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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群第14部分阅读

    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快,反而笑着说:“那两架直升机就在机库,需要带您去看看吗?”

    “还是算了。”基思想了想后回答:“这种事委托第三方来做比较适合。”

    “也对。”克劳福德附和地点点头。

    基思站起身,说:“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先回去和公司的其他合伙人商量一下。”

    “对了。”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我记得你们公司好像也有人员培训的业务吧?”

    “是的。”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物色一批机械师?另外,希望你为我介绍两个可以熟练操作米-17的机组。”

    克劳福德听后愣了愣,马上堆起笑容回答:“这个完全没问题,我们公司有不少优秀人才,肯定能符合您的要求。”

    “这样吧,你先把那些人的履历整理出来传真给我,等我看过后再分别约见他们。”

    “没问题。”

    克劳福德亲自把他送到公司门口,两人在路边握手道别。

    当基思坐上返回德班的航班时,邓诗阳却在约翰内斯堡的奥利弗?坦博国际机场等待转机。他走进汉莎航空的候机室,在角落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到沙发上拿出刚买的《非洲时报》看起来。

    昨晚哈罗比留下一个电子邮箱,是为津巴布韦政府和平达德公司担当中介那家武器经纪公司的联络方式。他叫邓诗阳联络这家公司,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在订单里多加一百五十支突击步枪。

    这是在国际军火市场中常见的作弊方法之一。特别是那些拿到的订单利润不足以引起兵工厂兴趣,又或者无法为客户取得合法证明的掮客,他们的应对方法是通过其它合法军火商订货,把购买的武器弹药加入大额订单之中,等取得出境许可后,再通过自己的送货渠道把货物送到买主手里。在交易不危及国家安全和利益的前提下,大多数武器输出国政府对“最终用户证书”的真实性都心照不宣,因此只要中间商操作得当,这种鱼目混珠的手法在交易中一直屡试不爽。

    邓诗阳昨晚第一时间向那个邮箱发了封电子邮件,求购一百五十支折叠托的短管ss1-v2型突击步枪,和三千个三十发弹匣。他在附注中注明:每支枪机匣顶部都要装上北约标准的stng_2324导轨,以及附带一套保养工具。

    对方在今天早上发来回信,要求他到法兰克福商谈交易详情。于是他马上打电话订了飞往法兰克福的机票,并且在中午搭乘南非航空的班机到了约翰内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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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ss1突击步枪:印尼平达德公司授权生产的fnc步枪。

    061 南非(贰拾贰)

    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邓诗阳在当地时间早上六点三十分降落在法兰克福国际机场。

    三月的法兰克福天气寒冷,从德班带来的衣服明显过于单薄,刚走出机场门口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提着行李走到机场门口的的士站,坐上一辆淡黄|色的“奔驰”出租车。

    “先生,要去哪?”在后座坐定,头发稀疏但红光满面的白人司机回过头问。

    虽然听不懂德语,但邓诗阳也大概猜出对方在问什么。他掏出一本在机场拿到的小册子翻开,用手指着其中一家酒店的介绍。

    “哦,我知道了。”司机点头用英语回答,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平稳地驶出的士站,沿着公路向美因河南岸的萨克森豪森区驶去。

    当路程走到大概一半时,可能是想活跃一下车内的气氛,司机突然开口问:“先生你是美国人?”

    望着车窗外发呆的邓诗阳怔了怔,用装出来的英国腔无棱两可地说:“我从南非来。”

    “来度假?”

    “公干。”

    “第一次来?”

    “这个法兰克福以前来过两次,但呆的时间都不长。”

    似乎想给乘客留下一个热情而健谈的印象,司机笑了笑后问:“你觉得这座城市怎样?”

    “感觉么……”邓诗阳咂了咂嘴,然后回答:“漂亮的城市,街道干净,市容整洁,每样东西都井井有条。但缺乏生气,而且寒冷。”他瞅了挡风玻璃顶端的照后镜一眼,补充道:“有种想尽快离开的感觉。”

    司机没趣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大约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座宏伟的灰蓝色宅邸前。邓诗阳付过车资下了车,然后把行李交给门童,径直向前台走去。

    离开德班的前一天晚上,哈罗比往南非标准银行的账户汇了三万英镑。邓诗阳把钱分成两份,自己拿走一万作旅费,其余交给基思。加上上次剩下的经费,现在“乔什?戴利克”的账户里有十三万兰特,足够在法兰克福舒服地过两个月,而他估计自己最多只会逗留两个星期。

    这次出差如同一次公款旅行,而且所有花销都不需要提交收据。在钱包充实的情况下,他可没打算亏待自己,所以出行前已经在法兰克福最好的肯尼迪别墅酒店预订了房间。

    由于德班和法兰克福只隔一个时区,倒时差现象并不严重。邓诗阳安顿后好马上用手机发了封电子邮件,然后向德班的别墅打了个长途电话。昨晚在飞机上错过了例会,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目前的最新进展。

    电话只响两、三下就接通了,听筒传来基思口齿不清的声音:“……是jd吗?……你到法兰克福了?”他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邓诗阳皱了皱眉,说:“刚到酒店。”

    “这样呀,你先等等……”基思没再说话,接着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喝水声,过了大约一分钟后,他用恢复正常的声音说:“我想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是想知道昨晚例会的事吧?”

