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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娘子第5部分阅读

    追来了,如果不是路上遇到两次埋伏,我一定不会让你嫁过来。”

    “埋伏?是二叔的人吗?”她对二叔仍心有余悸,她这样判他,他不会放过她的吧?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要是此时此刻时间能停止让我们永远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不好。如果时间静止了,我们就只能被定住,我要我们以后活的快乐幸福,最好还有几个孩子成天围着我们转。”

    依依是真的这么想的,她的想法一直很简单。那就是嫁给一个爱自己的人,每天给他做饭洗衣,之后再给他生几个孩子,然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相处在一起,这就是她要的一切。

    可是现在忽然好想得到一切了,她又总感觉心底空落落的,好想还是缺了些什么,她不明白到底是缺了什么。

    “依依,”他宠溺的唤她:“你真的还是我的依依对不对?那个姓展的混账真的没有强迫过你,如果有的话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他没有强迫我,为什么你总觉得他会强迫我?”

    “我只是……”

    “只是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怀疑你。”

    “既然你相信我,就不应该再问我。”

    “好,那我不问了。只要你心里有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焦克都要你。”

    她笑笑,推开他温暖的胸膛,“那你乖乖等我回来,我去打些食物跟水回来。”

    他点点头,坏笑起来,“小心,可别让山鸡啄着你满山跑。”

    “他们敢。”依依摸了摸腰间的鞭子,“要是他们敢啄我,我就扒光他们的毛就地炖汤给你补身子。”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出了破庙。

    第二章 泪洗胭脂面 中

    依依顺着山道一路走,想着只要可以打些野猪,野鸡,野狼,野兔什么的不但他们今天晚上可以饱餐一顿,明个拿到市级上换些银子也防身。

    如今她已决定要跟焦克远离尘嚣,那么长安城是绝对不能久留了,他们唯有一路南下或者北上再不然的话就只能去西域了。这么算下来,他们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可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她这么算着,忽然一抬头看见前面的平地上奔跑着一只灰色的野兔,“这下好了,今晚不用挨饿了。”说着,她脚下一个垫步踏风而去,拔出腰间长鞭去抓那野兔。

    依依的长鞭出神入化,只是上前去追那兔子的时候花了些功夫,但抓兔子的时候却丝毫不费力,不到半晌的功夫,兔子到手,她人也落了地。

    “好你个野兔子。这么能跑,知道本姑娘轻功不行,所以欺负我是不是?看我还不是逮住你了。”她轻轻的敲了敲兔子的脑袋,“其实我也不想吃你的。可是如果你不牺牲的话,我就得挨饿了。哎,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她正欲拎着兔子往回返,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抬头就看见一张黝黑的面孔,这面孔她自然再熟悉不过,只是此时此地见到这么个人,她心底就想打雷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兔子趁她分神之际后腿用力一踹,趁机咬了她的手腕一口然后跳到地上倏地的逃走了,依依虽感手腕吃痛,但也顾不上在意,只能愣愣的换了一声:“二叔?”

    那人也不顾依依手腕上的伤口是否严重,一把拽着她而去,一直把她拽回了破庙。

    到了破庙,当着焦克的面,他用力将依依重重帅倒在地,“不争气的东西,枉费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到这么大,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背叛我。”

    焦克见韩樘来了,握紧了他那把狂刀。对于拆散他跟依依这件事,他怨念深重到早已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步。“没错,你是将依依抚养长大。但你不顾她的生死跟幸福,让她替你的亲生女儿远嫁他乡,你何尝顾虑过依依的幸福。”

    韩樘吼道:“放屁,我之前已经放出话,只要她帮我杀了展歌,我就放你们远走他乡,结果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竟然什么都不做。”

    焦克看了看依依,眼中似充满不解、又似充满一种奇怪的情绪。

    依依从地上站起来,也顾不得掸去身上的尘土,微微昂首道:

    “如果我真的帮了二叔你,焦克就没有活着的可能了。况且展歌那个人有多厉害二叔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若轻易下手,我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我只怕二叔您是拿我当箭靶了。更何况二叔应该知道我,我从来不做杀人放火的事,在山庄的时候我也没有帮您杀过任何一人,如今您让我杀人,我实在难以做到。”

    “那你就准备从此之后远离韩家?”韩樘忽然一把拽住依依的衣领将她拽致眼前,只见他故意抬起右手道:“你爹也就是我大哥生下你之后就撒手不管了,是我把你养大的。我韩家生你养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想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我干脆一掌杀了你。”

    第三章 泪洗胭脂面 中

    “他就算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也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焦克忽然吼道。

    依依昂首,倔强的眸光对上韩樘嗜血的眼神,

    她说:“你如果真的想杀了我就动手好了,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尊崇你,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不让自己的女儿来冒险就把我推出来。你让我嫁过来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取得展歌的新人,然后帮你杀他,让你坐上中原盟主的位置,你既然可以对我怎么残忍,杀了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韩樘想了想,终是一把甩开依依,“如果早知道你不会听我的,当初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但是你记住,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韩家的人,你身上让然流淌着韩家的血,就算你不帮我,你也永远不可能置身事外。”

    “二叔,”她唤他,“大唐仗着自己国威强盛,要求像我们这样贫瘠的小国每年供奉大量的金鹰珠宝,害的我们漠草原百姓苦不堪言,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咱们的可汗早就对大唐虎视眈眈,我永远都是草原的女儿,从国家的立场上,我不可能站在大唐这边,可是逐鹿中原谁胜谁败都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用这些小手段不是吗?”

