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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天下倾第3部分阅读

    舌,一口一口啃食属于她的香甜。

    而她在他的掠夺下,呼吸渐渐急促不稳,嘴里尽是他的味道,就连鼻间闻到的也是他身上的淡淡药香,她像是被他独有的气味紧锁,心紧缩着,有种快被他吞噬的感觉。

    许久,他才放开她的唇,他的呼吸因方才的吻而沉重,只见她脸颊泛红,柔唇更是娇艳如花瓣。

    他抚过娇艳的嫩唇,温润的声音微微痦哑,却更动人心弦。

    “昕儿,这个谢礼我喜欢。”

    他想,某个人似乎在躲他。

    说躲,不是不见人影,毕竟两人同住一屋、共睡一床,朝夕相处,想不碰到面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的眼神在闪躲,就算与他相视也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移开目光,神情也很冷淡。

    这情形似乎是从那个“谢礼”开始的。

    他知道南昕乐还是想杀他,答应他的赌局也只是在应付他,其实是想藉机除掉他。

    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不说,或者该说,他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其实她不如表面那样冷漠。

    而且,她吃软不吃硬。他放软身段,对她好,她的眉头会微微皱起,可又立即装作若无其事,接受他的好,只是眼神会有点不自在,然后会观察他,看他是否有何目的。

    他将她的小动作全看进眼里,觉得这样的她很是有趣,不像以往认知的她,反而像个初近人群的小动物,很可爱。

    她若知道他这么想她,脸一定会沉下。

    曲琅净在心里想着,唇角勾着淡淡笑意,不知怎地,愈知道她许多面,他的目光就愈离不开她。

    倚在门边,他看着坐在躺椅上的人,她翻着手上的书卷,对他的注视视而不见。

    目光移到她发际,看到发梳别在乌发上,这几天,除了梳洗,她没把发梳拿下来过。

    她虽然没说,可她的行为让他知道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南昕乐早察觉到曲琅净的目光,只是故意忽略,指尖翻过书页,可心神早已被门口的男人扰得凌乱。

    只是他不开口,她也当他不存在。

    “昕儿。”既然她不理他,那他先理她好了。

    南昕乐没抬头,翻着书卷的手却停顿。

    “我待会要出门。”

    她立即抬眸看他。

    “肯看我了?”曲琅净揶揄,见她冷了脸,也不再逗她。“治疗你伤口的药材没了,我要到山上采一些回来。”

    “我的伤没事了。”伤口已开始结痂,根本不需再换药了。

    “会留下疤痕。”这对姑娘家可不好。

    像是觉得他的话很好笑,南昕乐微微扯唇。“我身上不差这两道疤。”她也不在乎。

    “你不差,我差。”知道她的想法,曲琅净淡淡一笑,俊雅的脸庞染满温柔。“而且我在乎。”

    “你……”她怔愣,为他的话,还有他的神情。因为赌注吗?所以他对她好?

    “我看天有点阴,可能会下雨,若下雨我可能明天才会回来,晚膳我已备好,你饿时再热一下就好。”两人三餐都是他料理的,眼前这个将军根本不懂炊事。

    “那我出……”

    第4章(2)

    “等等。”她放下书,站起身。“我跟你去。”

    “嗯?”他讶异挑眉,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不是在躲他吗?他以为她希望他离她远一点。

    “既然药是为我采的,我就不可能在屋里等。”她不会欠他任何人情,虽然她觉得他的举动根本就没必要,多个两道伤疤对她根本没影响,可他说他在乎……

    南昕乐微微敛眸,心头因这话而震荡。

    看着她倔强傲然的眉眼,知道她是不想欠他,曲琅净不禁笑了,该说她脾气硬、不好讨好吗?

