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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165

    158-165

    第一百五十八章险境

    “你确定她睡熟了吗?”陌生的女孩用着高高在上的,傲慢的语气问欣儿:“你能确定她不是在装睡吗?”

    在陌生女孩问欣儿的时候,叶贤感觉到这个女孩的目光,冷冰冰的钉在她的背上,让她犹如被冷冰冰的毒蛇盯住一般,从身体里冒出一股寒意,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婢子确定她睡熟了,绝对不是装睡。”欣儿压低声音:“午餐婢子放了迷魂草在里面。”

    迷魂草,叶贤怔了怔,这是什么?是一种可以让人昏睡的药草吗?但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睡意呢?因为自己吃下了掺有迷魂草的午餐,所以欣儿才会听话的退下去吗?

    叶贤不由的想起了,欣儿退出时,她无意中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意味不明的光芒,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被设计了吗?是元燮主使吗?

    “你放了多少份量?”陌生女孩没有立即相信,冷冷的问着,同时慢慢的弯下腰来,把目光转移的叶贤的脸上,一寸一寸的降低身体,像盯住猎物的野兽,冷冰冰的,带着嗜血的凶残。

    “婢子放了两株迷魂草。”欣儿恭敬地回答,陌生女孩冷冷的嗯了一声,她现在几乎要贴在叶贤的侧脸上了,她的呼吸就吹拂在叶贤的脸上,叶贤一动不动的躺着,知道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欣儿?”陌生女孩收回目光,站直身体:“她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人?”

    “她在婢子的眼中是一个商人,然后再是一个美人。”欣儿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了女孩的话:“她的手艺很好,而且所选择搭配的绣线都是最合适的。”

    “她夫人跟相比,哪一个更胜一筹,欣儿,你说?”女孩似乎还不满意欣儿的答案,她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是冷冰冰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冰冷﹑锐利。

    “若是要跟夫人相比,婢子以为她跟夫人的美貌不相上下,但是其他的就比夫人稍逊一筹了,因为她的眼里没有野心,她只是醉心于刺绣,婢子想,这也是王爷为什么要选择跟她合作的原因。”

    欣儿这一次没有思考,直接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王爷欣赏她,只是作为一个可以给王爷很大利益的人,而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婢子相信关于这一点婢子是不会看错的。”

    听到这一番谈话,叶贤登时恍然大悟,明白了陌生女孩原来是田贵妃派来的,是为了仔细看清楚她这个人,看看她是否可靠,若是女孩回去告诉田贵妃,说她是一个危险的,不可靠的人,那么田贵妃会在第一时间里让她消失。

    其实叶贤心里明白,不可靠是指两个方面,若是她人品可靠,但是元燮被吸引,或者她诱惑元燮,田贵妃即使不要田氏复兴,也会让她消失的!

    “欣儿,你一向很懂得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所以这一次我会如此禀报给夫人听。”女孩好似相信了欣儿的话,却又接着叮嘱她:“欣儿,即使她身份可靠,人品可靠,你也要务必让王爷远离她,通常太过美丽的女人都是危险的,相信你明白我所说的话。”

    “是,婢子记住了,婢子不会忘记的。”欣儿诚惶诚恐的说,女孩缓和了一下语气:“欣儿,我只所以会警告你,是为了你好,你我从小生长在宫廷里,什么没有看过,什么没有听过,为了生存就必须让自己远离危险。现在,把她还在刺绣的那件锦衣让我看看。”

    “是。”随着脚步声的远离,两个人离开了里间,叶贤这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要被冷汗打湿了,却不能挪动一步,因为三人间只隔着一个大屏风,若是叶贤动一下,就会被发现了,她只能继续躺着。

    许久之后,在叶贤感觉自己身体,因为一直侧躺着变得有点僵硬的时候,二人才离开了秋爽居,一直确定她们不会再进来,叶贤才慢慢的翻过身,这时候方感到一股浓浓的困意迅速的包围了她,让她跌入了不可抗拒的睡眠里,这药发作的时间推迟了吗?叶贤昏昏沉沉的......

    不知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因为光线从窗户拦在外面,秋爽居里逐渐的变暗了,叶贤才幽幽的睁看眼睛,她没有立即起来,而是静静的躺着,感觉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恍惚间,叶贤以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忽然一个甜甜的声音传进里间,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欣儿娇小的身影:“宁夫人,你醒了吗?”

    “恩。”叶贤不用伪装就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一向清透的凤眸,此时装满了迷蒙,是那种似清醒又没有清醒的模样。逆光里,叶贤只看到欣儿闪亮的眼睛,还有模糊的脸,抬手放到额头上,叶贤眨了一下长长的羽睫。

    欣儿在叶贤的凤眸了,看到了她模糊的影子,在叶贤的凤眸逐渐的恢复到清明是,欣儿转身去点亮了宫灯,晕黄的光线照亮了里间,在抖动的光线了,欣儿的身影变得有些扭曲了。

    “欣儿,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久吗?”叶贤开口,一时间感觉说话都有些慢:“外面是不是天亮了。”叶贤的心里升起危险的信号,欣儿口里所说的迷魂草,竟然让她的思维好像被困着了,都不能正常思考了,是一种会有很严重后遗症的药草吗?

