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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7部分阅读

    弄出的印记,甚至带出一点血丝,方才被怒火压抑住的心疼一点点都冒出头来,撕扯得她心口发沉。

    终于悄悄拂过他眼下的浅黛,华羽衡暗暗埋怨自己的粗心。这么多天来,她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明明一遍又一遍,执意地说着喜欢我,你怎么还敢,将我的一片心意都抛诸脑后……

    到底是你太会忍耐,还是我太不在意。

    ……

    唔……虐吧虐吧……?

    话说女婿是半子嘛,做我家女婿果然也素很辛苦滴……

    嗯……打算砸鸡蛋滴……嘛……再多等一天吧……下一章就和好啦……

    第 28 章 缘由

    第二十八章 缘由

    “大人,求您让我进去见王君……王君……”

    “不行……”

    华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就听得不甚清晰,大抵是一直拦着一心要闯进来的人,也无心多话。

    华羽衡侧身看了一眼犹自昏沉的人,昨夜的种种又都回到脑中。想到自己千方百计为他周全,身边的这个人昨夜竟然要把她推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便是止不住的一阵气恼。狠心闭上眼,心里跳出来的,却又是过往的一幕幕,最终停留在容温云紧紧环住她颈子的不肯松开的画面。

    她在这里看着昏睡的人一阵气恼一阵心疼,华风却不得不将举着药试图闯进去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推开。

    昨夜华羽衡虽然是盛怒之下的下的命令,她作为贴身侍卫,明知道对那个叫听风的少年太过残忍,却还是要将他捆住手脚关进了知还院的地窖。

    “大人,我求求您,让我进去看看哥哥,我保证不会放他出来,只要让我给他上点药就好了。”

    少年俏生生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惊惶,看不出一点往日的活泼可爱,华风心有不忍,张了张口,终于答了一句“不行”以外的话:“我给他上过止血药了。”

    听雨闻言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一手撑住了身边的树干一边道谢:“谢谢侍卫大人,听雨一定会报答您的。”

    “华风,去把他带出来。”华羽衡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出来,习惯性地轻轻带上了门,才暗恼自己对着那个男人,总是心软得比什么都快:“然后到院外守着,别让不知轻重的人闯进来。”

    黑衣的侍卫应了一句离开,原本倒靠在树上的少年却一跃而起,急急冲到她脚边跪下:“郡王,求您饶了哥哥这一次吧……”

    “做出这种不知本份的事,原本我是断不能留你们的,”华羽衡轻咳一声,向下看了一眼:“你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的意思?”

    “求郡王饶了哥哥吧,”听雨重重地磕下头去:“哥哥是喜欢您,可是昨天,那件事……那件事……”

    “你若是再吞吞吐吐,就自去领了这几个月俸禄滚出去吧。”华羽衡轻到:“你哥哥的死活,就由上天做主。”

    听雨闻言,不由咬紧了唇,一横心道:“王爷,昨夜的事王君也知道,哥哥是去求了王君,王君也应了的。”

    虽然早已猜测到是这样的状况,当真听到听雨说出来,却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华羽衡偏了偏头掩去一点苦笑,正想要他退下去,却又听得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王君……他虽然欺瞒了您,却没有对不起您的地方……”听雨小声抽咽起来,不断地磕着头:“奴才知道王君他……是苦在心里……他不是有意骗您的。”

    他见华羽衡从正屋中出来,在他提及容温云时又是那样一副脸色,便以为他是知道了容温云刻意隐瞒的事,心里虽急着为哥哥脱罪,却也不忍心容温云受罚,只好不断哭诉:“真的,王君每次喝药,都很难过,总是喝了又吐……王爷您原谅他这一次吧。”

    听雨情急之下,已经不知该为谁求饶,只能不断地重复着“王爷饶了他吧……”华羽衡听到半途,已经明白自己遗漏了一些东西,或许容温云的那些矛盾和挣扎,原因就在于她所没有弄清的这些东西。

    “羽衡……我听说你把那孩子关起来了?”

