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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 林家成 TXT第22部分阅读

掀开车帘爬上马车后,一动不动地软在榻上。

    这时,尚叟不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女郎,你哭了?”

    陈容没有回答。

    马车启动了。

    好一会,尚叟又问道:“女郎,还要去王府吗?”

    陈容有气无力地回道:“还去做什么?回家吧。”

    “是。”

    车轮滚动的格之格之声中,尚叟小心地询问声再次传来,“拿出来,冉将军轻薄你了?”

    陈容依然没有回答。

    尚叟吆喝两声后,继续嘀咕,“老奴已经听说了,冉将军向陈公攘提亲,说不想娶阿微,想娶女郎你。女郎,你是不是顾及王七郎,才不愿意嫁给冉将军?”

    说到这里,他低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说道:“女郎,老奴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不管是给王七郎为贵妾,还是嫁给冉将军,都早早选好,早早应了,那可多好?这样拖下去,老奴真担心……”他担心的,自然还是陈容的名节。

    马车中,陈容依然没有回答。

    这时的她,只是软手软脚,地倒在榻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瞪着失神的双眼,傻傻的望着车厢顶。

    马车慢慢地驶向侧门。

    一个门卫伸出头来,对尚叟叫道:“叟,外面雪这么深,又这么冷,阿容这是往哪里去啊?”

    他望向陈容的马车的目光中,闪耀着兴趣。

    尚叟呵呵一笑,道:“无事,无事,我家女郎闷坏了,在街上走了走。驾——驾——”

    吆喝声中,马车驶过来林荫道。

    慢慢的,马车驶入了陈容自己的院落。

    随着‘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几乎是突然的,尚叟的声音从外面轻轻地传入阿容的耳中,“女郎,阿微来了。”

    马车中,依然没有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才问道:“阿微?”

    “是啊。”

    尚叟一边把马车停下,一边靠近车厢,陪着笑脸,小小声地说道:“她带来很多人呢,正坐在台阶上,望着我们这。”

    陈容腾地一声坐直了腰,尚叟才说完,她便把车帘一掀,转头望去。

    第九十五章 喝他一口血

    冉闵笑吟吟地望着陈容,大手一伸,也不顾她躲闪着,生生地摸上了她艳丽的小脸。

    他粗糙的手指,有种特意的放松,抚过陈容的小脸时,那种粗糙中夹着温柔的感觉,如冬日的轻风,以一种刺的温柔拂过心脏。

    冉闵回道:“不放。”

    声音果断之极。

    陈容气得噎了一口气,她瞪着他,低声咆哮道:“姓冉的,你离我远一些!”虽是咆哮,也是苦求!

    她不愿意的,可不知为什么,那话说出口时,咽中便有点哽塞。

    冉闵却是不理,他的大手还抚在陈容的脸上,见她把头避开,忙着躲闪,他五指一收,定住她的下巴,笑道:“不行!”

    这人,竟跟她耍起无赖来了。

    陈容实是气到了极点。

    她涨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瞪着他,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此刻冉闵已被她万箭穿心。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因为先天所限,陈容的一双老天所赐的媚眼,即使怒到了极点,那眼波也是媚意隐含的。

    在陈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锁住她的下巴,朝她定定望着的冉闵,皱着浓眉,嘀咕道:“实实在恼我。”

    自言自语后,他扣着她下巴的手,向前一扯。

    这一扯,一股强劲的力道袭来,瞬时,陈容被巨力一带,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冲,扑向他的怀中。

    感觉到他温热的,男性浓烈的气息传来,陈容不顾下巴上传来的痛楚,双手齐伸,抵着他坚硬的胸膛。

    这一抵,用力极大,从那涨红的小脸,颈项上跳动的动脉可以看出,陈容是用尽吃奶的力气,在抗拒着他,在避免自己落入他的怀抱。

    若是常人,看到这一幕,也许会就此放手,会不再勉强。可惜,冉闵不是常人。

    他浓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闪。右手松开了她的下巴。

    陈容得到自由,刚要跳离,他右手闪电般地锁上了她的腰,然后,把她搂向自己的怀抱!

    冉闵那是什么力道?那是力拔千斤,所向披靡的!他只是轻轻一锁一搂,陈容已不由自己地向前一扑,结结实实地跌入他的怀中,鼻尖与他结实的胸膛,碰了个正着!

