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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日记第11部分阅读

    下午起床时,拖鞋边竟躺着她的手机,捡起后发现已关了机。

    床上静正酣然梦中,能依稀听到鼻孔中发出节奏的呼吸声,这几天,她也够累。

    开始思考晚饭该弄哪几个菜。一个人住时,总习惯随便混过罢了,有静在一起却截然不同,也许是多了份责任,也许是两个人吃饭有个伴会香些,总喜在她面前欢露上两手。

    洗漱完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家门。

    楼外浑然是另一个世界,仿佛走进一个大蒸笼,虽然没有蒸汽,也烤得街上行人挥汗如雨,天空中的太阳,就是那燃烧的火焰。伏天的,闻名的火炉。

    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我掏出手机,有两天没有接到他电话,也没收到一条短信息,让我变得喜欢胡乱猜疑,一个人时,爱猜测君心里真正的想法,反而有点后悔不该对他说出心里话,可能正是那话,会让他觉得害怕而故意躲避我。边走路边发着短信,只是关心询问此刻他正忙些什么。

    直到躲进菜市场那大棚阴影下,手里捏得发汗的电话也没吭个气,带着矛盾按下熟悉的号码,但听筒中却传来失望的外语抱歉声,和静一样,他也关了机。不由得更多了份焦虑。

    天真的想像起来,其实是安慰自己,猜想他可能和静一样还在睡觉,对于过惯夜生活的人来说,现在时间算是黎明前的黑夜,也许天黑后他看到短信会打过来。

    有些挂念的走进菜市场内,随着涌动人流前进着。虽然没有阳光直射,但大棚下依然十分炎热,火热空气中弥漫一股鱼腥味,还混着些卤菜香。脚下偶尔能踏过片片湿地,是水产品摊位前大盆中流出的水。可这些依然不影响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伴随着顾客们诚恳的讨价还价声,菜场内热闹非凡。

    “姑娘,要买点么菜撒!过来看看我的菜几新鲜哦!”,路过一家蔬菜摊,一位大婶招呼我。

    拢了过去,看了看面前的菜,那些番茄确实很漂亮,看得出她花过心思,把个头差不多大小的整齐码放着,金字塔般堆成一座小山。每个番茄都仔细抹过,透红里发着诱人的亮,看上去十分舒服。

    挑了个拿在手上掂量着,心里盘算该买多少。

    这时身旁挤来一位胖嫂,伸出手指着番茄询问:

    “番茄么价啊?”挨得太近,她胖呼呼的手臂贴到我,能感觉到冰冰的一股凉。

    “一块五一斤,几俏皮的东西啊!”,大婶自夸的回答。

    “涨得这狠?前两天来才一块三一斤,瞎说吧?”胖嫂埋怨的说。

    “这价格不高撒,不信你可以在市场里比,进价都涨了,进的时候又不让摘,回来把坏的一丢,伤了的又不能放,都留在家里自己吃,剩下的赚不到几个钱。”大婶努力的解释着。

    “那西瓜总不涨来,门口推在三轮车上的无籽瓜才卖五角,要不是做饭,真的不如吃西瓜去。”胖嫂联想的说。

    “么办列?活得都是为了这张嘴撒!”大婶半开着玩笑说。

    这句话可能让胖嫂听得不舒服,她也没吭个声,转身往其它摊位逛去。

    “姑娘,要几多啊?放心,这价格公道得很,不会让你吃亏的”,大婶笑着说。

    挑了几个不算很大的,放进塑料袋内,递给了她。其实刚过来看时,也准备还价再买的,听她这一说,却不好意思了。

    “一斤二两,你看撒!还多几钱。”大婶仔细盯着台秤上的指针说。

    掏出零钱递了过去,她接过钱时,嘴里保证说着:“回家复了要是差,你来找我,天天都在这里,其实做的都是熟人生意,我从来不会玩秤!”

