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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轨王子第6部分阅读

    静,他朝她望去,她眨了几回眼睛,浅浅对他笑。

    “醒了?”他语气不温不冷。

    “嗯。”她应声,思绪还不太清明。看他穿得颇正式,心有点冷了。

    “有个私人请托的别墅建案进度严重落后,业主要我亲自去一趟台中。我等会儿就要出发。”

    姜舒涵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在亮晃晃的晨光里,他脸上逃避的神情太明显,刺痛她的眼,她完全清醒了。

    她撑起上半身,用薄被圈住光裸的身子才下床,昨晚散落的衣服全被他捡起放在床边柜上,她拿起衣服,裹着被走进浴室前说:“等我一下。”

    在浴室简单梳洗穿妥衣服后,她想,情场浪子约莫就是这个模样,亲热时胡乱激喊爱你爱到骨子里,一夜云雨后担心对方认真了,便要想方设法拉远距离。

    但至少,梁喆绎没醉到发生过的事全都不记得。她自我安慰着。

    起码,在他记忆库里,他们的亲密时光占了位置,她不能奢求更多了

    姜舒涵走出浴室时,他还站在窗子前,神情有些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帮你整理简单行李,两套换洗衣物够不够?”她站在他身旁,低声问。

    “麻烦你帮我多带两套,我说不定得多待几天。”他没看她。

    “嗯。”她应声,心里觉得难堪,昨晚的一切仿佛对他毫无意义,全被日光蒸发了。他见外地说“麻烦你”,是摆明要划清界限吧?

    姜舒涵转过身,花了几分钟整理妥行李,眼角扫到床边柜上一束插在瓶里的桔梗花。不变的心,呵!这时候看在眼里,分外醒目。

    他是情场老手,太清楚女人爱纠缠他,所以他买花,早早地警告她。

    “行李整理好了。”她真不懂,他何必大费周章用送花这种浪漫举动暗示残酷的事实……她不需要他婉转暗示,她早就拿定主意,绝不会赖着他的。

    “谢谢。”梁喆绎接过行李,淡淡瞥她一眼便挪开视线了,他怕要是看得太久会走不了人。

    在门口,她看着什么话也没再多说的男人,在心里叹口气,用平淡的语气开口,“套房租约下星期五到期,我跟房东签三个月短期约。下星期五前,我会把东西清空,如果你有想带走的东西,请在星期二前告诉我,我会帮你留下来。”

    梁喆绎觉得自己被她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她冷淡得像是对他毫无感情。

    他们俩站在套房门前,僵持好一阵子。

    她并不期待他表演难分难舍,不过是等一句每天他出门前都会说的“再见”,结果,他连再见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姜舒涵目送他出门后,在床上躺掉一整个白天,脑子不断轰轰地转着,静不下来。

    她被他热烈地爱过一夜,g情退去后,他回到现实的绝情,又让她像是死过一回。

    不知不觉间夜幕垂降,她感觉嘴唇又干又裂,勉强起床找水喝。

    她苦笑地赖在小冰箱的地板前,一口一口吞着冰水,她酸涩地想,比起那些被他无情抛离的女人,她幸运多了,她们让她事先打了强心针,明白浪子不会有真情。

    只是为什么……打过强心针的她,心竟还是像死过一回那般痛?

    她对他没有期待、她对梁喆绎没有一丝一毫期待……

    姜舒涵缓慢喝着冰水,咽下、咽下……

    她在心里不断重复“我不期待他什么”,却怎么也抹不掉男人连再见都吝惜出口的绝情背影。

    泪再也关不住,滑落。

    她尝到爱情除了满满的甜腻外,还有撕心裂肺的咸。

    她怎会这么爱他呢?

