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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群第5部分阅读

    那个机枪手相当聪明,射击时总把身体压得很低,利用半月形的沙包墙遮蔽着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向基思报告:“这里是‘投手’,目标视野不良,无法射击。”

    “干!”基思小声骂了句,命令道:“投手,压制射击。”然后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詹森肩膀,说:“目标‘一垒’,用榴弹。”

    邓诗阳伸出左手,用力拽住背带拉紧,向“二垒”打起了急速射。虽然他没射中任何人,但在旁边呼啸而过和钻进沙包内的子弹都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那个机枪手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是胡乱地向山坡方向扫射。

    詹森往4下挂的203榴弹发射器内装填了一发“地狱犬”多用途榴弹。他打开护木旁的折叠式瞄准具,接着把枪托抵在身前的地面竖起,按照一早标定的距离调节仰角,然后扣下扳机。

    “嗵――”随着一声打开香槟瓶塞的声音,一发四十毫米口径的低速榴弹被抛向空中。榴弹在半空掉头,借助地心吸力往营地一侧落下,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代号叫“一垒”的沙包掩体后面。

    沙包墙后方绽开了一朵灰色的花朵,榴弹内的炸药瞬间把刻有预制破片槽的外壳变成了无数尖利的碎片,呈环形向四周高速飞散开来。

    虽然这发榴弹并没对那名机枪手造成致命伤害,但扎进后背和手臂的破片让他无法继续射击。他丢下轻机枪,捂着右臂的伤口,一瘸一瘸地打算逃往附近的木屋。

    瞅准他离开掩体的机会,邓诗阳一枪把他撂倒在地上。

    战斗开始还不到三分钟,马克已经打空了一个二百发容量的弹袋。由于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没有把备用枪管带到前出阵地。打完二百发弹的枪管开始过热,换上备用弹袋后只能放慢射速。

    游击队也看出了对方的火力不强,而且火力点分布很单一。他们判断偷袭的只是规模很小的渗透部队,所以趁压制火力减弱的机会开始部署还击。他们利用rpg向山坡实行覆盖射击,几个游击队员趁机跑到营门旁的机枪掩体,冒着弹雨把那挺装在6t7脚架上的nsv重机枪从掩体内搬了出来,准备向山坡射击。

    正当基思准备放弃任务撤退时,詹森身旁的战术无线电传出一阵带南美口音的英语:“hitn叫鹰一号,hitn叫鹰一号,over。”

    “hitn”是政府军派出的空中支援的代号,由两架隶属玻利维亚空军的武装型uh-1h“易洛魁”通用直升机组成。其中一架的无线电呼号“hitn_21”,武器是安装在两侧机舱口的23武器系统;另一架的无线电呼号是“hitn_22”,武器是在机身两侧外置武器挂架下挂的260二点七五?火箭巢,以及安装在挂架末端的16武器系统。

    这两架武装直升机平时驻扎在圣克鲁斯的艾?卓比路机场。由于玻利维亚政府军的飞行员训练水平低下,而且缺乏实战经验,再加上今天早晨山区起了大雾,到中午还未完全消散,所以他们不敢低飞进入战区。引擎声引起了游击队的警觉,导致战斗过早展开。

    得知罪魁祸首竟然是己方的空中支援后,基思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但他也知道现在是自己翻盘的机会,于是命令詹森联络直升机压制营地中的火力,让杜普里和罗丹伺机救人。

    詹森用无线电呼叫:“鹰一号叫hitn,over。”

    “hitn叫鹰一号,身份识别,hotel、kilo,over。”

    詹森低头看了看密码表,在上面找出h横列和k纵列交汇处的数字,回答:“这里是鹰一号,代码97,over。”

    “hitn收到,请用烟标指示目标位置,over。”

    “这里是鹰一号,注意红色烟雾。”詹森说完端起枪,向营地发射了一发713烟雾弹,空地中央随即升起一个粉红色的烟团,他对无线电说:“hitn,从烟标向西扫射,over。”