    瞬时,一股温热的,曾经的十几年,午夜梦回,春闺痴望,魂牵梦萦的气息,扑入她的鼻端!

    陈容呆住了。

    她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着。

    感觉到她的僵硬,冉闵低沉的笑声从她的耳边传来,丝丝润入。

    轻轻的,他温热有力的大掌,在她没有一丝赘肉,完美之极的腰线上游移。

    在还是chu女之身的她,无法自抑的颤抖中,冉闵低下头,薄唇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春闺痴望,岂能无恨?阿容,你每次见到我,都这般失态。你可知道原因所在?”

    呆若木鸡的陈容,愣愣地摇着头,她依然瞪大着双眼,抗拒着那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湿润。

    冉闵的右手,从她的细腰,抚到了她的背上,他五指成梳,梳理着她乌黑浓密的秀发,在不知不觉中,弄得她珠钗散落,发髻凌乱时,低低的,哑哑地说道:“那是因为,你爱我。”

    在陈容的僵硬中,他低低笑道:“陈氏阿容,你爱我多时了。”

    就在他的声音落地的那一瞬间,陈容疯狂了。

    她突然扑上前去,紧紧搂着他的颈,头一低,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颈侧动脉!

    沙场惯将冉闵哈哈一笑,闪电般地避了开来,然后,他把肩膀朝着陈容嘴上一送,低哑笑道:“咬这吧。”

    话音没落,陈容已重重地咬了下去。

    真是重重地咬了下去。

    转眼间,一股鲜血沁出,转眼间,她的小嘴已是鲜血淋漓。

    他的肩膀处,鲜血如泉喷涌而出,陈容张开嘴,狠狠吞了一口那鲜血。在汩汩吞咽的声音入耳时,冉闵先是一怔,转眼又是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就在他大笑着时,陈容以一种极为突然,极为疯狂的力道,她把他重重一推。

    冉闵断断没有想到,她一个女郎,会在突然间拥有这么强劲的力道,顿时闷哼一声,雄壮的身躯向后一撞,撞得车壁发出一声沉响。

    就在他手臂不由自主一松时,陈容如兔子一般,极迅速极敏捷地一窜而出,掀开车帘,便这般跳下了行进中的马车。

    那车夫一惊,叫出声来,转眼,他便哟喝一声,赞赏地叫道:“好身手!”

    却是从马车上纵身跳下的陈容,一个优美的筋斗,稳稳地落在雪地上。

    车夫的叫声才落,陈容便像受了惊 一样,提起裙角,闪电般地冲向城中心——不知不觉中,冉闵的马车,已把她载到了城郊靠近城门处。

    望着陈容那箭步如飞的身影,那车夫再次赞叹一声,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他顿时瞪大牛眼,怪叫道:“哇哇哇,好狠的小姑子,竟把我们神勇无双的冉将军咬出血来了!”

    冉闵瞪了那车夫一眼,也没有在意左肩处,那还在奔涌的血流,径自望着陈容远处的方向,嘀咕道:“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竟这么狠。”

    车夫大乐,他哈哈笑道:“好啊好啊,难得遇上一个敢对将军这么狠的小姑子!”

    听到他幸灾乐祸的笑声,冉闵再次瞪了他一眼,转眼他也失笑出声,伸手撤下一块衣帛,漫不经心地把被陈容咬伤的肩膀缠了缠,他瞪着那车夫,喝道:“还不过来帮手?”

    那车夫不乐意了,他迟迟疑疑地跳下马车,走近前来,一边绑,一边嘀咕道:“绑了多可惜?留着这,也让大家伙知道将军你轻薄了人家小姑子。”

    冉闵没有理他絮絮叨叨的车夫,径自望着陈容离去的方向,嘟囔道:“竟是恨死我了?”声音中有着笑意。

    陈容疯狂地向前冲着,冲着。

    不知不觉中,她已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中,“噫,这状若疯癫的小姑子,有点面熟呢。”

    声音隋着冷风,吹入她怒火焚烧的心口,令得她一凛。

    一个急刹,陈容停下了脚本。

    这时刻,她已冲入了北街中,过了这条街,便正式进入繁华热闹的南阳几条正街处。

    陈容望着前方越来越多的行人,见到有不少人诧异地向自己张望,还有个孩子在叫着,“啊,她流血了,好可怕。”

    对上那些人的目光,听到那孩子的声音,陈容晕沉的大脑清醒了些,她以最快地速度低下头来,悄悄的伸袖试了试嘴,然后把头发全部解下,用五指胡乱梳了下,挨着街边向前走去。

    急急走出几十步,见到不再有人关注自己后,陈容放下紧绷的心。

    这一放松,她的心神便回到了刚才那一幕。一想到那一幕,她便抬袖朝着嘴角重重一抹,恨恨说道:“咬死你!”

