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 >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20部分阅读

一个交际花的回忆录第20部分阅读

他们。”我笑着问道:“那你怎么吓唬他们的?”苏小童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过了会,才扭捏的说:“也没怎么吓唬,就是半夜,把您当年的衣服挂在梅老爷的门口,半夜,出点声音,梅老太太听见了,以为闹耗子,在屋里大骂张妈,刚好,那天梅老爷没在家,我就敲了敲门,然后,就赶快躲起来,梅老太太一开门,看到您的衣服,立刻吓了过去,中风了。主子,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我笑了笑,说道:“你若是觉得对,它就对。虽然,你是伤害了梅老太太,但是,梅家当年对我的伤害,老爷也对你说了,你算是为我报仇了,算我没白疼你。”苏小童点了点头。我问:“梅老太太就一直躺着?”苏小童一面点头一面说道:“是,中风了,大半个身子都不能动弹了,吃喝拉撒睡的全在床上。话也不会说了,着急的时候只能‘啊、啊’的嚷几声。”我点了点头,梅老太太没对我好过,不过,她被我害得如此下场,我也不太忍心。“除了这个,你还用什么方法了?”我又问道。苏小童说道:“就是没事半夜嚷几声呗,像什么‘还我命来’要不,就把您当年的东西四处放,搞得梅家人终日人心惶惶的。”我点了点头,这一看就是苏文起教她的,这时,苏小童又神秘兮兮的和我说:“大孩子不是大少爷的。”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中午时,胡乱说来气他们的话还成了真,看来,人若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你怎么知道?”我问她。苏小童微微的笑了笑,扭了扭身子,我知道,这个姿势她长时间坐着,会不舒服的,于是,我拉着她,坐到了沙上。落座后,苏小童暧昧的说道:“我刚进梅家的时候,只能在厨房帮王嫂的忙,老夫人病后,周嫂害怕,以为房子真闹鬼了,也辞了工,走了。有一天,王嫂做饭早,见厨房没蒜了,就让我问张妈要了钱,去卖菜。结果,我迷了路,正好看到大奶奶从一所临街的房子里走出来,要知道,后来我才现,我走错了路,走成了完全相反的方向,我跟着大奶奶坐的洋车,一路跑回了家,跑了很远呢。大奶奶一到家,竟然说,她是回娘家了。”她说道这里,我打断了她,“她也有可能会娘家呀。”我说。苏小童摇了摇头,说到:“后来大奶奶怀孕时,我陪着她回过一次娘家,根本不是那个地方。”我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同情大嫂的,得不到丈夫的爱,难怪是要到外面找爱的。

    “接着说。”我对苏小童说。她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后来,大少爷可能现了,刚一入冬,那时,我已经开始伺候大奶奶了,有一天,大少爷告诉我,让所有下人都不能进后院,再接着,大奶奶就流产了。我一直猜,一定是大少爷搞的鬼,但是,没有人看到他这样做。虽然流产了,但是,大奶奶也没说什么,有一段时间,只是每天都流泪。”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更重要的事儿,我问她:“对了,梅家最近经济情况怎么样?”苏小童摇了摇头,说道:“大概是不太好,有一天,我偷听到大少爷和老爷的对话,大少爷说,要拖欠半年的下人工资,老爷不太同意,大少爷说,今年不太好过。主子,”苏小童看了看我,神秘兮兮的问:“梅家茶号的事儿,是您做的吧?”我笑了笑,没回答她,我问:“怎么,梅家有什么反映吗?”

