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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台湾——

    傅忆烟整日躲在家中,哪里也不想去,一个美好的暑假就让她虚晃过去了大半。

    柳昱芳过世了,她最好的朋友……

    傅亿烟没有任何说话的对象,心情受到好友自杀的影响,也变得凄凄哀哀、愁眉苦脸。

    樊耀凯……

    她的恣意妄为,没有事先做好规画、三思而行的后果是让她尝到了被强暴的恶果……

    唉!

    说实在的,也不能说是“强暴”,毕竟,她真的尝到了男女在一起的欢愉感觉。

    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让她很满足、很自在、很喜爱。

    甩甩头,傅忆烟重重拍打自己的脸颊。

    那种臭男人有什么好想的!

    她气死他了、恨死他了!

    他自大、恶劣,不经她的同意就擅闯她的处女禁地,他罪该万死!

    她愤恨难平、怒发冲冠。

    他的性爱技巧高明是他家的事,不晓得已经经过多少历练,她有什么好满足的?搞不好他有性病!

    “啊——”她长声的尖叫。

    对哦!万一他是爱滋带原者,那她岂不危险了?

    她要去检查一下才行!

    傅忆烟像想到什么,又羞惭的大叫一声。

    不行哪!

    叫她让妇产科医生看那个地方,不如叫她死了吧!

    拿起抱枕,她把它幻想成是樊耀凯那个贪色的男人,对着无辜的抱枕猛打猛骂,骂他祖宗十八代,愈骂愈无力,愈骂愈无趣。

    她把抱枕丢下床,眼不见为净。

    怎么骂、怎么打也没用,无法改变她已经不是处女的事实。

    枉费她有满脑子的浪漫情怀,满心的少女怀春,还有一个暗恋对象,她的直系学长……

    现在,她连暗恋都成为罪恶了!

    都是他害的……

    樊耀凯站在落地窗前,三十六层楼的高度让他可以居高临下,恣意欣赏脚底下的车水马龙,平凡人的忙与盲。

    他的唇角微弯,显露出他的嘲谑。

    曾经,他立誓要站在最高点!要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只能仰视他、瞻望他,把他当成天神般崇拜,遥不可及的盲目崇拜。

    眼底透露一股森寒,让樊耀凯浑身都散发着不易接近的凛冽气息,让人退避三舍,不敢亲近。

    办公桌上的话铃响起,他按下一个键,秘书悦耳的声音传来,“上午十点飞台湾的机位已经确认,总裁要更改吗了?”

    “不用。”

    这趟去台湾除了公事外,也是因为日本女人温柔得没有脾气、逆来顺受的样子已经让他腻了、烦了,脑海不由得浮现出那张会跟他反抗的青春脸庞。

    傅忆烟,他已经放走她一个多月,该是去猎捕的时候了。

    依他的泡妞能力,不需一个月就能够将她手到擒来!

    而且是服服帖帖的让他予取予求……

    他微微勾起唇角,眼眸深处闪过颇重的邪佞。

    “后天下午三点飞到纽约的班机要改吗?”

    “不用。”

    他从不曾为了女人忘了公事。女人是调剂用的,公事是正经事,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先去逗逗那个小妞,轻松一下之后,再去应付那些笑肉不笑的狡狯奸商。

    ☆☆☆<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a> target=”_blank”><a href=" target="_blank">☆☆☆<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a> target=”_blank”><a href=" target="_blank">☆☆☆

    傅忆烟拿着小背包,披了件小外套就出门闲晃。

    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车水马龙的尘嚣从耳边、身旁而过,她的心情真是烦不胜烦。

    疼她的母亲见她终日戚忧烦心,鼓励她出来走走,感受一下外头的生气勃勃,感受一下阳光的热力四射。

    问题是,她的心是寒冷的,外头即使人伞高张宛如烈夏,她还是不觉得温暖!

    实在拗不过母亲的要求,她一个人在外头乱晃。

    瞧,不过才出门一个小时,她就有点逛不下去了。不过一旦回家,又会见到母亲忧心伸伸的脸,不如就在外头逛到天黑再回家吧!

    她呆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目光无神的凝视着某一个点,静静的发怔。

    以往,柳昱芳会陪她四处玩乐。她们原本还计划暑假要去香港、大陆!还打算自由行……

    现在呢?

    她望一眼身旁的空位,喃喃自语:“昱芳,你还坐在我身边吗?”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身边试探,模画出一个人形坐姿,假装是柳昱芳。

    “我一个人好无聊……”

    “昱芳,我们都好傻,对不对?”

