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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

    年看着我直乐,我瞪了他一眼。

    少年调皮一笑,“师父,你看看这位小姐眼角的痣,像不像《杂谈》那本书里写的中蛊毒的症状。”

    老郎中眼皮一跳,抬眼看我,我被少年的话也说愣了。

    少年接着说:“以前苗疆有一个‘滛教’专门收罗天下的美女做弟子,如果那些女子不愿意为教主效命,教主就给她们吃这种‘蛊’,这种‘蛊’能扰乱人的神经,中蛊后的半年内,能被人任意修改记忆,甚至可以将中蛊人记忆里最重要人的模样,变成施蛊人的模样。半年后,中蛊的人虽然恢复跟常人一样,但是内心已经有了变化,所以,‘滛教’的女子因为蛊的缘故,都深爱着她们的教主。后来‘滛教’被灭,这种‘蛊’的制作方法就失传了。”

    这些话水仙也说过,我正要说话,老郎中瞪了一下眼睛,训斥少年:“前几天你来拜师,要不是看你心诚也不会收了你,没想到你不务正业,净找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看。这些都是江湖中的传言,难辨真伪。”

    少年吐了吐舌头,“师父,你看她的症状跟中了‘情蛊’一样嘛!”又把脸转向我,“小姐有没有经常感觉到脑子里非常混乱,不知道哪里的记忆会忽然冒出来。”

    我想了想没有接着少年的话茬,只是问,“有没有记录这种蛊毒怎么解去?”

    少年笑笑,“没有,只有一段记录,说那滛教的教主是怎么死的。”

    我不由地心跳加速,抬起头问:“怎么死的?”

    少年刚要说话,郎中哼了一声,“不务正业,不务正业,赶紧前面招呼病人去。”

    我慌忙接口:“别。我想听听,麻烦老先生,让您这位弟子讲完。”

    少年转转眼睛,看郎中没说话,是默许了他接着说,于是就开口:“书上写着,说那滛教的教主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女弟子。施蛊的人,一旦爱上中蛊的人,控制蛊毒的能力就会减弱,这还不至于让蛊毒失效,可是后来那女弟子怀了孕,那蛊毒竟然就慢慢失效了,女弟子怀孕初期,教主已经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蛊毒了,本来要打掉女弟子腹中的孩子,可是竟然相信了女弟子的话,相信了女弟子不是因为蛊毒而爱上自己。”

    少年笑笑,“那教主傻不傻,谁会爱上自己的仇人啊。”少年说完,紧紧盯着我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来由地一阵慌乱。我说:“那后来呢。”

    “后来,女弟子的蛊毒解了,完全想起了以前的事,一开始她曲意承欢,后来趁着教主对自己完全没有防备,就杀了那教主。”

    听到这里,我忽然“啊”地一声喊了出来,少年好像有意观察我的表现。他说:“小姐,你说这世上谁会跟仇人相爱呢,即便是相爱也是因为不知情,等一切都烟消云散,两个人站回原来的立场上,那就该只有更深刻的恨。”

    我紧紧攥着手,把手心捏得生疼,我说:“那蛊毒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吗?”

    少年耸耸肩,我抬眼望他的眼睛,他眼神里没有半点调皮的神色,清醒而郑重,“书里是这么写的。”

    我默默地摸上自己的小腹,“为了控制蛊毒,所以也不能怀孕是吧。怀孕以后蛊毒就会解掉,一切都会想起来。”不知道坐了多久,也听不到身边再有什么声音,一直到春桥不停地晃动我。

    我整个人都好像被掏空了,努力抬起头看她,我说:“春桥,我好累,我们回去吧!”