    慕容耀修长笔直的身影转进院来,后面跟着的,正是欲言又止的华风,华羽衡知道不管论地位还是论功力,她都是拦不住慕容耀的,也并无怪责的意思,看了她和听雨一眼,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父君……孩儿是真的弄不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华羽衡知道昨夜的事不可能会有人敢于违令传出去,而既然慕容耀来了,就说明他是事先知情的。

    “羽衡,这不关他们的事,你若是要怪,倒是应该怪我。”慕容耀径自在院中的石凳中坐了下来:“你给容温云开的药,我知道是什么。”

    “父君?”

    “没有谁来告诉我,不过我恰巧遇上他喝过一次,”慕容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我瞧他的样子,像是也知道其中的关节……”

    华羽衡霍地站起身来,摇头道:“不可能,我没有告诉过他。”

    慕容耀自小对各类医毒之术有涉猎,华羽衡虽然前世学了几年医,大部分对中医药的认识,却都还是在这个世界跟慕容耀学的。自然知道他所言非虚。然而要说容温云也知道,她却是不信。

    “所以我把他身边那两个孩子找来问过,”慕容耀看了她一眼,将盘问听雨所了解到的事重复了一遍,才安慰道:“我也是这才知道,恰巧听风说愿意服侍你……”

    “昨夜的事……是父君安排的?”

    “我知道你对容家的那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只让听风自己去求他……”慕容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你娶的这孩子,当真是懂事的……我也不愿为难他。”

    华羽衡暗自咬牙,想起昨夜静静地窝在自己怀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人,和后来那句轻飘飘的“你走,好不好……”几乎要按住胸口才能抑住心痛。

    不愿为难他,可他们都知道那便是对他最大的为难。

    以没落子弟的身家背负着“沁王正君”的名分,却偏偏不能为她诞下子嗣,他怎么敢不答应,他怎么能不答应?

    “父君,你怎么忍心……昨天……”

    慕容耀别开眼,不愿对上她的视线,只轻到:“羽衡,漫说是皇室王族,就是平常富贵人家,你这样的品貌,身边怎么也不可能只有……过些日子是你生辰,皇上已经对你母亲说起过这件事了……”

    华羽衡苦涩地点头:“父君,我知道了,这件事过些日子再说吧,昨夜原本……听风的事交给孩儿处理……”

    “好吧,你既这样说,我和你母亲也不再多问,只是皇上那边若是当真赐下来,怕是还不如将身边的人收在房里,好歹不会叫那孩子受了太大的委屈……”

    送走慕容耀回到屋中,才发现昨夜盛怒之下将屋里弄出了一团混乱,不亚于有人入室抢掠的样子。

    床上的人还未清醒,嘴角是被她咬破的一点伤痕,一头长发也混乱地散着,眉头不自知地紧蹙。

    咬人这种事她大概还是第一次做,想不到她在这世间做了十多年的“大女子”,吵闹愤怒起来,竟把前世女子撒泼的情形学了个十足。

    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到底是不舍得吵醒他,也不愿旁人进来看见这般状况,弯腰一点点收拾起来。

    醉客乡的账目和菜单,她喜欢的绿豆梅花糕,她生辰时要用的宴客单,他偶尔用来习字的帖子,她新带回来的一副围棋,还有昨日被她扯在地上的那幅绣品……

    一片青翠的竹报平安,针脚很不平滑,有些地方甚至有反反复复,拆掉了重新绣过的痕迹。

    从前看着华羽慎整天整天地在绣架前坐着,她还觉得甚是无趣,绣上什么不都是一样地穿着用着么。然而掌心躺着的这半幅绣品,却仿佛折现出那个男人,一点一点,摸索着绣上去的模样。

    右下角的一个小小的字在日光里颇有些夺目,华羽衡微微眯了眼,才看到那是一个用银线绣成的“衡”字。

    竹报平安,福寿绵泽。底下压着的,是她的生辰八字。

    她还记得新婚时他半带委屈的无奈。他明明,不擅长这些事物,却只因为对她的心意而一再努力。

    华羽衡呆坐着看了半晌,才恍然省起什么似的,匆匆带上门出去,同样混乱的厢房里,已经有几个粗使小厮在打扫。见了他来都忙着行礼

    “扫下的东西呢?”

    “回郡王爷,都已经丢出去了,”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答应着:“贤王君吩咐都要收拾干净。”

    华羽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开,只沉默着抽身要走。却与迎面进来的小厮差点撞上,对方只有十三四岁模样,怯怯地展开手:“王爷是找这个吗?”

