的障眼法,一般人都会被蒙骗过去。

    “可不是。”她用力推开门,酒香瞬间扑鼻而来。

    他们手牵手一起下酒窖,酒窖的楼梯长又长,他们连下了好几十阶阶梯,才到达储酒的地方。

    只见原本藏酒丰富的酒窖空掉了一大半,只剩少数几个酒缸还留在原位,其中有两个酒缸的颜色最特别,想来那就是斜雨酿。

    “找到了。”

    他没猜错,那两个酒缸里面确实装的是斜雨酿,闻名天下的艾家秘酒。

    “还没开封。”花橙藜用手指敲敲酒缸的封泥兴奋地说道,蒲砚卿怀疑她前世是猫,对什么事都好奇。

    “要我帮你敲掉这些封泥吗?”他顺手拿包酒缸旁边的工具,眼看着就要敲下去。

    “我自个儿开封。”她拿走他手上的工具,怕他不懂方法会坏了酒的风味,蒲砚卿真想告诉她,他已经敲掉几十瓮封泥,搞不好比她还要上手。

    花橙藜仔细敲掉酒缸上的封泥,尘封多时的酒香融入空气窜入他们的眼鼻,花橙藜紧急警告蒲砚卿。

    “别闻,不然你会醉的。”她似乎只记得他没用的模样,忘了他跟程踏雪学习过武功,还以为他仍是当初那个破病公子哥儿。

    “不用担心,我很好,没事。”他不晓得自己还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扭转她对他的印象,殊不知她早已肯定他现在的能力。

    “那就好。”花橙藜点头。“我怕你若是像上回一样昏倒,我没有力气把你抬到地面,又得回去叫小六子和小七子来帮忙。”

    是了,她一直以为他还是五个月前那个一滴酒都沽不得的破病公子,这让他哭笑不得。

    “咳咳!”他是不是该提醒她,他己经不一样了,别老是掀他的底。

    “你该不会又着凉了吧?”她伸手摸他的额头,蒲砚卿顿时无言以对,下定决心让她知道“他是个男人”,她不能再这样对他。

    “橙藜!”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握住她的手,表情异常认真。

    “什么事?”她吓了一跳,干么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惨了,又开始结巴。不行,这次说什么一定要表白,不要又扯到别的地方去。

    “我……你不要一直提起我以前的糗事,我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我是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像这样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就对了,她能理解的。

    “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噗哧一声笑开怀,虽然他一再强调自己和从前不同,但就她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很认真在对你表自,你不要一直取笑我。”可恶,他真的有长得那么好笑吗,她为什么一直笑个不停?

    第9章(2)

    “呃,表白?”不期然听见这两个字,花橙藜呆呆地看着他,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很好,他们一个傻,一个呆,这出表白大戏还能演得下去吗?都怪小六子多事,没事给什么建议。

    “对,表白。”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也只能豁出去了。

    “蒲……”

    “砚卿啦!”蒲蒲蒲……蒲个什么劲儿?都说要跟她表白了,她还连名带姓,烦不烦啊?

    “蒲砚卿,你今几个是怎么啦,吃错药了?”哪有人表白火气这么大,不想表白就不要表白,没人勉强他。

    “我没有吃错药,是你讲错话,到现在还不肯叫我的名字。”换做圣人都会生气,他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不是圣人。

    “我不是正在叫了吗?”蒲砚卿。

    “可恶!”她拗起来真的会拿她没辙,事到如今只好向酒借胆了。

    “你等一下。”他二话不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斜雨酿放进嘴里,咭噜噜喝下肚,藉酒壮胆。

    “你疯了。”花橙藜瞪人眼睛看他疯狂的举动,他这不是在找死吗?他一滴酒都不能喝的。

    “对,我疯了,为你而疯狂。”他丢掉勺子,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浑身都是力气。

    “橙藜,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他终于把话说出口。

    “然后呢?”她晓得他喜欢他,所以才逃避,只是没逃成功。

    “然后……”

    然后他忽然低头吻她,浓烈的酒香充满她的芳腔,沁入她的脑门,她无法思考。

    接下来两个人一起醉了,倒卧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此再也无法醒来。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山岚还没完全退去的早晨,花橙藜和蒲砚卿来到后山湖边练习深呼吸,因为已经练习过几百次,两人做起深呼吸来特别顺畅。[热!书吧&独家制作]

