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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噩梦

    第二天司机一大早就来了,砰砰地敲门,见了东芹只略微点了下头,然后提着她的小号箱子就搬上了豪华的黑色奔驰。

    东芹觉得他根本就没把人看到眼睛里,恭敬的态度下是不屑的俾睨。

    怎么,看不起情妇的拖油瓶?她无声地笑,越发地沉默起来。她的母亲看样子在陆家并不如她说的那么好。至少连一个司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鄙视她,连带也鄙视自己。

    “不要从花园路走,绕去湖边。”

    她上了车淡淡地吩咐。

    “抱歉,夫人嘱咐过要尽快让小姐回家。”

    司机有礼地拒绝了,不卑不亢。

    东芹的眼睛猫一般眯了起来,“去湖边,我会和你的夫人解释。”

    这个人最好不要再试图挑衅自己,她的脾气并不如外表那样乖巧甜美。

    司机从后视镜里不耐地看着她,正要开口拒绝,忽然又沉默了。

    “是,小姐。”

    他乖乖地把车掉头,开往环湖公路。

    她的眼神,如同死灰,是一种无声到接近死气的固执。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眼看去却如同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朵。

    果然是个怪人!他嘀咕着,母女俩一样!

    湖边风景很好,游人三两个或坐或漫步。

    微风吹拂,杨柳缓缓摇摆,湖水微澜,湖中心建了一座白色的小塔。她记得里面供着菩萨,很小的时候,她还去那里玩过。

    湖中有人泛舟,用脚踩就可以自己动的鸭子船,快十年过去了,它依然存在,发灰的白,半旧不新。

    那个她以前也坐过,不过那时侯她还小,踩不动沉重的踏板。于是旁边的大人就帮她踩。

    「东芹喜欢来这里玩?以后我们天天来玩。」

    她的拳头猛然捏紧。

    以后我们天天来玩吧,东芹!你比你妈好玩太多了……瞧这rǔ房,瞧这大腿……东芹你是个小妖精!

    她突然觉得想吐,喉咙里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窗帘被用力拉上,司机听到声响忍不住回头,却见她捂住嘴,用力缩成一团。

    “小姐你没事吧?”

    司机吓坏了,急忙停车。莫非是晕车?

    东芹抬头,面色平静,眼如死水。

    “继续开车,我没事。”

    已经连流泪的感觉都忘记的人,能有什么事?

    陆家的别墅在郊外黄金区,半山腰,一幢四层的复古建筑,远远看去,仿佛童话里专门囚禁公主的堡垒。

    以后会是囚禁她的牢笼。

    当然,她从来也不是公主,或许她更像那个被公主抛弃被骑士杀死的毒龙。

    别墅前的铁门是开着的,几个衣冠楚楚的侍者等在门口,见她下车,一齐鞠躬。

    “小姐好。”

    无可挑剔的礼仪。

    她撇了撇嘴角未置可否,早有人在前面引路,一面说道:“夫人在二楼小厅等您。”

    夫人?还没结婚就叫起来了,左少芹还是有一套的么!

    别墅一楼除了一个奇大无比的厅和一条过长的走廊,什么也没有。天花板上坠着巨大的紫色水晶灯,地上铺着千篇一律的红色地毯,落地的窗户,窗帘是枣红的天鹅绒。

    走廊尽头是大厅,那里一般用来举办各种社交舞会,平时都是空着的。

    走廊另一边是楼梯,白色仿制象牙的扶手,和她想象中一样,楼梯上铺着纯白的羊毛地毯。

    女佣一早就拿了拖鞋给她换上,带着她上了二楼。

    东芹对二楼的豪华装潢并不多看,顺着走廊一直走,左边第三间就是小厅,左少芹穿着家常的袍子,脸上还裹着面膜,见她来了只是点了点头。

    “小爱,把小姐的东西送去三楼。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女佣小爱恭敬地答复:“是,昨天就已经全部收拾好。小姐随时可以住进去。”

    左少芹挥了挥手,“东芹跟她去吧,先把自己的东西放好。一会我会喊人叫你下来的。”

    东芹默默地跟着女佣走,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机会说。左少芹心情似乎不错,但她的好心情显然不包括自己在内。

    三楼右手第二间是为她安排的房间,里面只是做了很普通的修葺,白白的墙,家具很新,还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未被使用的味道。

    墨蓝的窗帘,她的床很大,靠墙放着,上面的床单被褥也是清一色的墨蓝,更绝的是,地板上铺的地毯也是墨蓝的!整个房间看上去无比清冷,仿佛一间劳改室。

    小爱把她的小箱子放在地上,低头问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看了看周围,“我不喜欢地毯,把它揭了。”

    小爱显然训练有素,脸色都没变,答了个是,就下楼叫男佣上来揭地毯。

    忙了半个小时,地毯揭了,露出下面光光的木制地板,小爱连拖了三次她才满意。

    关上门,她把箱子里的几件换洗衣服放去衣橱里,便再无事可做。

    左少芹看样子一时半会并不想见到自己。东芹去里屋的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大衬衫。

    她总觉得无比的累,不光是身体上的,还包括心理上的。这种疲劳深入骨髓,时不时便跳出来,令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如果能一睡不起,那该多好。她太需要一个完整安静的睡眠,三年来,她一个安生的觉都没睡过。

    如果说是因为过去的房间让她有恶感,那么现在换个环境应该好一些了吧。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拉上窗帘,躺去了床上。

    被单很干净,同样散发着“新产品”的味道。很奇怪,这样的味道居然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