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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第6部分阅读

是我唯一的请求,若你不允,便让我与这孩子一同死去罢!”

    说完她便重重的一头向墙上撞了去,巫离天倒抽一口气,尽管眼捷手快的拦住了她,但她的额头已经血流如注,没人会料到这个柔弱的女子在这一刻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一切的一切,只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她和傲哲的结晶。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个孩子,我暗门还养得起。”巫离天长叹一声,答应从此不再逼她堕胎,她终于放下心来,额头的伤口似乎抵不过心头的痛楚,她太累了,还未等得有人替她包扎,便已沉沉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腹中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师姐不再执着于等待那个负心的男子,她没有再闹着要出岛,只是安心的养着胎,她常常坐在傲哲曾经替她画像的的地方,纱衣轻罗如云叠散,她的唇角开始有了浅浅的笑意,她常常抚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温柔的对我说:“储良,你看,师姐就快要生宝宝了,等他生下来,你便有了玩伴,到时候就不会再觉得寂寞了。”

    我喜欢腻着师姐,尽管她的温柔已经分了一半给腹中的孩子,可是她还是对我极好的,她手中扯着长长的丝线,替腹中的宝宝缝着小衣服,顺便也会给我缝上一套,穿上新衣服的时候,我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师姐,我以后会对宝宝好。”我伏在她的腹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尽管当时什么也听不到,但是我却真实的感受着他的存在,他在师姐的肚子里缓慢的成长,若他出世,定是像傲哲和师姐那样,漂亮可爱。

    她微笑着摸着我的头,像所有慈祥的母亲那般,是的,我会对她的孩子好,如同她对我这般好。

    由于师姐的身体太过孱弱,她肚中的宝宝在寒冬飞雪,红梅飘香的季度出世了,是个男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在睡觉,眼睛闭得紧紧的,小脸皱巴巴的,很丑,像个小老头。

    “过段时间,他就会变漂亮的。”师姐温柔的摸着他的脸,笑着对我说道。

    “那他叫什么名字?”我伸出手想要去抱他,他拧了拧眉头,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哼。

    师姐撩起了窗帘,窗外正飞着鹅毛大雪,然而那株红梅却傲立雪中,怒放斗艳。

    “可怜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师姐喃喃说道,然后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红梅娇弱,却傲立风雪,争艳斗寒,就叫傲寒吧。”

    “傲寒,傲寒。”我将他抱了起来,他很瘦小,因为早产的原因,身体很轻,小小的一团被裹在厚厚的狐裘中,然后他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干净,似乎听懂了这是他的名字,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

    “真好,傲寒,你的名字真好听。”我抱着他乐呵呵的在屋里打着转,他的笑声奶气响亮,尽管还是那样丑,却是真的很讨人喜,“以后可以有人陪我玩了!”

    师姐笑着看我抱着他嘻闹,然而眼底的忧伤却在无止境的蔓延。

    师姐说得没错,随着傲寒出生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脸上原本的褶皱慢慢的褪去,变成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就连一直反对他出生的巫离天,也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他,每日忙完了暗门中的事务,总会过来抱上一抱。

    待得师姐能够出门透气的时候,她便抱了傲寒出去四处走动,傲寒似乎很喜欢那株红梅,每当师姐抱着他从那树下经过的时候,他总会呀呀的唤着,然后高兴的直跳,小手使劲的伸出去,将那红梅紧紧的攥在手心,揉出鲜红的花汁来。

    傲寒的出世分散了师姐的愁绪,尽管她还是会再思念那个负了心的男子,然而傲寒的可爱与乖巧,却给她带来了更多的开心与欢乐。

    那是一个母亲的全部喜悦和幸福。

    直到有一天,她抱着傲寒坐在那株红梅树下,用手指逗弄着已经开始呀呀学语的傲寒的时候,远处传来的嘈杂之声打乱了原本应该平静如水的暗门。

    “储良,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她皱了皱眉,抱着傲寒站了起来,我闻言向发声之处跑去,却看到了那抹白色的人影,那个让师姐爱到刻骨然而又痛到刻骨的傲哲。

    不过约摸一年的光景,他已经完全没有当初那副翩翩倜傥的风采,他的面容清瘦憔悴,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满脸的风尘与疲惫,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碴,手中拿着长剑,似是亡命落魄。

    尽管已经落魄如斯,但他的剑法仍然凌厉逼人,似是要拼命,竟将数个天字杀手层层逼退。

    “傲哲!”身后传来师姐颤抖的声音,傲哲手中剑势一缓,难以置信的回身看她,那一眼对望,竟似已隔了天涯海角。

    无声的对峙,师姐眼里是无尽的欣喜,然而眼泪却缓缓的流了下来,他终是回来了,他终是回来了!

    傲哲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那一刹那他的眼里浮过一抹柔情,但转瞬即逝,无数汹涌的暗潮像叠云般无声的舒卷着。

    那是恨,强烈的恨!

    他缓缓扬起了唇角,尽管他的仪容不整,面容憔悴,然而那样的笑意,仍然英俊得令人窒息。

    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直指向她。

    “傲哲,你这是……”她的眼里浮起一抹惊疑,更多的,是不置信。

    她盼了这么久,谁知盼来的却是自己的至爱,将手中长剑指向她的喉间!