    他托在手中的,正是华羽衡昨日砸下的玉石,润白的色泽,淡碧的纹路,虽然裂成了三段,却还是可以轻易辨认出是不凡的上品。

    “你叫什么名字?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叫安宁,方才我……我先进来收拾,见这个碎了,以为是主子不要了的,就……就贪心捡了回去,方才见主子来找东西,不敢隐瞒……”

    华羽衡冲他点了点头,这些孩子都只有十四五岁,家里又都是贫苦的。他能如实说出来,倒是心性不错:“这个还我,我另外给你些银两,你去账房领吧。”

    “我……奴才不敢……”

    华羽衡瞧了瞧他,打量到周围几个小厮都是既羡又妒的样子,便从他手中拿了玉石,改口道:“算了,你跟我来,以后就在王君那边伺候吧。”

    她将碎裂的玉石收进袖袋里,断成三截的玉石随着她的步子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安宁跟在她身后,走进正屋才发觉周遭一个小厮也无,只有床前跪伏着一个衣衫脏乱的少年,床上的男人嘴唇翕动,困难地支着身想要坐起来。

    ……

    华羽衡童鞋冷静下来。鸟……orz……

    第 29 章 要求

    第二十九章 要求

    华羽衡快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手里的动作虽很是轻柔,面上却紧紧绷着,转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从今日起就到杨柳阁去伺候,不用再过来了。”

    听雨已经嘶哑了嗓子,只呜呜地哭着,华羽衡并不理睬,吩咐了华风将听风也带过来,就不再做声。

    “王爷……”

    “你住口,”华羽衡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便由着他靠坐在床上,自己站起了身,直直看向窗外。

    容温云从未见过她发怒的样子,想起她对着自己,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笑语晏晏。见她冷淡如此,一时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听风,你可知错?”

    听雨一见到他,便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呜呜地哭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年已经没有了昨夜固执妩媚的样子,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脸色却更形苍白:“奴才知错了,求王爷饶了听雨……”

    “你做这个哥哥的,倒是知道下面还有弟弟,”华羽衡并不看他,只背着身站在窗前:“做人下属却不知道上头还有主子么?”

    “奴才……奴才不敢……”

    华羽衡冷冷转过身来:“怎么不敢了,你分明一副好大的胆子,做为下属,不守本份是不忠;对着有过恩情的主子,竟还能做出这等罔顾他感受的事,是不义。不忠不义的事你都做全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容温云怔愣地看着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感受……呵,他该有什么样的感受……

    “王君,王君您救救听风,他虽然有错,可是、王君您那时也是同意了的……”

    华羽衡走回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挺直了腰坐在床上的人,只见他动了动唇,闭着眼嗫嚅:“是我不好……”

    “你当然不好,”华羽衡倾身,挡在他和地上两人之间,悄然抹去他脸上滑过的一道泪痕,板着脸转身吩咐:“华风,带听风到账房领些银子,放他出去罢,听雨若是愿意走,念在他并无错处,也多赠他些银子,若是不愿离开,就到大少爷的杨柳阁去伺候。”

    华兰肃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早已出嫁,杨柳阁基本上只在他回来时才会有事,平日里只留几个洒扫小厮罢了。

    华风领命带着二人出去,一直束手站在一边的安宁不知该不该离开,见了方才的阵仗,几乎要吓得哭出来。见到华风给了他一个眼色,才如释重负地猫着腰跟了出去。

    “好了,现在到你了……”华羽衡坐回床边,看向他:“知错了吗?”

    容温云愣愣地看着她,不清楚她是生气了还是在玩笑。正在犹豫,却听到她沉声道:“知道了为什么不问我?担心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觉得不安为什么不要求我承诺?觉得委屈……为什么不对我诉苦?”

    她的问话一句接着一句,并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容温云讶异地抬头,却被她紧紧扳住肩,面对面地迎上她的视线:“容温云,我说的话,难道你自始至终都不愿放在心上吗?”

    虽然不明所以,他却下意识地反驳,她说的话,他每一句都放在心底:“不……我不是这样……”

    “那么,是不相信我能做到,对吗?”

