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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呀幸福来第4部分阅读

    跟著又有好几个连连往下掉,她惊呼的同时,头立即被男人拉进怀里护住。

    结果,置物间的平台和地板上,散落了十几、二十条未拆封的纸杯和塑胶杯,还有好几盒茶包和糖包,那些搭载品原先都好好地搁在上面的架子上,不知是不是小小置物间里空气不寻常地热胀,就一个接连一个掉下来搅局了。唉~~

    呼息交错,浓灼、粗嗄。

    余文丽埋在他怀里,两人紧紧相拥。

    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血液奔腾的力量、颈动脉的剧颤,彼此的心跳是一阵阵力与美的鼓音,她倾听著、细数著,喘息渐渐趋于缓和。

    他不动,她也不愿动,觉得静静抱住对方,这滋味真不赖。

    “对不起……”范馥峰突然开口,嗓音低嗄且懊恼。

    怀里的小脑袋瓜钻动著,他放松力道,余文丽抬起小脸看著他,眼瞳亮晶晶。

    “因为吻我?”她的口红被吃掉了,残余的红晕让那两片瑰唇有种放荡的冶艳。

    见状,范馥峰的呼吸又是一紧,忙抬手替她拭净,却不言语,像是默认了她的询问。

    g情悸动的余温尚在胸口燃著,余文丽脸蛋通红,拉拉他的手抿唇一笑。

    “阿峰,我喜欢你吻我,也喜欢你的热情,只是……下一次可不可以选别的地方?至少,嗯……有张大大的床,我想会比较舒服。”

    黝黑峻脸怔了怔,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待意识到她的话意后,他的体温又一次飙高,嘴角泛笑。

    “还有哪,最好要有浪漫的音乐、浪漫的烛光,空气中有浪漫的玫瑰花香,就只有我们两个,谁也不会来打扰,然后我们——”打扰引陡地停顿,她突然记起自己还在on  duty,眼睛瞠得更圆。

    “哇啊~~萝贝卡到寝间躺平休息了,现在是我『顾店』的时间,我竟然和你躲在这里厮混?!欧买尬!不知道刚刚有没有客人按服务铃?”她这个空姐第一次当得这么“忘我”,实在太不专业了。

    轻呼著,她七手八脚地爬离他,小俏臀避无可避、亲密万分地贴著他的腰腹擦过,这一擦,差一点点就要擦腰……呃,是擦枪走火。

    听见男人滚出一串粗嗄低喘,强壮身躯猛又绷紧,她芳心陡促,定住动作侧眸瞧他。

    “我、我……你还好吗?”他腿间的力量尚未退去,她感觉到了,颊畔更赭,爱笑的小脸很没良心地漾出一抹无辜。

    “你说呢?”他表情苦苦的,扶著她的腰,额抵著她的,叹息。

    “范先生,忍住、忍住,千万要忍住哪!你乖,我疼你……”她拍拍他的头。她当然会好好地“疼”他,待得下一回万事俱备……哼哼哼,他就难逃她的五指山啦!

    不晓得她内心正翻腾著如何的“邪恶思想”,范馥峰低沉地笑,又静抱了她一会儿才放开。

    彼此整理好仪容,把散落一地的搭载品堆回架上,余文丽先打开门探出小脸侦察一番,见厨房里没半只小猫,而设在墙边的旅客服务铃显示灯也没亮著,怦怦跳的心才稍稍平息。

    还好、还好,平时烧香有保佑,没人来跟她为难。

    她拉著男人迅速闪出来。

    “你的妆花了。”范馥峰没回座位,定定瞅著她。

    “你还说,我的妆全跑到你脸上啦!”想想真好笑,也有够诡异,他究竟哪根筋不对,说出手就出手?就算想质问她换班的事,也用不著使出这么激烈的手段吧?像受到天大的刺激似的。

    他眼神忽地一黯,静看著她取出化妆包,先用卸妆棉细心地拭净他的脸,接著又抽出湿纸巾再擦拭一次。

    处理好他的状况后,余文丽开始对著架在墙上的小圆镜整理脸妆,短短不到两分钟,几下功夫,再度呈现出一张精致、乾净又端庄的美美脸蛋,连头发也放下梳理、再重新绾上。

    他的静默和眉宇间古怪的郁色让她疑惑着。

    不动声色地泡好两杯甜柚香草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她捧著自己的茶轻啜几口,透过蒙白热气觑著他,端详了好几秒才道:“好吧,你说,到底什么事惹到咱们家范大爷了?”把她抓著又啃又咬,好像她快被别人抢走似的。