    “呼!”他们做最后一次练习,做完了以后相视一笑,共同眺望远处的美景。

    湖而宁静,山岚缥缈,说多美就有多美。

    “难怪你会喜欢到这里练习深呼吸,这儿的景色真的很捧。”仿佛是人间仙境。

    “故乡的景色总是特别美丽,京城一定也有令你怀念的地方。”虽然他一直表现出很享受小镇生活的样子,但他毕竟来自大城市,一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

    “或许吧!”他想念京城的读书气氛是事实,现在京里一定挤满了进京赶考的人潮,毕竟明年春天就要举行会试。

    “据我所知,京城来了好几封信催你回去,你好像都没回信。”她进一步把话说开,不希望他逃避。

    “我爹己经顺利取得官位。”所以他可以结束流放生活,光荣回京。

    “那很好呀!”她没见过他爹,但从他老人家频频来信催他回去,证明他的家人还是很关心他的。

    “一点儿都不好。”他爹虽然不是贪官,却也不是什么好官,他不想成为和他爹一样的人。

    “砚卿……”她不明白他的想法,他和他的家人之间显然有许多误会有待化解,真希望自己能够帮他。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然而对他来说,她的温柔就是最好的良药,除了她以外,他不需要任何帮助。

    他们手牵手,感觉上发于情、止于礼,但事实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你有没有听过无三不成礼?”她秋水似的凝眸,写满了恶意的捉弄,但蒲砚卿看不出来,还把她当成仙子。

    “什么无三不成礼?”她好美,她怎么能够每一天都这么美?他明明就已经看了这张脸五个月,为什么就是看不厌……

    “你下水去吧!”

    他正感叹她父母怎么会把她生得这么完美之际,花橙藜突然把他推入湖中,一把浇醒他的美梦。

    “你干什么?!”可恶,竟然推他落水。

    “帮你冷静。”她笑呵呵,越来越喜欢这类偶发的恶作剧,当然这只针对他,对其他人她是不敢的。

    “你这家伙……”不对,等一下哦!她可以恶作剧,那么他当然也可以。

    好,总不能老是吃亏,总要想办法扳回一城。

    蒲砚卿决定顺着她的游戏玩,先是假装生气,后来假装脚打滑,最后用水母漂的方式,技巧地往湖心漂去。

    救命!他溺水了……

    花橙藜原本还站在湖边抿嘴偷笑,恭贺自己偷袭成功,不期然看见他整个人往湖心漂走,吓得脸都白了。

    “砚卿?”怎么会这样,照理说湖边的水很浅,又有烂泥阻扰,他不该溺水的。

    “砚卿!”她急得拔掉绣花鞋跳下水,游到他身边,他已经漂得很远。

    “砚卿……”

    “抓到你了!”

    她才碰到蒲砚卿的身体,肩膀冷不防被他环住,花橙藜眨眨眼,不敢相信她又再一次上当。

    “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可恶,不告诉她真相就算了,竟然还骗她,她绝对饶不了他。

    “很早以前,早到我都忘了到底什么时候。”他得意地回道,花橙藜这下更加确定自己不会原场他,这个爱欺骗人的坏蛋。

    “有比你学会喝酒更早吗?”上回在艾家酒窖时他就吓过她一次,这是第二次,一次比一次可恶。

    “差不多时间。”他咧嘴一笑,得意全写在脸上。“喝酒还要更早一点,但是游泳比较容易学,喝酒就比较痛苦了。”

    毕竟他天生跟酒八字不合,需要长时间才能适应,但无论如何他两样都学起来了,并且运用自如。

    “你……”她气得捶打他的肩膀,这是她头一次这么生气,充满了小女人的娇羞。

    “哈哈,尽量打。”他一点都不怕她生气,反而很喜欢她发脾气,这代表她在乎他,只有他能激起她的怒气,所以他很骄傲。

    “你还笑!”越来越皮了。

    “好,我不笑。”他收敛起笑意。“那改成吻你好吗?”

    要她说,他真大胆,这么肉麻的话也说排出口。

    “我要回岸上去了。”她才不陪他玩这种下流游戏,要玩他自己玩。

    “等一下,橙藜。”他尝试阻止她,却在起脚时不小心扭到筋,变成真的不能游泳。

    “橙藜,救我!”咕噜噜……他又喝水。

    “少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