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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东也并不见得对我有多热络,事实上,他其实也不怎麽的把我当回事,以前也只不过觉得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出我这麽一不把当种的异类,他自然要收服,不过见识过我的刻薄尖酸後他也有了另外的见解,不再一股脑的拉拢我了,不过见面的时候他倒会给我他阳光帅气的笑容,以示对我的善意。

    不过,我不会对此感。

    我妈回来时,已经帮我联络到城里最好的私立高中,尽管比我现在上的这所许多人挤破头都要钻进去的学校差一点,但已比一般中学好太多,当个龙头,足够让她拉风。

    她剥著新鲜的火龙果喂我笑眯眯的奶奶吃,顺便递给我一块,心情太高兴了,连带的语气都比平时涨三个调,“儿子啊,你早说你要当龙头,咱早就上这学校了,你当初怎麽就不说啊……”

    我懒懒地翻著杂志,嚼著甜而不腻的果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妈笑眯眯地再喂进半块火龙果进我奶的嘴里,笑得白牙尽露,“妈啊,咱们健健啊,以後可是第一喽……”

    我翻翻白眼,得,瞧把这女人得瑟的。

    转过眼,看著客厅中央的锺摆,一下一下转著,快五点了,要下课了吧?不能再见了是吧?这样也好,有些东西要把它永远埋在最黑暗的角落,要让它不见光,这样,我就能保护好属於我的东西。

    瞥过眼前两张对著相视傻笑的笑脸,我把视线……移回到了杂志上。

    有时事,是不需要思量的,它的结局就摆在那,你所能做的,就是按它最好的剧本走到结尾。

    利剑 13

    利剑13

    在你成长的时候,你总是要做一些愚蠢至极的决定的,你会要一只狗,但只能得到一个玩具狗,在父母的糊弄下你觉得拥有了这个比什麽都没有要该死的高兴一百倍;当你要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纯洁的女生谈恋爱时,你在得到时却发现她其实也就是那麽一回事,谁都可以牵她的小手,她的小嘴也是可以任何一个长得帅又有点做作的小男生可以碰的,当然,前提是他得是个异性恋,如果是女的,也一样。

    是的,我只是想说明成熟的过程中,你要的东西并不是你真的想要的。

    那是一些无聊又幼稚却真实得可怜的梦想。

    当然,我不会,因为我是张健,我知道会得到什麽,另外得不到什麽。

    陈东是我不该触碰的一个恶心东西,家人是应该要永远爱护我也是我必须要守护的宝贝。

    是的,多好,简单又干脆。

    我很欣赏自己的决定,忽略心底藏在深处的那一点黯然,这又有什麽了不起,谁没有个想要却不得到的东西?

    再说,陈东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了并不见得好。

    於是,我心安理得转校,酷酷地进入私立中学,忽视一群带著星星眼看著我的小女生,看不起那些对著我好奇又想扁我一顿的争强好胜的小男生,见情书就扔,见架就打,遇到考试答完每一个题,尽量做到成绩全校第一欠扁也是全校第一。

    多麽无知又热闹的年青年少,我必须得说,如果我不那麽闷马蚤,我会说我爱死它了。

    “张健,校後见,陈丽丽。”嗯,当这麽个纸头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又一场无聊的戏码又要开幕了。

    毫无疑问,我放学就去了校後门口,一大帮小男生见著我就撕心裂肺,估计是一个一个前来单挑让我打得够呛这下全脑残了,拿著木棍跺著脚,“跪下,要不打你个残废……”

    我把书包一扔,赶著回家吃饭,不能浪费时间,冲了过去,一脚一个一踢,然後趴地下捡了根那措手不及踢翻的一个小子的木棍,抓紧就不要命地冲著一个人一棍子地打。

    很快战况结束完毕,毫无意外我取胜,当然我也有点站不稳,没谁打完架不受伤,不过我要感谢我的武术老师,听说他今天晚上要来我家吃饭,我得让我奶把留给我的鸡腿让给他一个,做完这个决定,我把棍子一扔,问他们:“还打不?”

    一个一个在地上趴著看著我,就像看不要命的怪物一样,我揉了揉被人打得出了血的嘴边,耸了耸肩:“不说话,那成,我走了。”

    把书包挂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妈的,把老子的腿给打了,估计肿得不像话了。

    不过,还不错,一人敌七,老子没趴下没残废,可喜可贺不是?

    我是个混蛋,毫无疑问;当然,当你什麽都不怕的时候,谁都不是你对手,这更确凿无疑。

    我一回家,爬後窗回房间,收拾整齐了才去客厅吃饭,一进去,我妈看我是看呆了,我奶戴著她那小老花眼镜仔细瞅我的嘴,碰了碰,问:“这是什麽?”