    “这里是hitn,确认红色烟雾,从烟标向西扫射,明白。”

    “hitn_21”把高度下降到三百?,逆时针方向在营地上空低速盘旋,机枪手用安装在机舱门口支架上的60d机枪向营地射击。而“hitn_22”则在两百?高度,像作超低空通场一样反复在营地上空掠过,用安装在两侧武器挂架上的四挺60c航空机枪扫射。

    机枪并没造成太大伤亡,但对游击队的心理却起到极大的震慑。两架直升机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在室外的人统统赶回营房内,一开打就被困在“本垒”后面的杜普里和罗丹这才松了口气。

    见时机成熟,基思决定开始营救行动。

    “hitn_22,用火箭摧毁西面的木屋,over。”

    “22收到,西面的木屋,目标确认。”

    “hitn_22”爬升到接近八百?高度,然后掉头俯冲,把两侧火箭巢内装的十四支二点七五?高爆火箭倾泻而出。

    拖着烟尾的“九头蛇”火箭钻入木屋内爆炸,发出连串巨响。营地上空升起一个个灰色的烟团,木头碎片夹杂着各种杂物以及人体残肢被抛上空中,然后散落下来。营地顿时变了样,西面的营房变成了一截截东倒西歪的焦黑木桩,中间还夹杂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散发一阵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空袭彻底粉碎了游击队的抵抗意志,特别是那轮恐怖的火箭攻击后,营地中的游击队员大部分和那几座营房一起被炸成了碎片,剩下的人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武器向山坳的出口逃跑。

    杜普里和罗丹趁着营房被炸上天的空当,绕到木屋门前。杜普里用手推了推,发现门被锁着。他向罗丹作了一个破门的手势,然后在作战背心掏出一个闪光弹,闪到门边拉开了保险销。

    罗丹紧随其后走到门前,从身后的枪套拔出一支预先装填了破门弹的雷明登870霰弹枪,瞄准木门边缘射击,轰碎了铰链。接着一脚踹开大门,同时趁势闪到门边。杜普里马上把闪光弹从门口丢了进去。

    罗丹把霰弹枪搁在地上,端起4短突击步抢。等闪光弹爆炸后,两人从门的左右两边交叉冲进木屋。

    他们冲进屋后迅速占据了靠近门口的两个角落,然后把枪口转向屋内。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身穿浅灰色t恤的男人,正捂着眼睛跌坐在地上。在他的右手正拿着一把cz75手枪胡乱挥舞。两人手里的4同时开火,把他的胸口打成了马蜂窝。

    “cler。”

    “roo_serch。”

    杜普里和罗丹相互通报了情况,然后开始搜索屋内。他们走到门厅旁的小门前,罗丹取下门上的闩棍,然后推开门。杜普里端着枪冲了进去。

    门后面是一个阴暗的小房间。刚进门,一股混合了粪便和霉味的难闻气味扑鼻而来,把两人熏得一阵反胃。借助墙壁顶部小气窗射进来的阳光,他们看到一个光着膀子,蓬头垢面的男人背靠墙坐在地上,正目瞪口呆地望着门口。

    罗丹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型手电筒打开,照向那男人的面门,大声说:“抬起头,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人很虚弱,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才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费了好大劲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彼……彼……彼……彼……”

    罗丹用手捂着鼻子走到他跟前,问:“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然后忍着他身上浓烈的汗臭和酸馊气味,把耳朵伸到对方嘴边。

    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彼……彼得……我……我是……彼得……褒曼……”

    罗丹用电筒照着他的脸端详了一阵,才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们营救的目标。他简单地道明来意,还安抚了对方几句,然后通过无线电报告:“这里是第二棒,已经拿到‘包裹’。重复,我们已经拿到‘包裹’。”他特地重复了一次,声音流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兴奋。

    “第四棒收到,开始撤退。”