    伸手揉了揉额头,叶贤想起身,却发觉身体里好像没有力气了,脑海里甚至搜的一下子眩晕里一下,她又跌回床上,被暗算了,叶贤心里明白,不禁浮起一线懊恼的情绪,实在是太大意了。

    目光所触到的是欣儿纯真﹑憨厚的笑脸,但是叶贤却明白,这个纯真﹑憨厚的笑脸所掩盖的,却是一个狡诈的灵魂,她是田贵妃身边的人吗?

    这时候叶贤方明白了,贵妇人交给她任务的时候,所说的话:“你要有耐心,不能急于求成,因为我夫君的妾室也不是简单的女人,她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随随便便就站在她儿子身边。”

    “宁夫人?”欣儿唤了一声,她在午餐里放了两株迷魂草,其实迷魂草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一般用一株迷魂草的份量,就能让一个人熟睡很久,下两株迷魂草的份量,的确是有点过量了。

    欣儿只所以会下那么重的份量,是因为她从叶贤身上看到,一种不易为他人所控制的强势,从小在宫廷里长大,欣儿看遍了各色的人,自然能看出叶贤的本质,所以她冒险下了两株的份量,就是唯恐叶贤不会被迷倒。

    但是她还是惊讶了,平常一株迷魂草就能让人昏睡一天一夜,她已经用了两株迷魂草,叶贤也不过睡了几个时辰,这个女子是最不容易控制的那种,欣儿做出判定。

    “欣儿……”叶贤说话还是有点困难,她没有极力让自己清醒,眼前的女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所以她只是故作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会有睡不醒的感觉呢?”

    “宁夫人。”欣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叶贤的床头,她一脸惶恐的说:“都是婢子的错,因为看到今天阳光正好,婢子,就开了窗户,那个时候夫人正在睡着,但是婢子没有想到冬天的阳光虽好,但是风还是凉的,所以让宁夫人受了风寒,婢子知错了,求宁夫人不要告诉少爷。”

    原本欣儿已经想好了如何应付叶贤,若不是在欣儿她们来过又离开之后,叶贤陷入昏睡,她一定会相信欣儿的话,但是现在看到诚惶诚恐的欣儿,叶贤想笑,好一个会演戏的女孩,现在也不是揭穿你的时候,就按照你所安排的来演吧。

    “你起来吧,我不会告诉元公子,你去厨房熬一碗姜汤,把里间再添一个火盆。”叶贤摆摆手,欣儿赶忙的起来搀扶她靠坐好。

    “小姐,婢子知道闯了祸,一早熬好了姜汤,就放在外间,婢子这就去端。”欣儿匆匆转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进来,她连需要用到的道具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叶贤这句吩咐了。

    叶贤接过姜汤,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不是姜汤,虽然有生姜的味道,但是还是略有不同,慢慢的喝下这碗‘热姜汤’,叶贤才发觉身体里的凝滞逐渐的缓解了,她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

    “欣儿,把素衣和绣线都拿过来,我要接着刺绣。”叶贤把空碗递回去,欣儿立刻满脸关切的说:“宁夫人,您刚喝了热姜汤,还是先休息,明天再刺绣也不迟。”

    “睡了一下午,现在反而睡不着了,你去取过来吧。”现在唯有早一日绣好,才能早一日离开这里,若是下一次过来,就必须要带些东西,让自己不用时时处处,都处在险境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裴鲭

    素衣和绣线不是欣儿送上来的,而是由一个陌生的女孩捧了进来,叶贤看到这个女孩,不由得怔了怔,从她吩咐欣儿送上素衣,以及这个女孩乘上素衣不过片刻来看,女孩原来就一直站着屏风外,而她却没有发觉,看来是那两株迷魂草,让她丧失了敏锐的感知力。

    若是欣儿没有给她下两株迷魂草的份量,女孩或许会怀疑她,叶贤从女孩手里接过素衣:“你是新来的丫鬟?”

    女孩微微弯腰施礼:“宁夫人,奴婢是芷儿,是田家的婢女,奴婢跟欣儿好朋友,今日我家老夫人让奴婢给少爷送炖汤过来别庄,奴婢就来瞧瞧欣儿。”

    这个女孩芷儿也已经编好了理由,叶贤也不深问,而是吩咐欣儿:“欣儿,你下去吧,不用再这里伺候。”

    “是,宁夫人。”欣儿跟芷儿退出了秋爽居,芷儿对欣儿说:“亲眼看到她徒有美貌,其实没有野心,我方能放心回去禀报夫人。”

    欣儿二人退出去之后,秋爽居一片安静,只有叶贤一人独自在宫灯下刺绣,素衣她完成了大部分,还差一些做为装饰的纹路。

    “一树红豆,两地相思,望穿天际,望不见云中锦书来。”元颖太子府的臣僚,素有谋略之星的沈杰,手里拿着叶贤传过去的情报,他照着念了一遍,抬头对坐在主位上的元颖说:“殿下,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呢,消息可靠吗?送消息来的人可靠吗?”