    “我错过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基思顿了顿,接着道:“首先是安哥拉方面,昨天下午塞姆勒打过电话回来,说他已经在卡宾达和一个部族首领达成协议,他说我们要找那些人会在三天内到达索约。”

    “他就说了这些?”

    “他还说需要八千美元,用来支付介绍费。”

    “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让他留下对方的账号,等那些人离开安哥拉时马上汇钱过去。”

    “你干得不错。”邓诗阳接着问:“还有吗?”

    “有,是关于直升机的。我已经查阅过飞行和维修记录,那两架直升机虽然有点旧,但保养还算到位。我打算找家信誉良好的飞机维修公司,给它们做次机件状态的全面检验。另外,每架‘河马’可以运载三十名士兵,四十八人的突击部队分乘两架就可以,我想把直升机从四架减少到两架,你觉得怎样?”

    “如果只用两架直升机就能完成任务,这是个好提议。”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你也同意么?”

    “嗯。”邓诗阳点头应道。

    “最后是关于詹森的。衣服、鞋子和携行具什么的都很顺利,他找了几家制衣厂和军品店,打算通过他们从中国订一批作战服和战术背心,一个月就可以到货。”

    “就这样干吧。不过弹匣袋要缓一缓,等我这边落实后再说。”

    “当然。”基思接着道:“麻烦的是头盔和防弹板,这两样都属于军用物资,现在比较难弄到。”

    “这些东西在军品店不是有卖的么?”

    “有是有,但买的人不多,所以商店通常只会进几件。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买的数量多,可能会引起南非警察注意。”

    邓诗阳听后,皱着眉头问:“这你有什么建议?”

    “我觉得干脆别买头盔了,那东西太显眼,运输也不方便。”

    邓诗阳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也可以,但战术背心一定要配上防弹板。”

    “这个我会再想办法。”

    早上九点,两人停止了通话。邓诗阳挂上电话后发现,手机显示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正是那家武器中介公司的邮箱地址。

    062 南非(贰拾叁)

    邮件内容是一套完整的接头方案,其中包括时间、地点、着装要求和暗号。接头地点位于法兰克福中央车站的大堂内,他要在下午两点至三点这段时间到南面出口的公用电话,拨打一个邮件里的电话号码,才能接到进一步指示。作为视觉识别标记,他到场时必须身穿黑色外套和围上白色围巾,再在腋下夹一份《法兰克福汇报》。暗号是“等了很久吗?我刚才遇上堵车了。”

    读完邮件后,邓诗阳看了手表一眼,现在时间是早上九点。他先到酒店大堂的服装店,买了件黑色的hugo_boss小羊皮外套,和一条两头带有浅灰花纹的米白色羊毛围巾。接着在餐厅吃了顿丰盛的自助早餐,然后端着咖啡杯一直待到中午,才回房间换上新买的衣服,坐上电召的出租车离开。

    中午一点,他到达法兰克福中央车站,然后花了一个多小时,绕着车站走了一圈。记清各个出口的位置后,才在衣袋掏出围巾围在脖子上,然后在大堂的书报摊买了份《法兰克福汇报》和一张电话卡,接着走到车站南面出口的公用电话前。

    他把报纸头版向外夹在腋下,拿起话筒拨通了邮件里面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对方没说话。

    “等了很久吗?我刚才遇上堵车了。”邓诗阳抢先说道。

    “去车站正门。”一把略带沙哑的低沉男声简单地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邓诗阳挂上电话,慢悠悠地走到车站正门。他背对中央车站,望着马路对面的gls银行大楼,装成等人的样子站了二十多分钟。期间有不少进出的乘客在他身旁经过,但没人和他打招呼。

    他知道附近肯定有人暗中监视着自己,每当想到这点就觉得很不自在。虽然不认为这次法兰克福之行会遇上什么危险,但像现在这种主动权完全被对方掌握的情况,却总令人放心不下。

    就在他开始感到不耐烦时,有人从背后轻轻地撞了他的左边肩膀一下。他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却没见到预料中的联系人。他皱了皱眉头,把手伸进外套左侧的衣袋,发现里面多了个不大的信封。

    他马上离开车站,在巴士站随便挑了辆巴士,坐了三个站后才下车,然后换乘出租车返回酒店。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个棕黄|色的吕宋纸信封。他小心地撕开封口,从里面拿出三张折叠着的信纸。

    看完信纸上写的内容,他不禁怀疑,神经质是不是干军火商这行的职业病。本以为上次在开普敦和约翰?施林克见面前那种如同间谍小说情节的接头经过已经很夸张,但和这家奥地利公司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信封里装的不是武器报价单,而是一份自取信件的提示,看来对方已经打定主意不和他见面了。