    抹掉眼泪,她想不明白。

    她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没想到他只用不说再见的背影,轻易让她痛彻心扉,她明明早就明白,他对女人的多情与绝情,早就明白的……

    姜舒涵有点气,为什么他就那么怕?她醒来那一刹那,他只要能给她一点点温情就好,只需要一点点,她现在便不会这么痛……

    不会痛到觉得自己只是被睡过的高价妓女……

    姜舒涵喝掉整瓶冰水,又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哭了一夜。

    她告诉自己,梁喆绎只值她流一晚上眼泪。

    清醒后的姜舒涵足不出户,独自在套房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她把套房里所有存粮清空,先是吃光冰箱里的新鲜食蔬,接着是罐装饮料、饼干、面食,直到小套房里全无吃食。

    到星期二傍晚,梁喆绎像断了线的风筝,连一通电话也没,姜舒涵的心全然平静下来,也彻底空了。

    她打算出门买晚餐,套房里的东西,这几日她收拾得差不多了。

    拿着钱包、钥匙,她正准备出门,门铃却响得巧。

    她开门,外头站着一名穿扮不俗的女人,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

    “请问……”姜舒涵开口,却被打断。

    “姜舒涵?”女人声音有淡淡的傲慢。

    “是,请问你是?”

    “我是梁喆绎的母亲,想跟你谈谈,方便吗?”

    听见对方的身份,她理解了她的高傲姿态,往后退,神色淡漠。

    “请进。”

    许忆芬走进套房,直接在小客厅的沙发坐下。

    姜舒涵将门关上,“要喝水吗?很抱歉,这里只有水。”

    “不用,我说完话就走,不会打扰你太久,你也坐。”

    她点点头,拉了张收在隔间台下的餐椅过来,两人隔长茶几对视。

    “姜小姐,这是我刚买的周刊。”许忆芬从驼色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凹折的八卦周刊,放在长茶几上,推往姜舒涵那头。

    封面醒目的大标题跳进眼里,姜舒涵面无表情。

    落难千全咸鱼大翻身?昔日南兴实业千金将如愿重返上流生活?

    腥红字体,做成分裂块状的问号、惊叹号,压在一对男女街头热吻的亲密照片上,男人的手放肆地揉压女人前胸……

    明明当初那个吻甜美得让她心神颤动,此刻印在廉价的八卦周刊当封面话题,那画面竟变得丑陋狰狞。

    她就像那本廉价八卦周刊一般,是个廉价女人,被梁喆绎用钞票买下,她是随便在大街上就能被男人热吻玩弄的女人……所有看到这本杂志的人,都会这样想她吧?

    嘴角默默扬起一弯嘲讽笑花,她没翻周刊,面色依旧未变,淡淡问梁喆绎的母亲,“你不会只是拿杂志来给我看,接下来呢?”

    许亿芬皱眉,没料到她竟有这般的淡定气度,像是全世界在她面前崩塌,她都不怕似的。

    “多少钱你才肯离开我儿子?”

    果然是有钱人的嘴脸。姜舒涵笑了,轻声反问:“让你开价,如何?”

    “一千万,好吗?”许忆芬声音也转轻。这女孩年纪轻轻,她却看不透。

    “你要付现金?”她的笑更浓。

    “立支即期,等于现金,你同意的话,我马上开支票,你随时可以兑现。”

    姜舒涵也不罗唆。“好。一千万,麻烦你现在开支票。”

    许忆芬眉头锁得更紧,拿出支票、印章,立刻开了张支票,递出去。

    她接过支票,便搁在八卦周刊上,站起身,默默下逐客令。

    许忆芬明白,收拾东西,离开沙发。朝门口走。

    “姜小姐,应该不会……‘收钱不做事’吧?”

    “我坦白说吧,今天这一千万,算是我多赚的。我跟梁先生本来就说定交往三个月就分手,他答应分手时,给我一张空白支票,金额随我填。比起夫人,你儿子是大方多了。对我这个落难千金来说,能多赚一笔是一笔。我多拿一千万,相信夫人不会心疼。反正,你们有钱人,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了。”姜舒涵似笑非笑地说,见许忆芬呆了半晌,她心头生出一股快意。

    “你……”许忆芬说不出话来。这孩子拿了钱之后,她仿佛看见她眼底的恨意。

    “请夫人慢走,不送。”姜舒涵指着门,懒得再跟贵夫人周旋,她心里的狂风暴雨就快登陆,要挺不住了。

    “如果你真的爱喆绎,为什么要收钱?”本来她想就这么走了,但还是忍不住把观察到的事实问出口。

    “我不爱梁先生,我们之间纯粹是他花得起钱,而我穷怕了,如此而已。”姜舒涵想也不想地回道。

    许忆芬跑这趟,自然是担心儿子识人不明。她的儿子虽然离家多年,但她是了解他的。

    跟一个女人同居,天天往这儿跑,没一天不碰面。她从没见儿子曾对哪个女人花这么多时间,这么缠黏,若非儿子认真了,是什么?

