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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战袍第7部分阅读

    姓刘。看来这段黑话的对话,对方确实也不轻松。

    庄健一听就知道对方说的姓肯定是假的,也不反驳,低下头跟李梦田小声商量了几句。然后抬起头拱拱手说:“顺水大家子,踩咱家局子,搬什么生意?”意思是问,刘大当家,到咱们这来是要跟咱们做什么买卖?

    全部这些对话,学生们全都听的头昏脑胀一头雾水,虽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听不懂就闭上嘴的原则,可是那些疑惑而不知所措的表情却都出卖了他们根本就不懂黑话不是土匪的事实。自然,对方那些人也不是吃白饭的,立刻也都发现了这种怪异的情况。所以听到庄健的问话,那个戴狗皮帽子的刘当家的根本就没回答,反而瞪着眼睛瞅着对面坐着的张学寨一字一句的说:“大兔羔子,刚反水上马吧,一帮秧子房阵上失风。”

    不得不说,被他选择的这个张学寨是非常正确的。张学寨的脾气足够暴躁,骤一听到他跟自己这句话,没整明白咋回事,还回头瞅了庄健一眼,然后突然想起来了,敢骂我“大兔羔子”?立刻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问道:“你个兔崽子骂谁?”

    一听到那个刘当家的问的这句话,庄健就知道坏了。那个“大兔羔子”,并不是像张学寨想像的那样骂人的话,而是土匪对官兵的蔑称。整句话的意思是:你们是当兵的刚刚落草为寇吧,一帮刚当土匪的菜鸟难免会打败仗。

    那个戴狗皮帽子的刘当家的听到张学寨的质问,也不回答,只是斜着眼睛瞟着庄健冷笑,随手掏出一张纸来扔到庄健面前。庄健捡起来一看,是一张报纸,其中一个栏目的一篇文章被毛笔用红色的线条圈住了。那篇文章的名字叫做《汤主席特批二百于爱国学生入伍》,旁边还有一张配图,赫然一群爱国学生在热河省政府门前示威游行的照片。人家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庄健无力的想到,可笑我还在这装了半天土匪,整个一个让人当猴耍。

    “我们也不是土匪。”带狗皮帽子的刘先生淡淡的说,“刚跟你们逗着玩。”

    庄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几个耳光。

    “没想到你的黑话水平很高。”他又对着庄健说,“可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懂,他们都不懂。”

    李梦田显然也弄明白咋回事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们这么多人跑到我这来,就是逗我玩的吗?”

    “哪能呢……”带狗皮帽子的接口说:“却实是有生意要跟你们做,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学寨,现在做军火生意。”

    他也叫张学寨?庄健跟众位学生都迷惑了,瞅瞅自己这边这个张学寨,再瞅瞅对面那个张学寨,明显不是一个风格嘛。

    “那就是张大老板。”李梦田拱手道,“不知道有什么生意要关照我啊。”

    “我是做军火生意的。”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说,“只要能赚钱,谁的生意我都做。可是有人用了我的货,却不给钱。”

    “嗯?”李梦田眉毛一挑,“张老板……你看,你们这些兄弟的枪法远比我们这些兄弟要强……不知道……”

    李梦田还没说完,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就打断他说到:“哈哈,不是让你们去抢,也不是让你们去跟人家拼命,你们只需要去然后把枪给我拿回来就行了。”

    “拿回来?”李梦田嗤之以鼻,“人家可不是一帮只有锄头的农民,人家有枪,还能让我们拿?”

    “当家的多虑了。”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说,“我们是民,而你们是兵,你们身上穿的可是正规军的军装。我们去缴枪人家不给,你们去缴个枪,谁敢说个不字?”

    “嗯?”李梦田与庄健对视一眼:“那我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说,“我提供给你二十条枪,而且……保证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些被士兵看守的学生,却反倒看守起士兵并上山去劫道去了。”

    “这算是什么?”庄健插了一句:“威胁吗?”

    “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对方淡淡的说。很显然如果不答应对方,看那意思,他会将这里学生“兵变”夺权的事情广为散发出去,那么很快就会有正规军来剿匪了。

    “我们先商量一下。”李梦田说。

    “请便,我们时间不多。”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掏出一支烟,自顾点上,吐着烟圈。

    第二十三章:是否土匪

    李梦田扯着庄健的袖子,带着那几个“高级军官”从屋里急急火火的走了出来。

    “给上个亮子!”身后那个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得意洋洋的喊了一嗓子。

    “给他们点个油灯。”庄健扭头对门口守着的学生兵吩咐了一句,再回过头来,迎着大家原来如此的眼神,无奈的笑着说,“走,咱们到那边屋里商量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魏世坤追上来探着脑袋问庄健,庄健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一进屋,门还没有关好,庄健就大声说,“我的身份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是学生,不是土匪,但是懂几句黑话,原因呢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讲清楚的,现在没时间解释,咱们先商量当前的事。”

    “什么当前的事?”那个当排长的叫做张学寨的学生恨恨的问,“你不把这个事说明白了,甭想大家相信你。”

    “对啊对啊……”几个人都随声附和着。

    “你觉得我是土匪吗?”庄健指着自己的脸问。

    “看不出来……”张学寨撇着嘴说,“土匪能说自己是土匪吗?”

