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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些日子大家都在挨饿。

    真无奈,头疼得更严重了。

    揉揉眉心,无奈的开口,“留下够这个孩子的喝到鱼文的米糊量。其他的所有口粮,全部给灾民送去。”看了看寿喜他们惊讶、失落的面孔,“严统领,我们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几天的路程?”

    “回殿下,还有两天。最快一天半。”依旧没有表情。

    “那就到最近的城镇去补充干粮吧。”不小心瞟到了福禄湿润的眼睛,心理一软,叹了口气,“如果路上碰到商队,就拦下来,高价买一点救急吧。”

    这些人跟着我受苦了。

    一路上,高价买进,无偿送出,来来回回几次。随身携带的那些银两,也很快见底了。这是一个无底洞,这些灾民今天有吃的,明天就还是没有任何的食物。自己一点帮助他们脱离艰辛的力量都没有。马上将是这些人的父母官,只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能让他们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自己肩上这副担子不轻呀。早就不想考虑,那个人是怎样考虑的。只能尽力,为这些生死边缘的人民谋一条生路。既然下决心来这里做鱼文郡守了,那么,怎么样都得凭着良心做事。

    车窗外的黄沙漫天,又是这样的天气。和宏文殿的资料完全不一样,那上面写的可是青草连天,风吹现牛羊的呀。这些年的战争,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看着车外护卫们闭眼吃沙子的狼狈样,有些好笑,也有些不忍心。招呼严统领停车,自己下车,到后面的行李车里面,翻找出来一些上好的冰蚕薄纱。那个布料,即透明又细密,做防沙罩最好。找出针线,和那些闲下来的奶娘们商量了一下,各自分了些料子,回到车上,示意大家继续赶路。

    严嵩那张面瘫脸上写满了疑惑。我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离着鱼文还有不到半个月的路程,这样的天气,那些外面的侍卫怎么受得了啊。好在防护罩很好做,只需要缝个能曳进衣领的布口袋就好。四个奶娘加上一个我,才三十个罩子而已,赶在中途休息前就做好了。分发到每个侍卫的手中,挨个教他们怎样防沙,自己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去鱼文的路,最艰险的沙子口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如果能平安的过了沙子口,就进鱼文县内了。说它艰险,主要是该地是个葫芦形的峡谷,两头小中间空间大。入口处的大风,臭名昭著。而这也不仅仅只是它得以闻名的全部原因。真正让他响彻周边三国的是,土匪的埋伏。久经商场的商人们,提起来无不头疼。

    在距沙子口五里的地方,车队停下来整顿。人人都祈祷,老天的保佑。

    侍卫们在严统领的指挥下围在一起,讨论过谷事宜。

    我静静的呆在车上,思考着这剿匪的问题。匪患不除,这一带的人都没有办法生存。不管这个地方的商业是否会像那些官员所期盼的那样,这个让人头痛的万恶之本,都得消失。

    看看手中的兵符,还有车角里的婴儿。无论怎样,我和这个小家伙,都得在这个不毛之地生存下去。那些有的无的,都不再重要。

    抱起孩子,好好端详。好像自己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这样做一样。很漂亮的孩子,很像那个人。这个孩子很乖,很乖。这么多天来,不会吵人,也不会耍脾气。吃饱了,就呼呼大睡。听带他的奶娘说,这个孩子出生的当天,母亲就因为高龄产子难产,去世了。这个孩子从第一天就没有喝过母亲的||乳|汁,都是她们一个一个轮番喂的。她们早就把这个无母的皇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把这个肉球抱在怀里,原来我们都是“孤儿”呀。