    我忍住疼,义正言辞地说:“被蜜蜂蛰了。”

    闻言我爸脸部抽搐,我妈绝望,我那来做客的武术老师低著头闷笑,在桌下对著他自个儿的腿狂揍,我奶则是关心地仔细拿手摸著我嘴旁观察著。

    “没事,我用了消炎药。”再次面无表情,瞪著我妈。

    我妈愤怒,但只好捧我的场,强颜欢笑,“没事了,妈,你吃饭,男孩子这麽点小伤,没关系。”

    “哦……”我奶拿著老花镜再看了几眼,男孩子受伤天经地义,只要不伤筋断骨,她也就不计较了,用勺挽著我妈给她煮得易嚼的肉吃著了……

    我拿起筷子,再次忽视另外三人那强忍著发飙,愤怒,好笑的情绪。

    事後,我的武术老师盯著我一步一步踉跄的脚感叹,“张健,这辈子,最好谁都不要得罪你,你太狠毒也太能忍,换以前,绝对是万骨枯一将成的主。”

    而我爸,又煽我了一大嘴巴,我妈掉了几滴泪,威胁我再打架就不让我习武。

    就让他们这样存在吧,真实得让我烦燥却必须要这样存在的存在。

    利剑 14

    利剑 14

    星期天我一般去武术馆练半天,然後回家洗澡睡觉。

    这天一大早就接到老师电话,今天课不上了。

    半天的时间空出来有点闲,我妈要陪我奶去医院检查身体,我爸上班,书房锁得紧紧的,我撬了门半天都没给撬开,不知道我爸又找了什麽新式的锁来防我。

    我其实也不想怎麽的,我爷留给他的玉器传家宝,他到头来不也是要给我的,他那态度……啧,我真不喜欢,活像我偷了他宝贝要离家出走一去不返似的。

    我正专心致志解决这次新的难题时,电话响了,看看客厅“铃铃”响个不停的电话,再看看刺进门内的钢丝,决定任它响著。

    电话还一直响个不停,我又烦燥,手上一动,那刚好有点感觉的钢丝一偏,得,这事又干砸了。

    沈著脸去接了电话,“谁?”烦躁地吹著眼前的发,想著干脆出门剪了。

    “张健?”那边在问。

    我一听就知道是准,马上接道:“不认识。”扔了电话,找了钱包,出门剪头发去。

    他xx的,烦燥,开个锁都不让老子安生。

    找了个熟悉的地方去剪,一条繁荣的步行街的一个角落,我妈有会员卡,在这里剪习惯了懒得挪别的地,可店里来剪的人太多了,主发型师给我找了个位置就忙他的去了,洗头发的肯定是新手,拉扯著我头发,活像要揭我头皮。

    莫明烦燥,挥开那只手,不耐烦的说:“叫你师父来。”

    後边的小女孩快要哭出来,可惜我没怜香惜玉的心情,老子爱的是男人,这招没用,我站起来,粗鲁地用凉水冲走泡沫,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甩了钱阴著脸往门外冲,冲到大街,头上的没擦干的凉水顺著脸流,一阵深秋的凉风吹来,水顺著脖子流进了只穿著单薄t恤的身体内,我恍然抬头,以为天空下雨。

    为什麽,我竟然爱一个男人?我问得自己都无语,倍感凄凉。

    我性格不好,这点连自己都改不了,可是,老天,你有必要拿这个跟我找碴吗?想让我认栽吗?算了吧……我永远都不会承认的。

    “张健……”声音阴魂不散。

    我眨眨眼,闻著像在耳旁的声音内心一片怆惶,表面镇定,平静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再眨眨眼,把指甲掐进手心,确定不是做梦,我装b装平静,“有什麽事?”

    “我买东西……”他指指对面一个运动品牌的专卖店,然後看著我,“看到你了就打声招呼。”

    他穿著薄外套,俊挺的身姿,嘴角还带著他悠然的微笑,微微偏著头看著我,就像看著久而未见的老友,熟敛又自在。

    “我打了电话给你……”他说著,“不过……”他耸耸肩,“看来你转学了,性格也还是没变。”

    他微微笑著,像我刚才电话里的态度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於是,我发现我更厌恶他了,就像看著一件完美无暇的艺术品,可它上的颜色却是你偏偏最厌恶的,谁都承认他的价值,可你爱它本身的完美的同时还是厌恶它那让你反胃的颜色。

    有些时候,爱恨交织比单纯的爱与恨更让人刻骨铭心。

    内心万般纠缠,我只是转过身,不言不语,不思不量,冷处理是最好对待你不能解决的事的方式。

    “张健,你去哪?”背後他在喊,“等等我,我去结完帐,我们一起逛……”

    我走得更急,急於摆脱一切。

    利剑 15

    利剑 15

    “张健……”他拍了我後肩。

    我站原地二秒不动,转过头,说:“我要回去了,你忙你的。”

    陈东耸耸肩,摸摸鼻子不语。

    我径直往前走,阳光道与独木桥,实在不是一条路,没必要走在一块,要拒绝,就要拒绝到底,对自己残忍,就一定要残忍到底。

    “嗨……”他追上来,不知死活,我回过头,特别隐忍地再次看他,“我只是来说声对不起。”

    “你知道的,”他说著,“以前的那些,有些是我不对,我想道歉。”

    他很诚恳,是的,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他这麽一个其实说起来很正道的人,我没必要纠著缠著,他的光明大道在前面等著,我得饶过他。

