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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

几日梅君舞叫她看书她还不肯,便由不住汗颜。她在心里偷偷惭愧了一把,想到梅君舞便是乍然一跳,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出来这许久,师父只怕要骂人了。”

    见她要走,薛棠不由有些失望,却也不好拦她,叫了小红进来道:“去看看穆师兄走了没有,他若没走便叫他送叶莲一起出去。”

    小红听命出去,不多时又回来,道:“穆公子还没走,我已经把话带到了,过一会他便过来。”

    叶莲好奇地问:“穆师兄是穆少雪么?”

    “嗯。”薛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神色郁郁,有些怏怏不乐。

    一会儿功夫,外面传话说穆少雪来了,叶莲便起身跟薛棠告辞,走到门口却又跑回来,道:“能不能给我一张你写的字?我……我想好好练练字。”

    薛棠见她跑回来,双眼登时一亮,听见她此话,便笑了:“我的字比父亲的字却差远了,不过,你先拿去照着练练也成。”果然唤小红拿了自己平日写好的一幅字交给了叶莲。

    叶莲拿着那幅字要走不走,踌躇片刻却小声道:“小……薛棠,你要好好养病。”

    薛棠点点头,眼里有暖暖笑意流淌,道:“你也要常来看我。”

    穆少雪又长高了一些,身姿笔挺地站在外厅里,若不是黑了些,也可称得上是玉树临风了。大约许久未见,他待叶莲似乎疏离多了,客气地打个招呼,便带了她出内城。

    一路上他也不多说话,都是叶莲跟他说,他才答上两句。叶莲好不烦恼,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便也只好沉默不语,跟在他身后到了小墨轩。

    “到了……”穆少雪在门口站住。

    叶莲连忙道谢:“多谢穆师兄。”

    穆少雪淡淡笑了下,道:“不用,我受小城主之托,自然要将叶师妹好好送回来。”

    叶莲听着这话总觉有那么点刺耳,一时呐呐无言。

    “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哦,穆师兄慢走。”

    穆少雪点点头转身去了,叶莲满脑子疑惑地看着他走远,心头竟是说不出的憋闷,连带头也晕乎乎的。在门口楞站了许久,这才掉转身慢慢地朝门内走去。

    一进门,叶莲便看见靠着廊下柱子站着的那道修长人影。

    “你还知道回来啊?”梅君舞没骨头般斜倚在廊柱上,口气一如既往地鄙薄,“出去上个大课,你便给我玩到这时候才回来。”

    叶莲很想拔脚逃跑,却是不敢,只得一步一步蹭过去,低头道:“师父。”

    梅君舞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嘿嘿……那……那是一定知道的。”叶莲挤着笑脸跟他打马虎眼。

    “知道?”梅君舞欺近她身前,微俯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看她良久,忽然弹指狠狠在她脑门上弹了个榧子,嗤道,“便是知道,恐怕心里也不把我当师父看。”

    叶莲疼得眼泪汪汪,捂着脑门争辩:“哪里有?欲加之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你还知道欲加之罪了,敢顶撞我……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梅君舞横眉立目,怒容满面。

    叶莲立时便偃旗息鼓,再不敢多话,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支吾着问道:“师父吃晚饭了不曾?”

    “没有!”梅君舞声色俱厉。

    叶莲听得一哆嗦,嗫嚅道:“那……那我去煮。”

    梅君舞没作声,只盯着她看,看得叶莲脑门上直冒凉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你去煮,若是不好吃,我再跟你算今天的总账。”

    厨艺

    叶莲只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才知客气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尤其是在梅君舞这样的大魔头面前,客气话就更不能说。可是话既已出口,便再无法收回,只好灰溜溜地跑去后厨房。梅君舞在后面阴着脸不紧不慢地跟着,竟然也尾随着到了厨房,想来是怕叶莲又弄什么鬼,不放心所以特地跟过来监工。

    厨子们这时已然开工,饭已蒸在锅里,菜蔬生肉也都齐备。大厨子正挽袖子热锅准备炒菜,看见梅君舞进来,便忙迎上前来,一脸谄媚之色,道:“大人,饭菜就快好了,厨房里乌烟瘴气的,怕熏坏了大人,还是请大人先回房里稍等片刻吧!”

    叶莲见此,心里乐开了花,只不好在面上显露出来,回头对梅君舞道:“师父,要不改天吧?”

