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霸主倾心 > 霸主倾心第3部分阅读

霸主倾心第3部分阅读

    来,他俊逸的脸孔忽然见喜,那表情比天降甘霖还由衷。

    童亿深知道自己上当了,用寒彻的眼神瞪他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是大夫?!”札格简直在一瞬间把童亿深当神仙了。

    “我——是。”实在不忍心让老人家失望,童亿探犹豫后还是承认了,但她不会忘记,她有被设计的感觉。

    耶律步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最后,他眼底浮现出珍爱的温柔,这又让她无力招架了。

    “童兄弟,走吧!看伦歌丫头去,我来带路。”

    说完,也不避着札格,他就这样拖着童亿深的手出门了。

    凝气卓立,器宇不凡,一身简朴白衣更令他与众不同,那触着她指尖处的肌肤有一股冰凉的感觉,不似那些粗鲁男子般的会磨痛人的皮肤,他那温柔如风的手指教她产生出一阵心神荡漾,脸颊着火似的滚烫了起来,而昨天的气,在见到他之后,竟不由得消失无踪。

    耶律伦歌不能自己的叹息一声,她是堕入魔障了,就算此生只陪着他一个人也心甘情愿,她只想属于这个在矛盾中夹带着三分漠然的独特男子,再也不愿让别的男人沾一下了。

    耶律伦歌充满情欲的双眼直跟着童亿深转,似乎恨不得立即就能融入她身体之中似的,那眼神是独占的,霸道的,任性的!

    “这下可糟,怎么愈医愈坏,你们看公主的脸色,她烧得很厉售啊!”札格吊起了眉,先前对童亿深的信任,推崇全消失了,现在她满眼都是质疑和后悔,后悔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请了个拙大夫,如果因此丢了宝贝公主的命,她可难辞其咎啊。

    “札格,你出去!”耶律伦歌眼露凶光,不客气的下命令,让这老奴才留在这里只会坏事罢了,不中用的东西!还是早点叫她出去的好,以免又胡言乱语吓走了自己的意中人。

    “伦歌,你的礼貌呢?”耶律步微笑,“你是受了风寒,不是得了失忆症。”

    “礼貌?对她?”耶律伦歌不屑的撇撇嘴,“教她等下辈子吧!如果她真有那个命的话!”

    挟刺带棒的言语,使得年过半百的札格很识相的退出了寝宫,伦歌是她自小看大的,她只会当这位大公主又在耍小孩脾气了,也不会真的在意。

    “伦歌,你要好好检讨检讨,枉费你生了病札格这么担心,你还是一样任性。”

    耶律步的指责语气不重,却蕴藏了一股强劲威仪,这让耶律伦歌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为什么又是我错?又是我任性?,又是我要检讨?”耶律伦歌不服气的嚷,  “我是个公主耶!札格理所当然要为我做任何事,这是她生来的命差,关我什么事?我的身分尊贵,我的命比她值钱千倍、万倍,如果要怪,就怪母后吧!莫名其妙留着一个没用处的老仆人做什么?简直自找罪受,给札格好脸色看是我高兴;给她坏脸色看则是我的权利,去他的!我没必要检讨什么,也没必要思什么过!”

    耶律步的眉终于微拢了起来,他没想到伦歌已经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过去他以为伦歌只是稚性未脱罢了,但照今天这个情势看来,她不但是蛮,简直是野了!

    “公主也是人。”一直默然不语的童亿深冷不防的开口了,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一对专注执着的眼神可以摧倒任何铜墙铁壁,  “也吃五谷杂粮,也会伤风染疾,公主没多长一条胳臂,没特别要人让步、不骄、不纵,才是风范。”

    哗!从未见过耶律伦歌因为惭愧而耳根子发热的人有福了,这位霸行大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大公主居然会为了一个举无轻重、微不足道的中原少年而扯掉骄傲,她既痴迷又含羞的望着童亿深,再钝的人也看得出来她对童亿深那一腔占有的爱意,但当局者迷,童亿深把完脉,便霍然起身且面无波纹。

    “耶律兄,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吹多了风,喝两帖药就会痊愈,我先告退了。”

    只见她意态从容的转身,耶律步当然是聪明的随佳人而去,在场的人中只有他觉得不虚此行。

    他又发掘到她其他的宝藏了,毋需唇枪舌剑,也毋需激烈言辞,她沉稳如斯的泱泱大风令他为之倾倒!

