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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刀第8部分阅读


    “这倒妙了,”郑杰说:“她居然答应加入,而不问清楚你们想干什么,我可不能像她一样糊涂!”

    白振飞开口了,他倚老卖老地说:“老弟,任何人不有点冒险的精神,是成不了大事的。何况我们的人手很快会物色齐全,到时候把整个计划宣布出来,如果大家认为值得一干,不妨齐心合力地携手合作。假使任何一个人临时不想加入,兄弟保证绝不勉强!”

    郑杰置之一笑说:“到了那时候,你们的计划已宣布出来,谁还能轻易退出。为了不使秘密泄漏,恐怕你们就会来个杀人灭口呢!”

    白振飞哈哈一笑,充满自信地说:“老弟想的未免太远了,兄弟敢说句狂话,无论任何人听到这计划的全部内容,就绝不至于想退出。所以杀人灭口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你们原定的计划中,似乎并没有把我加入包括在内呀!”郑杰说。

    “这点我不否认,”白振飞说:“不过在我们所要物色的人选中,对你老弟这种人才是绝不能缺少的,而且起码得有两三个人。只是我们的第一目标是‘午夜情人’,由于跟她始终没有谈妥,才使我们无暇争取你老弟……”

    白莎丽接口说:“不过昨夜我们已决定双管齐下了,一方面继续跟她谈判,一方面先试探试探你的口气和意愿……”

    “所以昨夜那么晚了你还跑去找我?”郑杰说。

    想起昨夜的情形,她不由地脸上一红,窘然说:“事情过去了,还提它干嘛。不过有一点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那就是连彭羽我们也决定要他加入了,对你我们还不更求才若渴吗?”

    郑杰耸耸肩,两手一摊说:“可是彭羽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呀!”

    白莎丽很有把握地说:“假使不出我所料,他绝不会错过今天的热闹场面,一定会设法混进赌场去的!”

    “你认为他会不顾一切,去救出那位林小姐?”郑杰表示怀疑。

    白莎丽却肯定地说:“当然,即使他明知孤掌难鸣,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一定能如愿以偿。但他也绝不会轻易甘休,一定会混进赌场去大闹一场,向陈久发他们施以报复!”

    听到“报复”两个字,郑杰不由地精神一振,恨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无论我会不会答应加入你们,只要是去把‘大鸿运赌场’闹个天翻地覆,我绝对毫无条件地参加!”

    白莎丽最善于随机应变,她马上抓住机会,投其所好地,以向陈久发的赌场报复为重点,跟郑杰大谈特谈起来。

    于是,郑杰愈谈愈起劲,不知不觉地入壳了……

    直到傍晚,“午夜情人”才醒过来,她对于白莎丽将她迷昏了十几个小时,自然不免大为愤怒。可是听说郑杰已同意协助她今夜去大显身手,却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但经郑杰亲口证实,才使她深信不疑。

    不过他却提出了个不算要求的要求:“我们既然站在同一阵线了,总不能也像一般人一样,连个称呼都没有,也叫你‘午夜情人’吧?”

    白莎丽立即抢着说:“这个很抱歉,我们已向她保证过,就是在我们宣布那计划之前,绝不向任何人泄漏她的来历,连姓名都不得告诉别人的!”

    郑杰诧异地说:“难道她连护照也没有?就是住在香港,也总得有张居留证,我不信有关身份证明的文件上,她也用‘午夜情人’这名字?”

    白莎丽笑笑说:“姓名当然有,但那是假的,如果你愿意知道她的假姓名,不妨就叫她伍小姐,或者干脆叫她伍月香吧!”

    “伍月香?”郑杰打趣地说:“伍跟午不但同音,而且听来好像是‘午夜香’,与‘午夜情人’的意思非常相符呢!”

    伍月香忽把眼皮冲白莎丽一翻,不屑地说:“就算是‘午夜香’,也比不上她这位‘迷魂娘子’呀!”