    “改天?”梅君舞唇角微扬,抱臂瞅着叶莲笑,“何必改天,就现在,他做他的你做你的。”

    “……”叶莲张着嘴说不出话,好半晌才为难地指指在厨房里忙碌的几个厨子,“他们都在忙,我没有地方做。”

    梅君舞大手一挥,叫过在一个小炉灶跟前忙碌的小厨子道:“你不用忙了,这里让给小叶莲来。”他转目看向叶莲,说到“小叶莲”三个字时,故意拖长语调,语音暧昧不明,听得叶莲脸上忽红忽白。

    叶莲无奈,被梅君舞盯着又没法投机取巧,便只有在厨房里遛了一圈,将水盆里养着的一只螃蟹、一条鲤鱼拎了出来。又去寻了些鸡蛋,青菜、冬笋、玉米粉方开始动手。

    梅君舞干脆也不走了,就在厨房外的小厅里坐着,厨子们将烧好的几样菜肴都端到他面前的桌上,等菜上齐,竟有七八样。他每样都尝了一小口,只挑其中两样合自己胃口的菜留下,其余都叫厨子们端走同其他几个下人一起吃了。

    叶莲这顿饭足足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做好把菜端到桌上,天已经黑透了。

    梅君舞瞅瞅她端上来的菜,还是只有三样,叶莲在旁抹着汗介绍:“这是芙蓉蟹……”

    “什么芙蓉蟹?”梅君舞哼道,“不就是螃蟹鸡蛋羹……”

    叶莲干干地笑笑,继续说另外两个菜名:“这是松鼠鱼,这是翡翠白玉汤……”

    “名字倒不错,就不知道味道如何?”梅君舞指指她做的那两菜一汤,“你自个先吃。”

    叶莲早饿的头晕眼花,听见他这样说,也不跟他客气,坐下拿起筷子便吃。

    只是没吃两口便被梅君舞拦住:“行了行了,叫你尝尝而已,你便给我大吃大喝起来。”

    叶莲心里气愤不已,却又不敢不听,只坐在一旁恨恨咬牙。

    梅君舞动筷子一样样品尝过来,似乎颇为满意,道:“还不错……厨艺精进不少。”

    叶莲忙冲着他笑,道:“师父,我也饿了。”

    “你也饿了?”梅君舞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继续慢吞吞吃他的饭,道,“那也得等我吃完你才能吃,百行孝为先,我是你师父,你自然要好好孝敬我,师父不吃完饭,哪有徒儿吃饭的道理?”

    叶莲真是一个字也反驳不得,又是气又是委屈,本来便有几分不舒服,这时便更加重几分,只觉浑身直冒虚汗,胃里空得难受,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想回去休息,没有梅君舞允准又走不得,只得坐在一边看他慢条斯理地吃饭,看了一会却转过脸去直吞口水。

    这是她做的饭菜,居然不让她吃,真是太过分了。

    梅君舞好不容易吃完,拿了帕子擦着嘴角,若有所思道:“不对啊,你上次与今日做的菜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一阵你又没来学厨,这厨艺怎么就进展这般快?”

    “哦……我……”叶莲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回答,看着桌上的菜馋涎欲滴,偷偷伸过手去拿筷子,可怜巴巴道,“师父,我……我可以吃饭了吧?”

    梅君舞一把将她拿筷子的手压住,目光灼灼盯着她,道:“先别忙吃,你且说说你这几道菜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我……在家的时候跟着山娘学的,我就喜欢吃这两道菜,可她又不肯常做给我吃,我便只好自己学……”叶莲急着要吃饭,那是有问必答。

    梅君舞脸色顿时沉下来,冷笑道:“这么说,你上次的菜做成那样,是故意的?”

    叶莲蓦地醒悟过来,腾地一下站起来,使劲摇头:“不是不是……”

    梅君舞啪地一拍桌子,怒形于色:“你还想吃饭,我看你什么都不用吃了,居然敢有意作弄我。”一边转头叫旁边厨子将桌上剩菜剩饭全数端走,一点也不给叶莲剩。

    叶莲呆呆站在当地,站了片刻无精打采地往门外走。没走几步便被梅君舞喝住:“回来,我还没叫你走。”

    “师父还有何吩咐?”叶莲有气无力地转过身来,朝他鞠个礼。

    梅君舞指指厨房里,道:“我要洗澡,你去给我烧洗澡水。”

    叶莲咬了半天嘴唇,终于把一腔怒火压了下去,攥了拳头咚咚咚地走到厨房,添柴将火烧旺动手烧了一大锅水。

    厨子们吃了饭收拾好东西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叶莲见四下无人,四处翻找东西出来吃,谁知厨子们收拾的干净,竟是一样东西不留。叶莲失望不已,饿的心里发慌,坐在灶台前面直发晕。

    等到水烧好,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将热水舀到桶里,嫌烫不好提,便又兑了些冷水,这才咬着牙提到梅君舞房里去。