    她虽不是男儿,但上了战场也可出一份力!

    “你懂什么?”韩樘甩了甩水袖,“想要对抗大唐何其容易?大汗又何其不想发兵犯境一举攻下大唐?但我们兵力不足,粮草不够,若是真的上了战场,只有吃败仗的份儿。不然我何必要牺牲你来中原?”

    “二叔说的也对!政治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私下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韩樘气急败坏道:“不光彩,不光彩,你倒是给我想个光彩的主意出来我听听?在战场上这是战术,兵不厌诈,成王败寇,到了你嘴里全程了狗屁理论。好,好!你要你的狗屁理论,我今天就杀了焦克,在打断你的两条腿,我看你怎么跑。”

    说着他朝着焦可劈出一掌。

    “爹。”此时庙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声,“您不要伤他。”

    来人正是韩玲。

    韩玲疾步从外面跑了进来挡在焦克身前道:“爹,我就知道您一定来找姐姐了,您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带姐姐跟焦克回去,这件事情您交给我处理,我保证短时间之内一定给您一个答复。”

    说着韩玲打量了一番焦克的伤势,“这么严重还不死,看来你挺结实的嘛。给!”她从腰间掏出一瓶药油扔给他,“苍狼山庄里最好的药,赶紧擦一擦吧。”

    焦克看眼依依。依依点了点头,他才收下这药油,“多谢!”

    第四章 泪洗胭脂面 中

    依依深知二叔的武功胜她千倍,今个儿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索性韩玲出面解围,她心里盘算着日后在做打算也不迟,于是她便跟着二叔去了他们在长安暂时落脚的一处宅子。

    说起这这宅子,依依就不得不佩服他这二叔的魄力了,这宅子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只是一栋普通的人家的房子,但是里面不知摆设却极为雅致,假山,盆栽,水池,锦鲤,庭院,楼阁,亭台,回廊,所有的摆设都讲究极了。

    这宅子若跟展家相比,里面的讲究跟排场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韩玲说过,二叔是从一位老员外的手里把这栋房子买下来的,起初那老员外也不乐意,但儿子去了别的地方,自己也要跟着一起去,这么好的房子闲置了实在可惜,于是便同意卖了出去。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这房子的价格却丝毫没有贬损,反而比原本的价格还贵了几倍。一千五百两银子,真不知道她这二叔究竟为何会有这么多钱。

    “大小姐,水给您端来了。” 婢女端来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脸盆架子上。

    “知道了。”依依应声,走到水盆傍边沾湿了毛巾,给焦渴擦拭伤口,“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有事的话我会叫你的。”

    “是。”婢女道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你胸前的伤口要时常换药,在伤口痊愈之前你不能动刀,也不能用力,不然伤口会撕开,要等到伤口彻底痊愈了你才可以再用武功知道吗?”依依一边交代着,小心翼翼的替焦克上药。

    焦克握住依依的手,轻轻地印下一吻,“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就牢记我的话,不然我会很费劲的。”

    “嗯。我一定听话。”焦克心疼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有丫头做就行了。”

    她小心翼翼的躺进他的怀里,她一向很喜欢他抱着自己的感觉。“那些丫头笨手笨脚的我怎么放心?万一他们弄不好,你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焦克笑笑,“有你在真好。”但话音刚落,他又深沉的叹了口气,“可是这样的日子又能过多久?你二叔一定还会想办法让你听他的。”

    她仰头对上他宝蓝色的眼睛,她喜欢那双眼睛,干净,透明,好像什么事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轻轻一笔无足轻重一样,“不管我二叔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你一起走,剩下的事我不想多想。”

    她是真的不想再去想任何事,天下间的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与他相依,但愿时光能够静止。

    只是天不从人愿,这时光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而静止。

    不知不觉间窗外升起了一轮残月,门外人影攒动,脚步声起,不一会儿就走进了两个婢女。

    几个婢女一进来,一个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一个过来对着依依福了一礼道:“大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老爷吩咐奴婢带大小姐回房休息。这里有翠儿照顾着,您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我……”

    第五章 泪洗胭脂面 中

    “依依。”焦克换了她一声:“你听话,先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

    原本依依还觉得这些婢女奇怪,她想留在这里难道他们还有权利管她吗?但今天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她也确实累了,便不想在多想了,她点点头道:“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天就来看你。”焦克也点了点头,她便跟着婢女去了。

    房间里仅剩一个婢女,这婢女静静的点燃了蜡烛之后,又静静的拿起桌上的药跟布条走做到焦克身边,一语不发的帮他处理起伤口。

    依依走了之后,焦克等了片刻,直到他确定依依已经走远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才冷声冷气的对着这婢女道:“你在自己家里也喜欢用易容术这种玩意吗?”