    “童兄弟,请留步。”耶律步客气语调中其实已抢先一步的拦住她的去路,她非停下脚步不可。

    “有事吗?”看病责任已了,她应该有权利走开吧!

    童亿深不知道耶律步为什么对她紧追不舍,他应该留在那里照料耶律伦歌的不是吗?为什么反而来找她这个外人?她不懂,也不想懂。

    “你能不能换句话?”耶律步薄薄的笑容挂在嘴角,眼光早在没发半语前就落在童亿探的身上,“你知道吗?

    每次见面你都会问我‘有事吗’?没事找你不算是种罪过吧!你可同意?“

    她说不过他,她知道这样温文得宜的男人比表面上威力四进的男人更教人要提防,无论是心,或是其他。

    耶律步是尔雅期文,但她却觉得他霸道,不是普通人的霸逍,他擅长缓缓进攻,直到对手投降为止,难怪他在战场上会战无不胜,没有人会看不到他俱有的本质——天生的王者。

    “你看到了,我停住了,有事吗?”童亿深深深叹了口气,多么沉重,他眼里的爱意让她多么沉重。

    耶律步凝视着她,好久好久。

    “怎么了?”童亿深内心交战,清澄如水的双眸躲避着他,再这么看下去,他极有可能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的脸庞直到天亮,她非得破坏他的醺然不可。

    耶律步任她眼光躲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也不打算放过了,现在不打算,往后也不打算,未来生命中的每一个日子都不打算。

    “童——兄弟,你不快乐,是吗?”

    童亿深别过脸去,她不敢看他,那蕴藏着浓厚感情的声音让她心悸,除了躲,她想不出别的方法,耶律步的存在令她心慌,他的伟岸、出色令她却步,一个流离失所,不知道何处是归依的女子不可能获得他全心全意的爱。

    她的心阵阵痛了起来……

    童亿深担任医官之职也有数十天了,除了在药堂和皇太子寝宫之间来回之外,她什么地方都没去,说真切点是——她没有去任何地方的欲望?

    但这天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上朝,虽然是被耶律步拖着来的,但有所收获,她总算见识了大辽可汗的气度和果断,那一项项由可汗口中亲自下达的命令像根铁链在狠狠抽动她的心,难怪宋室会萎靡,会一蹶不振,君不贤,什么都别谈……

    这历史的洪流,她渐渐看明白了!

    “众卿,伦歌公主自从迄登战死后就一直寡居至今,朕不忍心见她深居落寞,有意为她再另行婚配。”议事后,可汗这像是随意脱口而出的闲话家常,令好几只耳朵都不约而同的竖了起来,这其中又以都元帅府的查刺最为紧张。

    查刺暗恋耶律伦歌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当初伦歌奉旨嫁给迄登时就令他妒火中烧,那把火旺得他借酒浇愁了三天四夜都不省人事。

    好不容易等到短命的迄登战死了,他还来不及对她表达自己一片深情,就见她片刻不停的周旋在迄族与窟哥族之间,这又令他嫉妒得要发狂,府里的妻妾全抚慰不了他的心,他只想要一个人——耶律伦歌,这股欲望坚持了几年都没变过,他对她的迷恋一如从前,更糟的是非但没有退减,反而愈陷愈深,愈来愈无法自拔。

    查刺兴奋的握紧了拳头,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请可汗将伦歌公主许配给他,伦歌是他的,他再也不许任何人来抢,他要她!