    元颖的手指向抱着小点心,啃得不亦说乎的雪貂说:“情报是貂儿送过来的,指派貂儿送来情报的人,是貂儿选择亲近的人,沈杰,你说那个人可靠吗?这份情报可靠吗?”

    “什么?!”就看到沈杰惊讶的跳到了雪貂的面前,整个人几乎要扑到了雪貂的前面,他紧盯着雪貂问:“殿下,貂儿,竟然会亲近除了殿下您之外的人吗?!”

    吃的不亦乐乎的雪貂,抬起眼睛扫了惊讶万分的沈杰一眼,一言不烦的转过身子,只留给他一个酷酷的背影,沈杰后退了几步:“殿下,臣还是不能相信,貂儿会选择的他人,但是若是貂儿的选择,臣就相信这份情报没有虚假,不知道被貂儿选择的是什么人,是俊杰还是文儒?”

    “貂儿选择的人现在还是秘密,不能让元燮他们知晓这个人的存在。”元颖没有说出叶贤就是雪貂选择的人,而是让沈杰继续看那张纸条:“你发现了什么?”

    “殿下,臣也很费解。”沈杰把目光重新放到纸条上,眉头也微微皱起:“这好像是单纯的诉说思念的书信,但是若是四殿下那里来的,就不能大意,但是殿下,臣无解。”

    “派人给四皇弟那边我们的人传话,让他时刻注意四皇弟今后的动静。”元颖果断的下令,沈杰匆匆离开布置去了。

    等沈杰离开之后,元颖唤出了总是跟随在他身边的青衣人,如此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

    天边一点点的露出鱼肚白,叶贤打开了秋爽居的大门,欣儿捧着热水就站在门口,看到叶贤就把热水端进秋爽居:“宁夫人,你一夜没有休憩吗?奴婢牢骚满腹水平秋爽居灯亮了一夜,若是被少爷知道,一定会责备奴婢不尽心伺候。”

    “在刺绣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沉浸进去,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我已经习惯了熬夜,在荣氏绣庄这是常是。”叶贤用热腾腾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那副素衣已经完成了,欣儿,等元公子回别庄,你转交给他,我现在要回荣氏绣庄。”

    “是。”欣儿收好素衣,把叶贤送出了别庄,看着她坐上马车,方才转回了别庄里。

    马车一路疾驰往京都的方向奔去,在接近京都的时候,叶贤听到了一声声响亮的鞭炮声,揭开车帘,就看到一只只烟火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来,爆出一朵朵喜庆的火花。

    京都里在举行婚事吗?必定是大家氏族,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叶贤不由的想起,她在这一世的那场婚礼,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很仓促,而且应该迎亲的新郎瑞王爷裴鲭也没有出现。

    为什么要想起那场婚礼,叶贤失笑,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叶贤觉得有些婚礼,不过是所谓的促成一桩悲剧而已。

    “婚姻有时候果然是坟墓。”心有感慨的说,叶贤心理还是祝福了这一对新人:“不是每一桩婚姻都是坟墓,希望你们能幸福。”

    穿行在京都的街道里,叶贤感觉越来越走近那场婚礼了,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夫对叶贤说:“大小姐,有人拦车。”

    “什么人?”叶贤问,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大小姐,在下之前在荣氏绣庄订过绣品,在收到绣品之后,发现一件绣品有些瑕疵,因为在下要在三天后,跟随商队到南国去交易。刚刚到荣氏绣庄方知道大小姐不在绣庄,不得已才在路上拦截大小姐,请大小姐见谅。”

    叶贤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就掀开了车帘,就看到原来是元颖身边的青衣人之一,在她解开车帘后,青衣人走上前,施了一礼:“大小姐,这是有瑕疵的绣品,请你过目。”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艳丽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正装,出现瑕疵的地方时袖口,一朵绽放的西番莲少了一个花瓣。

    从新包好,叶贤把包裹交给青衣人:“三天之后请你来荣氏绣庄取一件新衣。”

    多谢你,元颖,但是你若是认为这件事会伤害到我,你就错了。叶贤对正在等着吩咐的马车夫说:“继续走。”

    原来今天如此盛大,如此排场的婚礼,是裴鲭在迎娶新王妃。刚才青衣人送来的包裹上,刺着一行字:今日裴鲭娶亲,新王妃柳娴。

    元颖会知道,自己被裴鲭休弃,是从贵妇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吗?想不到元颖竟然会好意来提醒她,皇家的人不都是很凉薄,不会关心他人的人吗?