    可他却觉得她这样像小孩子倔强的地方也很可爱。

    “好吧,那就走吧!”既然她想跟,那他也乐得有人陪。

    南昕乐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山路不算平,有点崎岖,而且愈往上愈陡,而且也愈偏僻。

    这种路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可看他文文弱弱的,却也走得平稳,而且气息一点也不凌乱。

    他仍然一袭素色白衫,明明走的是陡峭的山路,可他的姿态仍是安然优雅,宛如行走在山水蜿蜒的水墨画里。

    这个男人让人难以捉摸,如温玉般柔润,可稍不注意,却可能败在那尔雅的浅笑下。

    若不是他,两军不会僵持这么久,耶律魁那个蠢蛋竟会有这种二哥?!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而且姓也不一样。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竟然独居在山林,她原以为这里只是他临时的住处,可几天下来,她却发现不是,他似乎是长居在此。

    而且这座山林里只有他居住,方圆十里没有任何人烟,竹屋后方有菜园,左边是温泉,距离竹屋不远则是一道溪流,他会去那钓鱼,偶尔去树林抓个野兔山鸡。

    这种自给自足的朴素生活他过得很自在,一点也不像皇子,她想到他煮的菜,料理虽然简单却都极美味。

    一个皇子还比她这个将军懂得炊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想什么?”曲琅净回首,见她眉微拧,不禁好奇。

    “你和耶律魁的姓不一样。”

    而且炎狼国重武轻文,他身为皇子,却一点武功也不懂。不过耶律魁似乎很敬重他,那次耶律魁来竹屋,她虽然在屋里,可从耶律魁的口气中可以察觉他的小心翼翼,像是极怕得罪曲琅净。

    “我从母姓,这是我娘嫁给我父皇的条件,她要为曲家留后,对了,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娘是金陵皇朝的人。”他对她笑,俊雅的眉眼因浅笑而更显温柔。“这么想来,我们似乎也不是没有关联的。”

    南昕乐避开他的眼,可他温笑的笑眉却已落入她眼里,让她不自在,心头起了异样。

    他是怎么了?最近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她,

    很温柔,像在看一个疼宠的宝贝,而眼里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满溢的柔情,让她不敢直视。

    “没想到金陵的人也会嫁外族。”金陵的民性向来排外,更不用说跟外族成亲。

    “没办法,我娘是被流放,遇到流寇时被我父皇救了。”

    流放?曲?

    南昕乐皱眉,以前她好像听摄政王提过,曲这姓在金陵不常见,而被流放的曲氏只有……

    “关城的曲家?”

    被皇朝封为皇商,富可敌国,后来却因通敌卖国,家产全部收回国库,男人不论年幼全斩首,女眷则流放到军营当营妓。

    “你们先皇为了达到目的,什么罪名都能按上呢!”觊觎曲家财富,便来个通敌的罪名,没给任何申诉的机会,就已判罪。

    听到先皇,南昕乐的眼神立即变冷,注意到她的变化,曲琅净淡淡一笑。

    “南王府会灭是迟早的事,皇帝绝对无法容忍会威胁到皇权的事物,就算再忠心也一样,何况又有南魏紫这个祸水……”

    “住口!”她低喝,乌眸冰冷,“闭上你的嘴!”

    父王是无辜的,姐姐的容貌又何罪?一切一切都是……

    曲琅净突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何独居在这山林?”

    “什么?”她因他的问话而怔愣。

    曲琅净笑得深沉,眸光幽幽,像一池深潭。“就算再怎么无辜,碍到皇帝的路就有罪。”

    语毕,他继续往前走,而她则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话。

    从母姓,可见当初的炎狼君王有多宠他娘亲,那他的地位……

    可最后皇位却落在别人身上,皇宫里的黑暗她比谁都清楚,坐上皇位后,第一个要清除的就是会威胁到帝位的人。

    以他的才智,想夺得皇位不是不可能的,可他却独居山林,甚少人知道炎狼国二皇子。

    “为什么?”他为何跟她说这些?

    曲琅净的脚步未停,“也许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她为了生存而踏入战场,而他则选择隐世独立。

    南昕乐因他的话勾唇,“真庆幸。”

    “嗯?”

    “若炎狼君王是你,我们金陵国可危险了。”他一出现就让仗多打一年,真当上君王,谁知道炎狼国会如何强大?