    她本想走这趟探探虚实,如果对方也真心爱儿子,那就准备办喜事,儿子已离家多年,也许就借着他们做父母的愿意退一步,顺势和好了。

    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便要她开价。

    她本来还有些失望,想说这回在儿子面前,她这个坏人又当定了。

    但现下,姜舒涵又不像真是爱钱的人,尽管她嘴上说是,然而那神情,怎么看都没有爱钱的人忽然得到大笔钱的开心模样。

    第9章(2)

    “有爱才有恨,要是不爱,你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像有恨?”许忆芬问得直接。

    姜舒涵僵着脸,说不出话,费了番力气,才终于说:“夫人,请慢走,我还有事,赶着要出门。”她索性走到门边开门,做出送客手势。

    她几天没响过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姜舒涵没再理会梁喆绎的母亲,朝里走接听来电。

    “姜舒涵小姐吗?”对方一听接通,便问。

    “是。”她应了声。

    “我是梁先生的助理佳玲,梁先生想请你过来事务所一趟,方便吗?”

    王佳玲的声音十分见外,让姜舒涵涌生一股哀伤。八成整个事务所的人都看过杂志,大概连梁喆绎也知道了,她就是当年那个让他难堪的势利千金。

    “现在?”她冷冷的问。

    “是。”

    “你跟梁先生说,我十分钟后到。”

    “好。”

    挂断电话,她再往门口望,已不见梁喆绎的母亲。

    她嘲讽地想,果然母子连心,都选同一天打发人。

    姜舒涵拿了用惯的二百九十九元的斜肩背包,将八卦周刊连同那张一千万台支即期支票一起收进包包里。

    她准时在十分钟内到达“喆方建筑事务所”,电梯门打开,她挺直背脊踏进事务所,大门入口的总机小姐见是她,神情带点轻蔑,没跟她打招呼。

    “我来我梁先生。”姜舒涵还是对冷跟的总机小姐说了话,但不待对方应答,她便朝梁喆绎的办公室走

    一路经过开放办公区,叽叽喳喳的耳语四起,她看也不看其他人,漠然地走。

    她不讶异,大家应该都知道她这个“落难干金”的八卦隐私了,来的路上,她翻过报导,她的背景周刊报导得完整翔实,包括南兴实业当年有多风光,对照现在的她有多落魄。

    落魄到为了重新取得豪门生活入场券,她委曲求全的在喆方当小助理,终于“近水楼台”,摸上梁喆绎这枚大月亮。

    她想着,这周刊故事说得真精彩,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凑合着演出拜金女的脚本。

    “姜小姐,请直接进梁先生办公室。”坐在位子上的王佳玲,仰头对靠近的姜舒涵说。

    她点头,走上前敲响他办公室门板。

    “进来。”

    她在门外呆了几秒。熟悉的声音,只是声音而已……却有足够威力撩拨她以为早已全然平静下来的心。

    姜舒涵在门外,深呼吸几回才推门进去。

    梁喆绎坐在办公椅里,抬头望她,神色有几许复杂。

    “梁先生,您找我?”她扬声,生疏的使用敬称,走向前,站在离他办公桌约莫一步的距离。

    梁先生?