    “皇上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窟哥族族长窟哥韩面露得意的率先发问,谁都知道伦歌公主和他弟弟窟哥寇关系匪浅,说耶律伦歌是他们窟哥族的人也不为过,如果再由可汗指婚,那就更光荣了。

    “皇上,伦歌公主当初嫁的是臣的父亲,臣以为,伦歌公主若要再嫁,理所当然是嫁给臣,这是天经地义,相信没有人会话。”迄族的迄戈也不甘示弱的开口了。

    谁都想要皇亲国戚,这是一步登天的捷径,没有人会傻得拱手让人。

    “皇上,老臣倒有个建议。”北院枢密使耶律葛捋着胡须开口了“臣的侄儿人品端正,饱读诗书,能文作画,是个不可多得的上上人选,伦歌公主个性比较娇,臣侄是个温和体贴的人,如果他们成亲那真是天造地设,况且臣侄尚未娶过一妻一妾,必定视公主为珍宝,皇上大可放心。”

    查刺几乎想冲上前去掐住耶律葛的脖子了,这坏事的老家伙,他那白面侄儿配得上尊贵的伦歌公主吗?一副病恹恹又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伦歌嫁过去没多久又会做第二次的寡妇!

    看来,不勇敢的替自己争取机会是不行了。

    “皇上,臣倾慕伦歌公主已久,愿遣散家中所有妻妾娶伦歌公主为妻,臣保证这一生不会变心,必定竭尽所能的保护公主,不让公主受到丝毫伤害,臣一片真心,请皇上赐婚!”查刺宇宇铿锵有力,情急之下他咬住下唇,连溢出了血丝也不自觉。

    “众卿,没想到大家都对伦歌抬爱有加,朕很意外,也很安慰,这至少代表了伦歌的人缘不差。”可汗露出愉快的神情,传令摆酒,“今天众卿陪朕喝一杯,朕也好久没有跟你们干一杯了吧!”

    “皇上——”四臣齐唤,他们都心急的想知道伦耽公主究竟花落谁家。

    “你们别急。”可汗笑了笑,  “其实伦歌她心里早有意中人,那个幸运的人朕也是直到今天才见着,而且他此刻就正在殿中,众卿可以帮朕看看女婿,看看他是否真有资格娶伦歌公主?”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每个人的眼光都怀疑的落在别人身上,没有一个人肯定自己是可汗口中的幸运儿,因为他们都确定自己不是到今天才被可汗召见的,这么说来……

    在童亿深还没有会意过来时,她的身体已遭多重嫉妒的眼光给淹没了。

    “童公子,你意下如何?”可汗笑盈盈的盯着准女婿,心里早在适才见到童亿深的刹那就默许了他做伦歌的丈夫。

    器宇磊落,人品出众,想不到一向识人不清的伦歌会有这等好眼光,若伦歌能嫁给这玉树临风般的少年做妻子,那么往后他和皇后夫妻俩就可以少为她操点心了。

    童亿深蹙起了眉,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童公子还不明白吗?你攀上贵人喽!”迄戈酸溜溜的说。

    “贵人?”她眼光问到了耶律步,虽然暂时假扮男装,但身为女子的她一时没想到会有人要她做“娶妻”这等荒唐事。

    耶律步给她一记无辜的笑容,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情,但心里却笑开了,被可汗一逼婚,她非得承认自己是女子不可了,他可不想永远和她玩“称兄道弟”的游戏。

    “父王,您的意思是要将伦歌许配给童卿吗?”耶律步总算好心的肯替她问句话。

    “步儿,你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是吗?”可汗看来相当满意,  “昨天伦歌对朕提起时,朕还当她又在胡闹呢!想不到童卿的人品如此卓绝,看来,伦歌丫头是有意收敛,她现在总算也肯成熟点了。”

    耶律步只能说他妹子“有眼无珠”,如此一个雪肤花貌,清丽飘逸的美人儿在她眼前,她居然会笨得去相信童亿深是男人,如果不是她太天真,就只能说她是情迷心窍,迷得黑白都不分。

    “皇上,伦歌公主是金枝玉叶,是皇族,嫁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汉人,不免会招人非议,贻笑大方,请皇上三思,三思啊!”耶律葛连忙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忠谏”。

    他非要阻止这件事不可,原本有希望让侄儿乎步青云,他也连带着攀龙附风,可望官运亨通,这些愿望不能落空,绝不可以让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他的大计。

    “贤卿,此话差矣!”可汗微笑道,“朕一直倡行汉化,从不以为胡汉通婚有什么不对,只要两情相悦,身分,地位均不是问题,贤卿应当不必拘泥这些小节才只寸。”

