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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天第2部分阅读

    近前弹入,正自沉吟,忽见家中小白狮子猫,跑至爱月身边蹲住。悦生一见道:“好了。”借意赶猫。奔至爱月身边,爱月就转身帮着捉猫。悦生见他转身,遂将手中药弹去,爱月打个寒噤,也不觉得。

    悦生将猫擒回家中,爱月也就掩门入内,暗想:“隔壁封大爷,标致如玉,文雅风流,谁像我这贼囚的粗蠢。我若嫁了这样丈夫,也不枉了为人在世。”思想欣然,不觉动情。又值丈夫守班,滛兴发作,下面作燥,时常不会如此。熬了半日,烧些汤澡澡牝户,忍着上床去睡。

    那悦生到家,将猫放下,忙叫封禄:“你可到开泰桥舅老爷家宿了,明日极早出城,至天宁寺了尘房中,把宋方嘉请他同你一齐来。”封禄答应而去。

    悦生将前门紧闭,后户虚掩,独坐书斋,以待美人。心中又想:“前药已效,不知此药何如?若得自来,亦是奇事。”又闲步出,望月而待。

    爱月用水澡过牝户,将欲就枕,忽见两位女鬟向前,左右站立。爱月身傍,凉风徐徐,昏渍沉沉,被二女扶于半空光景,不一刻立于悦生书室。悦生灯下一见,爱月自来,果然有验,其法神妙。爱月昏迷,心中明白,自思道:“我方才想他,怎么就被二女送来,莫非天缘。”

    悦生忙把后户掩闭,随来道:“大嫂见礼。”爱月也不言语。

    悦生扶至床前,搂于怀中,唚嘴度舌。这会得了阳气,飞燕散已解。爱月醒道:“封大爷,你是甚法儿。把妾扶了来?”

    悦生道:“方才见大嫂想念已久,今日相请,乞求一宿,感备不已。”

    爱月佯羞掩面,身已迎生。悦生代他除去衣裳,灯下窥见,身如瑞雪,忙搂放于衾枕。生吞丹丸,自脱衣服登床,俯身于爱月胸前。爱月忙将金莲竖起,牝户满张。悦生以手探牝道:“好个妙物,白如洁玉,可惜落于鹰犬之手。”遂投麈柄于牝中,爱月嗳哟一声,全没至根。

    悦生提纵,爱月道:“封郎快活死奴,你的物怎么滚热的有趣。自我嫁来,只道男人皆如此,怎知还有更妙之物。莫讲往来出进,只是放在里面,亦是爽快,真是人间再不能有的了。”

    悦生一进一出,不上百提。爱月连丢二次,肢体软弱。忙抱悦生道:“知心消魂种,以后我不自来,若是那人有差,你可自至我家,妾当伺候。”

    悦生道:“自然奉拜。今日所为,比你那人如何?”

    爱月道:“我那贼囚,怎比得你!”忙舒春葱,握悦生麈柄道:“何期君生此物,令人难释,又大又久。”

    悦生仍又举柄入牝,爱月哼啧非常。一上手直弄至四鼓。爱月爽快,目闭肢摇。金莲双直,液露洞洞,畅美莫如。

    两人定喘相抱,未半时悦生起来,代爱月穿了衣缕。爱月道:“封郎,如何而去?”

    悦生道:“不要着忙。”遂将飞燕散,弹于爱月胸前,一噤,二女仍旧送回本宅,伊门不开。爱月醒转道:“奇事!奇事!”又不是梦中所见。遂用手抚摸自牝,滛液汪汪,花露津津。不知怎么去?又怎么有人送回?真是异事。那悦生用法弹送爱月回去,道:“此法真是稀奇之珍,霹空迎来,悬空送去。”自此爱月有碍,则出城与妙娘相狎。若爱月得空,便随爱月所欢,如此两下相投,私期极密。

    一日,悦生要往金陵寻友,吩咐封禄看管门户,自己带了行李,在河边雇一只船,竟往仪真。不半日上岸,借宿店安歇。次早雇了牲口,行七十里。到古棠吧下了头口,觅人挑行李,走至治浦桥。投香积寺,借宿一宵。

    次日天降秋霖,悦生不能行程,就在寺门看雨,见一人头戴纱巾,面如桐花,眉湾秋月,两目灼灼,颔下微髯,身穿酱色绸直缀,足穿麻履。飘飘有出世之姿,凛凛有凌云之志。其人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天文地理,无所不晓。看世情若冰炭;觑血躯如幻影。酷习玄门静功,先得异授,比甲采癸壬。补离火,展缩御女之妙。次拜名师,授之清净功,大聚五花炼五气,出纳离坎之功。这是被友邀饮,半酣而回。路逢大雨,因进香积寺内躲避。

    悦生见其品格不凡,忙相拱手。其人就问:“仙乡何处?上姓尊表?”