    感觉马车开始缓缓行驶。自己晚上就可以到鱼文了吧。默默盘算着今后的日子。

    突然听见一声长角,谷中顿时一片“杀”声。马车晃动,车里车外一阵颠簸。

    抱紧了怀了的孩子,窝在犄角,等着这一场惊悚结束。

    窗外,自己的侍卫和响马们打得不可开交。相信自己的侍从都是百里挑一的,只是这些响马人数太多。连马车夫都下来应战。自己这样的无能柔弱,还是乖乖呆在车上比较好。马匹失去了驾车人的控制,本能躲避跟前的混乱。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惊吓到了本来就很紧张的马,一阵方向不明的狂奔。离着混乱的人群越来越远。渐渐模糊不清了。

    马车晃晃乱乱的跑了很久,慢慢停下……

    抱着孩子的自己,没有贸然出去。只是把身份文碟,还有兵符藏在自己的衣服里。本就是伪装成商人的家眷悄悄前行,自己的仪仗应该还在很遥远的地方慢慢往这里赶。不想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

    本该熟睡的孩子,睁着眼睛看着我。眼角的泪珠,涨红的双颊,撅起的小嘴,也警告着我,他将爆发。山谷中回荡着婴儿的哭声。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声音,将会招来什么。只是知道,在这个没有水,没有粮食,没有其他人的车箱里,自己活不了多久。连哄带骗的安慰着怀中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爬下马车。刚刚站定,环顾四周,长哭不止的孩子,悄然无声。自己也呆愣在原地。

    马车早就被响马们包围得密密实实。为首的那个人带着黑得油腻的羊皮毡子,笑得有些猥琐。

    被重新赶回了马车。车门被紧紧的从外锁死,车窗也被打开,那些土匪随时可以看见车里面的情况。不知道走了多远,只知道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黑夜走到黎明。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充满异域情调的陌生城市。

    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习俗,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市集。在那里,被一个满脸胡子的西域人大量了半天。指指点点,比比划划,默默唧唧的和匪首聊天。

    看着周围带着枷锁,被穿成一串,一队一队的前行。自己再傻也明白,等待自己的命运将是被卖掉。看着怀了的孩子,默默祈祷,希望不要被拆散。突然想起,车中矮柜里,还有一把那个人放在襁褓里的匕首。悄悄挪了过去,小心打开抽屉,摸出匕首,藏在袖子里。希望自己不会用到它。

    那个满脸胡子的西域人,打开了车门,抓着我的脚,把我拖了出去。紧紧抱着言儿,不希望他有任何损伤,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最下着地。艰难的爬起来,看看怀了的孩子,还好一切都安好,他并没有被撞到,正在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我。余光看见自己周围被一群壮汉紧紧围着。这情况有些好笑,自己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

    那个西域人几里哇啦的说了半天,欲上前抢言儿,慌乱中拔出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臂。大胡子咆哮着,怒吼着,周围的壮汉扑过来的瞬间。自己以为一切就此结束的时候,壮汉们随着一声金属敲击声,纷纷倒下。

    回头观望,却看见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西域人,向我微笑致。

    作者有话要说:吸取亲的意见,觉得很有道理,修改了下

    安塞

    原来以为自己被这个叫做安塞,会说汉语的男人救了。结果到头来只是换了买家而已。不过,在我的努力下,言儿还在身边。

    换上他的马车,被他同样关在车厢里,只不过这回连窗户都没有留缝。当马车定下来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两个被他带到一个西域风格的大宅院里。西域建筑从外面看整体上大气简洁。郁郁葱葱的绿色树木间可以看见黄白色的美丽拱顶,高大厚实的石头廊柱。整座建筑比例完美,用石头特有的本色,带来的华贵高雅的气质,与中原的沉厚古朴不同。内部在继承大的简单结构的基础上,加上了大量繁细的装饰。s型,x型花纹装饰满了整面墙壁,在天花板与墙的转角处,还会用大量的雕花隔栏。白色花岗岩的地板,称得整栋建筑,高洁华丽,还不失神秘。

    很早就向往这种典型的伊斯兰建筑,想不到在这里一饱眼福。

    四处观察着这栋漂亮的建筑,希望把每一朵角花都记在自己的脑海里。也许是太用心沉浸在自己的美学里,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来自那个叫安塞的男人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当我注意到后背,如被针扎的感觉时,回头正好看见他充满邪恶的笑容。

