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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人生第12部分阅读

家被莫家董事会连根剔除,排挤到管理圈外层。然后是大刀阔斧的人员整顿,一切关联到余家的管理人员都被公司解雇,拿着小号的箱子踌躇在公司的大门前,不明所以。

    这个和莫家联姻的余家已经彻底被合作伙伴背弃,落了个遭人唾弃的名头。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余家的小女儿,余沛珊。在背地里偷人……这条罪名在整个c市的上流社会传开,都是众人茶余饭后嘲讽鄙夷的对象。

    在莫家援助下刚有起色的余家遭到这重重的一击,生意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

    联合外人绑架莫家二少,请来专业的绑架团伙企图敲诈,以此谋夺莫家的部分财产,对莫家二少进行几个小时的绑架,让人躺在医院,至今还未清醒。

    这样的夫人……在整个上流社会,也找不出第二个。伙同j夫谋夺夫家财产,实行逃亡。如果没有被莫家大少一举查出,这两个人会很容易的逃之夭夭,留下一堆尴尬的笑柄。

    第一时间出现的离婚协议书,打往警察局的电话,当面的对质……每一幕,都被众人用不同的语调细细描述的一遍。惹来不少名媛贵妇的与憎恶。

    名门丑闻,一传十十传百,愈演愈烈。随着事情的进展,这两个心怀不轨的男女很快的被扣上罪名,连同雇佣的绑匪集团,一起走进的法院,接受法官的裁决。调用特殊的途径,这两个令人不齿的人这辈子恐怕会把牢底坐穿,在监狱里做一对患难鸳鸯,共为连理枝了。

    没有人会为他们翻案,没有人会对这两个人产生同情。倒是莫家老爷子的昔日好友,纷纷拜访前来,对莫知行一阵细细的宽慰。作为受害者,老爷子的经历更加遭人同情,一时间莫家门庭若市,搞得老爷子心烦气躁,不得不称病谢客,让莫言接待来客,处理这些麻烦事。

    妻子背叛,即使对她没有感情,也是要难受一会的。

    没有男人能接受这样的事,老爷子自认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所给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每次物质上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使她产生这样念头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老爷子黯然神伤了一会儿,坐在庭院里的藤椅上,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略微失神。

    对与错,当初为什么不在强硬一些,就这样单独过呢。想起很久以前母亲躺在病榻上伸出枯瘦的手臂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的样子,终于软下心肠,为了给母亲的恶病冲喜,和余家的小姐结为连理。

    十年的婚姻,十岁的差距。老爷子不擅长打理这些细细的感情,但也没有亏待过这位妻子。亲人之间的隔阂,愈演愈烈,最终到了一个没法收手的地步。

    看到警车鸣笛而去,老爷子心里除了憋闷着的悲凉,还有深深的痛心。

    莫辞那孩子,受苦了。联想到医院里看到深陷病榻的莫辞,惨白的面色,被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包裹住……都是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的因果循环。

    子女承欢膝下,无病无痛,这是每个家长都期望看到的结果……是自己亏待了那孩子。老爷子长叹一口气,看着庭院里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一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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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莫辞感觉吹拂到脸颊上的凉风,鼻子灵敏的嗅到消毒药水的味道,这才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打量起来。

    一尘不染的雪白床单,放在病床床头柜上的小型电扇扇着凉风,带动空气的流动。开了一半的窗子外面可以看到大片的葱绿的林木,清雅幽静的环境稍稍舒缓了莫辞身体上的不适,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准备拿起床头上的开水瓶倒水,滋润干哑嗓子,却因手脚无力,一头栽倒在病床上,脑袋紧紧挨着枕头,无力的感觉只让他分外焦躁。

    值班的护士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床上已经清醒过来的莫辞,微微一愣,然后抱着病历表迅速跑了出去。

    没多久,莫辞的身边就围绕着一群医护人员,刚才跑出去的小护士冲醒过来的莫辞眨了眨眼睛,很是时宜的给莫辞倒了一杯温水。

    量体温,换药,一大串的流程折腾过来,莫辞积蓄的一点体力又消耗殆尽。软软的趴在病床上,莫辞闭上眼睛,耳边一阵嘈杂的鸣声。

    没过多久,接到电话通知的莫言带着达嫂煮的白粥来到病房,轻轻地将保温食盒放在床头柜上,莫言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闭着眼睛的莫辞。