    理智回笼,范馥峰记起适才不顾一切冲入厨房逮人的因由。他确实冲动,但如果时间倒流到之前那个点,他百分之两百还是会这么干。

    不怕烫似的,他灌下一大口热茶。

    “你飞行班表换了,今天应该飞东京,不是吗?你明明晓得我今天坐这架班机,会在机上碰面,为什么昨晚没听你提?”

    这绝对不是造成他“行为偏差”的主因,好戏才刚刚开锣。她知道。

    “那……那人家想给你惊喜嘛!你说你受邀到米兰参加一个国际性的保护濒临绝种动物研讨会,为期五天,食、住、机票全包耶!我没办法临时请假跟你去,很不甘心的。然后就想说……想说我们家反正有飞机到米兰,那我还是可以跟著团队过去啊!这趟班中间有安排在米兰停留一天半的时间,虽然不能全程陪你在那里,总是能见见面,所以才找人跟我换班的。”红唇微嘟,有些小委屈。

    “好啦,你不喜欢惊喜,那就算了,大不了到米兰后,我不去你下榻的饭店找你,可以吧?”这招“以退为进”她越使越顺手喽!开玩笑,她怎么可以不去找他?为了请君入瓮,她可是连性感睡衣都带了三套来啦,打算如果被“不小心”撕坏了,还有其他的可穿。

    “不可以!”范馥峰忙道,“我要你来。”

    “你要,我就乖乖去啊?我、我现在不想去了,不行吗?”自相遇以来,都是她主动追著他跑跑跑,她大美人偶尔也要拿乔一下下,藉以平衡心态咩!

    “文丽……”他低沉一唤,不由自主地拉住她柔腻的小手,眉宇间的苦恼略浓。

    “干么啦?”厚!跟她扮忧郁?那对深邃眼瞳干么这么无辜?好像她把他欺负得多惨似的,罪恶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冒出头来。

    她瞪著他,鼓著香腮,小手由著粗掌裹住。

    范馥峰抿抿唇,低道:“对不起,文丽……是我不好,我表现得很差劲,我在嫉妒。”

    “你说什么?!”似乎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擦过耳畔,不晓得有没有听错?

    “对不起。”

    “不是这一句。”

    “是我不好。”

    “不对啦!”

    “我表现得很差劲。”

    “那是因为你、你、你你……”

    “因为我嫉妒。”厘清那不寻常的暴躁后,他懂了,对自己也对她坦承。

    余文丽一愣,红润小嘴掀了闭、闭了又掀,好一会儿才确定到底要说什么。“……你、你有谁好嫉妒?”

    他不自在地磨磨牙,口气有够闷。“有乘客藉机跟你搭讪,找你聊天,你嘻嘻笑;还有空少跑来跟你串门子,你跟他说得好开心,我听见了;然后又外加一名开飞机的先生,他伸手碰你,他,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名花有王,不能随便动手动脚吗?”

    闹清楚事情的始末后,余文丽眨眨俏睫,忍俊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他眼神懊恼,眼底跳窜著狼狈的热情。

    唔……不能笑、不能笑,再笑,她柔若无骨的可怜小手要被他握断了啦!

    她睨著他,软软叹气。

    “有客人跟我说话,我当然要笑嘻嘻,这可是空姐教战守则第一条,多笑多健康,难不成要我哭哭啼啼呀?另外,跑上楼来找我的空少叫作亚历士,你说的那位开飞机的先生是咱们家的副机长大卫,亚历士刚才拜托我送一封情书和小礼物进去驾驶舱给大卫——”

    “情书?!”立即抓出怪字。

    “对啊,是情书。今天大卫生日,身为他同志爱人的亚历士总该有点表示。也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些什么,好厚、好厚的一叠呢!”她充当信鸽,情书透过第三者传送,才会显得更浪漫咩!