    “不……不是……我不知道……”

    华羽衡看着他不断摇头的样子,不由一阵心酸,要经历过多少次失望,才会习惯性地不去期望?

    她多少能够猜到容温云的想法,如果她果真将他的“好意”收做小侍,她毫不怀疑他会一直瞒着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固守逐渐被别人瓜分的一点柔情。然而,这不是她想要给出的感情。

    强忍着拥他入怀的冲动,她撤开一点距离,坦然对上他的目光:“既然都不是,那我再说一遍,你会记住吗?”

    对面的人迟疑片刻,终于点头。

    “你是我的正君,我的夫,我是你的妻子。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华羽衡看着他,郑重地重复着:“我是你的妻子……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问我……不安困扰的时候,可以要我承诺,委屈难过的时候,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对我有要求……”

    “因为我也会用同样的方式来要求你……好不好?”

    她慢慢地说着,一边用指腹抹去男人眼角滑下的眼泪,紧紧抱住他:“我要求你,不要把事情都闷在心里,要求你学着相信我,相信我会照顾你……相信我喜欢你……好不好?”

    容温云伏在她肩上,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不断不断地点头,张了口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声音。

    华羽衡按着他靠向自己,任由他脸上的湿润肆意地在她肩上浸染。低头亲他散乱着的长发:“哭出来就忘掉昨天的事……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让他靠得舒服些,手臂抬了抬,却在袖中的叮当声响提醒下想到另一件事。

    “我也错了,明知道你遇事不喜欢说,偏偏一直都没能看出不对劲……”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早上匆匆看过还不觉得,此时再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小心地扶着他躺下来:“昨夜……对不起,我是被你气坏了……”

    容温云看着她气恼又懊悔,偏偏要做出“不是我的错”的赌气神情,才恍然觉出这个对他句句大道理的妻主,竟还比他小上五六岁,心口里既甜蜜又好笑,只觉得一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看,昨日明明想着要好好陪你过你的生辰的,可原本要送你的东西也给砸了,”温柔地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她伸手取出碎掉的玉石给他看:“好容易寻到的暖玉,想给你刻个私章做贺礼的……”

    容温云蓦然看向她,原来,她竟是知道的……

    被他定定看住的女子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手覆上他额头,轻轻敲了一记,想到他昨晚是如何挣扎着赶她离开,又要如何苦涩地求她留下,只觉得百味杂陈:“难道我会忘记吗?都说了,我昨天那是被你气的……”

    “嗯……”

    “现在倒好,给你的贺仪也没了,就当是惩罚你胡思乱想胡作非为的了。”作势瞪了他一眼,华羽衡复又将玉石收回袖袋里,刻意忽略了男人不舍的眼神。

    “怎么,不服么?”

    容温云摇摇头,从被中伸出手来,试着碰了碰她放在床边的左手,华羽衡笑着握住,俯下身叹息:“可是我冲你发火,你还给我绣荷包……”

    侧身躺着的男人一僵,露出一点尴尬的神情:“呃……你知道了……”

    华羽衡倾身吻他:“幸好我没有把它也撕了,不然可亏大了……是给我的么?”

    容温云机械地点点头,将那幅半成品抓在手里,不肯展开,比起华羽慎巧夺天工的绣工,他绣得实在是不堪入目……

    “平平都是生意人,你怎么这么傻……我在砸给你的礼物时,你却一针一线给我绣这个……”华羽衡轻舔他唇上的伤口,柔声道:“这样我岂不是成了j商……那我改送你一件好不好?你想要什么?”

    容温云正要摇头,却迎上她不赞同的目光,视线转了一个弯,落在她轻揉自己手臂的动作上,迟疑道:“我们……我们要个孩子……可以吗……”

    “温云,”华羽衡看见他满身期待的眼眸,紧紧握住他的手,都能感觉到他细微的颤抖:“你有话要问我,对吗?”

    容温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在被紧紧握住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你慢慢说,嗯?”华羽衡的声音很低很柔,展开他的手心暖着。

    “我是不是……是不是不能有孩子了……”干涩的问话里是无处掩藏的惶恐,被握住的手也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不是。”华羽衡的回答迅速而确定,对上他的眼:“只要好好调理,你一定会有机会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