    白莎丽欲阻不及,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郑杰一听这个绰号,立即若有所悟,不禁诧然说:“哦?你就是那鼎鼎大名的‘迷魂娘子’?这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你失敬了,难怪昨夜……”

    白莎丽窘迫万状地急说:“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哪壶水不开,你偏提哪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干嘛!”

    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白莎丽忙不迭地接听,果然是小方打来的,告诉她朱茂才回去之后,已经跟陈久发在密商,只是无法获悉他们谈的内容,同时说明林家玉已由小林接走,并且由洪老九负责送他们离开澳门。

    白莎丽立即关照小方,密切暗中注意陈久发和朱茂才密商后,看他们有什么动静,随时再以电话通知她。

    接到这个电话后,他们便不再谈别的,当即言归正传,商量着今夜的全盘计划,以及准备一切了。

    伍月香虽不坚持,非要郑杰和彭羽协助她脱身不可,但她的原则不变,要白振飞和白莎丽保证,能使她在大获全胜之后,不至于被陈久发的人在赌场里留难住。

    不料郑杰居然挺身承担下来,愿意由他负责。

    白莎丽却有她的想法,她说明本来的计划拉彭羽和郑杰加入,是为了里应外合,有彭羽在那赌场里作内应,自然事半功倍。但现在彭羽已利用不上,让郑杰唱独脚戏似乎太加重了他的担子。所以主张他化了装混进去,不让赌场里的人认出是他,而对他严密监视。那样一来,就如同篮球场上的神投手,被对方来个“紧迫盯人”看死了,使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反而成了一步死棋。

    同时,他们这对假父女,也得改头换面,装成普通赌客,在伍月香之前混迸赌场。

    至于最后的主角“午夜情人”,仍如过去几天一样,在午夜出现公然进入“大鸿运赌场”。大显身手是她的本事,他们三个人只在暗中协助她脱身。

    还有一点必须预防的,那就是万一彭羽不知道林家玉已被遣走,不顾一切地回到赌场去救她,势必引起马蚤乱,所以他们还得密切注意这个玩命的“小霸王”。

    一切议定之后,他们就等着小方的最后消息了……

    终于,在将近午夜之际,小方才来了电话,说明几家大赌场的老板已到齐,显然陈久发已接受了他的条件。

    白莎丽、白振飞和郑杰,早已化装成面目全非的三个人。接听完小方的电话,他们便立即出发先行混进“大鸿运赌场”去。伍月香则留后一步,决定过一二十分钟,也就是午夜到了之后,再单枪匹马地前往。

    可是,他们三个人前脚刚走,伍月香尚未及换上盛装之际,电话铃却突然响了。

    伍月香以为又是小方打来的,可能情势有了变化,所以前个电话打来不到几分钟,接着又来了电话。现在白莎丽已走了,只有她一个人留下,又不能不接听。

    于是,她只好抓起了话筒,应了声:“喂!……”

    “是白小姐吧?”对方直截了当地问。

    伍月香怔了怔,为了谨慎起见,她不敢贸然回答,反问对方:“你是谁?”

    “我是彭羽。”对方表明了身份。

    伍月香诧然急问:“有什么事?”

    彭羽回答说:“我有点重要的事,想跟白小姐当面谈一谈!”

    伍月香又怔了怔,但她突然灵机一动,也不声明自己不是白莎丽,却向对方说:“好吧!我在‘幽兰公寓’三号房间等你!”

    “好!我马上就赶来!”彭羽振声说。

    伍月香搁下了话筒,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神秘而诡异的微笑……

    十二点半了,“午夜情人”终于姗姗来迟,驾临“大鸿运赌场”!

    她这次是用的白莎丽租来的敞篷轿车,一到赌场门口,立即引起一阵马蚤动。只见人挤人地涌向她,像女学生争看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明星,一个个都欲争睹这神秘女人的风采。

    尽管不少人已见过她很多次了,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只要打听出她在那家赌场出现,就一窝蜂似地赶去。可见她仍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令人百看不厌。

    尤其她今夜穿得比过去几夜更暴露,不但整个背部裸露在外,前面那“v”字型的低敞领口,上面全靠一条颈带挂住,才不致使它脱落下来。而领口则一直低开至胸腹以下,使那“v”字形裸露的部份,由当中平分秋色,几乎各露出了双|乳|的一半,直令人看了会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然而她这身特别设计的晚礼服,下身却拖曳到地,上下身简直不成比例,看来颇有“太过”与“不及”之感。

    混迹在赌客之中的白莎丽、白振飞和郑杰,却在暗自纳闷,约定了一二十分钟之后,她就来赌场的,为什么耽搁了十来分钟才姗姗来迟?

