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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执者第80部分阅读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里人迹罕至,几乎无人。

    就这么穿行过几条繁琐的小巷后,前方的道路豁然开朗,三人不知不觉见来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院子中。

    当双脚踏上这个院子,目光放到正前方那座残破的房屋后,慕容筠不由得娇躯一震,惊讶道:“这,这是!”

    只见院子的正前方,一座早已残败不堪的神殿正立在那里,因为岁月的流逝以及常年无人修缮的缘故,这座神殿早已经荒废的如同一座破房一般。若不是那掉落在地上的残破牌匾上还能让人依稀分辨出“匠神”二字,只怕没有人会料到这座破房子竟然是供奉匠神的神殿。

    第二百八十一章 身处棋局,吾为棋子局(上)

    泛白的砖瓦,倒塌的立柱,残破的神相,这里杂草丛生,连一个信徒,一个贡品,甚至一炷香都没有!

    残破的匠神神殿,衰败的匠神家族。

    “知道吗,就在很久以前,匠神家族还兴盛的时候,即便是医神城中,也有匠神的神殿。因为人人都畏惧着机兽的强大啊!只可惜,如今却已经残破如斯了!你身为医神家族的后人,不感慨吗?”紫荆背负着双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这座残破不堪的神殿,微笑道。

    绯雪微微一怔,似忆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流露出几丝落寞之色,但这丝落寞之色很快就被冰冷的面容所取代,她望着紫荆,皓月般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情感,淡淡道:“过往之事,感慨又如何?你特地带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吧。”这平淡的态度,让一旁的钟诚看着真是唏嘘不已,毕竟钟诚还从未想象过那个扎着双马尾的美丽女子会如出尘仙子般平静淡漠。

    不过,绯雪这一反应却显得有些突兀。至少在钟诚看来,扎着双马尾,看着直叫人疼惜的绯雪,实在不适合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姿态。

    紫荆故作失望地轻叹一声,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好了。首先,你的猜测完全没有错。站在这里的我,既没有灵魂,也没有肉体,只是单纯的一股意识罢了。而站在你身后的钟诚,也的确不是来自海外。我们的来历,可谓相当的不简单啊!毕竟,我们不属于四界。”说着,紫荆眼珠一转,坏笑一声。

    “不属于四界!”绯雪黛眉一颤,淡漠的神色中露出了几丝吃惊之色,“这是什么意思?”她问得虽急,但言谈举止间却依旧保持着那么一份难以靠近的淡漠。

    这让钟诚相当费解,暗自摇头道:“这可不像那个我认识的那个绯雪啊!”

    如今的公输绯雪,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纯洁可爱的少女,变成了超凡脱尘的仙子。

    不得不说,当公输绯雪面露严肃之色时,的确是一件

    紫荆抿嘴一笑,似乎对绯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也不尽然。这么说吧,一开始的我们,是四界中的人,但因为受到了创世神的妒恨,结果就被发配到了四界之外。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说完,紫荆望向了绯雪,见对方同样望着自己,而且眼中的疑惑之色是丝毫未减。

    看起来,刚刚的那一番解释,根本就没奏效啊!

    颇感无奈地轻叹一声,紫荆缓步踏上了满是青苔的石梯,在这供奉着匠神的神殿四周,散步者许多枯黄的杂草,在光线并不充足的此处,显得是那么的扎眼,那么的孤独。

    踩踏着青苔,紫荆走进了没有合门神殿之中,轻轻地朝着殿中的匠神塑像走去。

    这石雕的塑像,早已破烂不堪,细节模糊,就连右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紫荆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静静地走到了神像的面前,微微躬身。

    “唔!”

    绯雪惊讶地瞪大了眸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柔美的眸瞳中泛出了几丝惊讶之色,她樱唇颤了颤,似乎有话想说。但直到最后,那话还是被绯雪给咽了回去。

    紫荆似乎是注意到了绯雪这一转变,面含微笑地转过身来,看着如木桩般立在殿外的绯雪,缓缓道:“公输绯雪,身为公输家的后人,身为匠神后裔。你有想过振兴家族吗?”

    这是一句,在钟诚听来,毫无意义的话。毕竟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向绯雪解释,而不是……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在此刻,他突然察觉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是一股以往的自己从未感受过的,炙热而又坚决的气势!

    钟诚错愕地偏过头,注视绯雪的侧脸。

    她的侧脸依旧美丽,只是那双早已习惯了流露出温柔之色的眸瞳中,此刻竟生出了几丝意想不到的炙热!

    “你,这是什么意思?”

    绯雪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很显然,对于绯雪的这般反应,紫荆是非常满意的。她微微点头,伸出玉手轻轻地抹去了供奉台上厚重的灰尘,而后一笑,回眸道:“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能帮你实现你的梦想,振兴你的医神家族。而作为代价,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一听到“振兴家族”,绯雪眼眸中那炙热之色是更加狂热了。

    很显然,她已经心动了!