    三个字一出,她便呆了呆。

    慢慢的,她眨了眨眼,强行收回眼中的泪意,加快了步伐。

    从北门到陈府,陈容足足在雪地里走了近一个时辰。

    听着单调的‘滋滋’雪声,吹着刺骨的寒风,陈容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她来到陈府外时,一眼便看到,尚叟的马车停在巷道中,他正站在一旁朝外张望着。

    一见到陈容,尚叟大喜。

    陈容也是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她掀开车帘爬上马车后,一动不动地软在榻上。

    这时,尚叟不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女郎,你哭了?”

    陈容没有回答。

    马车启动了。

    好一会,尚叟又问道:“女郎,还要去王府吗?”

    陈容有气无力地回道:“还去做什么?回家吧。”

    “是。”

    车轮滚动的格之格之声中,尚叟小心地询问声再次传来,“拿出来,冉将军轻薄你了?”

    陈容依然没有回答。

    尚叟吆喝两声后,继续嘀咕,“老奴已经听说了,冉将军向陈公攘提亲,说不想娶阿微,想娶女郎你。女郎,你是不是顾及王七郎,才不愿意嫁给冉将军?”

    说到这里,他低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说道:“女郎,老奴真是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不管是给王七郎为贵妾,还是嫁给冉将军,都早早选好,早早应了,那可多好?这样拖下去,老奴真担心……”他担心的,自然还是陈容的名节。

    马车中,陈容依然没有回答。

    这时的她,只是软手软脚,地倒在榻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瞪着失神的双眼,傻傻的望着车厢顶。

    马车慢慢地驶向侧门。

    一个门卫伸出头来,对尚叟叫道:“叟,外面雪这么深,又这么冷,阿容这是往哪里去啊?”

    他望向陈容的马车的目光中,闪耀着兴趣。

    尚叟呵呵一笑,道:“无事,无事,我家女郎闷坏了,在街上走了走。驾——驾——”

    吆喝声中,马车驶过来林荫道。

    慢慢的,马车驶入了陈容自己的院落。

    随着‘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几乎是突然的,尚叟的声音从外面轻轻地传入阿容的耳中,“女郎,阿微来了。”

    马车中,依然没有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才问道:“阿微?”

    “是啊。”

    尚叟一边把马车停下,一边靠近车厢,陪着笑脸,小小声地说道:“她带来很多人呢,正坐在台阶上,望着我们这。”

    陈容腾地一声坐直了腰,尚叟才说完,她便把车帘一掀,转头望去。

    第096章 谁欺负了谁?

    台阶上,陈微坐在榻上,任由寒风把她的脸吹得红通通的,正望向陈容。在陈微的身后,是一字排开的婢女和仆人。

    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成为了,陈容发现,她的下巴更尖了,脸色也苍白着,憔悴着。

    四目相对。

    陈容呆了呆,她发现,陈微看向她的眼神有点空洞,有点茫然,看这样子,莫非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边寻思,陈容一边下了马车。

    她低着头向前走去。

    这时的陈容,头发凌乱,嘴边还有干涸的血迹。来到陈微身前时,她福了福,轻声道:“姐姐稍候,阿容沐浴后再来见过姐姐。”

    说罢, 陈容越过陈微,径自朝房中走去。

    “站住!”

    陈微的喝声低哑无力。

    陈容站住了,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刚才阿容不慎摔了一跤,仪态全无,请姐姐允许我沐浴更衣。”

    她这番解释,是精心思量过后说出来的。

    可陈微没有心情听这些,她只是瞪着陈容,坚决的说道:“不必了,我不想等。”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来,来到陈容的身后。

    陈容见她站在自己身后,却不动作,也不说话的,只这般瞪着自己,不由有点发寒,她强笑回头,唤道:“姐姐?”

    陈微苍白着脸,瞪着她说道:“到屋里说吧。”见陈容怔住,她又说道:“为什么站着不动?”

