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 > 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第3部分阅读

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第3部分阅读

    搜刮,他家财比我所料想的多了一倍还不止。”

    他挥手命下属全出去了,才道:“单子上开列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零头仍是旧,咱们给抹去个‘一’字,戏法一变,变成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一’字呢,咱哥儿俩就二一添作五如何?”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还叫贪污吗?这简直就是明抢了!

    “我说大哥分给我五十万……五十万两银子,未免……未免那个……太……太多了。”

    索额图微微一笑,小声道:“不多,不多,一点儿也不多。这抄家本就是个肥差,今个儿又抄的是鳌拜的家,皇上明得是给兄弟机会,哥哥我不过是占了兄弟的光。这样罢,这里所有办事的人,大家都得些好处,做哥哥的五十万两银子之中,拿五万两出来,给底下人大家分分。兄弟也拿五万两出来,宫里的妃子、管事太监他们面上,每个人都有点甜头。这样一来,就谁也没闲话说了。”

    叫我去分,不摆明我是贪官吗?不干!要是被海公公知道了,还不劈了我,当下摆出付愁容道:“好是好。我可不知怎么分法。”

    索额图果然自告奋勇道:“这些事情,由做哥哥的一手包办便是,包管你面面俱到,谁也得罪不了,从都会说桂公公年纪轻轻,办事可真够朋友。钱是拿来使的,你我今后一帆风顺,依靠旁人的地方可多着呢。”

    我道:“是,是!”心下却想,反正钱不是从我手上出去的,到时公公问起,我只管推在这呆子头上好了。

    索额图又道:“这一百万两银子呢,鳌拜家里也没这么多现钱,咱们得尽快变卖他的产业,一切做得干手净脚,别让人拿住了把柄。兄弟你在宫里,这许多金元宝、银元宝也没地方存放,是不是?”

    我不论索额图说什么,都只有回答:“是,是!”

    索额图笑道:“过得几天,我叫几家金铺打了金票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五十两一张的。兄弟放在身边,什么时候要使,到金铺去兑成金银便是,又方便,又稳妥。除非有人来摸你的口袋,否则谁也不知你兄弟小小年纪,竟是咱们北京城里的一位大财主呢,哈哈,哈哈!”

    我跟着打了几个哈哈,心想:“我要有了这些银子,倒该怎么花法儿?买别墅?这年头还会有比皇宫更大的别墅吗?买个官当当?将来我自然会水涨船高,做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鹿鼎公,要钱还真没什么用,伤脑筋啊……”

    索额图哪里猜得到我心中所想,说道:“兄弟,皇上吩咐了,苏克萨哈的家产,给鳌拜霸占了的,要清查出来还给苏克萨哈的子孙。咱们就检十六、七万两银子,去赏给苏家?”

    我一想,苏克萨哈是谁啊,不就是当年送海公公入宫的混蛋吗?给他的子孙银子还不如给我的海公公,反正海公公再怎么也有他身上一半的血,拿得理所当然,于是道:“也不用给他那么多。”

    索额图只当我是没拿够,当下又拨了一半给我,连理由也找好了,给他们少反而说明他们清正廉明,不是贪官嘛!

    这一抄,直到傍晚十分,才算完事。索额图陪着我回宫向小皇帝复命,顺便将四十二章经呈上。

    我看着到手的鸭子(就是四十二章经)又眼睁睁飞走了,不免心中郁闷。一路唉声叹气,倒让索额图以为哪里惹恼了我,心下忐忑,又说尽了好话、许下种种誓言哄我开心,说到后来,就连他的府邸仆从、朝冠顶带都一并许给了我,只要我愿意便可立时交与我。见他说得荒唐,还真惹得我转颜为笑,错了,是捧腹大笑,笑到腿软,直倒在他怀里喘气(回去时,我们照旧同乘一骑)。而索额图如愿以尝,又吃到不少嫩豆腐,大感,就是立刻死了,便也了无遗憾了!!