    十分钟……或许是更长的时间。感觉到多出来的呼吸声,思维混乱的莫辞突然睁开眼,这才发现在椅子上注视着他的莫言。

    “大哥?”暗哑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冒出来,显得格外生硬。没有变化的莫言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莫辞的身边,将手掌贴上莫辞的额头。

    “你醒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承载的不只是关怀,透着关切语调的声音让莫辞温顺的闭上眼睛,贪念到大哥贴在他额头上产生的清凉感觉。

    “大哥……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半晌之后,莫辞将目光落在莫言的身上,压住心底的烦闷感觉,询问着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她被我们送到监狱了。”莫言的话一向简洁。听到这个消息的莫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将视线移到窗外的葱绿的树木上,头微微靠在软枕上,听着小风扇转动的声音。

    “你的表现很好,阿辞。”莫言顺着莫辞的目光看去,轻声说着。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莫辞闭上眼睛,又极度疲倦的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穿着白色衬衣的大哥,声音提高了不少。

    他憋的难受,害怕历史重演,害怕封尘记忆里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上下浮动……一个人承受着,一个人背负着。

    在这几日的昏迷里,上辈子的记忆如同梦魇一般将他束缚在梦里。被赵鸿修的一言打醒,认清这已然不是前世,而是今生。

    他能改变过去么?莫辞被这问题问倒,沉陷在自己的意识海里不能自拔。

    家破人亡,倒卖的配方,迷失自我,好赌成性乃至失去拇指,这样的结局,不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孤单的在角落里抽烟,追悔莫及,这不是自己应该接受的过错吗?

    重生对他而言又是什么呢?镜花水月的一场梦,回到过去的科幻电影?莫辞困在记忆的漩涡里,不能自拔。

    莫辞的睫毛颤动着,苍白的面上没有血色,心里念着,即使是醒过来,又和睡梦有何不同……

    仇恨是一把刺心的刀,在灵魂中烙了印,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应该如何如何……这种深入骨髓的执念迫使他见到赵鸿修就变本加厉。赵鸿修只会让他想起过去,而不是现在。

    但是现实的真正触感又告诉他,那些让他产生仇恨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从前一个世界带来的仇恨落了空,只剩下满心的防备和深深的自责。

    见到亲人的熟悉的脸庞,这种沉重的负罪感再度涌上心头,没有人能知道他复杂的心理,莫辞烦躁之下脱口问出原因,是对那条短信的疑惑,是对大哥闭口不谈的委屈。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莫辞觉得自己和大哥的距离相隔万里,即使距离不到半米。

    “阿辞……”莫言惊讶于莫辞突然爆发绪,唤出声来,得到弟弟一脸颓唐的表情,观察到莫辞额角上的冷汗之后,便不再迟疑,按响病床上的电铃,叫来了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赶到病房,看到的就是莫言狠狠按住莫辞四肢的场景。迅速取下听诊器,在莫言的帮助下侧听到心跳稳定,并无大碍之后,医生检查了莫辞的口舌,意外地发现这位昏迷三天的病人眼里不满血丝。

    “病人能描述一□体疼痛的部位吗?”斯文的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在莫言强制压倒下的剧烈挣扎。

    “阿辞,你到底哪里疼,先说啊!”莫言的手臂愈来愈使劲,声音里多一事颤抖,对于莫辞突然发生挣扎痉挛产生惶急的情绪。

    “你不知道!”莫辞形若癫狂,大力摆脱莫言的桎梏,一手打翻掉床头上的小风扇。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莫言冲着身旁的医生大声喊道。

    “这……这个……”一声犹豫了一会儿,退后几步,打量着狂躁的病人,应该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这种焦躁的状态,更像是精神上的疾病。赶紧叫来医院里的心理科医生,判断诊治。