    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是对着她微笑了下,也许下次来时,我就是她熟人了。

    准备离开时,那位胖嫂又转了回来,若无其事的在摊位前挑起来。

    逛了会,离开喧闹的菜市场,匆匆往家走去。

    当拎着菜打开房门时,发现静还在床上熟睡着,走了过去,还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菜。

    “静,不早了,快起来,吃完饭要去上班!”,我拍着她的小脸。

    静迷糊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一时还没清醒过来。

    “几点了?”,她坐了起身,懒洋洋的问。

    “起来啊!别磨蹭了!”我催着她。

    “都是那个死人,害我没睡好,”静愤愤的骂着,低着头在床上开始找寻手机。

    “先掉地上,帮你放到桌上了,个小笨笨”,我笑着问:“他找你有什么事啊?”

    “跟我赔礼呗,说这次做错了,保证以后再不会,要我原谅他。”静平淡的说。

    “那你怎样回答啊?”我关心的问,带着份担心。

    “跟他说算了撒,结果他还关心的问我这几天在那里睡的。”静伸着懒腰说。

    “告诉他找人借钱到宾馆住的,要他不用管,死人硬不让挂电话,害我在阳台上晒死了”,静抱怨的说。

    “你别又躺下了,马上给我起床”,带着分命令说。我转身走向厨房。

    在厨房洗菜时,静小猫般从身后一把抱住我,在耳旁小身问:“皓,你怎么猜到我准备接着躺下睡的啊”

    说罢,便闪进卫生间。

    对她的习惯,已经是一种习惯。

    刚把菜炒好放到桌上,手机响了起来,有些期盼的瞅了瞅屏幕,上面跳跃着醒目的“怪人君”三个字,思想里短暂考虑了下,应该如何说出打招呼的问候。静趁我分神工夫凑了过来,看到屏幕故意逗我:“朝思暮想的人来了哦!”

    她能说句成语出来让我确实汗了一把,但也说得太恰如其分。

    接通瞬间,激动的心反而平实了,虽没有预演,到更真实。

    “我刚起来,看到短信了,不好意思啊!”,君的口吻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却让我感觉到一份遥远。

    “到没什么事,猜你可能在睡觉,最近忙吗?”,我关心的问。

    “没什么忙的,家里蹲撒!”,君玩笑的说。

    “吃了吗?”他的玩笑让我又坦然很多。

    “没呢?等会出去吃”,他说。

    “过来吃吧?我做了菜,”其实家里的饭不是很够,但我还是很想他能来,尝尝我手艺。

    “改天吧?现在不早了,我想你亲手做的菜肯定好吃!过两天一定来,到时提前两餐不吃,到晚饭大吃一顿!”怪人夸张的说,虽然不是今天,还是让我高兴不已。

    静正扒着饭,听到我说,扔下筷子凑了过来,对着电话大声叫着:“帅哥,你口福好啊!难得我们皓下厨做菜,把我的专利抢了啊!”,她吃醋说完,又跑了回去。

    “别听她胡说,什么时候来,要提前告诉我啊!”,我期望着说。

    “礼拜五吧!这两天可能有点事,那天我早点来,可帮不了你的忙”,君诚实的说。知道他不会做饭,但只要能来,已经很欣慰了。

    挂断电话后,心情变得舒畅起来,但又有些复杂,也许有了希望后,等待中会让自己更加矛盾,拿起筷子一时不知该往哪个碗里伸。

    脑海中全是他名字,考虑那天该做些什么菜招待他,虽然是幻想,也让能感到甜蜜。

    静看出我心思,边吃着饭边开始嘲笑起来,

    “皓,我看你已经掉进情网了,会和我原来一样傻。你完了!”

