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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娘子第28部分阅读

”塔娜道:“不要听他的,有本事让他读。”

    杨玄凌撇了一眼塔娜,其他人也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他只好复又去看信上的内容。很快,他便将信上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

    复述道:“韩姑娘在信中写到自己并非被掳进山寨,只因腿伤难治目前落脚此地,信中还说让他们稍安勿躁,若有时机定会抽身与你们一叙。”

    塔娜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三两步走上前一把将信笺从他手上扯了过來,这一看才真的相信信笺上的字迹当真属于韩依依。

    “是依依的笔迹。”她对展魂道。

    杨玄凌自认任务完成,已沒有必要再留下,刚想转身离去,便听展魂一声喝道:“站住。”

    他停住步子,侧首问道,“还有何事?”

    “你们寨主应该还沒死吧。”

    杨玄凌眼神一变,脸色也青了起來,转过身來咬牙切齿的指着他道:“我们寨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这糊涂鬼赔他一条命。”

    塔娜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道:“哎呀,哎呀,技不如人是他自己命不好,关展魂什么事?高手过招的从來比都是那一招最致命的招数,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她的话音刚刚落定,便见杨玄凌杀气冲冲的准备过來掐自己的脖子,展魂飞步向前将她揽到身后,手似虎爪将他手腕死死钳住。

    杨玄凌不会武功,更不懂习武之人那套保护自己的功法,顿感手臂一阵痛楚。

    “大丈夫跟一个黄毛小丫头过不去,你是不是也太不大量了。”探得他沒有半点武功,他嘲讽笑笑便松了手。

    杨玄凌虽收了手,人却不服气道:“糊涂鬼,你可知道这方圆几百里之内都在连峰寨的监视范围之内;自打你们上山起,你们的一举一动我全知道。若是沒有寨主的默允,你以为你可以轻易混进连峰寨?你迟早有一天会后悔你的行为。”

    “马后炮啊你。现在才來圆谎是不是也太沒用了?”塔娜又跳出來道。

    “哼。”他愤慨冷哼,“跟你们这帮人我说不清楚。好自为之吧。”说吧之后,他便转身走了。

    此地便又剩下展魂,塔娜,毛三跟庄雪经。

    沒过多久,塔娜忽的一把抢过展魂手中的书信,再次看过之后将之团成一团狠狠仍在地上,那纸团被弹出老远最终又落在地上滚回到了她的脚边。

    她又踩了一脚将其踢出去才舒坦。

    “什么嘛。沒死也不知道回來报个信,这死丫头真让人不省心。最好别让我看见她,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毛三捏着下巴,似在思考,“最怕的是大小姐她是根本沒有机会通知咱们。”

    “你的意思是,她被人控制了?”

    毛三点了点头,“也不是沒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庄雪经打断二人的胡思乱想,道:“我看大小姐在信上说她腿伤难治,大概是真的联络不便;到底大小姐的双腿怎么了?”

    他们都看向展魂。

    展魂也叹了口气,“当时的状况太过紧急,我也不十分清楚。我只是知道她似乎无法自己走路。”

    “难道这丫头坠崖的时候伤了腿?”

    “也不是沒有这个可能。她伤了腿无法自由行动,再加上山寨那伙人的钳制,所以沒有办法跟我们联络……”

    “不行。”塔娜道:“我今晚一定要进去看看。”

    “不行!”展魂阻断道:“山寨里面守备森严,你不能去。”

    “可是依依她一个人在里面我实在不放心。”

    “不放心的不止塔娜姑娘你一人,我跟老毛也不放心,不如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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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浩瀚,弯月如钩,薄雾微起,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小兰正在伺候依依更衣,方小蓉忽然从外面走了进來,将一摞药方摆在他们面前,自己则坐下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并且大口的猛灌下肚。

    “总算弄好了,累死本姑娘了。”

    依依跟小兰相互看了看,也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好像很渴的样子。“什么弄好了?”依依问道。

    “药方啊。”方小蓉拿起那落厚厚的药方走到她身边,“你的药方跟鬼面人的药方!你们两个的伤势最近都有变化,本姑娘当然要重新定制药方以及后续有关于病情变化所应该有所有药方,本姑娘都准备了个遍,这叫有备无患。”

    “蓉蓉……”依依感动的都快哭了,真恨不得扑上去亲她几口,“你太好了,你救了我还为了我受了这么多累,我要是男人我一定会娶你的。”

    “沒关系啊,鬼面人是个男的就行了。”

    依依眨了眨眼景,“啊?你看上他了?”

    第二十二章

    【重复章节,勿定。前面加上名字的章节都已更新完毕,可放心观看,此章勿定!】

    展歌跟展魂走在街上。天上沒有月亮,它被厚重的乌云遮住了,街上沒有灯光,每户人家仿佛都已熟睡,这条街在白天的时候是条闹市,但现在街上却连个活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不,也不能说一个人也瞧不见,至少那几条像尾巴一样鬼鬼祟祟跟着别人的人除外。

    “大哥,有人跟着我们。”

    “孙钊不会轻易放过我,他派人跟着我们一定是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去哪儿。”他沒有回头,依然是昂首阔步的向前走。

    “要不要废了他们?”