    庄健听到这句哭笑不得的说:“大家有钱去上学还去当土匪的吗?”

    “话不能那么说。”那个当连长的张山慢吞吞的说,“兴许,是当土匪才有钱去上学。”

    “天那……”庄健悲鸣一声,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就抓住这点事不放了呢。

    “大家说,有几家没有在土匪手里吃过亏的?”张学寨发动群众,悲愤的说,“我姑姑,就是在当姑娘的时候给土匪掠了去,被侮辱而死的。”

    “停,停……”李梦田脸上挂不住了,毕竟是他领着大家当土匪的,赶紧出来叫停:“怎么还吵上了,不管小庄子是不是当过土匪,现在他都是咱们的小兄弟,跟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能害咱们吗?”

    “那谁知道了?”张学寨不忿的说,“他跟那个小兔崽子说了半天,咱们谁都听不懂,就算他把咱们都卖了,咱们谁都不知道。”

    庄健一看,这是要开批斗会啊,心一横,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拍炕沿,厉声说:“一帮不学无术的玩意!一群坐井观天的东西!土匪的黑话,你们自己不懂,难道我懂了那就是有罪吗?”

    “你们才看过几本书?”庄健挨个用手指指着,“你们不要以为自己的年纪比我长就比我懂的多,你们谁能给我说清楚什么是蒸汽机,汽油机,柴油机,蒸汽轮机,燃气轮机,喷气机,洗衣机,电视机,电子计算机?”

    “……”学生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都说不出话。蒸汽机,大多数学生都知道,汽油机,柴油机,有的学生知道。至于后边庄健说的那几个什么机,大家听都没听过。

    “说话呀,”庄健得理不饶人,“这些东西,我不但知道,我还懂得原理,给我合适的工人和设备,我还能造出来。我制作海洛因大家都看到了吧,我懂这么多东西,那按照你们的说法我是什么身份?科学家?工程师?”

    “可是……”还有人要妄图反驳。

    “我还懂点英文呢。”庄健大声喊着打断了他的话,“按照你们的说法,我还是英国人了?”

    “不是这么说……”

    “告诉你们,平时要多读书。”庄健小小的个子,站在一群大个子青年中间,挨个教训:“不要读那些什么小说散文诗歌音乐,那些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才能享受的东西。咱们生在国难之中,只有凭借科技军事政治经济才能强国,我们要看的书应该是这些东西。”

    “那跟你说黑话有什么关系?”张山终于抓住机会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没关系?”庄健眉毛一挑反问,“土匪是什么?是政治问题。”庄健自问自答,“一个国家有土匪作乱能兴盛的起来吗?要振兴国家就要剿灭土匪,要剿灭土匪必须要研究土匪你们知道吗?”

    “说的轻巧,怎么研究?”张山不服气。

    “百~万\小!说。学生学习知识从哪来,只有百~万\小!说。”庄健坚定的回答,“我看的是一本名叫‘民国匪患之殇’的书,上边详细的记载着关于河南,山东,东北的土匪的一些事情,包括他们的黑话,我就是从那上边学了几句黑话。”庄健信口胡诌了一本书名,他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本书。但是这足够忽悠那些曾经很本分的学生了,他们也没有听说过是否有这么一本书。然后庄健又跟他们解释了刚刚那些黑话的对话的内容,以安定大家的心。

    “行了,这个事就算过去了啊。”李梦田大声宣布,“以后谁要再拿这个事跟小庄子过不去,咱们可就不饶他了。大家听见了吗?”

    “都听见了……”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应付着。

    “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他们说的那个事吧。”庄健也跟着说,毕竟他也不希望在这个事上过多纠缠。

    “大家说说吧。”李梦田也说。

    “……”片刻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李梦田问道,“刚刚不是说的挺欢实么?”

    “……”还是没动静。

    “一说正事都没词了,跟自己人吵倒是都挺能耐啊。”李梦田很生气,指着张山说,“你先来,这里你的职位最高。”

    “我觉得吧……”张山组织了一下语言,“咱们不能同意。要不然成了咱们听他们的指挥了。一帮倒腾军火的,指挥咱们大学生,太不像话了。”

    “你还是大学生吗?”张学寨笑着说,“咱们都是一帮土匪。”

    “就算是土匪也不能听他们指挥。”张山脖子一梗,“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说怎么办?”张学寨依然在微笑着。

    “怎么办?”张山激动的说,“还能怎么办?不搭理他们,咱们自己去找吃的,找钱花。”

    “咱们可是先打劫人家来着。”张学寨笑着说,“而且咱们还打不过人家。人家还上门给咱们把人送回来了,枪也送回来了,咱们这么干,那不是给脸不要吗?”

    “你说谁给脸不要?”张山怒气冲冲的问,“你骂谁?”

    “我谁都没骂。”张学寨说,“人家给咱们送回人和枪,就是给咱们面子,那咱们不搭理人家,那就是掉人家的面子,你觉得人家能善罢甘休吗?”