    刚一起身,就头晕,少年关怀之色流露出来,上前一步来搀扶我,土拨鼠重新溜回他肩膀上,我低头在他耳边喊了两个字。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笑一声,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硬生生碎裂成无数片,咬着苍白的嘴唇,任由春桥带我上了马车,我软软靠在车厢里,想着每天早上东临瑞给我喝的汤药,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想起大婚的时候,东临瑞微笑着哄我吃饺子。我耍赖不吃。

    东临瑞笑着侧头,对女官说:“皇后说了几次生?”他笑着倾听,花月静好的样子,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女官红着脸,“三次。”

    东临瑞回过头,“那若若就要吃三个。”

    咬一下说生的,吐在玉盘里,东临瑞又夹起一个,我一连咬了三次他才肯放过我,末了还忍不住说:“若若不能反悔啊,要给我生三个。”

    当时我沉浸在这种幸福里无法自拔,那时已经开始盘算有我们共同的孩子。

    可是一转眼,他就开始喂我喝苦涩的汤药,每日眼睁睁地看着我喝下去,看着我期待孩子的到来,然后失望。

    他总是温柔地劝我,说:“不急。”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不可能怀孕。原来被蒙在鼓里的只是我而已。

    他一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一边又无情地不给我任何怀孕的机会。

    这难道就是他的帝王之术。

    如果我今天不知道,大概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到死我也会因为没有为他生下孩子而忏悔,他还会温言相劝,还是无所谓地笑笑。

    我已经无法去想了。

    满朝文武爱上我 卷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心

    章节字数:2267 更新时间:08-05-12 21:42

    天空中开始飘洒细雨,又进了宫门,春桥跳下车,反手扶我,我没有动。

    我只是看着细细的雨丝,不出声。

    下雨的世界,到处都弥漫着凉意。

    远处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又过了半天,终于看见那抹人影从远处走过来,他走路的姿势很优雅,晶亮的带袍和发冠都成了他的陪衬。

    我总是想看他,一直看着他,他是那道极美的光亮,什么也遮掩不住。

    他走近了,看看我,便浅浅笑起来,他说:“若若,下雨了。”声音清脆,伸出一只手来挽我。

    我习惯地把手送过去,任他抱起我,他的衣服有些湿润,是雨中站了很久的结果,他微微眯起来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其他的情绪。

    进了屋,他立即在梳理我被雨沾湿的长发,“若若去洗个澡,不然要感冒。”

    我摇摇头,靠在他身上,我说:“今天出宫找了一个郎中。”

    他“嗯”了一声。

    “本来是想问,”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问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孩子。”仰脸一笑,他的眼睛总是华光闪动,轻轻流转的模样绝色倾城。

    我笑笑,“你就那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东临瑞的身体顿时僵了,我一个小小的反应,把我的心直接丢入谷地。我忽然间异常慌乱起来,不停地摇头,“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说了些胡话。”

    从东临瑞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就扯腰带,“我要去洗澡,不然感冒了会很难受。”

    东临瑞半天没动,重新拉住我的手,“若若,是我……”我恐慌地去捂他的嘴,生怕从里面会发出什么让我心碎的声音。

    我睁大眼睛,想缓和地笑一下,可是脸控制不住地颤抖,努力了好几次,“洗完澡要吃饭……我今天在外面什么都没吃……很饿……”

    东临瑞拉开我的手,“若若,是我不想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我脸色大变,慌乱地去扯自己的衣服,“别开玩笑,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有那样的眼神,你明明是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那天,说到孩子,你的眼神就像在说一个美丽的故事,渴望热烈的眼神,没有任何掩饰,我看着心好疼……你的样子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受到关怀……孩子,孩子……你想要孩子,想要我们的孩子……对不对,对不对。”我拼命地去攥他的手指,可是他的手指没有想往常一样缠上来,静静地垂在我的手指间,好像放弃了挣扎。“于是我想要给你,想告诉你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将来也会有孩子,我们一家人……”

    我看他的眼睛,“你不想要一家人吗?还是我说错了,你只想要皇位,”又笑一声,“你想要高高在上的感觉,那么多人尊敬你,让你有那么高贵的身份。”

    可是他却在笑,细长的眼睛一眯,“若若,对不起,我一直在给你吃药,就是不想让你怀孕。”

    “如果我怀孕,你就更不好控制蛊毒了对不对?”