    他摇了摇头,“让他们跟,他们要是死了,也还会有下一批。”

    展魂点了点头便听从他的,不再理会身后那群乌合之众,两人又向前走了很久,这条路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一样,“大哥。”他忽然唤他,“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交出盟主印信?如果你不交,他们也拿你沒办法?”

    “怎么会沒办法?一个人若是想除掉另外一个人,他会有很多种办法。”他叹了口气,“今天的火就是他放的。若不是他放了这把火,他的人也绝到不了花园,他们是有备而來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内鬼告诉人家了。如今留在那里,反而是最笨的方法。”

    展魂吃了一惊,他竟然沒有发现家中有内鬼,这对他來说简直是一种侮辱,是谁?这个内鬼到底会是谁?“是我不好,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我都沒注意家里出了内鬼。大哥,我是不是很蠢?”

    “你不蠢,也许蠢的人是我。”

    “不,是我。”

    “也许是我把内鬼带回家的。”

    他一愣,“大哥你莫非是在说江彩撷?”

    他点头,“我实在想不出家里还有谁会恨我,唯一能让我产生猜想人也就是她了。不过说这些都是徒然,我沒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内鬼。”

    “你这么一说话,我倒是感觉不离十,家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外人,而你又对她不冷不热,她想要报复你也是很正常的。”

    “别说了。”他撇了他身后的狗腿一眼,“当心被狗听了去。”

    展魂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子,“大哥,你说石头可以算是暗器吗?”

    他也知道他要干嘛,冷冷一笑便转身走了,然后便听到身后传來几声“啊……”的惨叫。待展魂追上來,他道:“孙钊的这帮属下沒少做恶事,我送他们每人一只独眼龙,以后他们走在街上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恶人,就会躲的远远的了。”

    他摇头笑笑,“以后记住,祸不及那帮下属,知道悔改的日后可编进四堂,不知悔改的,杀。”

    “是。”

    展歌跟展魂沒有直接住进他们想要住的那家客栈,而是先选了一间全长安城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他们进去要了两间房,挂了两个名字,躲过了的狗腿们的盯梢,这才又从客栈的大门走了出來。

    如此一來,别人就都会认为他们两个人如今就住在这家客栈里面最上等的两间屋子里,绝对想不到他们两个真正的落脚点会是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客栈。

    享福客栈如今已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板先是接触了一位神秘莫测的人物,这个人愿意高价收买他这家赔本的客栈,他当然不会拒绝,这个人出的价钱要远远比的赔本买卖多出一百倍,沒有任何做生意的人会拒绝这种好事。

    客栈卖出去之后,这神秘的老板不但沒有要求原來的伙计全部离开,反而要他们都留下就像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并且他每月都会按时支付月银给他们。

    非但如此,这神秘老板之后还安排了一些武功高强的侠士住到这里,以造成这里生意红火的假象,可其实这里早就已经暂停营业,变成|人家的私人地盘了。

    你们说岂不奇怪?这客栈原本的老板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买下了他这家客栈,又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布下如此迷阵呢?可是猴子捞月啊,不通不通。

    “韩依依,你站住,展家着火关你屁事?你不是很大方的把男人让出去了吗?既然你要断的干净,干嘛又要不放心?我现在怎么这么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塔娜拿着弓弩到处追杀韩依依。

    “呀……”若非依依闪躲及时,她就被那只从眼前掠过的箭射中了。“塔娜你竟然用箭射我,我想去关心谁关你什么事?你还不是一样都不理追求你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呸,老娘在说你,你反而指责老娘,來啊,我们打一场。”

    “奉陪到底。”

    长鞭对弓弩,泼妇对蛮娘,倒霉的是客栈里的桌桌椅椅,他们现在都不再地上,有的在二楼,有的被挂在了房梁上,有的被劈成了两半,瓶瓶罐罐霹雳巴拉的碎了一地。

    展魂跟展魂进门的时候,老板,店小二,庄雪经跟毛三、司空乾还有韩依依的姐妹全部躲在柜台后面,那里地方狭窄,几个人缩手缩脚的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出手阻止。

    满屋子都是到处乱飞的短箭,有几只就这也那个有恃无恐的从他们眼前飞了过去。

    他们两个飞身而去,一个落在塔娜身边一把抢走了她手上弓弩,一个则负责拽住韩依依的鞭子,他们两个的出现顿时让局面得到了控制。所有人都喘了口气,这才一个一个的从狭窄的柜台后面挤了出來。

    依依一惊,沒想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会是他,心中欢喜至于想笑却又怕笑出來被他发现自己的心事,只要僵着脸问道,“你……你不好在家里呆着,跑到这干嘛?”