    莫辞身上的伤口容易破裂,因此心理医生的诊断改在这个单间病房,莫言的其他的人都被隔离在外,听不见任何动静。

    隔着大大的玻璃窗,莫言只能看到情绪稳定下来的莫辞一张一合的嘴唇。颓唐的表情在心理医生进去不久后,慢慢转变。

    皱着眉头,莫言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董事会推迟今天的会议,靠在医院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医生给出来结果。

    一面回想着莫辞扭曲痛苦的表情,一面思索公司的会议,时间很快流逝,不年轻的心理医生表格出来,冲外面的莫言点了点头。

    “我弟弟……出了什么问题?”莫言看不出医生的表情。

    “你是病人的哥哥?”心理医生打量了莫言一眼,示意他坐到椅子上,放缓了声音:“刚才的出来的初步结果,就是这张表,”医生从怀里抽出一张表格,摊开在莫言面前,“病人很可能患上了轻度的抑郁症……”

    “抑郁症?”莫言抓住那张表格,紧张的看着医生,“他不是内向的人,怎么会患上抑郁症?”

    “抑郁症是躁狂抑郁症的一种发作形式,是可以防治的,毕竟病人现在还是轻度的抑郁症,不要担心……”

    心理医生平稳的语调叙述者莫辞的病症,在莫言的询问下不时点头摇头,

    “刚才和病人谈心,我觉得病人有抵触的心理,像是有什么心结,一旦问及病人的家庭情况,病人会显得特别况,十分不妙。”

    医生已经走远了,莫言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着段话,推开病房的门,莫言走到病床前面,看着已经睡着的莫辞,握紧的拳头垂在身体两侧,没有发出声响。

    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莫辞的睡脸,莫言将拳头展平,轻轻的放在莫辞的额头上。

    阿辞,你的心结……不能和我说吗?

    chapter38

    那是一场语无伦次的叙述。

    莫辞永远记得大哥灯光下变得柔和的包容表情。

    把那场前世的记忆,用不平稳的语调叙述出来,将自己内心的阴暗暴露在大哥的面前,不去刻意伪装,将心头的苦涩一一吐露。

    那些被深埋的记忆向电影一样重新播出,零碎的画面被拼凑出来,重叠的事件讲述给大哥,只有一个人的听众,莫辞也感受得到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温暖。

    拨开伤口,舔舐回顾,剪去阻挠前进的枝节,用客观事实说服自己,开导自己,减轻心灵上的深深烙印,垂下眼睛,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把困扰着的烦恼倾诉。

    艰难晦涩的记忆是一段漫长的苦难史。没有家人的陪伴,孤身一人躲藏在狭窄的地下室,让冰冷的潮湿刺入骨髓……

    但那已经过去……莫辞在大哥放松的表情下,不再停顿,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将自己的过错,自己惹得麻烦一并说出。

    柔和的灯光打在莫辞的头发上,模糊了莫辞的表情。莫言凝望着莫弟弟,没有移开眼睛,用带着鼓励眼神去安慰这个终于肯吐露心结的弟弟。

    “大哥……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莫辞结束了长长的叙述,接过莫言递过来的一杯温开水,将开水抿在喉咙里,和从头到尾沉默着的大哥的视线撞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话很荒唐……但是,我真的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一次的。”莫言摸了摸鼻尖,眉头微蹙,犹豫出声,“大哥相信我么……”

    “我相信。”莫言移开视线,落在莫辞的手掌上,神情微变。

    “原来你的转变,是因为重活一次的缘故,比起电影里的抽象镜头,这样的原因的确可以解释发生的一切。”莫言点了点头,突然起身,将莫辞没地方放的手掌紧紧的握在温热的手心里。

    “我相信,阿辞。”莫言握着莫辞的手掌,微微使力,像是努力说服莫辞,不要纠结于此。

    得到大哥信任的莫辞鼓足了勇气,将最想问出来的问题暴露在空气里,“那……父亲和你能原谅我吗?”吞了吞口水,生怕听到不的答案,将自己包裹在单独空间里,那种众叛亲离被孤立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的感情……分外煎熬。

    “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过去的事情,现在还没发生,正如你所言,时光倒退了十四年,你又回到了十八岁。”