    好不容易挪到梅君舞房前,她放下水桶去推门,却只觉眼前白花花一片,竟是什么都看不清。强撑着提起水桶抬脚往屋里走,脚还没迈进门槛,人便往前倒了下去,手里的水桶脱手飞坠而出,整桶热水都泼了出来。

    叶莲趴倒在满是水渍的地上,睁眼望去只是一片漆黑,耳边却是梅君舞的怒喝声:“你在干什么?你又是故意的对不对?居然把水全泼我身上……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死……喂……喂……叶莲……小叶莲……”

    四周一片混沌,漆黑看不见光,有时候冷有时候又热。叶莲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冷的时候便伸手乱抓,有温暖的东西便紧紧抓住不放,热的时候则抬脚乱踢,必要将身上盖得东西全部踢光才肯罢休。

    隐隐约约有人在耳畔说话:“真想不管你,就让你这么死了算了。”

    “不……不……我不要死……”叶莲喃喃呓语,“你不要不管我……别不管我……”

    她呜咽不止,最后那个人也心软了,轻轻道:“好……我管你,你醒来好不好?小叶莲,你这样一直睡一直睡可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烙饼

    叶莲睡了许久,醒来时是在自己屋里的床上。

    正是夜半,有幽幽的洞箫声传来,如泣如诉,入耳只觉委婉凄清,她听着听着,也不知怎样,竟是心生惆怅,无缘无故地伤心起来。

    循声望去,却见那吹箫人竟是梅君舞。他侧身倚窗而立,月光如落雪,冷冷洒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映照得半边银亮半边阴暗,如此,隆起的鼻峰、眉骨便呈现出一种刀刻般的凌厉。然而双眉紧蹙,眸色沉沉,却分明有忧伤之色。

    叶莲见惯了他的懒散不羁、作威作福,乍见他这样不免便惊了一下,这样的人也会有愁的时候?他吹这样哀伤的曲调,到底在为什么伤心?叶莲想着便有些呆了,他却浑然不觉,站在那里兀自凝神吹奏。

    他还真是才貌双全,长了一张漂亮的差不多能颠倒众生的脸不说,还会弹琴吹箫吟诗作画,学富五车武功还好,难怪那么快便跻身七翼之列?他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就是个妖孽嘛!

    叶莲胡思乱想着,听得箫声一顿,忙闭上眼睛装睡。

    梅君舞收了箫,转目朝床上看了片刻,缓缓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一会,忽然伸手捏住叶莲秀巧的鼻尖。

    叶莲一下子呼吸不了,立刻便睁开眼去推那只捏住自己鼻子的可恶的手。

    “哦,原来你醒了。”梅君舞笑得一双眼弯弯的,手指离开的一瞬飞快地又在叶莲脸蛋上捏了一把。

    叶莲气恼不已,干脆呼啦一下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

    “你就这么对师父的?”梅君舞不悦道。

    叶莲在被子里憋着,死活不搭理他。

    “看来你对我不满的很哪!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好了……嗳,说话。”他不耐烦地隔着被子推推叶莲肩膀。

    叶莲有了被子的掩护,胆子变得出奇的大,冲口便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我对你不好?”梅君舞反问她,“我要是对你不好,你晕倒了我会管你?你这几天生病是谁喂药喂水喂饭的照顾你?还有,你身上衣服全都湿了,又是谁给你换的?”

    叶莲的底气一点点溜走,及听到最后一句话,腾地便坐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啊”地尖叫一声,两手紧抓着衣领直着嗓子喊:“你怎么……怎么能给我换衣服?”

    梅君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嗯?我给你换衣服还换错了?早知道就不管你,让你一直湿漉漉在地上趴着才对。”

    “我我……”叶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哼,你当你有什么好看?小丫头一个……那时半夜三更的,我难道还出去叫个老妈子来给你换?若不是看你病了,我才懒得伺候你。”他愤愤地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走,打开门却顿住,掉头板着脸道,“你既嫌我严厉,那好,以后我再不会管你,你爱怎样便怎样。”

    门砰地关上,声音之大,震得桌子上的茶碗都颤了三颤。

    叶莲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门,愣了半晌,才撇着嘴咕哝:“不是你家的门你就可以乱摔啊!”低头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干净的月白色的内衣,里面又没穿抹胸。

    叶莲一口气立时哽在喉咙里,捂着热烘烘的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再不出来。直到肚子咕噜噜叫唤起来,方被饿意引去大半注意力,见桌上还放着只碗,便穿好衣服下床,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往那碗里看。