    不禁打一冷颤。

    那人看着我的样子,笑得更加夸张,“想不到你这么可爱。真是好高兴。”勾起我的下巴,“再配上这张脸,不知道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厌恶的甩开头,退后一步,戒备的看着他。

    自己可不想在经历一次那种恶心的事情了。

    那个人并没有上前,而是微笑着慢慢转身,继续默默带路。

    默默跟上。闭上嘴巴,也不想再去看什么风景。自己本就是没有立场去看建筑的。自己居然可以忘乎所以的尽情这些装饰,真是该打。

    自己被他带到了一个很小很舒适的小房间里。

    “你以后就住这里吧。”他的笑容始终没变。

    现在住在那里都无所谓了,看见角落里的婴儿床,微微有些安心。起码小家伙不会受什么委屈。

    他拍手让侍者进来,要了些鲜羊奶给小东西吃。这个孩子是真的饿了,吃饱后就进入梦乡,不到天亮估计是不会起来的。稍稍有些羡慕这个孩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能安然入睡。盖紧了被子,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身体,为他驱赶蚊虫。虽然已经接近秋天,但是这里的蚊虫还是十分猖獗。

    忽然听见一阵轻笑,才发现那个安塞一直在屋中看着我。有些不高兴,这个人好烦。“不知道,安先生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姓图路斯。”继续微笑。

    “那么,图路斯先生您还有什么要求吗?”考验我的耐心。

    “要求。不、不、不。是需求才对。”我突然觉得那个笑容有点寒。

    “……那么图路斯先生,也许您的需求,我帮不了你。”冷静的看着他,“如果,您能够把我送到鱼文的河坝城,我想我会给您酬谢的。”

    “恩,听起来不错。可是你能有多少酬金谢我呢?或者你应该留着这些钱,去填那个慈善的无底洞,或者是留着去交更多的赎金。”他有些自恋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既然这样,就留在我这里好了。下次再被带到那个市场,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再次遇上我安塞了。”脚步轻盈的走过来,“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说你聪明吧,可是你又会自不量力的救急那些灾民。说你傻吧,可是现在你居然还能和我谈条件,你知不知道,前几个买回来的人,要么只会哭,要么就只会磕头求饶。很是无聊。只有你不一样,感觉很有意思呢。”

    有些气愤,“我救助那些灾民怎么啦?有什么错。你们不管,不代表我不可以管呀。”那些人,都将是我的百姓。自己怎么可以不去救助他们呢?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哈哈,你是同情心大于智商的那种人啊。哈哈。”他大笑不止。

    自己很是窝火。暗暗握紧了拳头。

    “你真的很笨,这点没错。”他似乎是笑够了,“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现在既没有战事,也没有大灾,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灾民呀。就算有,有逃荒逃到戈壁荒滩上的吗?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眯着眼睛,靠在长椅上。

    “不是有大旱吗?这里不是正在闹干旱吗?”听他的话,让我有些惊慌。

    “哈。大旱,这里确实在闹旱灾,闹了近四十年了。那些真正靠天吃饭的牧民,早改行了。对了,你还真的都见到他们了。只不过,你被他们的兼职忽悠住罢了。”他随时玩着衣服上的绳结盘扣,“他们全改行做响马了,然后兼职做灾民,专门骗你们这种同情心泛滥的傻瓜们。呵呵。”

    一下子感觉天有点黑,腿有些软。原来这都是骗局吗?自己都做了什么呀。我竟然让所有的人陪我一起受罪,一起犯傻。

    “我的侍从们呢?”难道自己害死他们了吗?