    元颖是一个意外吗?叶贤摇头,不,元颖只是为了不让今天的事,影响到她的心情吧,唯恐她会因此而消沉,继而再自乱了阵脚,让元燮看出蛛丝马迹来。

    叶贤不会相信,元颖的报信出于一种纯粹的关心,他是有目的的关心,但是对她来说,跟裴鲭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裴鲭迎娶新王妃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因此叶贤没有绕路,马车就停在了裴鲭即将经过的道路的对面,前方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了,沿路上是不间断的,提着大红宫灯的太监宫女,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还记得上一次瑞王爷迎娶叶家的大小姐,那一次跟这一次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没有法子比较。”一个人说。

    “是啊,是啊。”有人就附和道:“那一次根本没有这些提着代表,喜气的大红宫灯的太监宫女们,而且瑞王爷也没有前去迎娶。”

    “所以,上一任瑞王妃不过几天就被休弃了。”有人兴致勃勃的插话:“让叶家平白的白开心了一场。这一次新的王妃,一定不会再被休弃了。”

    叶贤坐在马车里,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再看看天空里,依然满布的烟火,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仿佛看着一场跟她无关的热闹。

    “啊—!”有人尖叫,拼命地往前挤去:“迎亲的队伍来了,快看,那顶金碧辉煌的大轿,真是华丽!”

    叶贤看到骑在两耳间挂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上,无限得意的走在前方,一身大红的新郎装束,神采奕奕、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在裴鲭身后,就是一顶华丽的八人抬得大红花轿,瑞王府的新王妃柳娴就坐在花轿内,八个迎亲嬷嬷、十六个大宫女走在花轿的两旁,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不会被休弃吗?”叶贤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奇怪的笑意:“或许吧,或许这是不会被休弃的王妃。”

    等长长的迎亲队伍从面前过去,看热闹的人群才逐渐的散开了,马车开始缓慢的随着人群往前走去,叶贤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春莲会露出不安的表情了,她必定是知道了裴鲭今日迎娶新王妃,害怕自己伤心,不肯告诉自己。

    “我对裴鲭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自然也不会有刻骨铭心的被伤害了,至于说对他的恨也没有,我所坚持的就是要报复他,而不是因爱生恨,只是不会有人明白的。”

    叶贤低低的说,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叶贤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站在远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一直站了好久。

    回到荣氏绣庄,正在收拾的春莲在看到叶贤的时候,竟然惊得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了地上,她慌乱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叶贤:“小姐,你,你回来啦。”

    当日叶贤派人传来话,说过几天方回荣氏绣庄,春莲以为可以错过裴鲭迎娶新王妃的日子,这样叶贤就不会因此而伤心了,谁料想叶贤偏偏在今天回来了,不知道……

    想到这里,春莲忐忑不安的捡起衣服,小声说:“小姐,你用过早餐了吗?我这就去准备。”

    叶贤唤住要匆匆离开的春莲:“春莲,我都看到了,裴鲭今天迎娶新王妃,是吗?”

    “小姐!”春莲猛抬头:“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排场很大,燃放的烟火也很多,新郎官很威风,那顶花轿也很华丽。”叶贤每说一句话,都让春莲的心紧紧揪起来:“小姐……”

    “春莲,你去准备早餐吧,我饿了。”叶贤不打算再谈关于裴鲭迎亲的话题,裴鲭迎娶新王妃,他们之间放算是掐断了最后的联系,即使日后她对付裴鲭,其他人就不能要求她手下留情了。

    因为若是裴鲭不迎娶新王妃,日后两个人称了对手,就会有卫道士,前来指责叶贤不应该跟自己曾经的夫君作对,他们会说裴鲭不是有心休弃她,因为他不曾迎娶新王妃。

    “是。”春莲也不敢多说,匆匆奔出去了。

    叶贤走进里间,雪貂从摇篮里跳出来,跳到叶贤的手上,把含着的小铃铛吐到叶贤手心,叶贤看过小纸条之后,就销毁了小纸条。

    元颖约叶贤明日在庄院会面,要谈关于那四句话的含义吗?叶贤猜测,赞许的拍了拍雪貂的小脑袋,把小铃铛递给雪貂,现在四个银白色的小铃铛,成为了雪貂的玩具。

    荣氏得知叶贤回来,就过来打探了几句,又简单的说了荣氏绣庄这一个月的情况,这一天就在平静无波里过去了,除了春莲还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叶贤。

    到了晚上,春莲反而不再躲着叶贤,陪着她在宫灯下刺绣,但是春莲明显的心神不宁,不时的会被绣花针刺到,如此几次之后,叶贤说:“春莲,有什么疑问你说。”

