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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革1938第33部分阅读

了。”

    或许是知道上面的人物不简单,说道工党,立刻有人出来提醒,不过就算是压低了声音,聊天的内容依然清晰的传到了蒋凯申的耳朵里,让听着的他不禁摇头苦笑。

    此时,身边的侍卫官看不下去想要下去制止,却被蒋凯申摆手制止了。曾经也是革命者的他很清楚现在楼下这些人的表情,当年他也一样在广东,在浦海这样在茶馆或者酒馆里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过国事,时过境迁,此时再听到这些的他却生出了陌生感,只能感叹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对了,庆老板,你还没说宝庆帮这次是要干啥呢!”

    “还能干啥,吴老鬼气不过,又忽悠帮里的大佬拿了十几万出来,花钱请了这么十多万人出来围码头,想困死里面的那些大兵的呗。”

    “啊呀,这可不好办啊,宝庆帮是个地头蛇,这些当兵的还是太大意了,得罪谁不好得罪宝庆帮。”

    “好了,王老板,你就别猫哭耗子了,你不就是为了那些大兵的茶钱吗?这些苦哈哈从吴老鬼那里拿到钱,一样有人会用在你的茶馆里的。”

    “算了吧,谁不知道吴老鬼手黑,这十多万起码一半进他自己口袋,这些苦哈哈今天站一天能不能买颗白菜还是个问题呢。要我说,这些苦哈哈就是闲的,有这空还不如赶快进码头搬货,这些大兵给的工钱可不低。”

    “王老板,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心被宝庆帮的人听到,到时候拆了你的茶楼,这些大兵不会在这里长待,据说只是过路,货卸完就走的。”

    “也是,也是,算我多嘴了,哥几个可别到处乱传,到时候万一出事,各位在武汉城可喝不到地道的擂茶了。”

    “好说,好说,王老板放心。”

    楼下一片嘈杂,此时在楼上的蒋凯申却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此时,从二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的江边一系列超乎想象的巨轮停在了码头边。整个码头里已经繁忙了起来,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军装的男人此时从一顶帐篷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看似像铁皮喇叭的东西往门口围着的那些宝庆帮众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码头风云(下)

    围在码头外的帮众其实大部分都是在周围靠抗包过活的苦哈哈,不过他们和现在正在码头李干着的那些劳力不一样,他们算是高级苦哈哈,专门为宝庆帮扛活。

    作为这个码头原有的地头蛇,宝庆帮当然也会保证他们每天的收入,只要有船必然是他们先上工。随着武汉成为华夏的中心,湖南的煤越来越多的往这里运来,宝庆码头的生意当然也越来越好,给宝庆帮当马仔的苦哈哈当然也就越来越多。当然的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每个月2块钱的所谓“码头管理费”那是不能少的。

    不过,2块钱对于这些一个月也就10块钱左右进账的苦哈哈们来说看似不少了,但是真的要让他们给宝庆帮玩命那可就不太可能了,虽然苦哈哈们大部分都没读过书,不识字,但是面对的敌人有没有危险还是分的清的。

    本来吴师爷是想鼓动众人冲击码头的,但是在那些无处不在的枪口和战车的威慑下,人们并不愿意冒险,一番折腾之后人们只是围在围栏外站着呱噪,典型的出工不出力的典型。

    苦哈哈们的老油条让吴师爷很恼火,但是他自己的手下人不多,就那么几十个,混在人群里推波助澜一番还好说,让他们硬逼着人们冲击码头看来是不好办,这让吴师爷急的有些上火,嘴角不知不觉的出了水泡,也不知道是昨天的辣子吃多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码头里走出了个当兵的,大刺刺的越过防御线站到了大门口那最多的一群人前面。吴师爷一看,有戏!搞最怕的就是对方不配合,现在终于有人出来了,而且对方就一个人,拿着个喇叭明显是要说理。