    曲琅净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她。“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有没有听错?

    南昕乐冷着脸,一脸正经。“不,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直视片刻,曲琅净立即笑出声,他不说什么,只是眸光却荡满笑意。

    他又发现她的另一面了,原来她也是会开玩笑的。

    南昕乐移开眼,像是懒得理他,可唇瓣却隐隐轻扬。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谁也不说话,只是气氛却宁和而暧昧,像有什么悄悄产生。

    “啪答!”一颗雨滴打破两人的宁静。

    “下雨了。”这雨还真会挑时间下,看雨滴愈落愈多,曲琅净有点无奈,“走吧!要采的药就在前面不远。”

    她不语,只是低头,跟着他再往前走,不到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山崖旁。

    “药在哪?”她只看到险峻的山崖,没看到任何药草。

    “在崖壁上。”曲琅净弯身捡起地上的藤蔓,然后往山崖一丢。

    藤蔓系在一旁的大石上,显然是早做好的。

    “你……”他都这样采药?他不怕死吗?何况他半点武功都不懂。

    “在这等我。”他吩咐,俊庞上仍是温和笑意。

    南昕乐看着他,眸里有着疑惑。“你不怕我把藤蔓砍断吗?”他忘了她可是很想要他的命吗?

    “你会吗?”他神色未变,似是一点都不担心。

    “当然。”有机会为何要放过?

    “哦!”他明了地点头。“那我下去了。”

    抓了抓藤蔓,他准备下崖。

    “等等!”她叫住他,不懂他在想什么,他是真的不怕她动手吗?看着他,她唇微抿,然后伸出手。“给我,我下去采。”

    “嗯?”曲琅净挑眉。

    “药是我要用的,我自己采。”她不会让自己欠他。

    见她坚持,曲琅净将藤蔓给她。

    南昕乐接过藤蔓,却听到他说:“幸好,我一直在等你这句。”

    她抬头,见他松口气,笑着对她眨眼。

    她握紧藤蔓,十年来第一次有冲动想用藤蔓勒死人。

    别开眼,她利落地跳下山崖,单手抓着树藤,她腾空身子,脚贴着崖壁,快速地往下跃,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崖壁上有一丛奇怪的草,明明是草,顶端却是白色的,像朵花。

    “就是那个。”崖上的曲琅净开口,看到她伸手抓下药草,脚对着崖壁一蹬,就往上腾飞。

    而那张脸丝毫无惧色,精湛的武艺让人赞叹。

    轰!

    天空突然打下一道雷,雨势突然变大,而闪电正好打在石头旁,他看到系在石上的藤蔓突然一松,断了!

    南昕乐感到手上的树藤变松,而她人也往下掉,她皱眉,正准备以手指抓住山壁时,手上的藤蔓又一紧。

    她抬头,看到曲琅净趴在上头,手则抓着藤蔓,血珠从他手上滴落。“上来吧!”雨势虽然大,可她还是清楚看到他脸上的淡笑,从容而温柔。

    她心头微紧,一垂眸,就着藤蔓和崖壁快速往上飞跃,一个翻身,她落到平地上。

    而她一站稳,他身下的泥土却突然松动,崩了一块,曲琅净一怔,不及反应,人就随着崩坏土块往下掉。

    南昕乐想也不想,立即倾身抓住他的手,手心沾到湿泞的稠液,是他的血,她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是他刚才抓住断掉的藤蔓时被树藤割伤的。

    曲琅净抬头,命在旦夕,他却不急不乱,“你不是想要我的命?现在正是机会。”只要她松手,他就会没命。

    她眸色微深,与他四目相对。他说的对,她为何要救他?抿紧唇,她再次别开目光。

    “抓紧。”深吸口气,手臂使力,将他用力往上拉。

    曲琅净一直盯着她,她使尽全身力气将他拉上山崖,两人远离松软的泥土,而雨势愈见庞大。

    “为什么?”看着靠在树身的她,他开口,目光深然,他以为她会任他落入山崖。

    她不是想杀他吗?为何放弃这个机会?掉下去,他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南昕乐垂下乌眸,“你刚刚救了我。”她只是还他。