    “不善罢甘休能咋地?”张山问:“了不起就再干一仗。”

    “干的过吗?人家虽说是把枪送回来了,可是还没交到咱们手里。”张学寨解释说,“就凭咱们十三条枪,能打的过人家?”

    “要我插一句啊,”庄健站出来说,“我觉得你俩说的都对,咱们即不能当人家的枪,又不能惹人家不高兴。”

    “那你出个主意?”俩人一起冲着庄健说。

    “我也不同意听人家的指挥。”庄健先表个态,“但是,要是直接就说不干的话,人家都不用自己动手,出去只要放个风,把咱们这的情况向外一透漏,汤玉麟就得巴巴的派兵来剿咱们。”

    “那就把他们都干掉。”张山说。

    “你能保证一个都跑不了吗?”庄健瞅了他一眼,怎么说话不经大脑啊,“再说了,人家既然到这来了,那肯定是有准备的,即使咱们把他们都干掉,外边就没有他们的人了吗?你能把外边他们的人也都干掉?”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你说咋办?”张山很着急。

    “先答应着,但是不能那么痛快。”庄健出主意,“他不是提出条件了吗?咱么得狮子大开口,尽量多要点东西。”

    “多要东西就行?”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庄健继续说,“跟他们说,要的东西到手,咱们才能去,然后就得小心行事,要是事情比较简单呢,咱们就干,要是很扎手的事,咱们就跑。”

    “能有多扎手?”李梦田突然插嘴问道。

    “我怀疑他们不是搞军火生意的。”庄健回答,“当然仅仅是怀疑。”

    “那他们是什么人?”几个人一起问。

    “我怀疑他们是当兵的。”庄健说。

    “啊……”

    “如果真的是当兵的,那就有可能是要设计把咱们一网打尽。”庄健解释道,“不过那就没有必要把枪给咱们还回来。不是我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需要他们这样的兵一个连,咱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出去。直接发兵来剿咱们就行,干嘛弄的这么费劲?”其实庄健也是再使劲的夸大自己这边的实力了,要干掉自己这边这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学生,对方只要一个排就富富有余的了。

    “那是咋回事?”李梦田说。

    “我也没想明白。”庄健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啊,肯定不能跟他们对着干啊,根本干不过人家啊。”几个人都是这个意思。

    “那行,就这么答复他们。”李梦田说,算是总结。

    第二十四章:素质教育

    山坡下,树桩后,雪洞里,二十六个学生兵都两人一组的爬在地上,两人轮番端起枪,瞄准,轻轻扣一下扳机,感觉着扳机回馈的弹力。刚刚任志强给他们读的那篇步枪射击教程让大家大开眼界,头一次知道,原来开枪也有这么多讲究。

    “注意点,三点一线……”任志强小声对身旁的两组人说到,“等你看到枪口的准星是实的,远处的目标是虚的,那就对了。”

    “为什么呀?”一个学生兵抬起头来问,“我看远处是实的,准星是虚的,那不也能瞄准吗?”

    “这个啊……”任志强苦恼的挠挠头,总不能说庄健就是这么写的,你就得这么做吧。

    “笨蛋啊你。”另一个学生看着任志强的囧态笑着骂道,“自己体会,上那么多年学了,学了那么多东西,这点事还不会自己琢磨?”

    “对啊。”任志强恍然大悟,“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就是让我们懂得自己思考,一个大学生不会思考那能算合格的大学生吗?要有自己的思想,那才对得起教育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师们。”

    看着那学生羞愧的低下头,频频点头受教的样子,任志强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庄健把这个问题问个清楚。然后起身,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猫着腰朝另一组的两个学生跑过去了,一边跑还一边琢磨,你说这个庄健咋懂这么多东西呢,活脱脱就是一本百科全书啊。

    这个时候,庄健正在瞄着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手里的烟盒,夸张的说:“呦呵,大前门啊。”

    “给你……”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从烟盒里掏出一支,对庄健说。

    “谢谢啦。”庄健笑容可掬的将那烟盒拿走,留下目瞪口呆的张学寨手里拎着那支刚刚掏出来的烟。

    “多好的草卷子啊。”庄健笑眯眯的将手里那多半盒大前门都发给自己这边这帮学生兵。草卷子就是香烟的意思,仍然是黑话。反正已经打定主意敲竹杠了,一盒香烟也不算什么,既然装土匪了,那就装到底吧,一路黑话说下去。

    戴狗皮帽子的张学寨哭笑不得,瞅着面前这个小个子的半大小子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忙乎着。一旁的一个小胖子不乐意了,一拍大腿站起来指着庄健喊道,“小崽子你什么意思?我们大哥说的事你们都当放屁是吧?”随着动作,浑身的肉都一颤一颤的,看着他衣服上已经被扯的很开的扣眼,让人担心他的衣服随时会裂开。

    “那么着急干嘛……”戴狗皮帽子的按住他的手指,另外一只手抖了一下,抬到面前,“再有五分钟,咱就该往山下走了,要不然……”说话他还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咱山下的几十个弟兄都该着急了。”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庄健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