    但她既然来了,又没机会问她原因,他们只好不以为意了。

    赌客们都以她马首是瞻,把她当作了“幸运女神”,可是今夜她却令大家都感到有些失望。因为她一来到赌场,就由陈久发和朱茂才亲自迎上去招呼,像迎接贵宾似的,大献殷勤地接进了一间特备的专用“贵宾室”里去。

    室内早已布置好一张大圆桌,铺上海棉垫,上面再覆以净白的桌布,四名女郎随侍在侧,另有两名男职员招呼。

    桌上已坐了七个人,全是各大赌场的老板,他们早就应邀而至,在这里干等了几十分钟,恭候“午夜情人”的大驾。

    由于“午夜情人”是众所瞩目,并且彼此暗中不遗余力,千方百计想争取“合作”的对象,所以她没到,这个赌局就不能开始。

    大家坐在那里,尽管彼此表面上谈笑自若,暗地里却在勾心斗角,苦思如何争取到她的对策,以免被陈发久抢先一步。

    这时候大家心里都有数,既然陈久发能出面为“午夜情人”邀请这个牌局,自然比他们有苗头。可是他们谁也不死心,更不服气,个个都想把握今夜的机会,在赌桌上展开攻势,极力向她表示“敬意”。最好的表现方法,那就是输得愈多愈好,尽量让她赢个痛快呀!

    一个个都等得望眼欲穿了,“午夜情人”才来,由陈久发亲自陪同进了赌室。

    大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简直把她奉若女皇,争相递上自己名片,好使她知道他们谁是那家大赌场的老板。

    陈久发可神气了,春风满面地替他们——介绍,最后却无法称呼她,不禁尴尬地强自一笑说:“这位小姐也用不着我介绍了,大家都认识的……”

    于是,伍月香一声娇滴滴的说:“各位老板请坐呀!”

    所有的人都如奉懿旨,忙不迭纷纷坐下。

    赌局立即开始,由一名男职员双手捧来个精致的木盒,里面盛放着一打高级“扑克牌”,恭恭敬敬地放在她面前,表示要由她选出副牌来拆封,以示对她的敬意。

    这时“贵宾室”的门已关上,里面除了参加赌局的各赌场老板之外,只留着两男四女侍候牌局,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连朱茂才都只能站在门口,赌客们就更无法参观这场精彩热闹的场面了。

    伍月香带了个特大的手提包来,似乎准备满载而归,用它来装钞票似的!

    四名女郎刚捧出筹码盒,她却忽然提议说:“打‘梭哈’我向来不喜欢用筹码,感觉上没有现款够刺激,各位大老板是否同意……”

    没等她说完,大家已异口同声争着说:“当然同意,我们完全以你的意思为意思!”

    实际上大家都是有备而来的,为了摆派头,不让“午夜情人”看他们寒酸,所以个个都带足了赌本,而且全部是美钞,似乎赌葡币有点“不登大雅之堂”。

    一声令下,四名女郎立即收起筹码盒,而把各位老板的皮包提来,分送到各人面前。

    大家为了充场面,都故意把一札札的美钞拿出来亮相,而且伍月香也不甘示弱,打开了那特大号的手提包,取出一札札整整齐齐的钞票,居然也是美钞,而且是百元票面的,每一札就是整整一万!

    她嫣然一笑说:“既然各位老板带来了也是这玩意,我们就干脆赌美金台面吧!”

    她说了就算,谁还能提出异议?

    八双眼睛,连同两名男职员的四双,不约而同的向她面前看去,甚至四名女郎忍不住投以羡慕的眼光。但所有人都不是看她面前那一札札美钞,而是那“v”字型低敞领口裸露的部分!