    我得做回好人了……我在心里暗嘲自己,说:“好,我接受,我是不是……”我用大麽指指指我前面的转角,“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东撇嘴笑叹:“张健,我没见过比你更倔的人。”

    这次是他转身而走,他背过身,手臂对我挥著,“你是我见过最自我的人,张健,我是真可惜你不喜欢我。”

    喜欢?我暗啐,往前面走去,是的,陈东,我不喜欢你,但我爱你。

    而这点,你有生之年都不会知道。

    半个学期过去,市运动会开幕。

    作为学校代表,我要参加一项5000米长跑,拿到名单时,我也不奇怪陈东在名单内,包括他的狐朋狗友赵雄奇和刑烈阳,其中有一个就是当年我第一个打我的狗腿子。

    同校时那个刑烈阳并不在,我还以为陈东换了一班混蛋,没想到,现在又让他们胜利会师了。

    刑烈阳见著我就呲牙裂嘴地笑,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眼得很,“哟,这不是张公子嘛,琴棋书画都懂,跟我们老大有得一拼……”

    陈东在旁似笑非笑,拿著水喝了一口,“闭上你的嘴,做准备活动。”

    对著我笑笑,“他没别的意思,你别见怪。”

    我蹲著系鞋,当做没听见。

    5000米不是一般人能跑的,要体力,要耐力,也要智力,你不能一股脑地跑,要不跑到半路准得歇菜,所以我一直跑在中游,然後见到陈东跑我旁边,干脆再跑慢点,吊车尾。

    跑到一半,有三十个人参加的长跑只剩下不到一半,陈东那夥人依然在第一集团领跑,我一个人跑後面,落後大半圈。

    到最後三圈时,全场只剩下三个人,陈东,还有另一个学校的不知名人士,我。

    我加快了点速度,超过第二名一点点,陈东回过头稍看了下我,嘴角有点笑。

    最後半圈,我用尽最後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往终点冲过去,在看见陈东影子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知道这次我赢了。

    跑到终点,运动服已经湿透,汗冒雨淋,只剩喘气的份,累得比狗还狼狈,背後有人也在喘著气说:“没想到,你爆发力不错。”

    我起身,接过旁边的人的毛巾往阶台上走去,透过广播声,我听到他在喊:“张健,运动会完了咱们去喝一杯……大门口见,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我看是阴魂不散,不知死活的东西。

    ps:对不起,现在才更。

    呃,不过从今天开始,正常更,一更到两更这样子。

    谢谢同学们不嫌弃,欢迎砸票留言,万分感谢。

    利剑 16

    利剑 16

    在洗浴室迅速洗完澡,总觉得没好事,立马就拿起包往外走,一走路边就拦车,我可不想跟人不见不散。

    一辆空车在我挥手时停下,一道人影在後面扑来,对著司机说,“先走。”回过头看著我,“嗨,陈东说要你等他……”

    我眯了眯眼,派人跟著我?陈东这厮,这些流氓手段倒学得挺全……

    看了看周围,公车场在边上,走过去後面还要跟著一东西现眼,我不愿意。

    陈东,可是你招我的,一而再再而三招我……我掐得手心都流血了,朝阴影下的椅子下走,说:“告诉他我在这等他。”

    我把手埋进裤袋里,染了一袋的血,血渗进布料,沾湿了我的大腿肌肤。

    张健,他这样招你,你生吃了他都不为过,我在心里冷笑,烈日在旁边射过一道亮光,可照不到阴影里的我。

    我怔怔看著在火烈的阳光,然後在那阳光下,那少年慢慢走向我,带著笑,带著惬意,还带著一点做错事的羞涩慢慢走向我……他走近我,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然後耸肩:“不这样你非得跑千里百里的……”

    “我想跟你做朋友,张健。”他认真的说,“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死死盯著他,他回视著我,没有移动视线,他有种,有种得不得了,我咬牙切齿,但也平静,想著,何不一起下地狱,可是他招的你呢?

    我扯著嘴角,为自己的阴暗想法微笑,“我相信你。”

    他看著我,愣了愣,也笑开了,伸出手,拿了我起来,拥抱,“张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天我们是兄弟。”他大力在我背後拍了几掌,很重。

    我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的心已经拧结得胜过疼痛万倍,你所痛恨的,你所渴望的全在你面前,你已经感觉不到单纯的痛与欢喜。

    “吃饭去。”他揽住我的肩,喜气洋洋。

    心不顾我的意愿扑通扑通地跳,我撇过眼看他,阳光照在他那边,染黄了他的头发,上面呈现出晕光,我站在阴影里,什麽也照射不到我。

    饭桌上,他在对面喝著酒,我问他,“你就是这样交朋友的?”

    他笑,摇头,“张健,你要相信自己,没有比你更难缠更让人难以接近的人了。”

    他夹著菜往我碗里扔,说:“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脾气,没办法,一次比一次更喜欢,我对自己说过,无论如何,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管什麽代价?”我面无表情地说。

    “不管什麽代价。”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肯定地说。

    陈东,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说什麽了,我怜悯地看著他想,不过,无论如何,这可是你亲自说的。

    不管什麽代价,是你自己说的。

    ps:

    空梦:张健是个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