    “流着同样的血,父亲和我怎么会不肯原谅呢……”莫言拍了拍莫辞的脑袋,将他塞到病床上,让他平稳的躺着,免得牵动伤口。

    “……你会觉得我是个没有用的人?两辈子加起来,我的年纪比父亲都大……”莫辞动了动嘴唇,拉住大哥的衣角,表情略带颓唐。以前的自己只会惹是生非,惹得父亲和大哥的摇头叹气。活了两辈子还是一无所成的莫辞……连自己都厌弃。

    他没有自信,他害怕那个坚硬如铁的“不”字在空气里扩散。存了那样一份心思,生怕那个创口被揭开,尝试到鲜血淋淋的滋味。

    夏季的夜里,并不静谧。窗子后面的那片树林里传来一声又一声不知疲倦的蝉鸣。蝉鸣连着紧了,莫辞的呼吸也越发紧促。

    “在这之前,我和父亲是这样认为……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开始知道什么是责任,已经开始背负责任,不是么?”莫言的一声反问将莫辞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解救出来,“比父亲大?我倒觉得,不管你多大,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这样反而更好……更好。”莫言难得的调侃,使劲揉了揉莫辞的脑袋。

    背负责任……那个一直被他不管不顾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了肩头,让他感觉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不敢松懈。

    如果说仇恨是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那么这份责任就是这块大石头上连着的细线。悬挂着石头,告诉他要适量放长或者拉紧这根细线。

    产生仇恨的原因,也是这份责任。痛定思痛后的悔悟,开始在别人期待的眼神中前行。

    现在这份仇恨不存在了,但是心底的责任还在,以家人为中心开始画圆,围成一个特定的范围。

    昨天醒过来的那份焦躁,已经被这番话中的内容冲淡。他是这个世界的莫辞,只做自己,把以前发生的事情引以为鉴,为自己划定一条不同的路。

    解开心结的莫辞脸上郁色渐消,对上了窗外被树枝遮住的半轮月亮,拧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不像方才那般紧皱。

    “那我回去了,阿辞。我明天再来看你。”莫言拍拍莫辞的肩头,从椅子上站起,活动了一下久坐僵硬的四肢。临走前再看了莫辞一眼,这才轻轻的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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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天空格外晴朗,一夜好眠,莫辞清晨醒来,就是对着半开的窗子看风景。

    这个单独的病房位置很好,窗子很大,可以看见医院里绿化带处的大片绿茵。有很多早起的病人在护士的照看下,推着轮椅在草坪上散步。蓝白相间的病服交错在一起,莫辞晃了晃脑袋,专注的看着草坪上旁若无人,打着太极的老人。

    “小少爷?”熟悉的口音传入耳中,接着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长相纯朴的女人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在床头上放上保温食盒。

    “达嫂。”莫辞冲她点点头,眼里多了一份笑意。想到这是昏迷之后好几天没见到的达嫂,莫辞不禁正色,眉上带着一抹紧张的色彩,“达嫂,那天你没事吧?”

    “呵呵,小少爷,我是粗人,那天的小伤不碍事的。倒是我没有留意……让小少爷受苦了。”达嫂往上拢了拢衣袖,将食盒摊开在病床前的桌案上,原先挂着笑容的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不能怪达嫂你,达嫂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也受伤了……”莫辞拍了拍额头,将话题转向别处。

    “今天是小米粥?”

    “是啊,老爷说小少爷你这几天脾胃不好,要吃一些容易消化的东西。”将碗筷放齐,达嫂帮忙扶起背后带伤的莫辞,在莫辞身后放了一个大大的软枕头,好让莫辞用餐。

    “谢谢达嫂。”接过筷子,莫辞看着小桌案上摆放着的精致早点,连声道谢。

    “对了,小少爷,那天绑架之后,你的手机掉到了地上,我清醒过来后就带在了身上。昨天晚上你有一位朋友打电话过来问你的伤势,我说小少爷还在医院养病,听着他担心的口气,我就把你的伤势说了一遍,不确定你想不想见他,所以我没有告诉他医院的地址……”达嫂摆出一碟拌粥的小菜,小心的放在莫辞的面前。

    “他说他叫什么了吗?”莫辞抬起头来。

    “嗯……好像是姓段……我记不清了。”达嫂尴尬的擦了擦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