    振兴家族——这是绯雪回归本家后,被授予的第一个任务,也可以说是她必须穷尽一生而为之努力的任务。

    尽管,她还只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尽管,她对所谓的家族荣誉并不重视。

    但是,这却并不能抹杀掉她心中那颗想要振兴家族的决心。

    因为只有这么做,她才能让早已逝去的父母含笑九泉,才能证明自己在家族中的价值。

    没错,价值!

    一定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再不想似以往那般直接被家族遣送出去!

    她,公输绯雪,不愿成为一个多余的人!

    为了这个目的,即便是欺骗别人,伤害别人,她也毫不后悔!

    因为,这可都是为了振兴家族这一宏伟目标啊!

    为了这远大的抱负,即便是性格恶劣,工于心计,应该也没问题吧?

    纵然染指诡道,又有何妨?

    然而,做出决定的她,并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在迟疑。

    她疑惑地望着殿中的紫荆,打量着那美艳女子的笑颜,思索着这话的可信程度。

    至于紫荆,依旧这面上的笑容以及那份与生俱来的从容,毫无顾忌地直视着绯雪的双眸。

    气氛,压抑而沉重。

    这是一片被世人以往的神殿,供奉着被人遗忘的神灵。

    或许,正是因为这里是被遗忘的地方。所以,即使是那天空中的阳光,也不肯将自己的几丝恩泽挥洒于此。

    这气氛,让一直处于旁观的钟诚感觉非常不舒服,不由得皱眉道:“喂,紫荆,你究竟想做什么?不是要解释吗?”他并没有使用传音入密的法子,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

    紫荆应该也是这么想的,这一点,从她回答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了。她面向钟诚,从容地回应道:“比起解释,我想振兴家族才更能打动她吧!你看,从你认识她到现在,见过她这么激动过吗?”

    “嗯?”钟诚怔了怔,下意识地望向了绯雪。

    那张脸,依旧美丽得令人怦然心动,只是那炙热的瞳眸,却让钟诚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来。

    这种眼神,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眼神!

    这份执着,是自己从未体味过的执着!

    即使钟诚的脑中仍旧萦绕着许多疑惑,然而,一个不愿被他相信的观点,却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他的脑中——

    他,似乎被眼前这美若天仙,纯若清泉的女子给欺骗了。

    他,似乎又一次沦为了别人的掌中玩物,沦为了局中棋子。

    这是一种极其突兀而且也毫无根据的观点,但不知为何,一旦念及此处,这个想法就久久地萦绕着钟诚的脑中,完全挥之不去。

    所以,他,只能仍由这股莫名的痛苦感折磨着渐显疲惫的精神。

    他不能忍受着这股莫名的折磨感,于是乎,他的目光渐渐锐利,瞪向了那个名为公输绯雪的美丽女子,咬牙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自己的心中会涌动出怎么一股强烈的不安?

    为什么,那本应熟悉的背影,此刻离自己是如此之远?

    喉咙,干涩得令人难受。

    钟诚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等待着她的回眸,等待着她的回话。

    他并没有等待太久,那背影就有了回身的动作,公输绯雪回头了,并且还用自己那双美丽的眸子凝视着钟诚。

    眸子,依旧如满天繁星般闪耀。

    只是,瞳孔中,早已没了昔日的柔情和羞涩。

    有的只是单纯的冷漠——足以将钟诚推入万丈悬崖的冷漠!

    已经,不需要在多说什么了。

    这冷漠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钟诚的脑子很乱,非常乱!

    记忆,如决堤的洪水,一口气鱼贯而入!

    公输友望向自己的古怪眼神,公输绯雪的莫名接近,接着就外出采木,而后经历了牛头人事件,最终就互表爱慕之心!

    这么一想,那还真是苍白啊!

    如果钟诚会喜欢上绯雪,是因为她美丽可爱,温柔善良。那对方又是因为什么才在意起钟诚的呢?

    因为那时的钟诚,似乎除了那一身秘密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秘密会吸引绯雪?她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女子啊!

    既然如此,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钟诚的身上,究竟有什么足以吸引对方的筹码呢?

    他的筹码,从来都只要秘密——惊天秘密!

    难道,公输绯雪是被这一身秘密所吸引住的?

    不可能啊!

    钟诚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公输绯雪的时候,她的确是一个看上去可爱美丽,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但是,那似乎只是眼睛所看到的表象。真正的绯雪如何,钟诚从未了解过。

    他知道她与守护王狮的故事,知道她的童年,知道她的不幸。

    但却,没能触碰到她的内心。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是那么的虚无,那么的飘渺。

    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吧!

    这次的自己,显然是算漏了一步。

    公输友——这个总是用一脸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老家伙,自己怎么能把他给忽略了!

    深吸一口气,钟诚刻意保持着镇定,他用近乎同样冷漠的目光回望着绯雪,那个曾经被自己所爱的女人,淡淡道:“你刻意接近我?”