    静谧了半天,我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轻轻地说:“是。”用他那美丽的嗓音,就像每一次温柔地唤我一样。

    我松开他的手,轻松地笑了笑,退后几步,不想再去看他的表情。“你走吧,我想歇一会,我很累。”仿佛他现在已经成了毒药,我再也不想沾上半分。

    空空的房间,忽然一切都离我那么遥远。

    有一天当你发现那些你每日里要想起好多遍的诺言,和那张你时时刻刻都在思念的脸,完全是一种假象的时候。

    不觉得悲伤,只是身体一下子变得虚空起来,什么都塞不满,空得让人发疯,好像有无数的虫蚁不停地在啃咬心脏。

    我侧过脸看烛火,这个世界一瞬间就天翻地覆,没有了任何意义。

    我忽然很像笑,笑个不停。

    眼泪在笑脸上纵横,狼狈得过火。可是我还在疯狂地想起那个人,一直在想,想他浅笑的样子,比任何人都要清亮的眼睛,我好想生一个和他一样有这么双眼睛的孩子,不要像我,要完全像他的模样,然后我会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们父子在一起,酷似的脸,看着他们幸福的笑。

    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原来想要这份幸福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想着想着,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以前我总期望日出日暮,每一天都有所期盼,现在对明天,我没有了一丝感觉。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推开门,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只知道迈着步子,麻木地一直往前,宫院里的竹子在风中摇曳,孤零零地寂寞而瘦弱。

    看起来无心不伤,却看不清绝望的本质。

    冷清的亭子里,黑色的龙袍垂地,凌乱荼蘼,浓烈的酒气挥发在空气里,闻着就已经让人迷醉,让心变得麻木。

    东临瑞坐在石凳上,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半撑在满是酒渍的桌子上,看着远处的一间屋子,在那昏暗的灯影下仿佛想看出什么来。

    他修长的手,抓起桌上一坛酒,仰头,酒从嘴角流出来,溢了一身,酒坛脱手,落在脚下,他轻轻地笑,捡起怀里的草叶子,手指穿梭,又编织起来,一会儿功夫便编出了一只草蚂蚱,他不停地编,然后扔在脚下,没入草丛中。

    我认真地练习轻功,他编了一只这样的蚂蚱,眉角飞扬,对着蚂蚱叫我的名字,“若若,若若。”

    我爱上他叫我的名字,从古怪的发音,到清晰流畅。

    后来他想起了一切,却依旧在我身边,等我慢慢发觉了他的身份,想要逃跑,他只是在一边等待。

    好像每一次,无论遇上什么问题,先转身走的那个,先要逃跑的那个总是我。

    他总是找到我最喜欢的东西,然后问我,“若若,喜欢吗?”

    空心竹,空心竹,在不停地摇曳。

    空心竹,空心竹,无心而不伤,是因为绝望。

    满朝文武爱上我 卷二 第一百二十四章 耐何

    章节字数:2489 更新时间:08-05-12 21:43

    我上前几步,故意发出声音,东临瑞回头看我,因为有些醉,他见了我竟然没有惊讶,只是笑笑,伸开手叫我,“若若。”

    我走过去,拽着他的袖子,就想去抱他的腰,手指触摸到他冰冷的指尖,他轻轻缩一下,仿佛才明白过来,马上挪开身子,“别,若若,我冷。”

    冷又有什么关系,我执意去抱他,他的身体冷的像冰,我说:“回去吧,屋子里暖和。”

    他任我牵着手,往前走,只是淡淡笑着,好像这一次,无论我带他去哪里,他都会觉得幸福,盼着我时不时给他一线光明。

    进了屋,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任我脱下衣服,塞了个手炉在怀里,他一直笑着看我,脸上一点不遮掩那种浓烈的爱意。

    我靠在他身上,他用焐热了的手掌去温暖我的手指,我说:“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回来。”

    东临瑞笑笑,没说话。

    我眼睛里涨涨的很难受,吸吸鼻子,

    然后听见东临瑞说:“若若,对不起。”好像是迷惑中,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听着眼泪就往下流。拉着他躺下来,缩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又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有些清醒,怔怔看着我,“若若,在你心里谁是第一位的?”