    平时如果静对我开玩笑,我会马上捏她一下作为报复,但今天,她的话听上去却不是玩笑,好象句句都是由自己那颗不安的心迸发出来,只是她帮我说出而已。

    “静,朝思暮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发着呆问。

    “朝思幕想,就是一天到黑想撒!歌里面唱的没听过?”,她深有体会的解释着。

    吃饭完饭,心里还惦记着此刻那个怪人会不会自己照顾自己,终于抑制不住思念,发给他短信《吃完了饭,你呢?一定要记得吃饭!》

    平时看到静如此,总认为很肉麻,但今天我这样,只觉得是最真实的思念。

    上班后,坐在休息室里,靠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愿说话。

    当爱走进心里,人会变懒,除了每分钟傻傻的思念,其它一切……已不再重要。

    为自己 请健康

    疼的感觉 是虚弱的表现

    身体总能把最真实的东西反映出来

    它告诉大脑,我不舒服,很厉害

    太阳岤两边不断肿涨着,点点隐隐的疼从中心向外渗透着,如出壳小鸡。

    头有些发昏,背上不停开始冒着虚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体没有一点力气。

    鼻子和喉咙仿佛已经沟通,干热的气息从喉咙串进鼻腔,往外挥发着,中途留下阵阵火样记号。

    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很重,不是想睡觉的那种重,每眨一下感觉都牵着脑袋里疼,胸口有些闷,因为它很闷,让脚变得好象不存在一样,动一下,酸的,不吃力,但没什么感觉。棉花般耷拉着。

    不争气的腰也开始发疼,呼吸开始变的急促,咽下口水时,能体会到喉咙里象被钝刀割,

    有些想咳嗽,但努力喘气时,痒痒的却咳嗽不出。

    头越来越重,我知道疾病已经开始侵袭我了。

    害怕病的感觉,一个人会很痛苦,如果起不了床,也许就是手边的一杯水,也是那么遥远,曾经有次病得不能动时,我口渴得厉害,在发烧中看到一具挂在房顶上的白色骷髅,

    和着房顶一起转动,我只能躺着,看着他。

    如果那时,有个男人递杯水我,我会义无返顾嫁给他,无论长相美丑,身高年龄,贫穷富贵,我都会嫁,因为我,需要一杯水。更感动于那杯水。

    但是,没有人来,只有床头那杯可以看的水。

    所以每次病了,我都提前能知道,吃些有效的药,让自己好受一些。

    为了自己,请大家注意健康

    七月二十七日 星期三 晴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房间空气里飘荡着白烟,是身旁静吐出的,平时,她很少抽烟。

    静依在床头,用枕头当靠背,正寂寞的独自吞云吐雾,床边矮柜上,放着包“”香烟,因为没有烟缸,她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打了些水,原本透明的杯子却被染成灰色。

    不太习惯,清醒后的空气让人呼吸呛喉,嗅到烟雾竟然咳嗽起来。静察觉到,马上把烟丢进杯中,滋的一声,火花消失了。

    “皓,不好意思呛到你了!心里烦才抽烟的”,静抱歉的解释到。

    “笨笨,我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我玩笑的说。

    “平时总是睡不够,今天却突然睡不着了”,静挠起头皮,皱着眉头说,“做了个梦,把我吓醒了,一身是汗”。

    “噩梦啊?”我猜疑着问。

    “不晓得算么梦,梦到和那个死人结婚。”静苦笑说。

    看着不再说话,低头沉思的她,心里很是不好受,同睡一张床,感情问题上我们中间却隔着一片海。

    起床后,静做什么事都显得无精打采,丢了魂似的,没有一句言语,看上去十分郁闷。

    饭间,她拿起筷子象在数颗粒,抿着小嘴闷闷不乐,我担心的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菜。

    静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目光呆滞的愣了半天,从嘴里吐出几个让我心疼的字:“皓,疼才开始啊!”