    1-6慈宁惊魂

    我与索额图二人抄完鳌拜的家,同乘一骑,甜甜蜜蜜(那是在索额图看来)回到宫中。

    小皇帝还在上书房等着回话,见我们将四十二章经取来,甚是欣喜,大大夸奖了一番。他又细细询问了抄家的事宜。我未免惹祸上身,尽量少说话,让索额图去答。

    待询问清楚了,他才让索额图退下,一并挥退左右,将我抱上龙椅恣意爱怜一番,看他尽是向衣内隐蔽处下手,估计一会儿还要我办事(不是办那事),我自不敢太沉溺,两人各自点到为止。

    随后整理好衣服,他叫我捧着那装着四十二章经的玉匣,跟在他身后,亲自送到太后宫中。

    一想到要去见那个神龙教的下属,假冒太后的毛东珠,我的心里就直打鼓,在原著里头,她可是个不好惹的主。要不是现在我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我还真想立马就揭穿她,好保我日后在宫中的安全。

    踏进慈宁宫,我规规矩矩磕头向假太后请安。

    幸亏那假太后听说两部经书均已取到,甚是欢喜,也无暇顾我,伸手就从小皇帝手中接了过来,打开锦缎玉匣,见到书函后更是笑容满面,这才对我说道:“小桂子,你办事可能干练得很哪!”

    我连忙跪下道:“那是托赖太后和皇上的洪福。”这话说得是脸不红心不跳,我是越来越有撒谎的天分了。

    太后向着身边一个小宫女道:“蕊初,你带小桂子到后边屋里,拿些蜜饯果子,赏给他吃。”那名叫蕊初的小宫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容貌秀丽,微笑应道:“是!”

    原来她就是蕊初,看她一派天真可爱,我若按原文里约她夜半私会,多半是会要了她的小命。想到如此鲜活的生命以后要浸泡在井水里,死得面目全非,那是大大的不忍心了。

    我又装作一派乖巧状,请安道:“谢太后赏,谢皇上赏。”小皇帝道:“小桂子,你吃完果子,自行回去罢,我在这里陪太后用膳,不用你侍候啦。”

    我答应了,跟着蕊初走进内堂,来到一间小小厢房。

    蕊初打开一具纱橱,橱中放着几十种糕饼糖果,笑道:“你叫小桂子,先吃些桂花松子糖罢。”说着取出一盒松子糖来,松子香和桂花香混在一起,闻着极是受用。

    我拿了一颗含在嘴里,果真甜甜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海公公清冷的模样。

    却见蕊初那小妮子望着我,盈盈笑脸。我想着她日后的遭遇,不禁怜上心头,微微一笑道:“姊姊也吃些。”

    蕊初道:“太后赏给你吃的,又没赏给我吃,咱们做奴才的怎能偷吃?”

    我又笑道:“悄悄吃些,又没人瞧见,打什么紧?”

    她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不吃。”

    我想了想:“那姊姊挑些糖果糕饼让我带回去,可好?”

    蕊初听我嘴甜,十分欢喜,当下拣了十几种蜜饯果子、糖果糕饼,装在一只纸盒里。

    我接过纸盒转手又塞给了蕊初。

    蕊初一愣,“这是为何?”

    我颇为得意道:“给姊姊吃,太后赏给我了,就是我的,我再留给姊姊吃,那就不打紧了。”

    蕊初捧着纸盒。低着头半晌才抬起,眼眶已是红红的。“傻弟弟,我还在当差,要是这样出去,太后岂不怪罪我?”她又将纸盒放到我手里,“姊姊记得你的好,还是弟弟吃了吧!”

    我越发怜她,这么小小年纪困在深宫,伺候的又是这样一位主子,便也不为难她:“这样,我先拿着,出去时就把它放在外面的假山里,你回头不当值了,再去取了吃,可好?”