    杜普里来到木屋门口,通过无线电问:“这里是第一棒,正前往脱离点。报告情况。”

    “第一棒,退路cler。你们现在可以出来。”端着望远镜的基思回答,接着对身旁的詹森说:“叫‘大鸟’到撤离点。”

    “第二棒收到。”

    罗丹架起痛哭流涕的彼得?煲曼,扶着他走出房间。

    撤退进行得很顺利。游击队都忙着逃跑,根本就没时间去阻挠众人,杜普里和罗丹的撤退过程中,马克和邓诗阳一枪未发,装在营地边缘的定向雷根本没用过。

    十多分钟后,六个人带着彼得?褒曼来到作为撤离点的山顶。詹森在空地上丢了一个绿色烟雾弹,为负责接送的直升机指示位置。

    很快,一架黑色的贝尔205降落在山顶,载上一行人离开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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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23武器系统(23_rnt_subsyste):uh-1通用直升机配置的武器系统,由安装在机舱门口支架上的60d“门枪”以及一个五百发弹箱组成。

    16武器系统(16_rnt_subsyste):uh-1通用直升机配置的武器系统,由安装在机身两侧武器挂架末端的电动转向支架上的双联装60c航空机枪组成。

    美军装备的四十毫米烟雾(榴)弹系列:713红、715绿、716黄。

    射击航线(gun_run):武装直升机在攻击时会依据目标选择不同的攻击角度,分别是浅角度(缓降5~10度),中角度(10~20度俯冲)和高角度(20~30度高速俯冲)。浅角度用于压制大区域内的目标,高角度适合清除精确目标。

    013 后记

    随着直升机“隆隆――”的引擎声,山坳中的营地飞速往后退,很快消失在一片墨绿色的树海之中。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罗丹兴奋地大叫起来:“我们出名了!看看那群该死的乡巴佬,全让我们打成了渣。哈哈……”

    机舱内,基思正在和詹森“咬耳朵”,大声讨论要怎样花掉这次的酬劳。马克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拿着卫星电话坐在舱门口,正志得意满地大声说着什么。杜普里还是老样子,边磨刀边打发时间,但不难看出,在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上比平时多了一丝喜悦的神色。

    蓬头垢脸的彼得?煲曼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几次扑上来想亲吻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众人似乎很介意他身上的气味,都不愿意进行这种“亲密接触”,只是礼貌性地和他握手,令场面显得有点滑稽。

    邓诗阳表现得很平静,他默不作声地退下弹匣,拉动拉机柄清空了枪膛,然后伸直双腿坐在机舱门口,任由外面的风吹拂在脸上。紧张感消除后,一股昏昏欲睡的倦意渐渐爬上脑袋,他捡起那发退出的子弹握在手里,用拇指按住弹尖驱除掉倦意,静静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基思见状,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凑到耳边问:“怎么了?你的样子看上去好像不大高兴。”

    邓诗阳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声回答:“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任务成功,我们没人受伤。你表现得很好。”

    “谢谢。”

    “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恭维你。”

    邓诗阳淡淡地笑了笑,回答道:“我知道。”

    基思笑着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转身回去和詹森继续刚才的话题。

    邓诗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一挥手把握着的东西丢出机舱。黄澄澄的步枪子弹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消失在连绵不断的绿色山丘中。

    载着他们的贝尔205并没有返回卡米里,而是在两架武装直升机的护送下向北飞。大约半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圣克鲁斯的艾?卓比路机场。

    停机坪上站满了人,旁边还停着一辆救护车。还不等他们下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两名拿着担架的救护员冲了上来,在他们身后跟着曼林逊和哈罗比,以及一群身穿西装的人。

    救护员冒着旋翼产生的强风,把彼得?煲曼架上担架,然后抬上救护车。随着一阵警号,救护车在两辆黑色的雪弗兰suv护送下离开机场。曼林逊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手下钻进一辆停在停机坪旁的“奔驰”s500,跟在救护车队后面驶出了机场门口。