    我不需要思考,脱口而出,“是你。”

    东临瑞愣了一下。

    我说:“真的是你。”

    “我不是以前的凌雪痕对不对?我是我自己,我有回忆,有感情,我现在一切都很好,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喜欢天天看见你,无法想像有一天看不见你,我会怎么样。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眼泪不停地流。

    东临瑞攥着我的手,不停地拍我的后背,“若若,乖,不怕,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他的眼睛比平时要亮得多,接着朦胧的酒意,里面仿佛蓄满了水,一起波澜就要流下来。

    我流着眼泪,看着他。他不停地用手帮我把眼泪擦干,却不敢去看我,我扯他的衣襟,他终于低头看我一眼,我流泪的样子,让他的嘴角有一丝抽动,然后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吞咽,他说:“若若,为我生个孩子吧,我想要。”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哭,“我不是以前的凌雪痕,以前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解了蛊毒,我也只是我。”

    东临瑞点头,我死命地攥他的衣服,去扯他的腰带,他白色的里衣被我脱下来,我重新贴上去抱着他的脖子,我说:“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东临瑞笑一声勾住我的腰。

    我说:“以后不要喝酒了,特别是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喝酒,我看不见你心就会慌。”我又想哭,可是我提起一口气忍了下去,“东临瑞,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东临瑞面带微笑,可是没说话,一双眼睛看着别处,眼睛里的东西就像冰玉一样,在碎裂,然后他低下头,像往常一样亲吻我的嘴唇。

    宫殿外太阳已经升起,可是静谧得不得了,这片平静的天空,是我们的了。

    人生几十年,有时候的经历就像在梦中,飘飘荡荡,每当想起来,都痛彻心扉,这些折磨着我,支离破碎的梦境,让我一遍遍想起,不停地回忆。

    等我再醒过来,东临瑞已经不在身边。我们回来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也就是说,东临瑞今天早上没有上朝,现在大概已经去处理朝政了。

    我起身,刚穿上鞋,就引来了人进来伺候,一会儿功夫,女官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药,我看着药碗,身体自然僵了一下。

    春桥进了屋,看见我的样子,又看看那碗药,女官还在端着托盘,我手伸过去,指尖都在颤抖。

    我接过来热腾腾的药,低头在碗里映照出自己的影子,笑一声,咬咬牙,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并不苦,一股子浓厚的参子味儿,和往常的不同,我愣在那里,顿时笑起来,仰头把剩下的都喝完。

    我前后的样子的确让人觉得有些发癫,我自己的心情也想过山车一样,会因为一件事而极好极坏。

    女官都退去,只有春桥还在担心地看着我,一会儿让我喝水,一会儿逗我说话,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春桥,我没事,我现在心情好极了,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忽然想起来东临瑞喝酒的亭子还有他编的蚂蚱,跳起来,匆匆说:“春桥,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不用跟着了……”

    笑着跑了出去,气喘吁吁地奔到那亭子里,一片狼籍已经被收拾干净,只是草丛里的蚂蚱谁也不敢碰,一个个潜伏在那里,等着我去拿,是那双手专门为我做的,我将它们一个个放进衣裙里,小心翼翼,它们是我的宝贝。

    一回身,东临瑞站在不远处,正冲着我微笑。

    东临瑞正靠在床上看书,我在桌子上画草图,总是把眼睛飘向床上的人,一端详目光就陷进去拔不出来,看着看着就愣了。

    东临瑞第无数次回看我,笑笑,“若若,睡觉吧。”

    我急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要把这图画完。”画了几笔,想起什么,我笑眯眯地问,“将来等我们有了孩子,叫什么?”

    东临瑞笑笑,“用你名字里的字。”

    我摆手,“不行不行,要用你名字里的字,这样你就知道我会时时刻刻想着你。”脸大红,我这么不含蓄,东临瑞大概会鄙视我,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我说话都跟表决心一样。

    东临瑞放下书,伸开手,“若若,来。”

    他总是这样,不多说话,用他那好听的嗓子,几个字就能把我勾引过去,我站起身慢慢走过去。

    “若若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我眨眨眼,“问这个干什么?”

    东临瑞笑着点我的鼻尖,“我们先说好,然后向同一个目标努力。”

    我脸红起来,打他的肩膀,“你以为你是谁,这个能控制得了吗?没羞,没羞……”

    东临瑞笑得眼睛弯起来,“若若想要什么,我都给。”

    我又闹着去打他,两个人笑了一阵,我低着头,“男孩,一定要长得像你,最好一模一样,弥补我没见过你小时候样子的遗憾。”

    “再说,长成你这样,一定特别可爱,谁也不忍心欺负他。”

    东临瑞看着我,“好,”弯腰把我抱上床,落下了帷帐,红唇一勾,“若若,你见过我小时候,可惜你没喜欢上我。”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想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