    碗里只剩了小半碗银耳粥,叶莲狼吞虎咽地吃光了,精神好了许多,只还是觉得饿,便偷偷摸到厨房里。

    厨房里黑黢黢的,叶莲点亮灯东找西找也没找到可以直接吃的东西,好在还有面粉跟鸡蛋。叶莲琢磨琢磨,便架起火烙了几张鸡蛋饼解馋,才烙了两张,还没吃到嘴里,便听身后有人道:“不错嘛,半夜三更还有蛋饼吃。”

    跟着便见一只手伸过来,连饼带盘一股脑儿端了过去,老实不客气地享用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评头论足:“这饼烙的火候不足,颜色不够好看,味道么 ,还算凑合。”

    叶莲气的顿足,却也无可奈何,狠狠盯了一旁坐着大吃白食的梅君舞一眼,转过头又去烙饼。心里却在奇怪,怎么他不生气了?不是方才还把她的门摔得震天响么?这时却来抢她的饼吃。

    只是她烙饼的速度还抵不上梅君舞吃的速度,一连煎了好几张都被他抢去吃了。

    叶莲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就那么能吃,不过就是张普通的蛋饼,他又不是没吃过,这也要抢,他又不饿,非要跟她这饿了几天的人抢吃的。眼见他又伸手来抢,终于忍无可忍,将手里的锅铲一丢,眼泪汪汪道:“我不烙了……不烙了。”

    梅君舞看她撂摊子,忙赶上来将手里吃剩的饼往叶莲嘴里塞,柔声道:“好好,下一张给你吃,我不吃了。”

    叶莲大概是饿昏头了,居然也不嫌弃是他吃剩的,就也吃了进去,一边吃一边嘟着嘴生气,含糊不清地抱怨:“师父还跟徒弟抢吃的……”

    “好了好了,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天,你总该慰劳慰劳我才是。”

    等下一张饼煎熟,梅君舞果然没有抢去,却端着盘子将饼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叶莲嘴里喂。叶莲很有些面红耳热,只是手上没空,却又不愿便宜梅君舞白吃,他既喂来,便也毫不客气地张嘴吃了。

    不过梅君舞毕竟是老狐狸,喂叶莲一块,他就吃两块,所以那饼大部分还是给他吃了。

    再到后面,梅君舞到底是吃不下了,便也就不来跟她抢。叶莲这才得以吃全了两张饼,收拾收拾便听见外面更鼓声响,却已是四更天了。她见梅君舞摸着肚子打着哈欠往厨房外走,便忙问:“师父,已经四更天了,你不带我去桃花林练功么?”

    梅君舞摆摆手道:“我说了不管你,你自己愿去就去,不去就回去睡觉。我一晚没睡,得回去补个眠。”

    练字

    他这样说,叶莲却不好真这么做,这几日也睡够了,竟是一点睡意也无,索性便自个跑去了桃花林。她在桃花林里打了套拳,又小跑着回来。其时墨菊、丁冽、肖惠熙已在练武厅里练剑了,只是不见梅君舞,想来还在蒙头大睡。

    进去时叶莲特意看了看墨菊,却并没有看到她所期待的愧疚之色,相反,墨菊看她的眼神甚至有些咄咄逼人,那副神情倒好像是叶莲欠她钱一般。叶莲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她暗地使坏害了人还能这般盛气凌人?

    叶莲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回事,还真有些怵她那眼神,远远地绕开她往刀剑架边走去,想要选把剑自己随便比划两下。

    低着头走了没几步,却听丁冽叫她道:“小师妹你过来。”

    叶莲一愕,抬头看看跟她说话的丁冽,再转目瞅瞅墨菊、肖惠熙,心里忽上忽下,丁冽素来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的,更别说跟她说话,今日是哪根筋不对?该不会又是墨菊在背后捣鬼……他们会不会趁梅君舞不在合伙来欺负她?

    她被墨菊害了一次,着实有些心虚,但看丁冽神情肃然,并未有同墨菊串通一气的迹象,便走过去道:“大师兄,你叫我?”

    丁冽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口里却道:“师父这几日新传了我们一套剑法,叫我教给你。”便叫叶莲去拿了剑过来,看他将那套剑法从头到尾演示了一遍给叶莲看。

    他动作太快,叶莲看的眼花缭乱,丁冽见她圆睁着两眼一脸茫然,便又演示了两遍,到底不耐烦了,冷冷道:“你自己练,有不对的地方我再提醒你。”

    叶莲只得凭着记忆自行练习,练没几招,便见人影一晃,手背上啪地着了一下,丁冽已在耳边开吼:“不对不对……看我,是这样。”于是叶莲只有停下来再看他将那剑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