    陈容朝四周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仆人看了一眼,想了想,转身朝房中走去。

    陈微紧跟在她身后,她一跨入房中,长袖一带,便把房门重重关上。

    听着那关门声,闻着陈微有点急乱的呼吸,陈容不安的想道:刚才那一幕,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她耳中了吧?

    就在陈容胡思乱想之时,突然间,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响。

    陈容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她瞬时呆了傻了,愕愕的望着跪在地上,苍白着脸,倔强的抿着唇,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陈微,陈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陈微直通通的跪在地上,抬头盯着陈容,在对上陈容清艳妩媚的小脸时,她咬了咬唇。

    这一咬甚重,转眼间,她的嘴上血丝沁出。

    陈微盯了陈容一阵后,突然重重磕了一个头,嘶声说道:“阿容,你放过我吧。”

    这话一出,陈容的惊愕也罢,呆怔也罢,都消失了,她冷冷一笑,低喝道:“阿微,我不曾招惹过你!”

    前一世,她或许谋过她的幸福,可这一世,她没有主动做过任何事!没有!

    她的话,陈微一点也听不进,她又朝陈容重重磕了一个头,径自嘶声说道:“阿容,我爱慕冉将军啊。自从第一次见到他,不,从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他的画像起,我就爱慕他。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他,每天吃饭都想着他。阿容,我这一生,只求与他相守了,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引起他的注意?为什么?”

    最后一声,已是嘶吼。

    外面传来一阵小小的混乱。

    陈容朝门口望了望,转向陈微,抿着唇,压低声音说道:“阿微,这些话你跟我说了没用,你爱慕冉将军,就去找他,去告诉他啊!”

    依然的,陈容的话,陈微一句也没有听进,她继续嘶哑的,自顾自的说道:“阿容,你已经有了王七郎了,求求你了,你就放过冉将军吧。你去告诉他,你一点也不喜欢他,你便说,你跟王七郎有过肌肤之亲了,已失身于他了,你去这样说,他一定不会再喜欢你的。”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加重了,声音也凝滞了。直到这时,陈容才知道,她说这么多,为的便是最后一句!

    这时的陈微,一边说,一边继续磕着头,转眼间,额头便是一片铁青。

    滔滔不绝的把话说完后,陈微终于抬头看向陈容。

    这一看,她对上了坐在榻上,自顾自的斟着酒,喝着酒的陈容。

    自己都跪下了,都磕头了,她竟然还这样!

    一时之间,无名怒火熊熊而起,无边的愤怒伴随着杀机,袭卷而来。

    就在陈微气得浑身颤抖时,陈容瞟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阿微,你凭什么以为我应该为了你的幸福,去自毁名节?你以为你跪下来,向我磕两个头,我就应该把自己的未来,幸福,人生都毁了,去成全你?”

    陈容的脸色铁青,看向陈微的眼神中,也尽是愤怒和厌恶,她放下酒杯,腾地站起,右手朝外面一指,低喝道:“滚出去!听到没有,你给我滚出去!”

    陈微没有想到,陈容会比自己还更愤怒,她呆住了。

    就在她呆呆愣愣的时候,陈容嗖的冲上前来,她把跪在地上的陈微手臂一扯,把她提了起来。

    然后,她把陈微向外推去。

    这些动作,陈容做来迅速而果断,让陈微措手不及,再说,陈容毕竟是习过武的,那力道大着呢。只是转眼,陈微便被她重重的推到了门口旁。

    呼的一声,陈容把房门打开,把陈微重重一推。

    陈微一个踉跄跌出了房门,在婢女们惊呼着扶住时,房门“砰”的一声大响,陈容愤怒的咆哮声从门里面传来,“陈氏阿微,杀人不过头点地,欺人不可太过甚!你给我滚——”

    听着里面传来的咆哮声,望着陈微那铁青的额头,两个女郎的仆人,面面相觑起来。她们都给搞糊涂了,这情况,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啊?

    再仆人们的目光中,一直精神恍惚的陈微,却安静下来,她静静的望着陈容紧闭的大门,双唇抿成一线,转身朝外走去。

    她们一走,平妪立马上前两步,凑到房门处,低声说道:“女郎,阿微走了。”

    半晌,门内才传来陈容疲惫的声音,“走了就好。”

    平妪见她愿意回话,接着问道:“女郎,刚才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听到叩叩叩磕头的声音?”

    陈容没有回答。

    平妪等了一会,见始终没有声音再响,摇了摇头,走了开来。

    一天时间转眼过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