    那婢女停了停手下的动作,转而嫣然笑了一笑,“没想到我这点小把戏却骗不过你。应该说你了解我呢,还是说你喜欢我呢?”

    “你身上这股味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语气冰冷,神态更是厌恶。“你究竟想做什么?”

    女子也觉得不好玩了,便摘下了人皮面具,柔媚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在你这里,所以特地易容来看你,你难道想让姐姐知道我们的关系?”

    焦克脸色一变,整个人如同大雪天掉进了冷水里一样,“不许胡说!”他像是在命令,又像在威胁。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当初你为什么选我而不选姐姐,让她一个人远嫁长安?”

    他像是想起一些不愿意想的事,极力压抑起自己的情绪,“我警告你,如果你在说下去,我就掐死你。”

    “好啊。”她伸出脖子送给他,“你掐啊。你掐死我的话,我爹也不会放过你的。”

    焦克咬牙,不再说话。

    韩玲的手指在焦克的胸膛上轻轻滑动,“好大的一个洞,一定很痛吧?我帮你包扎。”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不用劳烦你!我自己会处理。”

    收回手,韩玲笑道:“你何必跟我这么见外?你浑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我没见过?”

    他倏地掐住她的脖子,“我警告过你再说下去我就掐死你。”

    “你掐啊。敢做不敢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我看不起你,呸。”她真的啐了他一口。

    “我叫你忘了那天晚上的事,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忘?”她笑声如狂:“你以为我韩玲是什么人?你夺走了我的身子,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想跟我姐远走高飞,你信不信我去告诉姐姐,让她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人?”

    他掐的更紧了,恨不能将她掐死,“那天晚上你若不愿意我也逼不了你,我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说不出对方什么。”

    “我呸。如果你真是一个男人,你就应该对那天晚上的事负责。”

    “可笑。”他轻蔑道,“我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如果我都要负责的话,那我不是要娶上一百多个女人了?更何况,像你们这样的狐狸精怎么可能会甘愿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男人?”

    第六章 泪洗胭脂面 下

    听了焦克的话,韩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妒忌,有气恼,有憎恨,“你凭什么这样以为?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姐姐能对你从一而终。”

    他凭什么以为她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而姐姐就会如天上的仙子一样贞洁?这原本就是可笑的认为。

    “她当然可以,因为她不像你一样下贱。”他的声音刚落下就挨了韩玲的一记耳光。

    “我讨厌她就是因为你这态度。在你眼里高贵如她、纯洁如她、而我却是下贱。在我眼里她不过也是披了一张纯洁的外表,装作高贵大方,背地里不知道有多下流肮脏。咳咳……你……”

    他真的准备掐死她了!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我不准你说她的坏话。”

    “我说错了吗?她……咳咳……她留在展家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会真的以为她跟那个姓展之间什么都没有吧?你别忘了,他们是夫妻,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你闭嘴。”他不耐其烦的吼叫。

    “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就是你,”韩玲不但没有闭嘴,反而说的更凶了,她甚至用怜悯跟同情的目光来嘲笑他,“也许我姐早就跟那姓展的眉来眼去促成好事了,只是不舍得伤害你,所以才跟你逃出来;又或者她已经被那人夺去贞洁,只是怕你知道之后舍她而去,所以不敢告诉你,可怜你这个笨蛋却还以为她对你忠贞不二,简直可怜又可笑。将来你们若生了孩子,说不定你还在帮别人养,养……”

    说完这些话,韩玲也晕了过去。见她昏死过去,焦克猛然间松了手,起先他还以为她被自己掐死了,探了鼻息才松了口气。

    但她说的话却似乎变成了一百跟针插进了心窝。

    他是不相信依依会背叛自己!但这仅能安慰自己那不可触犯的尊严。

    她确实在展家住了那么长的时间。白天晚上昼夜交替,又有谁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起初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被她的温柔冲散了,所以他不愿意多想。

    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不是天性多疑的?也许在他们心底的某个角落里,从来不相信女人的忠贞,所以当他们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如狡诈多变的狐狸一样,开始怀疑跟戒备起自己的妻子。

    依依并不知道焦克的怀疑,第二天她就如往常一样过来看他。但是焦克却变得沉默,甚至对她说的话不屑一顾。

    “你今天怎么了?”依依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同时也摸了摸自己的,确定他没有风寒。“怎么变的这样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