    傅亿烟兀自呢喃,神情落寞。

    “我……我居然会想起他……我不应该想他的……他对我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我还是会想他……我是怎么了……”

    “昱芳,他们都是臭男人对不对?我们都不要理臭男人!”

    “我才没有想他……他根本就不值得我想他……”

    “嗯,你也这样认为啊?我们真的是有志一同、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对,我很聪明,我逃开他了,不会再见到他……”

    傅忆烟一会儿愁眉,一会儿笑颜,一会儿怒斥,一会儿惆怅,表情千变万化,就像一个耐人寻味的可爱娃娃。

    对街,一辆时髦昂贵的深蓝色轿车停在路旁,车里一双眼眸炯炯而视,透露出玩味的气息。

    他下车,长腿徐缓而优雅的跨步而行,悄悄的走近陷入沉思冥想境界的傅忆烟。“他现在在日本,我在台湾,我们不会再碰面了。”她皱皱眉,说到最后竟觉得有点不舍,内心有些酸涩。

    “谁说我们不会再碰面?”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就像上等的醇酒般令人着迷。

    傅忆烟却是整个人从位置上弹跳而起,吃惊得白了脸,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他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忘了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

    她呼吸一室。“我……我不承认是你的女人……”

    他眯起眸,眉头紧蹙。“忘了我是怎么在你身上做记号的吗?”

    她捂住双耳,猛烈摇头。“我忘了,我不要记起来!”惊魂未定的眼里藏着一抹惊骇。

    “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他逼近她,双目散发出幽邃的光芒。她宛如惊弓之鸟,咬着死白的下唇。

    “不要……不要……”她落荒而逃。

    他轻哼一声。

    她以为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要查她的底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就算逃得了一时,也终究会回家!

    去她家里逮她,不怕逮不到!

    ☆☆☆<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a> target=”_blank”><a href=" target="_blank">☆☆☆<a href=”<a href="”" target="_blank">”</a> target=”_blank”><a href=" target="_blank">☆☆☆

    傅伯轩不断的捶xiōng顿足,脸上一片愁云惨雾,抱着头忧郁不已。

    “伯轩,别这样,我们再想办法。”

    “没有办法了……他居然卷款潜逃,把债务全部扔给我!三千万的负债哪……就算我卖了房子也抵不了五百万!我所有的心血、积蓄都泡汤了!亏他还是跟我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那么信赖他,才跟他合伙开公司……那根本就是空壳公司,我只是挂名董事长!我……我的名利全部都丧失了,我现在已经一文不名,就等着坐牢……”

    傅伯轩的脸色是那样难看、那样骇人,蹙眉皱鼻,宛如已经面临了世界末吧。

    “不会的……你不会坐牢的,只要我们还钱,就不会坐牢了。”

    “明天媒体一播出,大家就会知道我开的是空壳公司,他们就会上门来找我讨回他们投资的钱!那么多客户、那么多的钱,我们根本就还不起……”傅伯轩激愤失控,颤声寒脸,如遭雷击般大叫,“我要离开这个家!我不要坐牢!”

    傅伯轩疾风似的拉着妻子冲上楼,“快,上来帮我准备行李,我要去躲一阵子!”

    楼玉华被他几近粗暴的行为吓白了脸,“伯轩,你要逃去哪里?”

    “你是我老婆,快点帮我,我找到落脚处会通知你——不过,你千万不能报警。”

    “我不会的……”泪雾在楼玉华眼眶里凝聚,她一边从衣橱里拿出衣服折叠,泪如雨下。

    “我需要现金,家里有多少就拿多少给我。”傅伯轩沉声要求。

    “我明天要缴清你上个月信用卡的费用,还要准备忆烟的学费,扣除必要花费后,家里的现金就不多了,只剩一万多……这是我们家这个月的生活开销,我不能全部给你。”她从皮包里取出现钞。

    “少来!”傅伯轩见钱眼开,眼睛发红,从她手中抢过皮包,千元现钞散了一地。

    楼玉华急忙蹲在地上捡拾钞票。

    “全部都给我!”傅伯轩面色yīn沉,抢过她手中的现金,把她推开。

    “不可以!”楼玉华呼喊,“你全部都拿去,我跟你女儿怎么办?”

    “不要再靠我了!”他的脸紧绷着,“我就是被你们母女的好吃懒做给压垮的!你自从嫁给我之后,就只知道在家里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忆烟的花费也都是我赚来的!你就只会打扫这个家……这个家又不会自己长脚走掉,哪需要天天打扫?还跟我抱怨说多累又多累……你从没为这个家赚过钱,只会拿我的,现在我有急需,你没钱就回你娘家拿!”