    “他们?他们应该没事吧。”安塞挠挠头,“那些家伙,要的只是长得漂亮的小男孩和黄灿灿的金子。那些被太阳晒爆了,被沙子吹糙了的臭男人们,卖不了好价钱的。”边说还边点点头。

    “你怎么会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啊,这是每一个生活在边关人都必须知道的第一常识。就是像你这样的,长得美艳,细皮嫩肉,年龄合适的富家公子,价钱最是高。怪不得,为了这一票,胡黑子他们,全员出动了。呵呵,果然不错,物超所值。对得起五百两黄金的价格。哈哈。放心,我会让你成为一个好宠物的。”这个人他好变态!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无事的。还有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宠物,你还是死心吧。”变态,我周围都是变态。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想知道他们的消息?也成,那我们来做交易吧。你刚刚不是也想和我做交易吗?”他两眼放着光。

    “你想做什么?”警觉。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小问题。”他从怀着掏出我的那把匕首,轻轻抚摸上面的纹路,一下子抽出刀刃,细细打量,“这把匕首,你那里来的。”他说话有些低沉,不似之前的玩世不恭。

    “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现在也是你的。你不是已经没收了吗?”那家伙给的东西一定不一般,况且还是和兵符搁在一起的。

    “呵,不要逃避问题。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好好回答。”他一下子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家父给的。”又是一个疯子。

    “你的父亲?”

    “恩,家父。”

    他突然起身,抓住我的双手,拉起我的脸,细细打量。紧接着,提起我的双手,把我抵在墙上,身子被半吊在空中,另一只手在我的胸前乱摸。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我很不舒服,半扭动着身子,一边抗议。但是,反抗无效。他的手所过之处,让我全身无力,麻痒难耐。不时还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呻吟。经过那次以后,这具身体真的变得很奇怪。

    脑袋有些发沉,全身所有的力量都慢慢集中到下腹部,喘息越来越剧烈,身体越来越热。如果只是单纯这样的感觉,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对一个同性产生出这样的欲望呢?难道变态这种病是遗传的不成。纠结,纠结……

    相信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因为那个安塞神色很心,打探各商队的情况。确认,商队里面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定了目标后,就会一拨一拨尾随着,探明该商队的详细情况,比如可有守卫,战力如何之类的。喂,这期间你就没发现有的灾民穿着不同衣服,多次出现么?哈,估计你也没注意。然后他们就会计算时间到沙子口埋伏,有钱的劫财,有人的劫人。想您这样的绝色,怪不得那帮人会铤而走险。我猜测他们的计划是,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马对付你的那些侍卫,你的那些侍卫只有三十来人吧。但是那些响马可是有几百号的。你的那些侍卫武功再好,也抵不过人海战术吧。等你的那些侍卫疲于应战的时候。有一个人会把你所在的马车赶开,赶去制定的方向,当然是马跑得得越远越好。实现这个很简单,这些响马之前,也都是牧民出身。再来,你也知道沙子口的那个地形,两头小中间大。但是,你不知道,整个沙子口是一个葫芦形吧。在出口的附近还有一个小口,里面还有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峡谷,只不过和外面的那个小很多。而且那个入口十分的不好找。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从大轩京城来的呢。所以,他们前前后后也就是调虎离山、暗度陈仓、瓮中捉鳖而已。捉到你的目的一达到,自然就不会再过分纠缠了。你的侍从自然也就无事啦。哈哈,怎么样,不错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一手捧着我的头,“啧啧,想你这样的美色,应该好好地在皇宫里面呆着,一辈子都不要出来。或者是随着你的官撵一起来,不要单独行动,来玩什么微服出巡。就算要玩也应该和你兵符上的守军联系上再玩呀。怎么,还不信任吗?哈哈。那你还要玩什么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愚蠢把戏。还好,我安塞及时赶到,救你于水火。再晚点,也许你就真的被卖到那个大胡子的脏院子里去了呢。你还是为了报答我安塞的大恩大德,好好地一身相许吧。哈哈”

    深吸一口气,“你怎么会知道,我这一路的状况的。我救济灾民的事情的。还有我侍卫的人数的。”忍住!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