    等人群散去后,哈罗比小跑着走上前,带着众人走进停机坪旁的机库。在门口附近停放着一辆墨绿色的“切诺基”越野车,车子的尾厢门大开,里面堆放着一个个旅行袋。

    “这是你们的行李,快点换衣服,武器交给我的手下处理就行。”哈罗边说边向两个站在车子旁的当地人招了招手。两人马上走上前,接过众人解下的武器。

    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换上便服,还抹干净脸上的油彩。哈罗比在公文包内拿出一叠写着名字的牛皮纸文件袋分发给各人,说:“余下的酬劳已经存进你们的银行帐户,这是你们的护照,签证已经办妥。我准备了飞机把你们送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到达后原地解散。”说完指了指机库内。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那里停放着一架白底带枣红色条纹的里尔35商务机。

    这次行动狠狠地修理了游击队,也大大地扫了他们的面子,损失惨重的eln事后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身为当事人必定会遭到追杀。因此哈罗比安排了专机,希望第一时间把众人送出国。

    简单地道过别,六个人提着行李走上飞机。大约二十分钟后,里尔35离开机场跑道,载着他们向南飞往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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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里尔35(lerjet_35):加拿大庞巴迪宇航公司生产的小型喷气商务机。

    014 香港(壹)

    拂晓的天空像个巨大的青釉瓷碗,严丝合缝地倒扣下来。赤?角布满了无数大小不一的亮金色光点,跑道上的引进灯就像两道镶嵌在河堤上的金边,令香港国际机场在漆黑如墨的海面中显得泾渭分明。

    一架机身漆着深绿色条纹的波音747-400型客机呼啸着降落在跑道上,巨大的机轮接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邓诗阳手里提着个不大的旅行袋,随人流通过空桥走进候机大楼。一星期前他才离开塞浦路斯,结束了被打断的假期。爱琴海的阳光把他的皮肤晒成小麦色,两个月悠闲的舒适生活令他感到身心舒畅。

    假期刚结束不久,哈罗比发出的邮件就传到电子邮箱,说有一件特别的工作需要找人参与,希望邓诗阳到香港听取报告。邮件里面还附有一张飞往香港的头等舱的电子机票。

    昨天午夜,他到了洛杉矶国际机场,坐上国泰航空cx883号航班,经过十多小时的飞行后抵达香港。

    大堂内的时钟正指向早上六点四十五分。他打了个呵欠,然后轻轻晃了晃头,驱走几只钻进脑袋的瞌睡虫,向机场入境处走去。

    当晨曦把东边天际染成金黄|色时,他走出机场门口,坐出租车到位于赤?角东岸的天际万豪酒店,住进哈罗比预订的房间。他先洗了个淋浴,然后在注满热水的大浴缸里泡得全身酥软,才上床一觉睡到太阳下山。

    到达香港的第一天,他花了整个白天去适应时差,直到傍晚才醒来。他打电话叫roo_service简单地解决了晚餐,然后用手机给哈罗比发了一条短讯。

    没过多久,手机响起了“新短讯”的提示音,短讯内容很符合哈罗比的一贯风格,是一行由几个单词组成的简单句子:“明天中午十二点,四季酒店,龙景轩。”

    他努了努嘴,把手机丢到一旁,开始想办法打发晚上的剩余时间……

    第二天早上,他差不多十一点才醒过来。他双眼盯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然后掀开被子爬下床。

    床上的寝具凌乱,衣物散落在附近的地面,透出一股异样的情se感。床头柜上的闹钟压着一张便条,在散发出淡淡香水味的纸片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disy”和一个手机号码,在右下角还有一个酒红色唇印。

    他笑了笑,把便条塞进抽屉,走进浴室洗干净身上的汗渍。简单的梳洗后,他换上一件款式比较休闲的西装外套走出房间,带上门时顺手挂上清扫牌,然后离开酒店。

    他走到亚洲国际博览馆,乘坐机场快线到中环,接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