    范馥峰的表情像是连吞了好几颗卤蛋。“这……那……”

    她又笑。“『环航』里的同志恋人各个base都有那么几对,男的、女的都有,人都很好的,你干么这么吃惊?别告诉我你对同志有偏见。”

    “不是。”谁喜欢谁,谁要跟谁好,是男男还是女女、是双性还是异性,他完全没有意见,唯一让他提心吊胆的是——

    “文丽,你只喜欢男的,对不对?”

    “噗!”没办法,又被他惹笑。

    “你不要笑。”超闷。这事很严重,该不会以后他除了要担心有野男人来黏她,连野女人也得多多留神?

    “笨蛋!”她笑骂。

    范馥峰古铜色的脸庞上有些小受伤的表情,目光一晦,仍直勾勾地凝著她。

    他在吃醋,因别的男人亲近她。

    他苦恼郁闷,一向聪明的脑袋瓜突然变得有点钝,因事情牵扯到她。

    当局者迷吗?

    所以才不由得去猜疑、胡思乱想,结果却越猜越离谱。

    心口涌出一波波说不出的温潮。

    她追求他,厚著脸皮、好努力地追赶上去,他是答应和她交往了,两人也渐入佳境,而她什么都不惊,就怕交往到最后,动心的仍只有她—个,至于他,依然可以挥挥衣袖不萦怀,那就真的糗大了。

    但,他说,他在嫉妒。

    他不会知道,她是多么、多么高兴他的嫉妒。她喜欢他嫉妒。

    “笨蛋!”娇唇又骂,素手亲昵地拨乱他的发,润嫩指尖点碎他眉间的抑郁。她嗓音很轻,却清楚飘进范馥峰发烫的耳里。“我只喜欢你。”

    他呼吸一紧,目光深幽幽。下一秒,他拉她入怀,拥住。

    喉咙绷涩,他发觉自己没办法顺利挤出声音,下颚抵著她的头顶,两只铁臂下意识收缩,好用力地搂紧她。

    余文丽小脸埋在他胸口低笑,道:“阿峰,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喔!”

    可爱?!他?!

    男人的浓眉超级不敢苟同地挑得飞高,撇撇嘴,模糊地低唔一声,脸皮又烫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喽!

    “环球幸福航空”的总公司虽设在罗马,但北义地区则以米兰作据点,一周共有五个班次飞往台湾台北。

    米兰base的义籍空服员下机后便结束整趟飞行,回自己温暖的家休假,其他base的空服员则统一下榻在“格兰饭店”。

    “格兰饭店”位在米兰大教堂附近,离另一处五星级的“柯摩酒店”仅隔一条购物街,如果定力够、不被两边商家的展示橱窗吸引过去,走路的话应该只需要花十分钟即可。

    范馥峰此次受邀参加研讨会,主办单位就安排他住进“柯摩酒店”。

    洁净的落地窗外,米兰的冬雪从宝蓝般的穹苍不尽飘落,覆盖著一层皓雪的街道看不见原来的历史颜色,只是白,发亮的白。

    刚过晚间九点,若在台北,正是活动最缤纷,忙碌的时候,但此时米兰的市区街道上,许多店家早就打佯休息,游人已稀,然而对街专卖烟斗的商家想是忘记开掉招牌的电源,犹自发亮的七彩小灯泡绕成一支胖胖的烟斗模样,闪烁著,像在逗她笑。

    『小姐,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会场通知你的朋友,请你稍待片刻,你朋友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带著浓浓义大利腔的英文,听起来十分有趣。

    从落地窗外收回眸光,洁美的下巴略侧,余文丽瞅著“柯摩酒店”里那名原是守在宴会厅入口处,现下却特意过来跟她解释的小胡子经理,浅笑颔首。

    『谢谢你。你人真好。』

    小胡子经理的颧骨突然红出两团,咖啡色的眼瞳真像窗外闪烁的七彩小灯泡。

    『我我……呵~~小姐要喝点香槟吗?还是红酒?“柯摩酒店”的香槟和红白酒都是直接从佛罗伦斯的“梅迪尼酒庄”进货的,品质有保证,小姐试试好吗?』

    『我等我朋友呢。』她笑得更甜,不为什么,只是感受到对方友善的热情。

    “边等一边试暍,不冲突的。』

    『唔……这样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那……有办法试喝到“夏塔莎”吗?』“梅迪尼酒庄”的第一名酒。