    听见她生份的称呼,他心凉几分。

    “我们谈谈。”他站起身,打算换到沙发坐,两人才好说话。

    “梁先生,我们不必耽误彼此太久时间。你看过这本杂志吧?”她从背包抽出八卦周刊,摊平放他办公桌上。

    梁喆绎目光复杂,看封面一眼,点头表示看过。

    “舒涵……”他转迎向她的视线,想说什么,却没机会。

    “我想梁先生应该会兑现开张空白支票给我的承诺吧?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值得多说的,您开张支票给我,我马上走人。”

    梁喆绎打开抽屉,拿出压在一只粉色绒布盒下,已经压印签名的空白支票,递给她。支票是他的承诺,他早已准备好,但他有更重要的话想说。

    姜舒涵望着他手里的空白支票,扯出笑,接过支票,她从笔筒拿了笔,直接在金额处,写下两千万数字。

    “来之前,我从您母亲手中收了张一千万台支即期支票,反正伯母一定会告诉您,我不介意先坦白。跟您这场交易,实在太划算。谢谢您,梁先生,我们算是合作愉快了。”

    “我妈去找你?”梁喆绎怔愣。

    “是,这杂志是她送来的。她问我多少钱愿意离开你?我请她开价,她说一千万,我说好。收下支票,我告诉她,你答应分手后给我一张空白支票,一千万算我多赚的。她好像被我的贪心吓傻,我告诉她,没办法,我穷怕了。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听完她就走了。”她耸耸肩,笑得无所谓。

    “舒涵……”奶奶明明说她……

    梁喆绎叹气,又陷入困局,他好不容易,才从迷雾里转出来,想跟她……天长地久。

    “梁先生,我以为你看过杂志后,就看清我的真面目,怎么还一脸惊讶?我爱钱啊。我没忘记你在安东先生别墅说过的活,你不记得我的名字、我的样貌,但你记得我家辉煌时的企业名号,不是吗?”

    姜舒涵贴近办公桌,纤指敲了敲周刊封面上的腥红字体。

    “我是南兴实业的千金,是你曾经想告白的那位势利千金。我爱亚曼尼西装、法拉利跑车,你没忘吧?”她讪笑,扬扬手上支票。

    梁喆绎说不出话,她的表现让他困惑又震惊,以致他无法反应。

    她低下头,将支票收进背包,整顿思绪后,说:“既然我们已经银货两清了,另外两件事,我说完就走。过两天我会让玛莎回你这里,她是你聘的,去留由你决定,我打算跟我奶奶搬到南部,三千万足够让我和奶奶过不错生活。南部天气好,适合奶奶养老。”

    “另外,套房我已经整理好,你的衣服我装箱了,其他你用过的东西,像是我帮你买的拖鞋、毛巾、牙刷之类的,你没说要留,我全丢了,反正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那-两箱衣服,晚上我用宅急便寄到你家,省得你再跑一趟。”

    她干净俐落的将事情交代完,转身要走,梁喆绎终于有了反应,他上前,抓住她手腕,生气地开口,“你说完话了,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们之间已经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说的?”姜舒涵低着头,不想看他。

    “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这三个月对你来说,除了钱之外,没有其他意义?”

    拜托!说有吧……

    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只要她肯说她是喜欢他,他们之间不单是三百万、空白支票而已。只要她说。他就愿意把他的全部捧到她面前。

    拜托,说喜欢他吧……梁喆绎思绪混乱地在心里央求。

    “梁先生,你是不是太习惯女人在分手后回头哀求你,我分得太干脆,反而伤了你的男性自尊吗?不好意思,我跟你之间,真的很单纯,只是金钱交易。”她抽出被抓住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这回,换她走得绝情,就像那天他连再见也不说,转身离开那样。

    他们完完全全两不相欠了。姜舒涵悠悠忽忽的想。

    梁喆绎呆着看她离开,久久才回过神。

    他踱回办公桌后,颓废坐下,反覆地想,她是真的没喜欢上他吧?

    要不,这三个月怎会对她毫无意义,她可以走得毫无牵挂眷恋,衣服、玛莎,她全都处理好,交代得干净俐落。

    他爱她啊!他好不弈易才不定的决心……在台中这几日,他忙着落后的工程进度,偶尔得空时,想的全是他跟她的事。

    他没告诉过她,这三个月,他每个星期五上午都会去看奶奶,陪老人家聊聊,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毕竟,是他“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