    “小姐,虽然你说过你已经忘记那个烂男人,但是今天他迎娶新王妃,你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气愤吗?他在深深的伤害了你之后,却又若无其事的迎娶新王妃了。”春莲放下手里的绣品,忿忿的说道。

    “我不气愤,反而感觉到解脱,裴鲭迎娶新王妃,今后我就可以跟他放手一搏,而不会被那些虚伪的家伙指责。”裴鲭这一次似乎是做了一件对她有利的事:“明明我才是受害人,但是受到指责的只会是我,而不会是裴鲭,这就是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所造成的,其实不只是在这里,在那里也差不多……”

    “小组…”春莲听不懂叶贤的话,有一件事她却知道不得不说了:“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

    第一百六十章温情

    “什么事?”叶贤温问,看到春莲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小姐,大夫人,已经被赶出叶家,现在也不能在兰家容身。”春莲低低的把一只藏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她认为会给叶贤增添一项烦恼,却再也无法保守心事。

    “你说母亲即将被赶出叶家,也被赶出兰家吗?”叶贤手里的绣线掉落到地上,她人已经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母亲,为什么会被赶出叶家?”

    ”那是因为......”春莲猛地顿住,她怔怔的看着叶贤,是因为小姐你被瑞王爷裴鲭休弃,叶家被大家奚落,恼羞成怒之下,大夫人才被赶出叶家,而兰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不肯让大夫人容身的话,春莲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叶贤把春兰怔怔的神情,以及她眼里脸上的挣扎都看在眼里,对于叶兰氏被叶家驱逐的原因也想明白了:“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被裴鲭休弃,所以叶家以及兰家都不能让母亲容身吗?”

    “是.....”春莲低低的说:“听说在小姐被休弃之后,叶家立即就驱逐了大夫人,并且还不准大夫人带走叶家的一分一毫,甚至大夫人的嫁妆也不许带走,只允许大夫人带走一同陪嫁过来的大丫头,现在的嬷嬷。”

    “母亲,现在哪里?”叶贤关系的是叶兰氏的下落,她答应了这个时空里的‘叶贤’,要保护她的母亲叶兰氏,而今她却没有做到,反而让叶兰氏因为她的原因,被赶出了家门。

    “大夫人回到兰家,兰家也是对大夫人冷嘲热讽,并且不给大夫人按时供应衣食,大夫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到兰家在山上的庵中寄居。”春莲把她听到的,都一一告诉了叶贤:“虽然庵中的师太不是势力的人,但是大夫人在庵中的生活一定也是清苦的。”

    “裴鲭!叶家!兰家,你们欺人太甚了!”叶贤压低了声音,狠狠的一掌拍到桌子上,愤怒爬上了她的眉宇,一双美丽的凤眸里,更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股愤怒让人不敢直视。

    “小姐......”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竟然会牵连到母亲。”叶贤用力的按着桌子,用力之大手指尖都没有了颜色:“裴鲭休弃了我,不是母亲的错,叶家和兰家一点情面也不讲吗?随便就驱逐了一个柔弱女子,只为她的女儿也被驱逐了吗?”

    叶贤一直以为纵使她被裴鲭休弃了,叶兰氏也可以在叶家继续生活下去,她毕竟是叶家名义上的大夫人,即使被叶梅是排挤欺凌,也还是叶家的大夫人,令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叶兰氏也被休了,这是在另一个时空长大的叶贤不能想象的事。

    “叶家是以什么名义休了母亲?”

    “说大夫人教女无方。”春莲快速的说,也不敢看叶贤。

    “教女无方。”叶贤慢慢坐下:“现在叶家的大夫人是叶梅氏吗?”那个女人一直想要占据母亲大夫人的位子,在她被休弃母亲被驱逐,叶梅氏应该如愿以偿了。

    “是,二夫人现在成了大夫人,说是因为二小姐被选入了太子府,说明二夫人教女有方。”春莲有些忿忿不平,若是大小姐的画像被送上去,也一定会入选的,因为大小姐若是跟二小姐相比,大小姐的美丽要胜二小姐一筹。

    “叶无忧入选太子府,叶梅氏必定会很威风,原本这事与我无关,但是她取代了母亲,还曾经欺凌母亲多年,这笔账我要慢慢跟她算清楚。”叶贤的拳头轻轻的砸在桌子上,对于叶无忧被选入太子府,她没有任何嫉妒或是羡慕的意思,要跟无数的女人抢夺一个男人,失败的几率大国胜利的几率,而且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她是不会选择的。

    “春莲,把眼泪擦干,不能再蓝儿她们面前露出马脚,明天更我先到庵中去探望母亲。”叶贤把元颖的邀约网后推了,元颖只说约她见面,却没有规定硬性时间。

    “恩。”春莲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小姐,你不要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愤怒,在什么时候女人几乎都是弱者,想要摆脱弱者的称号很难。”叶贤张开手,现在她已经无心刺绣,心里有些微的苦涩,在叶家的时候她必须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能换来那些人的认同,就只为她是一个女人。

    “即使是愤怒,我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强,除了这样我还找不到,可以改变这个规则的方法。”在摇曳的烛光下,是叶贤无奈的眼,什么时候女人才可以成为真正的强者呢?