    说理!吴师爷此时心里冒出了这个词语时突然笑了,和他吴老鬼说理,这不是找死啊,他吴某人当年年轻的时候在绍兴刚刚出师时就是当地出名的铁嘴铜牙,现在在宝庆帮混了这么多年,不说堪比诸葛丞相舌战群儒,搞定这些不识字的丘八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不然自己这个吴老鬼的绰号难道是白来的。说的死人气跳脚就是说的他吴师爷。现在这个丘八竟然一个人跑来想说理,这不是找死啊,看我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周围这些苦哈哈不把他锤成肉饼。

    吴师爷正踌躇满志的幻想着等下怎么鼓动周围的帮众,怎么给对面的那个当兵的好看的时候,那个拿着喇叭的丘八却在众人面前停下,随后低头摆弄起手中的那个说话家伙。

    “喂…喂…没问题!”

    这个白色的小喇叭似的东西看起来不大,不过发出的声音却不轻。

    “现在码头需要一万能做重体力的工人,一个下午3块钱,包晚饭,有兴趣的到码头的各个门口报名。”

    说完这句话,那个当兵的完全无视跃跃欲试的吴师爷,转身就要走。

    “大家别上当,他们是骗大家的,这么多天了,有谁拿到过钱?有谁?我们有兄弟九死一生的逃回来,这些当兵的把我们找去不是要做工,而是把我们兄弟们当燃料,看到那些大车怪物没,他们都是吃人的,吃了人才能跑,才能吊起好多东西。大家千万别上当。”

    吴师爷见那个当兵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脑子一机灵想出了这么个毒计。

    那些大机器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周围围观的苦哈哈们都见过,第一次见那是惊为天人,轻轻松松可以吊起原先需要十多个苦哈哈忙一早上的东西,所以这怪物吃人才能这么厉害的说法也不胫而走传的到处都是。

    不过大家其实都知道,这是个笑话,茶前饭后添个聊天的作料而已。没想到心急燎火的吴师爷竟然拿这个说事。那个当兵的听到了这么个说话不禁扑哧一笑,转过身来看着正在那里嘶声力竭的大声叫唤着的吴师爷,随后举起喇叭问道。

    “这位先生很脸熟啊,哪里混的啊!”

    这个当兵的难道认识自己?吴师爷一惊随后想了想回答道。

    “鄙人吴仕举,不才,添为宝庆船社大掌柜。今天是为了你们粗暴的占了我们的码头之事,我和我们的工友们过来找你们评评理的。”

    “呵呵……”听着眼前这个黑社会分子在那里说理,这个当兵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用手压着喉间,在那里说了几句,可惜,离的太远,周围又太吵,吴师爷根本没听到对方在说啥。

    过了一会,对面的自言自语已经有些时间,也不理会吴师爷这里的事情,这让吴师爷有被人嘲弄的感觉,刚想发飙,就看到对方举起了喇叭又说起话来。

    “原来是宝庆帮的吴老鬼吴师爷,失敬,失敬,您说我们的机器吃人,有证据吗?”

    “这还要什么证据?你在宝庆码头附近问问,谁不这么说?那还有假?”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有人九死一生逃出来吗?让他出来当面说说清楚!”

    “你……你是想杀人灭口吧,那个兄弟逃出来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家里呢!”

    “是吗,你这种人证我也能找出几十,几百来,我说你们宝庆帮草菅人命,j滛妇女,巧取豪夺,扰乱治安,你认不认?我也有人证啊!”