    悦生道:“小弟敝地广陵,姓封字悦生。请问老先生,高姓尊号,住居哪里?”

    其人道:“学生姓畏,世居古棠,忝入玄教,贱号万衲子。”

    悦生闻这道号。就道:“请先生进小寓一谈,雨止再行如何?”彼此逊让,二人进入。方丈超凡亦来作揖道:“封相公,我们这位张相公,有无穷妙处,相公正该求教,不可错过。”悦生听了,正中其机,就烦道人备酒,超凡相陪而酌。

    不一时超凡辞去,悦生问道:“先生在道中,比甲功夫,可是真有传授否?”

    万衲子道:“这是学生真有传授,但学生今年半百有余,在幼稚之时,行于花柳风月中,深慕长龟久战,以供红粉之欲。在都中得遇异师,授学生一宵能御女不倦。先小而进,在内半刻,运动其气。此物有七寸余长,将身俯女相狎,下面种根,自缩自伸。若巨蛇舐信,如水鸭啮食,其妇女生来未睹之趣。此术方外无二,在家师为一,在学生居次,亦无流传者,又有秘诀其妙难述。”

    悦生闻言,心中暗喜。忙道:“学此术要多少日期,便得通晓?”

    万纳子道:“求甚难,如滚芥投针,得之极易,若吹其灯耳。”

    悦生道:“我学生斗胆,欲叩求先生传授,不知肯赐教否?”

    万衲子立身道:“不难,承兄骤会,改日相赠。”二人天晚暂别。

    悦生疑万衲子有索价之意,在寓踌躇,暗想:“我今不去金陵,在此求其妙技,亦是美事。”

    到了明日,对超凡道:“老师求你,同我去拜谒昨日张相公。”超凡闻言,遂着缁衣,同悦生出寺门,迤逦而行,早至彼处,见庐前有陶潜柳,园内有楼凤竹。进入庐内,万衲子日高五丈,犹是酣睡未起。外厢悦生超凡,步进草堂,见笔砚盈几,书卷满案,上面贴一副对联,写的是:“不同朱履三千客,别与人交一片心。”看未已,万衲子倒履而出,两下见礼,序坐。

    悦生道:“昨承台教,以开茅塞,踵府顿首,奉拜叩谢。”

    超凡道:“封相公昨闻台教,今日特同小僧奉谒,尚具拆仪伏席,不敢备简,午刻荒寺候教。”

    万衲子道:“学生小术,何劳赐惠。”

    超凡取出封仪,百两代贽。万衲子见仪菲薄,随云:“非数万金,吾不轻传,今见封兄可传,学生权领。”

    悦生道:“学生客中,若在维扬,必不如此轻薄,乞先生莫怪。”

    万衲子只得收下,换过茶,二人作别回寺。备席以候,将傍午,万衲子至寺作谢。

    悦生道:“薄敬不恭,待学生回舍再补。”

    万衲子道:“何必拘耳,但此非数百金不传,今遇兄亦是大缘,相送何妨?”悦生道:“多承高情,铭内不忘。”三人遂入席饮酒,传觥飞液,共谈物外不羁之言。及至彻席掌灯啜茗,超凡回单。万衲子道:“学生此术,便宜吾兄。花柳中夺趣,名媛内争光。”悦生闻言下拜,万衲子扶住,即取纸笔录记:“凡御女必要麈柄太过,充满花房,贯透琼室。亦要极暖如火,抑且坚硬久战。有此一派功夫,不怕广寒仙子。得此入炉,魂飞魄散。遍体酥麻,美不可言。将此口诀付兄,如彼记着。方用练甲,练兵,治甲之诀。运前秘法,其龟有八寸之数。长形如木棒,顶若鹅蛋,筋似蚯蚓。硬赛金枪,自然之能。九浅一深,十深一浅,自出自进。男女抱定,亦不费力劳神。出进如水鸭咂食,女畅男欢,媚姝不舍。有万金亦要倾囊而贴,俗名灵龟追魂棒。如若身倦,收气仍旧而住。若酷好女子,将龟彻出昂上。奋力照着户内花心,两三挑不怕恋战女将。骨软身麻,大溃情逸,名曰金枪三刺。自己运回滛气,建火而归,复旧如初,此缩展之法,练兵之诀也。固精有妙诀,作用不寻常。左手拿住标,右手摩顶梁。卧时数数百,前轻后重忙。但觉微精动,三指谷道藏。急时小便缩,提起望明堂。辛酸频水洗,才得剑坚刚。一一临顶夺,诚心不要狂。尾尾依前法,龟身九寸长。炼形采补药,却病一身康。”写完,衲子随将下手之诀,一时传与悦生。