    “但是皇上,这位童……童医官既无封号,亦无田产,如何成家立业?公主下嫁,岂不委屈极了?”耶律葛仍不放弃,他拧起弯弯的黑眉,口气极其恶劣。

    “耶律贤卿,你太关心伦歌了,怎么朕感觉你倒像是在对朕兴师问罪啊!”可汗也不动怒,反而不疾不徐的调侃起耶律葛来。

    耶律步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笑意,父王就是如此生的幽默使他平易近人,总能四两拨干金,轻轻松松将滞的气氛推散。

    “父王,伦歌与童卿的事就此定了吗?”耶律步推波助澜,再加上一劲,现在纵使坚毅如童亿深也该焦急了吧!她非男儿,如何娶妻?

    他太想看童亿深亲口承认是女子的神情,太想,太想了。

    “嗯,是定下了。”可汗应承道,“日子由你母后钦选,大婚事务则交由总管府统筹,朕将南院落赐予童卿为府,择期迁入。”

    骑虎难下了吧!耶律步眼角余光扫到“男主角”,却见她面无表情,这些纷争像是与她无关。

    “皇上!”查刺倾身单膝一跪,壮士断腕般的说:“臣请皇上收回成命!”

    “贤卿,君无戏言。”可汗微微笑,“再说,这件事朕也无法反对,伦歌与童卿已有肌肤之亲,伦歌早已是童家人,她死心塌地,朕只有祝福她。”

    肌肤之亲!查刺如遭五雷轰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瘦弱书生会手段刚强到已经占有了伦歌,他们……他们……

    心中怒火、妒火齐烧,伦歌与童亿深欢好的场面一一在他脑中闪过,多年来奢望佳人的软玉温香又属于旁人了,等得绝望,等得心碎,查刺在顷刻间难受得狂喷出一口鲜血来。

    真令人啼笑皆非!他父王怎么会以为伦歌和亿深有“肌肤之亲”?他相信伦歌一定不会不懂肌肤之亲的意义,而他父王,不消说,是个中老手,经验可多了,这一老一小在想些什么,实在是好笑又荒谬。

    “父王,您说伦歌已是童卿的人,不是玩笑?”耶律步漂亮的嘴角露出了玩味笑意,伦歌在搞什么鬼,她这种一厢情愿的方法还真奇特。

    “不是玩笑。”可汗直言不讳,脸上的神色多了层纵容,“伦歌说前几日童卿为她把脉问诊时,他们互相吸引,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她把自己交给了童卿,伦歌倒是心甘情愿,没半点责怪童卿的意思。”

    她当然不会责怪,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何怪之有?耶律步暗想道。

    “父王,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童卿又是儿臣引荐入朝,儿臣认为,让他们速速成亲乃是上上之策。”他从善如流的附和。

    耶律步脸上的笑意分毫未损,而童亿深则紧抿着唇,她沉静舒缓的气质收放于无形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万籁俱寂,在这夜深时刻月影显得薄弱,童亿深无声无息的推门而出,搬到这所谓的“驸马宅邸”之后,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和特别,唯一的好处是她可以溜得比较轻易了,至少耶律步那十八骑从再也不会在她身边神出鬼没的出现,她自由多了。

    说来可笑,要她娶一名粗暴无礼的女子为妻,这些契丹人还以为赐给了她多大的荣幸,殊不知眼前的荣华富贵在她眼中轻如鸿毛,她毫不留恋。

    肩背小包袱,她的衣物少得可怜,那些华美的皮裘大衣她都没带走,库房的金银珠宝原封不动,她半文钱也没拿。

    怎么来,怎么去,童亿深身上依旧是初时被耶律步救起时的那套褴褛衣衫,而神情如往常般淡然,她没有热度,只有隔离的气息。

    推后门而出,这一带是守卫的真空地,他们向来不喜欢防守这里,因此使成了她逃离的机会。

    童亿深不觉得这叫“偷溜”,她从没答应要留下来,也从没同意大辽可汗要娶耶律伦歌为妻,她只是要走,走回她自己的世界。

    第五章

    那个伫立在墙边的人影意态很优闲,他依着墙,一副惬意的模样,潇洒从容的面孔闪着灼人的眼光盯着她,令她很不自在,极端的不自在。

    “出游吗?有没有我可以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