    “你这是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呵,是吗,如果这么说,你的说辞不也一样?你说这些大机器吃人?那我让你们看看好了。”

    说着,这个当兵的又按着喉间说了几句,不一会地面开始震动,只见一个有着巨大钢架朝向天空,下方挂着一个一人大的铁钩的大机器隆隆的从码头内部开了出来,而那地面上的震动就是这个大家伙所引起的,它的到来,让现场所有的人都不禁后退了几步,给他让了一块地方出来。

    大机器一直开到当兵的身旁才停了下来,那个硕大的铁钩不停的晃悠,让当面看着的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最后砸到他们的头上,吴师爷连带着身边的人群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让他们觉得有些安全了才停下,现场最后留出了一个硕大的空地,给这个大机器。

    那个当兵的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又有些为这个时代的人悲哀,摇了摇头,随后爬上机器的履带,往驾驶室的门上敲了几下。

    门开了,出来一个带着黄|色投盔的人,身上穿的并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军装,而是一色黄|色的宽松大夹克,那布料看上去很像吴师爷见过的美利坚船员的工作装。此时,这个当兵的一边笑,一边把喇叭给这个穿着黄衣服的人送了过去,只见他拿了喇叭粗鲁的就在那里骂了起来。

    “哪个狗屎说老子的履带吊吃人的?站出来!看老子不把他打的满脸花儿开,让他知道知道为什么花儿会这么红!”

    这种从未出现过的骂人方式突然间让现场安静了下来,随后不一会,猛烈的笑声传满了现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甚至包括不远处茶楼上的蒋凯申。

    “这个人骂人的方法很风趣啊!这满头染血,果然看花儿都会红的!”

    作为一个并没有读过太多书,但是却又走上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位置的人,他的经历里既有底层的黑社会社团的认知,又有高层的阳春白雪,所以也比常人更能体验当前的这种市井怒骂。

    不过大家都在笑,有一个人却笑不出来,那就是被威胁要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当事人,吴师爷!吴师爷一直自诩是个文化人,最擅长的就是用嘴对付人,对方越是说理越是容易被他吴老鬼整。

    但是吴师爷也头疼一种人,那就是粗鲁的完全不讲理的家伙,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面对这种人吴师爷总是觉得力气不知道往哪使,所以能避开就避开,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吴师爷总是深刻的感受到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真实含义所在。

    而现在,面对这个开口就要让他脑袋开花的主,吴师爷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只能指着对方气得满脸通红。

    “你……你……!”

    “你什么你,原来是你他妈的胡说八道啊,老子的机器如果能吃人,第一个吃的就是你,操他娘的,见识一点点,就知道胡说八道!老子的机器如果吃人,能有这么大能耐?你这小身板给我去抗抗大包试试,不把你的肺给憋坏了又能扛出多少来,吃你能有啥好处。”

    “你……”

    “你个鸟,不学无术,只知道持强凌弱,你活脱脱就是个黑社会混混,这里的警察都他妈吃干饭的,这种人怎么还在四处蹦跶,早他妈该抓起来枪毙了。

    这里谁管事?”

    说到这里,这个粗鲁的工友突然转过头来问起了那个当兵的。的确,在他的意识里,怎么会有这么无聊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说他的机器吃肉,此时此刻他已经忘了他在1938年,而是仿佛回到了穿越来的那个时代。

    一旁的当兵的也觉得有些好笑,也忘了忌讳,而是很配合的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那个工友听完也没反应过来,反而一本正经的说了句。

    “原来是蒋光头啊,怪不的这武汉管的怎么糟糕。”

    他或许是无意的感慨,但是这些话原原本本的从开着的电喇叭里传遍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也同样让不远处茶楼上的蒋凯申听得清清楚楚。z

    第一百一十章 码头风云(下)

    听到这么一句话,蒋凯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身边的侍卫此时手摸腰间想要掏枪却被他一摆手给止住了。

    “听他说下去。”

    能做到蒋凯申的侍卫官的人,都是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也是民国党内的青年精英,当然不能容忍有人侮辱他们心中的元首,不过蒋某人自己倒是经历颇丰,作为民国党的魁首还是有些气度的。

    此时楼下喧嚣,原来是下面的食客同样听到了这些言辞,颇为激动。

    “反了,反了,怎么能这么说话,这还有王法吗?”

    “王老板,这个工友看上去就是个实诚人,说话直,你就别当真了,你叫这么响,难道是想让谁给你来出阵前提匠?”