    这一夜七次下手功夫。将个獗物运用,真如一条木槌,又硬又大,把个悦生喜的如狂,随又退气。仍如旧时之物,不觉天明。

    悦生叩谢道:“师父之恩,一生不忘大惠。”

    万衲子道:“此术不可示于非人,恐遭愆尤。”

    悦生道:“谨领师命,如若弟子他授,死于非命。”

    万衲子遂辞而去,悦生打点回扬。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评曰:“悦生风流人物,遇此风流之术;令名媛娇姿乐死亦不忘,此奇珍也。”

    第三回 浪荡子天涯海角 俏佳人兰房寂寞

    千里关山劳梦魂,人生岂不惜离群;落梅香断无消息,欲寄音书那得闻。

    再说傅贞卿携了花俊生,带了小童,从洛阳起程,行了半月,渡过黄河,已至淮阴。买下三四百金药材,讨船直至维扬。夜卸上行酆泰山卖兑客,已得大利。连本共算六百余两。这日正是九月九日,处处登高,人人赏菊。店主人亦备酒肴食物,请傅花二客登高。出城于广陵涛沿堤处,铺了垫,坐于草茵之上。摆列酒肴,三人环坐畅饮。

    当时登高的人,挟妓饮酒弹唱,不计其数。这贞卿洛阳人,虽是风流,怎如维扬人物俊雅,词律音美,听见唱曲官腔,喜之不胜。口口称妙,句句道奇。就命俊生亦唱曲,俊生随启丹唇,唱一曲北调。《西厢。张生游佛殿》,果然声透碧霄,音贯九重。

    邻近一丛客主四人,倒有两个妓女侍酒。六人见东首三人,一个标致的唱,侧耳而听,字字悠扬,句句北音。封悦生定睛一看,认得一人是开店主药行酆泰山。忙叫道:“酆大老,这两位是你贵店佳客?”泰山答道:“是小店客人。”悦生道:“方才唱的曲子太妙。”

    这酆泰山,晓得悦生做人好顽耍。忙道:“封大兄,请过来会一会这位尊客顽耍,何如?”悦生答应道:“甚妙。”于是三人相见。起身作揖,随请悦生坐下。

    悦生道:“二位贵客,仙乡何处?”

    贞卿道:“小弟是洛阳人氏,姓傅字贞卿。”

    悦生道:“此位长兄恁?”

    贞卿代言道:“是表弟,姓花字俊生。请问长兄尊姓贵表?”

    悦生道:“小弟姓封,字悦生。”又道:“傅老客府上,在城在村?”

    贞卿道:“舍下在城。”

    悦生道:“尊台可知蓝瑞生近来如何?”

    贞卿道:“蓝瑞生就是先岳,已去世四载矣。”

    悦生忙道:“姑丈去世,因途远不得音问,原来你就是我表姐夫了。今日幸会,不知姑母安否?三位妹妹纳福。”

    贞卿道:“原来是封表舅。”大笑道:“有趣,不是主人相邀,俺门至亲也不能相会。”悦生备的席是两桌,因有族兄北上回来。一来登高,二来接风,留一席还候族兄。遂将未动之品取来,一齐都请共席。

    七男二女同坐一处,各通姓名。只是酒重斟,肴更列,俊俏年高,一齐畅饮。悦生道:“傅姐夫,今置货欲往何处脱卖?”

    贞卿道:“意欲贸易于衡阳,此行未知何日再晤老舅。”

    悦生道:“小弟请姐夫至舍盘桓两天,尊意若何?”

    贞卿道:“本该造府相拜,货已上船,明朝解缆,不及面辞。伺小亲回日进谒。如老舅至洛阳,与弟多多致意岳母,不及留字。”

    饮至日晚,诸客作别。悦生送贞卿至泰山店中方别。次日贞卿同俊生,并小童别了店主,登舟而去。置货衡阳不表。

    却说封悦生,自古棠得授内术,因事冗未曾术御美人。这日邻友喻得胜巡狩皂营,爱月因夫不在家,密约悦生至宅。二人相见,爱月道:“封郎因何数日不会,莫非弃奴否?”