    带着这个疑问,以及对叶兰氏的担忧,叶贤几乎一夜都没有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叶兰氏柔弱的脸,总是在叶贤的眼前浮现,让她心里升起内疚和不安。

    天刚蒙蒙亮,叶贤就起来了,快速的梳洗更衣,对荣氏说了一声,就和春莲匆匆的离开了荣氏绣庄,没有用荣氏绣庄的马车,在路上租用了一辆马车,出了京都朝着山上的庵中奔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已经来到了庵前,这座尼庵很简朴,掩映在绿树丛中,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是幽静。尼庵上只有四个字‘兰氏庵堂’,这就是兰家的家庵。

    春莲和叶贤下了马车,由春莲上前敲门,不一刻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来,接着庵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一张和善的脸来,头上戴着尼帽,身上穿着简朴的尼衣,双手合十喊了一声‘南无观世音菩萨’:“两位女施主到庵中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师太,不知庵中可寄居这一位叶兰氏。”叶贤上前问道。

    “女施主,庵中有兰家的小姐寄居,请问女施主认识兰家的小姐吗?”因为这是兰氏的家庵,所以庵中的尼姑依然称叶兰氏为小姐。

    “我是叶兰氏的女儿叶贤。”叶贤报出自己的名字,就看到尼姑惊讶的目光,但是却没有任何的鄙夷,尼姑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对叶贤说:“原来是小小姐,请进。”

    走人庵中,叶贤发现叶兰氏家庵占地并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前后有两排十数间房舍,是清一色的灰色砖瓦建造,脚下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尼姑带路走进了第二排的房舍,停在从左边数第一间房舍门前,尼姑说:“小小姐,小姐就在房间里。”

    叶贤站住在门口,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送法华经的声音,她很熟悉正式叶兰氏的声音,这时候尼姑在一旁说:“自从小姐到了庵中,每天都是念诵经文,为小姐祈福,希望早一日见到小姐。”

    看到叶贤变了脸色,尼姑说:“贫尼不打扰了。”说完就转回第一排房舍去了。

    叶贤又站了一会,才伸手推开了门扉,入目就是叶兰氏慈祥的,却憔悴了很多的侧脸。叶贤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脚下机械的迈进房间,叶贤一步步靠近了闭目诵经的叶兰氏。

    轻轻的慢慢的跪到叶兰氏的面前,叶贤低低的唤了一声:“母亲。”眼泪忍不住的滚落,叶贤在被抛弃之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生性坚强的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落过,但是在看到叶兰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来了,让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着说:“母亲......”

    叶兰氏的身体一抖,猛的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儿,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伸出颤抖的手,摸向叶贤乌黑的长发,唯恐面前的是一个虚影。

    “贤儿,贤儿,你是贤儿吗?”叶兰氏的手摸在叶贤的发上,却还是不敢相信,她一日夜牵挂的女儿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了。

    “母亲,是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叶贤轻轻的说,仰头望着也是泪流满面的叶兰氏,叶兰氏的手颤巍巍的顺着叶贤的发,抚摸到叶贤的脸:“贤儿,你瘦了。”

    “母亲也是。”叶贤凝视着母亲叶兰氏憔悴的瘦削的脸,满含歉意的说:“母亲,对不起。”

    叶兰氏的手在抖,眼泪在不停的流着,但是却擒禽了一抹微笑:“贤儿,不要说对不起,我是你的母亲,跟母亲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把头轻轻的靠在叶兰氏的膝上,叶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温馨,母亲的怀抱,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伤痛,让她疲倦的身心得到恢复,即使她是强势的叶贤,也需要亲情的温暖。

    叶兰氏没有问叶贤过去发生的一切,只是笑着跟她一起用过早餐,告诉她虽然离开了叶家和兰家,虽然寄居在寂寞的庵中,但是她现在心情很平静,不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是苦涩的。

    “贤儿,在离开叶家,以及被兰家拒绝的时候,我也曾恨过,也曾悲伤过,但是在庵中这些日子,我发现我已经可以放下对叶家的留恋了。”叶兰氏对着要离开的叶贤说:“不要牵挂我,我在庵中很好,不管你要做什么,母亲,都会支持你,他放弃了你是他的失误,我的贤儿我从小看到大,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美好呢,母亲,只希望你不要像母亲一样,在深宅里度过空虚寂寞的一生,贤儿,走你自己认定的路,不要重复母亲的路。”