    “李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工党分子出言不逊,污蔑我们的委员长,我说两句都不行吗?”

    “你说两句当然可以,那个工友说两句貌似也没错,他也貌似没说啥不该说的吧,怎么现在连说话都不能随便说了?”

    “你……”

    “持生啊!下去说下,让他们不要聊了。”

    此时,在楼上的蒋凯申反而听不下去了,招呼罗家伦力荐的新进贴身侍卫官下楼去说一下。

    “蒋先生,楼下都是贩夫走卒聊天,就让他们去吧。管多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好吧,那你去和他们说下,小声点!”

    “好的,蒋先生。”

    说话间,刘持生下楼去了,不一会,楼下的声音渐息,不过蒋凯申依然能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怎么,楼上有大人物?怪不得王老板你表现的还真是积极,怪不得,怪不得啊……。”

    “你……”

    对于楼下的纷乱,蒋凯申也只能摇头。也就不再注意,重新把视线投向了码头大门处的喧闹。此时,之间吴师爷已经气得跳脚,把手中的铁皮喇叭都给摔了,跳着脚的指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工友。

    那开机器的中年男子倒也平静,探出半个身子吊在机器驾驶舱的门外,笑着看着正在跳脚的吴师爷,那神情颇有几分玩味的味道。此时,大概是吴师爷见对方不买账,开始掉转身向着围在周围的苦哈哈们说着什么,好似是在煽动着什么。引得人群马蚤动,此时,那个机器上的男子或许是看不过去了,拿起那个可以发出好大声音的大喇叭向现场的人群说了起来。

    “我说,你这个混混,别给老子扣帽子,什么反对抗日联盟,什么煽动叛乱,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做了,哪个耳朵听到我说了,你这妥妥的造谣生事,拆政府的台,要我看,要枪毙的应该就是你这类人,而且不能简单的枪毙你,起码先绑你在武汉城绕三圈再说。”

    这句话一出,底下的吴师爷更是气得跳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始煽动底下围着的人群冲击码头。而那辆大机器的定上那个中年男人依然在拿着喇叭大放厥词。

    “娘的,一看你这种混混就是不读书的料,戴付眼镜就想冒充文化人,你这是丧家犬用两条腿走路,人模狗样!。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拿机器吃人说事,你不嫌可笑,我都为你悲哀。

    老子开得是履带吊,烧柴油,你那个小身板榨不出几两油给我的机器烧。今天在这里我就好好教教你了,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要不然你十八代祖宗在下面可没脸出来见人,别到时候晚上全跑你床前怪罪你,让你和你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下面的硬不起来,那样到时候就不妙了,搞不好会被你女人戴顶绿帽子的,生个孩子出来不像你,也不像他,倒向你家隔壁张木匠。”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工友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开口骂娘都不带重样,这种闻所未闻的骂法,不单单让查楼上的蒋凯申摇头直说不堪入耳,更是引得现场的人群轰然大笑起来。对于这些苦哈哈们来说,这种带着一点点颜色的荤段子最是惹人好笑,这么一闹,倒是解决了刚刚被煽动起来的马蚤动。

    而此时,这些荤段子的主人公不答应了,他现在是骂也骂不过,打也够不着,被这些不堪入耳的促使谩骂给气得失去了理智,也不管是不是时机正好,调过身来对着那些苦哈哈们大喊了起来。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还笑,再笑下去你们的活路都被笑没了,没看到人家有着这个机器根本不需要你们出活了。别忘了李爷出了几万块接济你们,让你们今天能吃饱,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还不给我冲。”

    此时,气急败坏的吴师爷已经不再掩饰,直接把今天的目的公之于众,惹得远处观望的看客们一片哗然,查楼上的蒋凯申也不禁摇摇头。

    “李老头看人有问题啊,这种货色总有一天会害了他。”

    就在看客们窃窃私语时,现场的那些苦哈哈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