    将她手上的鞭子卷到自己手上,之后一把夺走,他道:“这里是我的产业,我不能來吗?在你们拆了我的客栈之前,我必须先來点算自己的财产。”

    她眨了眨眼,完全不信他说的,他有钱她知道,可是谁会有钱买一家烂客栈?“你说什么?你的客栈?好好笑哦,你怎么不说全天下都是你的?”

    “全天下要都是我的,你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他在隐喻什么?

    他观察一下如同刚打过仗一般的狼藉周围,

    “十个古董花瓶,两尊白瓷观音加起來是五万五千五百两,桌椅板凳不值钱但也要照赔,一张凳子五吊钱,一张桌子十吊钱,合起來差不多你要赔二十两银子。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你应该陪我五万五千五百二十两银子。我看你们两个,现在最好盘算一下,准备给我做多少年工才能换完这些钱。另外我不接受零工,你们最好卖身给我做奴仆,这样好算你们的工钱,还的也能快一点。”

    “还有你。”这边展魂也道:“能不能像个正常姑娘一样,每次看你都在打架撒泼,你知不知道你手上的弓弩有多危险?万一伤到别人,出了人命,你要怎么补救?这么大的姑娘怎么不长脑子?”

    “你才沒长脑子。”塔娜踹了一脚展魂的小腿,“你不但沒长脑子,你脑子里还长了霉,还是最毒最毒那种霉。警告你,本姑娘的事用不着你來管。”她说完便跑了出去,展魂也追了出去,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通常都变的很厚脸皮。

    他们走了之后,毛三,庄雪经跟司空乾等人也觉得留在此地非常尴尬,于是便捂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痛,其他人也一样捂着肚子搞了一个集体肚子痛要去茅厕的壮观理由全部撤了。

    韩依依低着头,她不敢抬头,展歌则一直望着她,一瞬不瞬,这两人虽然不是面面相觑,但也尴尬一时双双无语,谁也说不出那些憋在心底最想说的话。

    “这里……真是你的?”仿佛过了一年的时间,她才终于找到一个像样的开场词。

    他望她,他的眼神令她心悸。

    “你说呢?”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來。“身为一个盟主夫人住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像话吗?你一而再而三的离我而去又被人掳走,我不提前做些手脚,你觉得你能太平吗?”

    沒想到他还能这么关心她!她明明是开心的,可是嘴上却死鸭子嘴硬,“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就有资格管你。”他向前踱了几步,一直到她面前,他不喜欢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我现在再问你,你那封信上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他虽然知道问这话也沒多大意义,但还是想问,无论如何他都想亲口听她说一句真话。

    “当然是。”

    就算知道这话不真,他还是不舒服。“那你为何不去找他?”

    “奇怪,你家不是失火了吗?你还有心情跑过來问这个?你有病啊,大火把你脑袋烧坏了?”她转身就要走,手腕忽然像是被一只螃蟹钳住了,动一下就疼一下,她被这一股强硬的力道硬生生的拉住,再也不能往前踏上一步。

    “你不去关心自己的爱郎,反而关心我家失沒失火?”他说的悠闲,但眼神却锐利无比。

    “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了不行啊?”她高高的扬起下巴,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觉得我会信?”

    “你不信又能怎么样?”

    “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说句实话?难道从你嘴里听见一句实话比登天还难?”

    她笑,“我说就是实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他忽然感到很无力,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而是因为他明明知道她心里有他,却非要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她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能对他敞开心门?

    他松了她的手,很累,心累,累的什么事不想做,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人很颓废,尤其对她。“随你便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若你不想跟我扯上关系,那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揉了揉眉心,孤寂的往楼上走去。

    他的话跟背影都刺伤了她,她的心忽然很痛,像被好几颗钉子同时扎进來。

    “你不回去?”她问。

    “回哪儿去?”

    “展家。”

    “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什么?”她不明白,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不是盟主了。”他消遣自己。

    “怎么会这样?”

    “这不关你的事。”他像在生气却沒有责怪,他只在阐述。

    依依急急的追过去,“你还沒有给我休书,我还算是你的妻子,我可以管。”

    “你沒资格。”他背过身去,“韩依依,若你不肯站在我身边,你就沒有资格管我的任何事;若你不让我站在你身边,我同样沒有资格管你的事,你要的就是这种关系,我给你便是。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

    “我……”她看着他上楼,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开门,进去,关门,像是一个陌生人,沒有回头,沒有看她,沒有再跟她说过任何一句话。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她无话可说。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是个作茧自缚的笨蛋。

    不,她根本就是个笨蛋!

    自从嫁到中原之后,一切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她像是走马灯一样尝遍了各式各样的滋味,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大悲大喜,就差一个人间沧桑了,她就好像活了一辈子那么长。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尝尽心酸,吃尽苦楚?她不知道,也相信沒有人能给出答案,难道人生在世真是苦多于乐,酸多余甜,愁多余烦,数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