    于是,赌局开始了……

    室外的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赌况,朱茂才身为赌场的负责人,今夜居然当了“守门将军”,负责在外把守,指挥十几名大汉,不许任何人走近。

    郑杰颇有些技痒难禁,但他今夜不是来大显身手的,而是要负责使伍月香大获全胜后,满载而归时,能不遭到留难顺利脱身。

    这个任务相当吃重,不发生事故则已,否则他就得奋力硬拼,打出一条出路,护着伍月香突围而出。

    他们的计划是,无论伍月香是否遭到留难,只要她一走出赌室,白莎丽就先出赌场,把车子的引擎立即发动,等她一上车就开走。

    郑杰和白振飞则在后,他们在下午已事先又租了两部轿车备用,现在已停在赌场外的街边。万一伍月香被人追踪,他们便以车相阻,使她们脱了身再说。

    由于这个缘故,郑杰不敢太露锋芒,引起赌场方面对他的注意,所以只能应个景似地小玩玩。

    其实这时除了严加戒备,怕彭羽会混进来的打手们之外,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间“贵宾室”里,谁还会对他特别注意到。

    白莎丽跟白振飞始终在一起,逗留在靠近门口的“单双”赌桌上,心不在焉地押着。而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怕彭羽会当真不顾一切地混进来。

    可是,他们根本多此一虑,整个赌场里遍布打手,在如此严密的防范和戒备下,彭羽还敢跑来自投罗网?

    时间在紧张和热闹的气氛中,一分一分地过去了……

    一直到下半夜三点钟,“贵宾室”的门终于开了,伍月香果然以横扫千军之势,大获全胜,但她忽然歇手不赌了。

    尽管大家极力挽留,她即坚持立即停止,宁可明天夜里再战。

    无可奈何之下,大家只好歇了手,争取明夜光临到自己的赌场去。

    伍月香却不肯定地答应任何一个人,只说:“明夜我还是先来这里,到时候再说吧!”这显然是给陈久发吃下粒定心丸,表示她明夜还会再来的。

    果然陈久发心花怒放,也主张结束这场赌局,明夜再邀原班人马继续“奉献”。其实她现在的收获已不在少数,最少也有一百多万美金现钞,外加二十张面额十万的美金的旅行支票!

    这一场“梭哈”,她竟赢了三百多万美金!

    八位大老板输得惨兮兮的,居然还眉开眼笑,一齐陪送她走出赌室。

    整个赌场顿时马蚤动起来,拥向她争睹风采,而白莎丽却立即悄然先溜了出去。

    在这种情形之下,自然不至于有人对她留难,那样一来势必犯众怒,值得担心的则是她出了赌场之后,非常可能被人追踪。

    由八位大老板前呼后拥,更有人大献殷勤,惟恐她提不动那装满美钞,十分沉重的特大号手提包,争相要替她提,但被她含笑婉拒。由朱茂才在前面开道,把她一直送出了大门外。

    这时白莎丽已上了车,可是开了电门,竟无法发动引擎!

    白莎丽这一惊非同小可,车子明明是好好的,怎么会在紧要关头,突然出了毛病?

    眼看伍月香已走出赌场大门,她这里的引擎还发动不了,顿使她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候,突见一辆轿车飞驰而至停在了赌场门口,伍月香一上车,那车便风驰电掣而去。

    虽只惊鸿一瞥,白莎丽已认出,那开车及时赶到接走伍月香的,赫然竟是彭羽。

    白莎丽立即想到,伍月香担搁了十多分钟的原因,必然是他们离开“幽兰公寓”后,彭羽突然找上门去,结果……

    念犹未了,已见白振飞和郑杰匆匆走出赌场,发现她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伍月香却早已乘车而去。不禁大为惊诧,忙不迭向她一招手,同上了郑杰开来的车。

    白莎丽立即下车奔了过去,等她一上车郑杰便把车开动,只见她气急败坏地用手一指:“他们朝那头去了,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