    傲哲眼中眸色微闪,声音微哑:“我没想到原本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竟也生就了这样一副蛇蝎心肠,巫清蔓,纵使我对你有所隐瞒,但你杀我父母,屠我妻儿……”他的语调悲怆,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你好狠的心哪!如若不是我有事外出,是不是连我你也要一并杀去!”

    “我没有!”她惊声说道,她一直在寒冰岛上从不外出,更不理会暗门中事务,又岂会杀他家人!

    “有时候太过幸福,是会糟到报应的。”

    “你要等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死心吧。”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两句话,巫离天当时愤怒的表情,如同重现般浮现。

    师姐倒退了两步,她也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巫离天在暗中进行的,他不能容忍有人欺骗巫清蔓的感觉,他行事狠辣果决,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

    “我原想回去之后向父母说明,迎你进门,即便我已有妻室,但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少一分!巫清蔓,你的野心和占有欲是我没有料到的,我怎么会忘了,暗门一向以狠辣闻名,又岂会因我一个男子而心软半分!”傲哲似是自嘲般的苦笑一声,眼神凌厉直逼向她,那样刻骨的恨意,如同一柄锐利的剑刃直击心脉,几个月前,还耳鬓厮磨缠绵恩爱的情人,如今却将全家数口生命一夜暴毙的仇恨尽数加压在她的身上!

    “如今我已孑然一身,再无牵挂,今天即便是死在这里,如能取你性命,也算值了!”傲哲冷然说道,眼里半点情意也无,全是刻骨的恨意!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师姐凄然一笑,闭上了眼睛,“你要报仇,便杀了我吧。”

    她爱他,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然而她却害他家破人亡,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她的死,能换来他些许安慰,那么,她不后悔!

    傲哲看着面前的巫清蔓,看着他曾深爱过的女子,她清丽的容颜安静平怡,她果然就这样把她的命交给他的吗。

    执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傲哲眼里的情绪不断的翻涌,若说恨,定是恨的,可若说爱,他也是爱她的,否则他也不会不顾父母的责骂一心想要迎娶她过门。

    只是她怎么能狠得下心!那数百口的人命,就在一夜之间被血洗,无一存活,他原以为她是善良无瑕的仙子,却没想到……

    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眼中的踌躇,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么?那么是不是证明,他也是真正爱过的?

    “傲哲,此生能得到你的爱,死亦足矣!”她轻笑说道,容颜凄美,然后不等旁人有所反应,便向他剑尖迎了上去!

    呲,长剑入胸,傲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她怀中掉了下来,当时我没有来得及思考便冲了出去,然而仍是晚了一步,他的脑袋重重的磕在硬石之上。

    “蔓儿!”傲哲悲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缓缓往下滑落的巫清蔓,她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一身白纱衣裙上染上了大片的血渍,如同一朵怒放的红莲,美丽而又妖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上完番外了。

    有关傲寒的生世和他以后的生活,下一卷会陆续上番外的。

    我先喘口气先。

    刹那惊艳

    平安城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路旁商铺林立,着实繁华。

    九年前康寿王爷发动政变之后,以铁血手腕压制剩余原朝忠臣,数百文武朝臣皆一夜之间命赴黄泉,一直让百姓惶惶不安,然而暴压之后,便施仁政,减赋税,免征役,几年的时间内便重敛民心,造成空前的繁华盛世。

    茗茶轩里,座无虚席,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男子站于茶座中间,一手执纸扇,一手捏着醒木竹板,讲得唾沫横飞要交待。

    清媚微一思索,轻笑说道:“如此也好,劳烦烈砣主带路。”

    见清媚毫无少主架子,烈颜原先的谨慎也少了些许,拱手笑道:“少主请!”

    烈颜带着他们一路向前走,一边向清媚介绍着青衣堂的情况,暗门十二堂分布全国各地,而青衣堂却离寒冰最为近,不仅负责着向各大分堂输入培训好的天字杀手,而且更是一手掌握着暗门所需要的一切情报,可以说傲寒将许多大权都交给了青衣堂,对烈洪烈堂主甚是器重。

    清媚不由想起了每个季度一次的堂主聚会,烈洪也已快五十岁了,然而为人豪爽仗义,尽管看来粗犷,实则粗中有细,管理手下杀手与治理堂中事务独有一套。说来清媚好多的生活用品皆是烈洪主上岛之时所送,他于清媚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上下属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小辈的一种疼爱。

    “说来我也已有许久没有见过烈叔叔了,他老人家近来可好?”清媚与烈颜一路谈下来,也已熟络不少,而且她天生性格开朗也不怯生,而且性格虽然偶尔娇纵了些但也仅限于在冠玉面前,实际上也不怎么摆架子,烈颜对她的印象也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亲近了许多。

    “堂主一切都好,只是近来堂中事务繁忙,堂主年纪也大了,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烈颜说道,烈洪为了堂中事务可谓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虽然暗门对于各堂主都是以苗蛊牵制,但烈洪的忠心却是人人可鉴,否则傲寒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