    第七十七章 小梅的真实身份

    若是连起来,不难现,苏文起的阴谋安排的非常周密,先,是派做错事的苏小童化身成无助的小乞丐小梅去梅家工作;接着,派尚合与我上演了一幕赔钱卖茶的好戏,贪小便宜的梅家,上当后还没马上察觉;再接着,这个圈套中的重要一环,被梅家得罪的卫生局李副局长出面,查封了梅家的茶号,梅家人财两空,还损失了信誉,更重要的,苏文起派苏小童去梅家,不仅仅只是吓唬人而已。

    苏小童问我:“主子,梅家茶号的事儿,是您做的吧?”我看着她,笑了笑,苏小童立刻沉不住气,露出了焦急的模样,我笑着问她:“梅家人有什么反映吗?”苏小童看着我,不高兴的说:“是您做的吧。”面对她的纠缠,我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苏小童一看,高兴了,不过,这种高兴,更多的是来源她猜中答案后,对自己聪明的肯定。她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她说:“梅家人能有什么好反映,梅老爷子天天唉声叹气的,梅家大少爷也因为监管不力被他爹打了半死,当时负责检查茶叶的伙计也被打了,听说打的很严重呢,再就是,钱虽然不多,但是,梅家一下子经济上就有些困难,用梅老爷的话说,现在只能靠粮行撑下去了,大家要节省一些。”我点了点头,将身子靠在了沙的靠垫上,歪着身子问她:“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梅家当时会把那批茶叶收了,几乎连看都没看。”苏小童歪了歪嘴,说道:“我听张妈和王嫂在背后说,据说,那个姓穆的茶叶商,那些天每日都拉着张福,张福是专门负责检查质量的,他每天都拉着张福去逛窑子。”说完,苏小童的脸红了。大致的情况,我也能猜个一、二分,尚合每日拉着张福去逛窑子,张福是个伙计平日里哪儿来那么多闲钱去窑子?就这样,一下子就沉浸在脂粉气中,白天自然也不会那么认真的工作,稍微的一个走神,尚合是什么样的人,张福哪儿能知道?尚合等的就是他不认真,一抓住时机,货到付款,拿了钱的尚合跑了,贪图小利的张福就到了霉。

    “不过,六千个现洋,也够不少的。”苏小童说,“没给那么多,梅家当时没那么多现洋,只给了四千。”我说。苏小童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对,主子,六千,一个子也不少,梅家大少爷亲自吩咐我到老爷那屋取得。”我皱了皱眉头,难道,难道是尚合起了二心?说道尚合,我突然想起来,自从那天看着他上车离开,就没了消息,难道?难道是他卷了两千大洋跑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忙完这边的事儿,来日方长,咱们秋后算账。“梅家现在怎么样?”我问苏小童。苏小童摇了摇头,说道:“虽然这次给梅家的打击不小,但是,还不至于到摇摇欲坠的情形。”我点了点头,问道:“这会有人来讨债吗?”苏小童点了点头,说道:“有两三个,不过,都是陈年的死账,即使要也不是那么上心的,而且,我听大少爷安慰梅老爷说,梅家运转的很正常,除了过去那些赊欠近几年几乎没有欠过债。”听到这,我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这一环,的确出乎了苏文起的预料,梅家做生意很踏实,不浮躁,从未生过有人入股的事情,更很少听说梅家欠债,并且,梅家所谓的欠债,一般都是生意上往来的伙伴,即使欠,也不会多到一下子让梅家支撑不下去。想到这,我有些焦急了,我看了看苏小童,笑了笑,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就知道,她得手了。“怎么,你不会空手来吧?”我笑嘻嘻的问道,苏小童“噗嗤”的一下笑了出声。

    “主子,我没拿到。”苏小童努力的忍住笑说,我也不禁的笑了,骂道:“死丫头,当我看不出来?”苏小童笑的更欢了,一面笑,一面从袖口一掏出了一本用蓝布包裹着的东西,“主子,全在这儿了。”她说,我接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拧了她的脸蛋,“死丫头!”我骂道,苏小童咯咯的笑出了声。我打开蓝布,露出了一个厚厚的蓝色本子,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收入多少,纯利多少”这是一个账本,是苏文起让苏小童去偷的,也可以说,是苏小童化身梅家丫头的唯一一个目的,这是一本私账,一本只给梅老爷和大少爷看的账,这本账上清楚的写了收入、支出、利润,而更加明了的是,这本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上面没写税收。这些所谓的收入与支出,是真正的收入,外人不知道的收入,没有上过税的收入。而商号柜上的账本,只是应付突然的或常规的检查,这本账,是插入梅家的一根毒针,轻而易举的,就能要了他们的命。苏文起清楚,几乎每个商人家都会有一本这样的账,若说商人不偷税,谁信?无非是大偷和小偷的关系罢了。