    “我救你是因为我不要你的命,而你不是,你忘了,你一直想要我的性命。”曲琅净走向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唇瓣微微勾起。

    若是之前的她,绝不会救他,而是冷眼看他掉下山崖,可是她却救他了,为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将眼神移开,黑眸湛然地看着她,他缓缓开口,“昕儿,你对我心软了。”

    第5章(1)

    雨势庞大,天空划过一道道轰雷,这种情形想下山是不可能了。

    曲琅净对山林熟悉,带着她来到一处山洞,里头放有干木头和稻草。

    “以前来采药时,也常遇到下雨,就在这里窝一晚,久了,这里便成我另一个住处了。”他边说边从角落拿了几块木头,摆放到山洞中间,拿起火熠子点火。

    不一会,木头就燃烧起来,火焰灼灼,照亮整个山洞,也驱散寒冷。

    曲琅净再用木头架了个简单的衣架。“把衣服脱下来让火烤干,山上天气冷,穿着湿衣服可不好。”

    他脱下外衣,却没听见她的动静,一转头,就见她站在一旁,身上滴着水,而目光则盯着他的手。

    俊庞噙着浅笑,他眸光温柔,“放心,我的手没事。”受个伤,可以得到她的注意,他觉得值得。

    “这只是小伤,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只是被树藤擦破皮,血早已被雨水冲掉,现在也没在流血了。

    南昕乐一怔,她握紧手心,“我没有关心你。”顿了顿,她又道:“我也没有心软。”

    她仍在意他方才的话,心软?她才没有!

    “会救你是不想欠你,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这很公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原因。

    “是很公平。”他同意她的话,唇边的笑却更深。“没想到你对敌人也讲求公平。”那在战场能存活到现在也算她命大了。

    南昕乐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狼狈,而他嘴角的浅笑看在她眼里更是刺眼,她忍不住反讽他,“你不也是?为了赢得赌局连命都不要了,还真用心良苦。”

    可惜他白费心机了“

    赌局?他倒没想到这个。

    “你对我好,送我发梳,又对我说你的事,还不顾性命救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你?”

    不,也许一开始是这样,可到后来对她温柔、宠她,是自然而然的,他再也没去想到赌局的事。

    “曲琅净,你别多费心思了,你不会成功的。”她绝不会让自己输了这一局。

    他的行为在她眼里是这样吗?全是算计,没有真心?

    “既然如此,你为何这么慌乱?”若不在乎,她为何要扯破?就这样维持平静不是很好?

    “昕儿,你在乎我。”不然,她不会失去以往的冷静。

    知道她有可能在乎他,曲琅净心头不禁升起一抹愉悦,不是征服的那种快乐,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他隐隐察觉,他对她似乎有点不一样,目的已不再那么单纯,不再只是一时的有趣。

    “我没有!”她反驳,眸光却已不复平静。“这世上我只在乎两个人,而里面没有你!”

    除了姐姐和瑀弟,她不会对其他人付出真心,更遑论是他,一个她想杀的人。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你为何这么激动?你的冷静呢?怎么不见了?而且你现在正在对我吼,这是你吗?”他眸光炯然,像是洞悉一切,在他的注视下,南昕乐忍不住心慌地移开目光。

    “你又想躲了吗?”他却不让她逃避,“每当你想否认时,就会躲开我的视线,你怕什么?怕被我看透?还是怕发现真正的自己?”以往他会让她逃,因为那样失措的她让他觉得可爱。

    可现在不了,她刚刚的话彻底惹恼他了。

    赌注是他提的没错,可他曲琅净不会因为赌注而对人好,她是引起他的兴趣没错,可他不会为了一时兴趣而不顾自己性命。

    对她好,是情不自禁,她没发现自己总是在独处时露出孤寂的表情,那时的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可那脆弱才流露一会,她又会立即收回,像是不许自己露出任何弱态。

    而他,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与其说是讶异她会有那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