    悦生道:“前月出外至古棠有事,因此耽误不曾会你。”

    两人言来语去,滛兴勃然,相抱登床。悦生挺枪上马,爱月情岤相迎。悦生紧搂爱月香肌,毫不鼓舞,未半刻运用其法,果然胀满牝内,如滚火一般。爱月美趣畅乐,四肢早已舒爽。悦生麈柄坚硬,比初更又大三倍。在内自伸自缩,如鹅鸭咂食,把个爱月射得浑身爽快。若热暑纳凉风,满腔欲火。在此一弄而消,不连丢之无数。悦生运气,拔扯之功一些不用。

    爱月道:“今日心肝的物,比前次不相同,又大又长,其热无比,怎么在我这里,犹如活的一般。一伸一缩,钻入好不有趣,可取出来与我一看。”

    悦生将麈柄往外一抽,岂知紧紧扣住。遂奋力抽出,爱月把手一握,吃了一惊道:“冤家,数日不曾见你,如何有这样七八寸长。又能自动,怪道今夜比前日的美,更高万倍,真人间少有。”又叫悦生把麈柄套入牝内,自展自缩,爱月昏迷浑然。忙迎慌凑,相交四鼓,两人兴尽。

    悦生口泄一气,麈柄仍旧停骖,爱月用手来摸。道:“怎么又是原先一样,真正活妙。”二人事毕,并枕黎明而别。自此往来,其夫莫知。

    却说洛阳城蓝珍娘,自丈夫傅贞卿呕气出门,将房售银,同花俊生不知何往?心内暗苦。自叹道:“月貌花容,红颜薄命。”

    玉瑶二妹齐言:“大姐姐,姐夫相抛。孤帏独寐捱剩枕,暗数更筹,体无人傍,对银缸以慕郎回。”

    珍娘道:“二妹,想当初未字,身清名全,亦无瑕玷。到如今,花缺花残,粉退香销,再出寂寞。苦积余日,欢无半刻,暗自泪落不知多少。”玉瑶二妹,好言劝解,说毕,二妹归寝。珍娘对短檠剔尽银缸,自叹孤影随身,泪珠如雨,遂展云笺,写数句离愁,以消独寐,拈笔润墨写道:

    “高堂白发老母孤,谁来睹。闺中弱质真凄楚,今世苦。哀哀母老失慈乌,娇娇女貌倩谁扶。银灯挑,更漏杳,珊枕冷衾料峭。可怜红颜消,薄幸音书杳。甚日相睹奴花貌,镜里萧萧。何时画舫蓝桥,忍心抛误年少。叹归期,今生渺。”

    右调字字令

    珍娘写毕,止不住流涕。及就枕寐,已赴高堂,早至巫山。梦见月中朗朗,掷下一攒笙簧,接于手中。自想道:“从未习此律,不谙宫商。”遂捧至口边,吹吮自合音律,毫不费神,心中大喜。

    正在吹调,被玉娘瑶娘二人齐来,奋力而攘,每人执其二三,齐向口品。六律相和,音韵彻于九重。

    谁知庞若兰闻其音律和美,连忙奔至道:“三位姐姐,也将妙管分一品,与小妹同乐而吹。”劈手将三人之管亦抢其二三,其数枝笙管,四人齐吹,响贯无差,正在欢喜,忽见一生,冉冉而来,衣衫楚楚,宛若陈平,酷肖潘安。四人视之,躲避不及。

    那人走近前道:“我非别人,乃卿等至谊。”话毕将珍娘抓住,抱搂在怀,强求云雨。在欲求而不就之际,要脱又难脱之时,三妹方欲同遁。

    早有蓝母,见天大明,高叫丫头桂瓶。将珍娘惊觉转来,香津满肢。灵心跳颤。想道:“奴在梦中,月内赠下笙簧方吹,被三妹齐分合凑,见一风流人儿,将奴抓住,有无限情趣,将有投件相狎,被老母呼婢而觉。奴想此梦不知何兆?”遂起就襦,临妆嗟叹,提起笔作律一首:“遥去洛阳暮,天涯浪子惊。愁将肢体瘦,临妆对钟明。积蓄奴供火,纵横雪霁晴。窗虚惟月色,夜静品笙声。忽讶颠狂甚,须知狎就身。孤衾随影薄,诗景满庭清。软衬香〔衤因〕滑,忙躯梦里征。何能相酣战,栩化蝶完成。多少风流意,悄然意别生。”

    珍娘韵罢,将斑管怒摔典几上,止不住秋波滚滚。忆初时错配姻亲,到如今,拆分两下。奈浪子游于天涯海角,叹红颜苦于兰房寂寞。想昨夜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