    第二百八十一章 身处棋局,吾处为棋子(下)

    绯雪望着钟诚,目光冰冷,完全没有半分昔日的温暖,简直就犹如形同陌路的路人一般。就这么直勾勾地瞪视了半晌后,她终于还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不带分毫感情,机械地说道:“嗯。”

    “唔!”

    心中,一阵绞痛!

    尽管已然猜到,但真当亲耳听到时,这份摧残内心的绞痛,还是挥之不去。

    果然,又一次被背叛了吗?

    上一次,背叛他的,是他自认为是挚友的人。

    而这一次,却是他所爱的人。

    还真是令人感慨啊!

    好吧,算我一厢情愿了。

    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啊!

    原来,所谓的友情,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所谓的爱情,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原来,从一开始,认真的就只有自己吗?

    我,果然是一个不适合与别人交往的人呢!

    从这一刻起,钟诚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感情。

    畏惧,畏惧与别人交流!畏惧与别人有所关系!

    因为,他不想受伤,更害怕受伤!

    或许这世间,唯一不变的也就只有亲情了吧。

    血肉相连,父母为了子女,从来都不吝啬付出一切自己所能付出的。

    至于爱情和友情,就太过摇摆,太过脆弱了。

    钟诚并不否认这世间的确存在那种坚贞不渝的爱情,和两肋插刀的友情。

    但很可惜的是,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得到这些。

    因为,他受伤已深……

    曾经的钟诚,也曾信任过友情,相信过爱情。

    直到,他膝盖中了一箭。

    心中感慨万千的钟诚,此时并没有流露出半分激动之色,也没讲心中的失望和痛苦流露出来。因为他很清楚,那样做只会使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残破的神殿,受伤的男人,这还真是绝妙大搭配啊!可以的话,钟诚只想赶快离开此处,因为这残破的神殿会让钟诚不得不触景生情。

    嘴角微扬,勾勒出一丝微弱的苦笑,钟诚淡淡地直视着那同样淡漠的女子,道:“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爷爷,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而我,从你离开后再次回来时,便注意到你了。毕竟只过了两个月,你就已经从一个普通人变成神执者了。”绯雪冷冷地回应着,口气平稳,完完全全就是在述说。不得不承认,仅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她这冷漠的态度实在比钟诚来得自然太多了。毕竟只要注意钟诚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角一直都在若隐若现的抽搐着。

    “是吗?”钟诚托起下巴,闭上眼来开始回忆。

    记得再次看见公输绯雪的时候,也是在和这里一样残破的匠神神殿之前吧。记得当时,那柔弱得令人怜惜的女子,看上去是那么的纯洁无暇。那难以往回的倩影,至今依旧是如此清晰。

    可惜,一切都是梦,纵使七彩玲珑,美艳动人,却太过虚幻,太过飘渺。以至于当人从梦中醒来时,胸口会如此之痛!

    说起来,当时的紫荆似乎告诉过自己吧,眼前的这位名叫公输绯雪的女子,是一位极其不普通的女子。当时的自己,只单纯地理解为对方实力强劲儿了。现在想来,紫荆那若隐若现的嗤笑,显然不仅仅是因为绯雪实力强劲的缘故。或许从一开始,紫荆就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觉得很有趣,所以才不说吧!

    紫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琢磨不透啊!而且也一如既往地把我给当做棋子。

    现在,不仅是你,连公输绯雪,这个自己曾经所珍爱的女子,也把自己当做是一颗棋子。

    难道,自己这一生,注定摆脱不了被当做是棋子的命运吗?

    身处棋局,吾为棋子。

    被操纵的人生,被利用的人生,被玩弄的人生……

    如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

    到头来,除了无限的感慨以外,自己还能如何?

    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苦笑依旧,对于这世间的一切,钟诚态度已然于不知不觉消极太多。

    “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接近我了吗?”

    绯雪摇头,并未隐瞒的说道:“不,让我接近你的,是爷爷……”说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你所做的一切,爷爷都知道。虽然并不知道她(绯雪瞥了一眼身后的紫荆)的存在。但是,却已经猜到盗走那一缕龙魂的人是你。不过因为爷爷本人并不能驾驭这龙魂之力,因此给你也就给你了。”

    “公输友,还真是个老狐狸啊!”

    钟诚并不否认那个名为公输友的老家伙看得穿这些,因此他并没反驳,只是感叹。他望着绯雪,心中又补了一句:“你也是个狐狸!一个有着一副天使面容,但却心思缜密,腹黑地令人畏惧的狐狸!”

    “一开始我还在怀疑,你为什么能驾驭住龙魂的力量,结果……”绯雪再次望向了紫荆,这一次的绯雪,并不只是一瞥,而是直直地盯着紫荆,冷冷道:“你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个存在!我倒想知道,你们究竟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

    钟诚还没开口,紫荆就已经一脸微笑地迈步而出,道:“我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