    清媚看了眼冠玉手中提着的包裹,正待说话,却见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

    几人都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欲等那马车行过再走,车轮压轧着路面发出些微的细小碾石之声,清媚习惯性的拉住了冠玉的手,看着那马车缓缓的行至她的面前。

    此时有柔柔的春风拂过,那马车的车帘不经意的掀起一角,些许光线洒了进去,清媚的视线一接触到那车内的人,顿时定格,似乎时间在刹那间也停滞。

    那是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剑眉斜飞,星眸微挑,如玉雕琢一般的侧面轮廓在窗外不经意洒进去的光线中勾出浅浅的光晕,如墨泼就的长发倾泻而下,些许轻扬拂过他的脸。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那男子视线移了过来,星眸清冷无波,竟似半点感情也无,那一刹那,清媚竟觉就算是寒冰岛冬日连绵的大雪,也不及他的一分目光寒冷。

    那不是冠玉的冷漠,也并非杀手的酷毅,似是穿透了一切世俗,宛然凌高于世的清透与宁远,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入得他的眼。

    不知怎么的,清媚的心里竟似涌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泛着些微的疼。

    车帘复又落下,挡住了车内的景致,一切都象没有发生过,马车轧轧的驶了过去,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少主,少主?”烈颜连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回应。

    冠玉皱了皱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清媚这才如同清醒过来一般,刹那失神,竟似是过了许久一般。

    好象没有人看到车中的人,就算是清媚,也只看见那么一眼,只一眼,便似在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那车里坐的是什么人?”清媚轻声说道,似是在问烈颜,又似在自语。

    烈颜看了看前方,那马车早就没了踪影。

    “少主,仅凭一辆马车,属下不能判断,要不我派人去查探?”

    “呵,不用了。”清媚摆了摆手,暗自自嘲,只不过看了别人一眼,便要掏根挖底,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

    见她无心再追问,烈颜也没有再坚持:“少主,前面就是青衣堂,堂主已备下酒宴为少主洗尘,请!”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烁烁,若非两鬓已有些许白发,恐怕怎样看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

    “少主!哈哈,多日不见,没想到少主打扮成这男儿模样,竟也是翩翩潇洒啊!”烈洪主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热情豪爽,对清媚的热情丝毫不做作,“方才属下有要事,故遣烈颜来接,少主可不要嫌我怠慢了。”

    清媚笑吟吟的上去拉住他的一只胳膊,丝毫不避生:“烈叔叔还是这般硬朗,说这话可是跟媚儿见外了,说来媚儿还是晚辈,晚辈岂能劳烦长辈来迎。”

    一席话说得既得体又亲近,烈洪脸上自然乐得笑开了花:“少主这话说得,我烈洪只是一介粗人,若能有少主这样的侄女,当真难得啊!这两位就是冠仲冠海吧,来来来,先进去再说。”

    暗门中门规森严,等级也划分得极为严明,冠仲冠海分别上前见了礼,然后一行数人才在烈洪的带领下进了门。

    一路进去,路旁皆站着面容冷峻的黑衣杀手,个个恭谨肃穆,一如清媚第一次上岛时看到迎接傲寒的队列那般。

    大厅中已摆好了酒宴,各色精致菜肴上了几十余种,酒液醇香,还有许多丫头伺候,看样子烈洪为了给清媚洗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媚儿只不过出岛来游玩,烈叔叔弄这么大的阵仗,倒让媚儿受宠若惊了。”清媚在烈洪的安排下在上位坐了下来,她使劲的拽着冠玉的手,硬生生的把他按在自己旁边坐下。

    看着冠玉微微皱起的眉头,趁人不注意,清媚得意的向他做了个鬼脸。

    “这哪算什么大排场。”烈洪朗声笑道,“少主是没有看到过门主出岛,那排场,不是我吹,就算是当今皇帝老儿也未必及得上他!”

    他说话之间爽朗无比,而且对当今皇上毫不避忌,看样子暗门在武林中的势力不同小觑,清媚只微微笑了一笑,傲寒的性子她应该猜想得到,他一向注重这些,用他的话说,就是当主子,就必须得有主子的样。

    “少主此次出岛,有何打算?”烈洪示意着旁边的丫头替清媚斟酒,然后问道。

    “这……”清媚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冠玉,然后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我就是自小没有出过岛,想出来走走,见见世面。”

    另一个目的,便是查探她的身世,虽然暗门也是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但她在岛上的时候,只要一提及自己的身世,傲寒却说查不出来,看样子,她只能自己暗中偷偷的进行了。

    “说得也是,少主自小在岛上长大,迟早是要出来历练历练的,年青人嘛,我支持!”烈洪声音响亮,“实际上门主得知少主一出岛,便马上派来飞鸽传书,对少主此行有些嘱咐。”

    说完他拍了拍手,便有人从旁边递上一幅画卷和一封书信。

    “这是?”清媚接过那画卷,有些不解。

    “少主看过便知。”烈堂主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啧吧啧吧,“这书信门主嘱咐要让?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