    楼玉华摇头,无法相信枕边人竟变得这么陌生可怕。

    她的珠泪缓缓落下,心痛欲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是你要我婚后当家庭主妇,好好的照顾女儿,你说要给我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你的承诺,你全忘了?”

    揪肠的深痛戳进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声音充满酸楚,还夹杂着浓浓的鼻音。傅伯轩脸部肌肉微颤,他别扭而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我已经信守承诺给你二十年无优无虑的生活,如果不是我现在走投无路,我会继续让你无忧无虑下去。”

    楼玉华扑向他,“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们母女怎么办?你不能不负责任,把烂摊子丢给我就一走了之……我是个弱女子,怎么能单独面对那些狼虎般凶恶的嘴脸?”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伯轩软弱的、害怕的说。“反正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你只要拖一阵子,等我想到办法,等我筹到钱……不!等我抓到卷款潜逃的阿强,我就会回来解决债务。”

    “不……我不要你走……”楼玉华泪水狂流的抓住他的手。“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女不管!”

    傅伯轩已经自顾不暇了,他拿起行李箱,把衣物全部丢进去,再大力的合锁上,把皮包里的钱全部塞进自己的口袋,牵动嘴角,露出一丝悲凉凄楚的笑。

    “玉华,放开我……我一定要躲一阵子,你不会狠心的要我去坐牢吧?”

    楼玉华脸上刻划着岁月的痕迹,内心无比的心酸与痛苦。她的眼里泛着凄迷幽冷的水光,只是摇头。

    “对不起……”

    傅伯轩沉重的垂头道歉,提起行李,打算一去不返。

    楼玉华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不……你不能丢下我们……要走一起走……”

    “我不知道要流浪到哪里去!你们也从来没有吃过苦……”

    “不管……我不管!我是你老婆,我要跟你同甘共苦!我不要你丢下我们不理不睬!你走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就算吃苦我也不怕。人说嫁鸡随鸡飞、嫁狗跟狗走,我是跟你跟定了!”

    她的深情让傅伯轩眼眶湿了。

    “是我贪心,是我太容易受骗,是我拖累了你!”傅伯轩沉重的承认,泪水从眼角滑下。

    “伯轩,我要跟着你……我很少出门!大家都不太认得我,我可以去找工作来养你,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在一起,我愿意跟着你逃亡。”她强迫自己提振精神,愁容满面的脸上充满柔情,缓缓的说出这个办法。

    闻言,傅伯轩脸色全变,顿觉自己窝囊得紧。

    “对不起,……玉华!”他脸部表情放松!把她抱紧。“我也舍不得丢下你不管……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蠢话,我是—时不知所措,才会想要丢下你……对不起,我实在不想离开你……”

    满腔的激昂与酸楚让傅伯轩的心底闪过—阵痉挛。

    患难见真情!

    他的老婆在他遇到大难时还能不离不弃,真的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

    “玉华,我不走了。”他突然坚定的表示。

    楼玉华怔了,傻了。

    一会儿,她焦急的拼命摇头。

    “我们要走,你留下来是死路一条!那些讨债的人是青面撩牙,你不能应付的。”

    “我想通了,我不能自私的丢下你们母女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也不能让从来没有受过苦、流过浪的你们跟着我过东藏西躲的苦日子。只要我不走,他们就只会找我,不会惹你们,而且大不了被关,我不怕!只要不会连累你们太多,我愿意。”

    “不行……伯轩,你不能坐以待毙。”

    “我会想办法……对了!我打电话找银行……天底下有这么多银行,我试试看,只要一家能够让我借一点,我至少能还清一半。”傅伯轩异想天开。

    楼玉华也抱持着一点希望。

    “我也问一下我娘家大哥,他是当医生的……还有我二伯,他也是—家贸易公司的经理,我跟他们借一点。”

    于是,两夫妻分别展开借资行动。

    他们充满希望的开始,却是充满失望的结束。

    在现在这个年代,“借钱”成为不可能的任务!

    因为太多人怕借出去的金钱会—去不回……毕竟借钱容易还钱难哪!

    傅伯轩的忧虑深深的笼罩在他的脸上,那张四十几岁的脸庞像在一瞬间又多了十年的岁月,显得疲惫而老化。

    楼玉华歉意油生的垂下眼睑,不敢面对傅伯轩。

    “我大哥说他现在也缺钱用,因为他要养一家七口。我二伯手边的现金都投资股票了,现在没有资金周转。”

    “没关系。”傅伯轩扬起苦涩的微笑。“我们平常疏于跟他们联络,现在一联络就要钱,他们会退避三舍也是一定的。”

    “那你那边呢?银行怎么说?”

    “我能够提供的不动产太少,要借的金钱又太多,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