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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作祟第9部分阅读

    过?

    她拭去泪珠。“既然你已决定爱他,得记住那也是我的深深期许,绝不能有伤害,他现在可以躲起来自我疗伤,却无法禁得起再有些微的创伤。”

    “我明了。”

    赵倩菱自我挣扎着,说出去处,无疑断了与他相守的可能性。

    “他在他的老家,以前我曾和他去过一次……”赵倩菱陷入回忆。“那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一个让人放松心情的农村……他曾说过要和我在那度完余生的……”

    “你能不能坐下来歇歇脚?”

    王世治忍不住出声,高月惠已在厅中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个早上。

    “我心急啊!”

    “急也不是这种急法,地板都快被你磨出个洞了。”

    高月惠坐下。

    “你说该怎么办?一个依雯的事已难以应付,如今两个女儿全一样地食不下咽、无精打采。”

    “依雯不要我们多事,雅云嘛!又不知问题出在哪?”王世治也无法可想。“我也不知该如何着手。”

    他们相对叹气,两人在商场上可以得心应手地处理每一件事,然而女儿的心事,他们却大感棘手。

    “去找张老想办法。”王世治说。“他也在为闵凯的事费神,多几人想办法总是好。”

    “说走就走。”

    正说着,王雅云冲了进来。

    “爸、妈,拜托你们了。”不由分说地一手拉一个地往外走。

    “去哪里?”

    “你们不是想替我解决问题吗?现在便有劳你们了。”

    “总该让我们知道什么事?”

    “到车上再说。”王雅雯急急地将两人请上车。

    “什么事这般急?”性急的王世治藏不住疑问,一坐上车即问。

    “我的终身大事。”两老兴致来了。

    “对方是谁?”

    “家世如何?”

    王雅云停住车,脸上十分严肃地面对他们。

    “这是我选择的男人,好坏由我自己承担,但愿你们能支持我,不要打击我。”这已经很明显地告知他们,只准同意,不准有意见,王世治立即反应。

    “不行!我得看过他后再决定。”

    “对啊!”高月惠也说:“在看过对方人品后,再谈是否有意见也不迟。”

    “不能。”王雅云以少有的强硬态度。“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我请你们来,是想要你们替我恳求他要我。”

    这是什么话?要他们恳求对方要他们的女儿?王世治、高月惠夫妇对耳中所听到的话简直难以置信。

    “要我们去求人家要你。”王世治叫。“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爸,求你,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女儿是那么地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这么个如花似玉、秀外慧中的女儿,该是成群男人挤破头想要的女人,他竟要去求那个不曾谋面的后辈小子接受她,王世治久久话不出话来。

    沈正修懒懒地伸了个腰,刚打了个盹醒来,这里实在是个小警局,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个等着退休的老警员。一个警局,两个警员,似乎会有人力不足之感,而事实却不然,这儿的民风淳朴,大家在路上碰面都能叫得出姓名,警局对他们而言,形同虚设。

    来了几天,连件芝麻蒜皮的小事也不曾发生,闲得骨头都快僵硬了。

    他当然不愿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呆坐着,闲暇一多,头脑就不能避免地杂遢纷乱,勾起对她的想念。原想回到熟悉的土地,即能提醒自己他们的差异有多大,能迅速地忘记她,但并非如此,呼吸着这儿的空气,想着她的心更加殷切。

    他一回来,母亲可忙了。沈正修苦恼地皱眉,他回家的第一天,认为他已届婚龄却没动静的母亲,即忙着为他安排相亲——这是他回来前未曾想过的。

    看来,在这里也无法得到安宁。

    “阿修。”

    沈母三步并两步地跑入警局,长年曝晒阳光而显得黝黑的脸上泛著兴奋的光采,他轻轻地摇头,母亲又将警局当成自家的一部分。见她那副喜形于色的模样,想必又不知相中哪家姑娘。

    “快和我回去。”

    “妈。”他很无奈。“我在上班。”

    “不会有什么事,荣仔一个人就行了。”沈母朝正在打瞌睡的老警员喊:“荣仔,这里就交给你了。”

    老警员推了推眼镜说:“有事尽管去。”

    “怎么还不走?”沈母对着没动的他喊:“快跟我走。”

    “不要再浪费精神,我还不想结婚。”

    沈母神秘地一笑。“这次不是我替你挑的,是你自己选的。”

    “我自己选的?”

    “不要多说,跟我走就是了。”

    沈母半推半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沈正修无法拒绝,只得跟着母亲走。在接近家的条小溪前,他的双脚倏地站住不动,惊怔地看着站在溪边悠闲地看着溪水的女人,她怎会来此?

    “我不是说了是你自己挑选的。”沈母高兴地说:“你真有眼光,好漂亮的女孩,看遍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哪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比得上她,难怪你对谁也看不上眼,原来心底早就有人选,怎不早讲,让我白忙了好几天!”