    报价单被藏在尼德拉德区的卢伊萨公园内,就在那棵著名的垂柳东北方,用磁性信箱吸附在左数第一张长椅底部。他必须在晚上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内把信取走,并在长椅的扶手上粘一块口香糖作记号。除了文字说明外,其余的信纸是两张详细的示意图,分别标示有长椅和磁性信箱的确切位置。

    这是间谍交接情报的两种惯用手段之一,说白了就是把东西存放在某个秘密地点让对方取走。存放容器没有固定形式,银行保险箱、自助式储物柜、书本、树洞、墙上的空心砖、又或者用铅块沉到水底的密封塑料袋都能加以利用。因为有别于见面交接的“live_drop”,所以这种方法被称为“ded_drop”。

    邓诗阳把内容牢记在心里,接着把信拿进洗手间点火烧掉,纸灰倒进马桶冲走。他走到酒店的商务中心,用google_erth搞清楚卢伊萨公园和周边地区的地理资料,以及附近的公交线路,然后到餐厅吃晚饭。

    晚上六点三十分,他坐出租车来到卢伊萨公园。他装成不认识路的游客,故意让司机围着公园饶了一圈,当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和车辆后,才在两条街外的一个小区下了车,然后步行进入。

    这公园很小,占地不到六十英亩。虽然附近有好几个住宅区,但现在是晚饭时间,公园内看不到其他游客。邓诗阳穿过树林走到花园,很快在垂柳前的小路上发现一个被压碎的白色粉笔头,那是取信的暗号。

    他在衣袋掏出一盒刚才在便利店买的香口珠,倒了两颗放进嘴里,边嚼边走到花园小路旁的长椅坐下。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把左手伸进椅子底下,沿着黑色铸铁椅脚一直向靠背摸,手指很快接触到一个中指长短的方形的金属物。确认目标后,他抓着用力一掰,把磁性信箱取下放衣袋,接着把嘴里的口香糖拿出来粘在座椅上,然后迅速走进小路后方的树林中。

    063 南非(贰拾肆)

    和来的时候一样,邓诗阳离开公园后故意绕了远路,他转了两趟车,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到酒店。

    回到房间,他从冰箱取出一小瓶矿泉水扭开瓶盖,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磁性信箱,从里面抽出两张卷起来的葱皮纸。

    第一张是报价单:

    ss1-v2步枪(带导轨):860美元/每支(一百五十支)129,000美元

    三十发弹匣:30美元/每个(三千个)90,000美元

    保养工具:26美元/每套(一百五十套)3,900美元

    合计:222,900美元

    手续费:45,000美元

    总计:267,900美元

    “j商!”邓诗阳在心里骂道,接着抓起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虽然不是业内人士,但出于个人爱好的原因,他对民用市场的步枪零售价很了解。和阿玛莱特、dps以及bhster这类走低价路线的美国枪厂相比,八百六十美元比他们生产的大部分cr-15卡宾枪还贵;如果把参考对象换成东欧出产的k,这个价钱相当于两支罗马尼亚货或者波兰货的总和。虽然比利时的原装货本来不便宜,但东南亚国家的武器一直以廉价作为最大卖点,而且fnc的生产成本并不比k高多少,再加上向兵工厂下订单用的是批发价。他已经断定,那家中介公司把价格抬高了不少。

    但不忿归不忿,眼前的情况只能咬着牙接受。他放下水瓶,把沾湿的右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开始看另外那张葱皮纸上的内容。

    在三英寸见方的纸上,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详细的交易流程。

    根据中介公司的要求,买方必须在这个星期内把四万五千美元的手续费汇进指定账号,他们才会向平达德公司订货;当交易确定后,再把全额货款的信用证存到卖方银行。交货时整批军火将从印尼经马达加斯加空运到津巴布韦,途中飞机要在塔那那利佛加油。他们会趁机把增订的武器从机场转运到马哈赞加或者图阿玛西纳,并且为货物取得合法离境许可。当装运手续完成后,卖方以装货单据作凭证要求银行付款。

    不可否认,这样的安排相当周全,甚至可以称得上滴水不漏。津巴布韦政府出具的“最终用户证书”包括了增订的武器,平达德公司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这次交易有第二个买主,还以为售出的货物都会运到同一个目的地。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穆加贝和邓诗阳都能拿到武器,印尼人和中介商都能赚到钱,没有一个人吃亏。

    邓诗阳把两张葱皮纸反复看了几次,确定没有遗漏后用手机编辑成电子邮件发给哈罗比,然后给德班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中传出杜普里的声音:“喂,是jd吗?”

    “嗯。”邓诗阳应了一句,然后说:“让基思来听电话。”

    “他不在。”南非人回答:“他今天一早去了比勒陀利亚,下午打电话回来,说买不到机票,会在那边逗留一晚。”

    “例会呢?”

    “推迟了,他说等他明天回来再开。”

    “这样。”邓诗阳接着问:“那你们现在有事要向我报告吗?”

    “有。”杜普里顿了顿后道:“我让詹森来和你说吧。”说完“吧嗒”一声搁下话筒。

    又等一会儿,邓诗阳有点不耐烦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矿泉水瓶,把已经放温的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这时听筒突然传出詹森的声音:“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