    我翻了几页,心里更加的高兴了。我虽然不是特别懂,但是,按照苏文起教的那样看,梅家是偷了不少的税。梅家这次算是完蛋了,偷税,可是重罪,加之税务局的魏局长又是个怕事的酒鬼,若是将账本摔到他眼前,他会怎么样?后果,可想而之。我抬头看了看苏小童,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我问:“你什么时候偷的?不会被梅家人现吧?”苏小童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今天傍晚时候偷的,拿出来就跑了。”我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梅家人可不是好惹的,这账本,可不是轻易能偷出来的吧?”苏小童点了点头,凑过来说:“是在大少床低下拿出来的,自从大少奶奶流产以后,她对梅家的任何事儿都不太上心,而且,正巧,我每日都伺候她,所以,每次大少爷要看着账本,她都吩咐我去拿,我就知道这个账本放在哪儿。”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上的账本,不能让苏小童在这里呆下去,我不能害死她,于是,我将账本包好,塞到了枕头里,连忙穿好衣服,对苏小童说:“我给你找点吃的,一会,我送你走。”苏小童看了看我,站起身来,说道:“主子,我留下伺候您。”我走过去,将手中的一包钱和一把锋利的蒙古匕塞到她手里,我对她说:“一会,你连夜走,趁着梅家人没现,明天上午就能到火车站,无论有到哪儿的车,你都要上去,然后,转车回北平知道吗?”苏小童点了点头,接过了我递给她的东西,她将钱塞到了衣服里,手中紧紧的握着匕。“对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逃出来的?”我问。“半夜翻墙出来的,梅家后院刚好有一个大车,我好不容易才爬上墙的,不过,没有被他们现,李妈和周嫂走了,我就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梅家现在的院子空的很,不知怎么的,主子,您说,咱们家的院子要比梅家大好多,人比梅家少好几口,但是,咱们家院子就不空,梅家的院子里阴森森的。”苏小童认真的说,我笑着点了点头,掏出一只装点心的盒子,塞给她,“车上吃吧,现在就走。”我说,说完,对苏小童点了点头,我看她,顿时红了眼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没让眼泪流下来。

    “主子,我若走了,你怎么办?”苏小童说。我笑了笑,站起了身,走到床边,拿了手袋,对她说:“你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到是你,一路上一定要小心,特别是这一路,防着点拉车的,知道吗?”苏小童点了点头,也站起了起来,最后,眼泪还是没被控制住,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我笑着走过去,擦干了她脸上的泪,“傻丫头,又不是不见了,你回去吧,多一个人,不方便的。”我说,苏小童点了点头,她明白我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梅家看到她和我在一起,一定会起疑心,到时候,我们俩可能都走不出这个小城。

    大半夜的,雇车自然是不好雇的,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一辆破旧的驴车,赶车的师傅,看上去是老实巴交的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多给钱,在何镇上停一下,拉上两个男人,明白吗?”我说。车把式点了点头,实际上,只有苏小童一个人坐车,我十分的不放心,说到临镇拉上俩男人,无非是暗示车夫,不只苏小童一个人坐车,你别乱来。我看着苏小童坐进车里,我故意大声对她说:“一路上小心点,若是遇到抢劫的,拿枪打死他们也不怕,知道没!你爹和你哥一会在何镇上车,还有,到了地方打电话给我,给你爹和你哥带好。”

    第七十八章 浮现

    苏小童看了看我,眼泪又留下来了,不过,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挥了挥手,车把式赶着驴,走了。