    “是,母亲我记住了。”叶贤点点头,她不在劝说叶兰氏里看庵中,现在叶兰氏在庵中世最安全的,因为不管是叶家,兰家还是裴鲭,或者其他利用她做棋子的人,都不会注意柔弱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叶兰氏。

    “好了,贤儿,去吧。”叶兰氏先转回了尼庵,决绝的关上门,留给了叶贤一个虽然单薄却高大的背影。

    坐上马车,叶贤吩咐马车夫,把马车驱赶到跟元颖约定的庄院去,在马车往山下疾驰的路上,叶贤回头看看被抛在后面的尼庵,心里默默的说:“母亲,请你在忍耐一些日子,等我来迎接你回去。”

    这一次元颖依然在梅花树下等着叶贤的到来,看到叶贤的时候,元颖好像是仔细的打量了叶贤好几眼,才说:“宁夫人,最近心情好吗?”

    叶贤以为元颖约她过来,是为了问那四句话,却没有料到元颖在看到她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但如此,元颖看着她的目光里好像是大有深意,仿佛是关系的目光。

    叶贤疑惑的看着元颖,他在关系她,而且是纯粹的关心。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元颖为了什么而关心她?

    元颖看着叶贤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在叶贤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生气,或者愤怒,她很平静,平静的好像不知道昨天那场轰动整个京都的婚礼。

    婚礼的男主角是裴鲭,她曾经的夫君。她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元颖不相信,昨天他故意派了太子府的侍卫,前去告诫叶贤,有关裴鲭大婚的事,为的是不让她看到裴鲭大婚的场面受到刺激,但是昨天他却在婚礼现场看到了荣氏绣房的马车。

    因此就知道叶贤在马车里,却看不到她的脸,元颖就猜到她可能会愤怒,因为曾经抛弃了她的夫君,在短时间里又举行了庞大奢华的婚礼,这样的事不管放在哪一个女人的身上,都不可能接受的。

    直到让雪貂送出邀约的信,元颖才发觉做了一件冲动的事,他竟然关心叶贤,不再是有目的的关心,而是纯粹的关心,他是担忧叶贤的心情会变得糟糕,或者她会悲伤哭泣,因此才贸贸然发出了邀约信。

    明白这一点后,元颖有一刹那想要派人追回雪貂,却在换来暗卫之后,犹豫了。元颖发现他或许不后悔,发出那封邀约信。他真的不想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子,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来,她不适合哭泣,元颖的心如此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暧昧

    第一眼看上去冷漠的女子,那个其实深藏起心的女子,让元颖有些微的在意,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元颖沉默了,沉默站在梅花树下。

    站在梅花树下的元颖,身姿飘逸、俊美有如天人,却有着天人不会有的悲悯,配着随风飘落的梅花,是一副很美丽的图画,却有透着丝丝缕缕的怪异。

    叶贤静静的看着在风中静止的元颖,心里的疑惑无法解开,元颖不似会安慰人的人,他约自己来,不会自己猜想的那个原因吧?

    决定打破这个沉寂,叶贤说:“元公子,关于我让貂儿送回来的那四句话,是绣在一件素衣上。元燮说,是他母亲送给收给手帕至交的生日赠礼。”

    “宁夫人,我今天邀请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那四句话。”元颖在开口之前,用他是关心她是为了今后合作的顺利,不想让她吧不愉快的情绪带入合作里,有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他的关心是带着功利的,元颖这样告诉自己,也顺利的说服了他自己。

    “不是为了那四句话,是为了什么原因?”叶贤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是为了昨日裴靖的大婚吗?元颖曾经派青衣人濑阻挡自己,不要从裴靖迎亲的路上经过。

    但是,叶贤心里否认了这个可能,元颖,她不会做如此无意义的事。

    “宁夫人,不,应该是叶贤。”元颖说了叶贤的真名,好似一阵狂风吹拂过,吹拂起叶贤头上的面纱,远远的吹拂发哦角落里,露出叶贤有些苍白的极美的脸:“元公子,你约我来此,只为了告诉我,我是叶贤吗?”

    “不,我只想确定你的心情。”元颖走近一步,若是伸手就可以触到叶贤的脸颊:“昨天,是裴靖大婚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在看到荣氏绣庄的马车之后,元颖那时候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过去,问马车里的叶贤,你为什么要执意前来,观看休弃了你的人的婚礼,难道你的心里对他还是有留恋的吗?