    “她太好了。”他沙哑地说。“我配不上她。”

    “胡说,我们家的儿子勤快老实,长相也不差,哪点不如人?”沈母很以他为傲。 “喜欢就去追,还发什么怔。”

    “你不明白……”

    沈母推着他往前。“不是我不明白,是你把人家小姐看错了。”

    他看错她吗?她正朝着他看,眼中盛着浓浓的情,他好想放开自己,对她诉说心中的思念,但他只是像生根般的站着。

    沈母则不同,她愈看愈喜爱,嘴咧得大大地朝王雅云亲切地笑。

    “伯母。”她礼貌地喊。

    “你们在这聊聊,我进屋招待客人。”

    沈母在儿子的背后推动了一下。“还站着,快上去打招呼啊!”

    而在进入屋子前,还不放心地比了个要他快些动作的手势。

    “为什么要来?”没有欢迎的意味。

    她未被他的冷淡遏阻。

    “找你。”

    “你来对我们都没好处。”

    她笑容未减。“不陪我四处走一走吗?这儿的景致真美。”

    “乍看之下如此。”他就是不说好听的话。“再多看一眼,便会嫌弃它的粗糙。”

    “你不是我,怎能武断地论断我的感觉?”

    “这是可以想见的事。”他淡淡地说。“看尽了画龙雕凤后,如何能欣赏朴实之美?”

    “若是每个人都有模式可以套。”她秀眉微扬。“那世上问题便简单多了。”

    他看了她一眼。“就是有人不信邪,硬要往里闯,非撞得头破血流才干休。”

    “真想敲一敲你的脑袋,为什么要被未知的猜测弄得寝食难安?”

    “不是猜测,是能想见的事实。”他仍是淡然的语调。“我不想未来翻脸相向,何况你的父母、家人,绝对不会接纳个小警员。”

    “你何不去问问他们。”她微笑。“让他们回答你。”

    他摇头。

    “我不想自讨没趣。”

    “你这个人一点信心也没有。”她埋怨。“跟我来。”

    “我不去,那种地方压迫感太重。”

    “你的地方呢?”

    他不懂。“我的地方?”

    “就是你家。”她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来。“快来。”

    他仍楞在原地。“去哪?”

    “你家啊!”王雅云指着身后的瓦造屋子。“到你的地方,快走嘛!”

    沈正修疑问地和她走进屋子,脚才一跨入门槛即傻住,与父亲相谈甚欢的人,不正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家王世治?而和母亲闲话家常、有说有笑的不正是王夫人?他们怎也到此?

    王世治见到他,爽朗地打招呼:“沈组长。”对着庄稼的沈父翘起大拇指。“你真有福气,有个智勇双全的好儿子。我的女儿多亏他的搭救,要不是他及时将她从坏人手中救出,我这个女儿的安危就很难说了。”

    听儿子被夸奖,沈父笑眯了眼。

    “是你太夸他了。”

    “是实情。”高月惠也赞赏地说:“这个孩子真是不错!”

    沈母笑得开心,忙谦冲地说:“你们太抬举他了。”

    “一点也不……”

    沈正修愕然地看着王世治夫妇与自己的父母,这边夸耀,那边则谦虚地回谢的样子。他迷惑地看着王雅云,她看出他的困惑。

    “我想让你知道。”她轻声地说:“我的父母并不排斥你。”

    他尚未转过脑筋,王世治出声叫他:“沈组长……”

    “这样称呼太生疏了。”高月惠在旁说:“还是叫名字比较亲切。”

    “说得有理,正修,你来我们这几个人中坐。”

    太突然了,沈正修完全不知所措,依着所说的走到他们中间。

    王世治润了下嗓子。“由女方登门拜访,这种例子可能非常少见,希望你们莫见怪。”

    “说什么话,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这是真话。沈父、沈母对儿子的守口如瓶,却突然冒出气质高雅的女孩,欢喜得不得了。

    “我的事业全靠我一双手打拼出来。”王世治对着他说:“我对个人的背景、出身并不看重,重要的是人品,我女儿的命是你救的,而她中意于你,大概是一种缘分。”

    王世治未瞧不起他,沈正修甚为惊讶。统管几千人的企业家,会认同一个小警员?他不禁看站在门旁的王雅云,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在她身上形成一道光圈,她猜出他的想法,落落大方地点头。

    “我们阿修能交到王小姐这么好的女孩。”沈母笑容满面。“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沈正修如坐针毡地听着父母与王世治对谈。她看出他的不自在,朝他招手,他站起来,与她一同走出屋外,沿着屋旁的小径走。

    “你还有逃避的藉口吗?”她轻问。

    “你将你的父母请了来,不太好吧!”

    “我要他们来向你证明我的决心。”她站定地看他。“我已厚颜地登门,你不会再有拒绝的说辞对不?”

    “跟着我,对你毫无益处。”他轻叹。“我不能给予你物质上的需要。”

    她的小脸顿时严肃起来。

    “你总喜欢为我预设定位,在未来此之前,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也很透彻,非常明白未来过的将是怎样的生活。我只要你一句话,要不要我?”

    沈正修内心冲突得厉害,他想要她,却畏惧自己无力供养她。

    “我有尝试不同人生的决心,难得你没有接受我的勇气?”

    他没有勇气吗?

    她的脸晦暗下来。“我如此求你要我,你真能无动于衷?”

    她哀怨的语调,使他心中的屏障倒塌下来,他真没有勇气接受她?宁愿拘泥未定的未来,而忍受没有她的痛苦煎熬?

    沈正修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我能要求那天在车上未尽的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