    小胡子的浓眉和胡子一块儿挑飞,咧嘴笑开。“小姐很识货哪!』

    『谢谢你。你人真好。』呵呵呵~~

    十分钟后,范馥峰接到服务生的告知,从宴会厅里匆匆走出,他目光左右搜寻,而后陡地定住,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这种情况。

    整面夜街雪景的落地窗成了她的背景,她的波浪长发松松绾高,刘海在秀额上荡出自然的弧度,发尾飞翘,柔美中添上活泼。

    她的晚宴服走优雅、俏丽的风格,里边先是套上一件深色珠亮的细肩带小可爱,外头再穿上一件亮银色的连身真丝小洋装,洋装前襟开得很低,虽然有小可爱帮忙挡春光,美好的沟壑仍不安分地跑出来颠倒众生,诱惑每一道目光。

    她肯定十分清楚自己的颈项、肩膀到两边上臂的弧线有多美,所以总毫不吝惜地展现出来。

    此时,她隐约泛出莹光的粉颈上戴著一串珍珠项链,珍珠由大至小排列,温驯地贴在她胸前,美得让他不能呼吸。

    然而,不能呼吸的显然不只他一个。

    范馥峰眯起眼,注视著那名蓄著小胡子的义大利男人。后者捧著一支红酒凑到大美女面前,低著头,口沫横飞说得好兴奋,丝毫不觉自己的小胡子就快戳到大美女嫩嫩的颊!

    又来了。

    反正他女朋友长相就是如此、极度的不能“保家卫国”。

    但是她说,她只喜欢他。

    喜欢她的男人多到一整个不行,但她喜欢的只有他……想起这句话,他发现自己可以爽很久,即便这一次避无可避地要去面对某几个人,折腾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他也能平静地看待,不让旧事萦回心怀。

    因为,他的心有另一股力量进驻。他想珍惜,珍惜当下,珍惜她。

    “阿峰!”娇嗓好开心,美丽身影如窗外的细雪般盈盈朝他而来。

    他张臂拥住她,嗅著她发与耳畔间的淡雅香气,俯下头吻了吻那朵柔软红樱。

    虽未深吻,但已足够让余文丽瞪圆猫儿眼。

    “你、你吻我?”手心贴著他的胸膛,她仰脸。

    “我是吻你。”他语气平淡,大手滑在她腰臀之间,占有性十足地揽著。

    她更疑惑了。“可是你……”怪怪的。

    两人交往以来,他几乎从未在公开场合主动抱她、亲她,他这人长得高头大马,内心很柔软,脸皮却薄得可怜,两天前在飞机上街入厨房偷袭她,也是暗中进行,那已经算是他的“代表作”了,但现在……能变到哪里去?不也才分开两天而已。

    “环航”从台北飞往米兰的航线,中间会经过阿布达比,在阿布达比换上新的一批飞行团队,让机头和空服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下机的团队由专车送至特约饭店,隔天再接替其他航班。

    配合公司调动,余文丽在中途便下机了,而范馥峰则早她两日抵达米兰。

    关于研讨会的行程,他早早便告诉她。今晚主办单位在“柯摩酒店”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国际宴会,与会的人在国际生态保育、动植物研究等等相关领域上,多少都占有一席之地,如果能的话,他会选择窝在客房,但偏偏得还人情,还是非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不可。

    他一直等著她来,不知是否身处异国的关系,分开两天不到,他竟然想她想得心慌慌。

    “我吻得不好吗?”略丰的方唇微笑。

    “啊?”猫儿眼又是一湛,觑到他眼角有意无意地瞄向落地窗那边,害她也好奇地跟著瞄去——好心又热情的小胡子经理还站在那里,捧著一支好贵的红酒,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们俩。

    又来了。

    原来是两天前的“置物间事件”重演,不过他这一次处理得漂亮多啦,没傻呼呼地把不爽闷在心里,而是直接采“贴标签”的手法宣示领土。呵呵呵~~很好,孺子可教也!

    小扇般的眼睫眨了眨,她颊畔瑰丽。“唔……你吻得这么轻,我怎么知道好不好?”

    他眼神一浓,大手扶著她颈后,再次吻住她。

    对嘛对嘛,这才是“正港”的接吻!他的舌滑进她的小嘴,卷住她粉嫩的小香舌,进进出出,忽深忽浅,前一秒吻得好重,下一秒又温柔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