    “我记得,昨天裴靖的那场华丽盛大的婚礼,我也看到了身穿新郎官衣服,神采奕奕、俊美潇洒的裴靖,也看到了那顶八人抬得大轿,也看到了新瑞王妃好大的排场。”叶贤平静的说,脸上、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想必直到现在,或者很久以后,都会有人对昨天的婚礼津津乐道,不能忘记吧。”

    裴靖为了赢得新王妃柳娴,不惜动用了所能用到的一切道具,他给了柳家一个盛大排场的婚礼,是为了告诉所有的人,他,裴靖要的只是新王妃,至于被他休弃的那个不过是一个错误。

    “裴靖的目的达到了,我,叶贤,被休弃的前任瑞王妃,不过是裴靖人生里的一个错误,而今他纠正了这个错误。”叶贤淡淡的笑了,美丽的凤眸里也盈满了笑意,没有丝毫的勉强。

    元颖深深的注视眼前的女子,她很平静的站在他面前,很平静的谈论着前夫的婚礼,她不是在掩饰心里的不甘,裴靖对她来说,好像只是路人甲,在她心里没有了记忆。

    元颖也笑了:“我好像做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你很坚强。”坚强的让人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元颖惊愕于心里的那份感觉,这是什么情绪?元颖有一点的迷茫。

    “因为没有爱,何来由爱变成恨这一说呢?对于裴靖的再婚,我能很轻松的祝福他们。”叶贤的脸上、明眸里都是笑意,璀璨的黑眸顿时荡漾着一片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目光:“所以,我无须逃避。”

    昨天那满天烂漫的烟火,虽然十分的耀眼,但是却刹那间的亮丽,谁能料到裴靖的婚礼就不会,想短暂的烟火一样很快的凋落呢?

    若是不肯凋落的话,恩,再加上人为的因素呢?叶贤的凤眸里,逐渐的参杂上了恶作剧的意味,裴靖,你欠我的,我要你一一偿还。

    “你是谁?”元颖忽然问,在他眼里是叶贤淡淡而美丽极致的笑,但是在一瞬间他不懂这个女子,女子不是应该以夫为天,要小心恭顺吗?为什么这个女子,却是如此的大胆叛逆呢?

    “我是叶贤。”叶贤从容的回答,只是来自于不同的时空,接受过不同的教育,她微微侧转身,仰头迎向迎面吹来的风,风吹动了她的鬓角的发,让她璀璨的明眸越发的明亮:“我是叶贤,只是小女子叶贤。”

    元颖也笑了:“裴靖,从来不会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必要重新开始,因为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叶贤的话似宣告,又似解释,却是不容他人反驳的,冷漠至极的宣言。

    “叶贤,你你是个奇女子,但是我却不赞同你的话,若是那个人不是故意伤害你,你也不会原谅吗?”元颖不是为了裴靖才如此问,着一点他很肯定。

    第一百六十二章意外

    一个人就是要往前看,总是瞻前顾后必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叶贤才会如此说,而她也做到了。早在裴鲭向她射出那支箭的时候,她跟裴鲭就已经没有任何纠葛了。

    叶贤在告诉了自己不要接近元颖之后,就想要告辞离开,但是不容她说出来,一阵眩晕她就往地上跌去。同时她感觉所以的思维,都仿佛被冻住了,脑海里有时一片昏昏噩噩。

    元颖就看到在飘舞的梅花里,那个美丽的身影,轰然跌落了,就好像一个仙子从云端跌落,即将破碎一般。元颖一边喊了一声,一边往前几步,伸手接住了摔下去的叶贤。

    感觉好像是很漫长的时间,又感觉好像是一眨眼的时间,叶贤就清醒了。只是一时动弹不得,她只能继续睡着。

    迷迷糊糊里感觉有人在说话,只是那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穿过来,她根本听不清楚。

    “吕复,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是元颖在说话吗?

    “你说她吃过药,这个时候就会清醒,为什么她还在睡着,你的药是不是无效呢?”元颖的生意有点焦急,他为什么会焦急呢?

    “少爷,她的确应该在这个时候清醒,我对自己的医术一向很有信心的。”一个带笑的声音,她好像听到过,在哪里?脑筋变得迟钝了,她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

    “为什么她还不醒来?”元颖继续问着。

    “是因为迷魂草的药效太过于强大,而且看样子她服用的还不少,不知道是她自愿服用的,还是被他人下了药。”那个声音持续着:“只能说她很幸运,迷魂草很快的又发作了,没有拖延很长的时间,否则她这个人都有可能会毁掉,少爷,关于迷魂草的药效和副作用,小的已经详细的解释给你听了,所以请你在等一等。”

    迷魂草?!叶贤迟钝的脑筋里抓住了这一个词,这个人是一个详尽的知道迷魂草的人,而自己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她原本还想试着找宫里的贵妇人,请她找宫里的太医调理出克制迷魂草的药物,如今有一个人在眼前,她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叶贤这样告诉自己,同时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就听到那个带笑的声音在说:“少爷,看,她就要醒过来了,小的说过她的意志力一向非比常人,她会克服这一点小小的困难的。”

    这是小困难吗?叶贤想要反驳,若是她继续如此睡下去,或许真的会变成一个痴人也有可能。

    “宁夫人......宁夫人......”元颖近前低声唤道:“宁夫人,你醒了吗?能睁开眼睛吗?你不能再睡了,快点睁开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