    我一个人回到了饭店,拉开了窗帘,我长时间的依靠在软椅上,我看着外面的世界,暗黑色的一面,点点星光,放佛是一盏盏挂在天上的灯,指引着游子回家的方向。我死死的盯着这些“灯”,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一盏在等我回去。我记得,老人们说,一颗星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生或死,都可以知晓。我不知道属于我的那颗星在哪里,它是否是光明着,独自挂在宝蓝色的夜幕中,孤独的瞪大了眼睛,守候着暮色里的那些轻雾。

    就这样,直到天空中的黑色变淡,我的脸还沉浸在黑暗带来的独有的宁静中。天,是要亮了,我不必在回忆过去,我要醒来,在没有梦的夜里,与有梦的清晨,我需要在幻影创造的美妙的晨曦中,醒来,执着的等着孤独的潮汐涌来。是的,在这种矛盾的复杂中,我清醒了,并且,要求着自己必须保持着时时刻刻的清醒,这种清醒不是为了完美,而是为了生存而作出的痛苦的牺牲。

    苏小童走了,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已经平安到达,我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没有。梅家的下人和主子们也应该在这个时间清醒了,洗漱干净后,在不大的院子里忙碌着日复一日的碌碌无为的忙碌,并且,在醒来的那一刻,期盼着暮色的再次来临。或许,这个时候,梅家的大少爷现了账本的不知去向,或许,这个时刻,梅家的下人应该现苏小童不见了,也或许能看到后院大车上的脚印,大概的推断出她的出逃方向,接着,在慌张的寻找看看家中遗失了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起身,开始每日正常的洗漱,今天,梅家就要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界里痛哭,就如同我当年被赶走时那声无助的痛哭一样,往日的恩怨,今天,终于能做个了断,可是,这时候的我,并没有预想到的那样快乐,除了报仇时独有的激动,我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又重新的坐在椅子上,这样值吗?梅家的今后,我几乎都可以想象的到,我这样做,是自私吗?或,应该说,被仇恨蒙住了眼睛,看不到前面的路?我不知道,可是,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不走下去,就是我自己掉到悬崖里。若是此刻放弃,我知道,先就是苏文起的不快,而梅家,总有一天会知道,是我陷害了他家,到那时,恐怕,他们报复的手段会比我要狠的多。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梅家到时候会不会报复我的母亲?我更冷了,我摸了摸脸,我的手指冰冷的可怕,如同我内心一样的冰冷,这是一种透过体内传达出的无爱的冷。不能在耽误时间了,我一遍又一遍的警告着自己,梅家若是现账本不见了,必定会联想到苏小童的,定会满城的寻找她,而我,不能继续沉浸在犹豫中,必须马上行动,按照计划中的那样行动起来。我快速的打扮了一番,将苏小童冒险偷来的账本藏在衣服里,手枪和苏文起给我的假工作证藏好,出了门。

    我的第一站,就是魏家,必须要在魏局长上班前赶过去。我风风火火的坐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风风火火的向魏家赶去。大早上的,我向是不讨人喜欢的追命鬼。来到魏家黑色的大门前,我下了车,付了车前,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这时,我松了一口气,刚才在车上,我在想,这个时间去敲魏家的门,不知道的,以为是魏局长在外没给钱,被人上门追债。我狠命的砸着魏家的门,“来了,来了。”我听到里面一个仓促的不高兴的声音在叫嚷着,门开了,一个下人开了门。“你找谁?”他说,大概是看我浓妆艳抹的样子,真的以为我不是什么好女人。“找你们魏局长,我来过,魏太太认识我,叫晚秋。”我说。那个下人打量了我一番,迟迟不肯动弹,我火了,不高兴的说:“你若不现在去找魏局长,到时候,他丢了官,我可不负责人。”那人一听,想了想,下人们就是有一样好处,容易被唬,当然了,这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摊上任何责任,反正,东家不做做西家,没必要因为腿懒而得罪人。“您里面请,烦您先在门房坐会,老爷这时还没起。”他说,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门房,一屁股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