    “饭总要吃吧?”我好心劝着她,大道理我也讲不出,只能劝她好好对待自己。

    听到我的话,她开始努力吃起饭。

    失恋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简单鼓励,真正能疗伤的,只有她自己。

    不敢在她面前提到任何有关君的事情,也不愿拿出电话发短信,只要能避讳谈爱的感觉,会让眼前这只可怜的小猫平静很多。

    上班前,静在镜子前换衣服,我偷偷走过去,站到她身后,看着镜子中可爱的脸。

    “皓,你看这套黑色连衣裙我穿好看吗?”她对着镜中的我说。

    “好看是好看,但颜色太暗了,你看镜子中那个可爱的吖吖合适这颜色吗?”我指着镜中的她,逗趣的说。

    “那我该穿什么样啊?”她无助的问。

    “等我一会”,我小跑到属于静的抽屉前,蹲下身打开后,一件件翻弄着,每提起一件,都能马上想象到平时她穿着的样子。

    找寻和思考后,我拎出条牛仔短裤,一件浅玫红t恤。

    “静,接着”我扔了过去,“换上它,肯定比那件黑色的穿得好看”。

    在我鼓励下,静换了衣服,那个曾经阳光的她又回来了,除了没有活泼的笑脸,一切和平时看上去一模一样。

    看着外表朝气的静,我开心笑了,那怕只是外表,也能掩饰住她内心的疼,起码同事们不会察觉出太多。

    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前方太阳已经准备下山,红彤彤的向大地撒着最后余辉。吹面而来阵阵微风,虽然带着点热气,依然觉得那也是扫去汗水的一丝清凉。

    静随在身后,和往常不同,她没打伞。

    “静,你伞呢?”我好奇的问。

    “可能掉在死人家了,这几天都是用你柜子里面那把”,静有些遗憾的说。

    到没注意她用过我的伞,不下雨,它总是躺在老地方。

    “你今天没拿?”我问。

    “算了,已经想开了,以后就这样晒,反正没人看,黑点就黑点”,她噘着嘴沮丧的说。

    一路劝静,让她到公司别再板着张脸,会让同事笑话,她到很乖,不停点头答应着。

    到公司时,休息室里除了化妆师,靠墙的板凳上,坐着位陌生女孩,让我感到有点吃惊,是位新疆女孩。

    看到我们,她大方的微笑了一下,这种自然,一时让我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冲她点了下头。

    到衣柜拿东西时,不禁偷偷端详起她那张美丽的脸。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大眼睛,圆圆的,嵌在深邃眼眶中,如山顶湖水一样清澈,凹进的眼眶显得原本高耸的鼻梁更加挺拔,没化任何妆,皮肤却白得自然,鼻子附近点缀着几颗很小的浅浅雀斑,可能也是因皮肤太白才显现出,却有种不同寻常的美。头发中长,刚齐肩,卷卷的带着深黄,很象外国女孩。

    当同事们都来到时,她看了看手机,走出门,最近冷清的房间里一下炸开了锅。

    “我进来黑了一跳,以为是外国人哦!”三号休完第一天来,大嗓门让空气不在凝固。

    “来了几久啊?”她好象发现新大陆,问静。

    “今天才来的,我进来时也觉得奇怪”,静疑惑的说。

    “我原来上班的公司有过新疆小姐,你们有啥子奇怪的?”,四十六号发表着不同意见。

    “你遇到过,我还没有撒!新疆人真是象外国人啊!”三号感慨的说。

    “听说新疆小偷多,你们没看到步行街上几多新疆小伢都是三只手哦!”一号想得更远,话里似乎带着话。

    “老娘就不是好人,喜欢和坏人搞到一起,td坏人都讲胃口些撒”,三号故意讽刺着一号。

    “是哦!原来的新疆同事就很直,有回我跟客人扯皮还帮过我”,四十六感慨的说。

    她的话,让一号没有再做声。

    到是姗没讲一句话,独自到衣柜旁忙活着。

    不久,林姐带着新疆女孩进了房间,简单的介绍,让我们知道来了新同事后,匆匆离去。

    她的号码,是让我想念的老八留下,熟悉的八号。

    不知什么原因,我和三号都热情的对待她,也许,也因为那熟悉的八号。

    “八号,你叫么名字啊?”,三号开朗的问。

    “我叫xx古丽”,她用熟练而标准的普通话笑着回答,浅浅一笑,让我看到两个可爱酒窝。

    “好长的名字啊!这一哈记不住”,三号打趣的说,“我不能叫你老八撒!那是别人的名字,叫八号又觉得蛮别扭,你冒得其他名字?”

    “我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杨白兰”,她的回答让我明白了民族间名字的差异。

    “杨白兰,蛮顺口来,”三号赞成的说“杨白兰,我么样叫着觉得象杨白劳啊!”

    三号的玩笑把我们几个逗乐了,白兰自己也笑了起来。

    “随便叫吧!只要大家开心,其实原来有朋友也这样叫,算是外号吧?”她解释着,声音很动听。

    “只要你不介意,我就这样叫了,不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