    我见她还要拒绝,也不等她回答就揣着纸盒往外走。

    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就是这临时起意的一盒点心,要了这无辜小妮子的命。

    在假山里挑个干净地方,铺块手绢,我把纸盒放在上头,这才往自己的住处。

    自从我升了职,小皇帝在尚膳监里赏了一座别院给我。但我在海公公处住得舒服,也懒得搬,照旧还住在海公公在敬事房的别院里头,下属的小太监们也都知道有事该到哪里来找我。

    回到房里,海公公不在,问了服侍的小扇子,说是一早出去就没回来。

    最近公公行事越来越诡异,总是不到半夜不回来。大约是太后寿辰将近,他身为内务总管,事情总是很多很多,比起我这个干领薪不做事的尚膳监统领,嘿嘿,我还真觉得汗颜。不过要真说我平时什么事也不做,那倒也未必全对。至少我还是陪小皇帝做了不少事嘛,只不过此种事不适宜在外宣扬罢了。

    独自用了晚膳,在灯下又清点了我今日所受之贿赂。破天荒,我早早地睡觉去了。

    睡到半夜,如有预兆,猛睁开眼,恰巧望见海公公蒙上黑巾,一身夜行衣,推开门出去。

    海公公这么晚去哪儿?我迷迷糊糊想:今天遇见蕊初了,蕊初!我的老天!今天不就是海公公和太后摊牌的日子吗?!

    我连忙起床穿衣,越急动作越是不利索。等出门看,海公公早已人影不见。

    我握着保命匕首,一面向我认得的各路神仙祈祷,一面借着昏暗的星光摸向慈宁宫。仗着对宫中小路、侍卫轮班次序的熟悉,一路有惊无险。

    来到了慈宁宫外,见宫门紧闭,不过这还难不倒我,将匕首拔出来,塞进门缝,轻轻一挑,门闩无声无息断开,我轻轻闪身过门,往里小走了几步,却听得前头有人说话。我连忙躲到假山后,探出一点脑袋张望过去。

    不远处海公公扮作的黑衣人一手叉着蕊初的脖子,正低声问她话。

    该死的,我不是没约她吗?她这时候怎么会跑出来?却见她手中捏着个纸盒,我才恍然大悟,必是为了这盒点心,她才会半夜出来,看来还是我害了她。

    我正暗自懊悔,却听蕊初又是“啊”的一声叫,但咽喉被卡,这一声叫得又低又闷。

    我咬咬牙,准备冲出去,怎么也得求得海公公放过她,忽听得前面房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外边是谁?”

    这声音阴森森地,我听得明白,正是皇太后的话声。终究还是惊动了假太后!

    海公公在蕊初身后一按,蕊初的身子便软软伏倒,看着胸口起伏,多半是被点了|岤道,我稍稍松口气。

    海公公将蕊初放在一边才回道:“奴才海大富,给你老人家请安啦。”这声音也是阴森森地,殊无恭谨之意。

    只听太后道:“你要请安,怎么白天不来?半夜三更的到来,成什么体统?”

    海公公道:“奴才有件机密大事要启禀太后,白天从多耳杂,给人听到了,可不大稳便。”

    我料想是跟当年的顺治帝有关,按耐下内心紧张,细细往下听,手中却把匕首攥得紧紧,一等海公公有难,便是拼了命也要救他。(怎么样?最游小雪大大,偶可是让小桂子搏命了!保证还大大个活生生的海公公,呵呵……)

    只听太后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机密大事,你这就可以说了。”

    海公公道:“太后身边,没旁人吗?奴才的话,被旁人听去可不大好啊!”

    太后又哼了一声,说道:“你有话快讲,何必拐弯抹角!你这奴才越发放肆起来了!你眼里还有我这太后吗?”

    我心里将这假太后一顿腹诽,什么玩意,也敢教训我的海公公,赶明儿个落在我手里,保管叫你给海公公磕上一百个响头!

    只听海公公道:“太后既然不想知道那人消息,那也没有什么,奴才去了!”

    那人?就是顺治喽?

    却听得太后急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海公公道:“五台山上的消息!”

    太后又问:“五台山?你为什么说五台山?难道他去了五台山?”

    海公公道:“奴才没说有谁到了五台山上。奴才只说,五台山上,有一个人恐怕是太后很关心的。”

    太后顿了一顿,道:“好,就算你是这样说。他……他……那个人……在五台山干什么?是在庙里么?”她本来说话极是镇静,但自从听得海公公说到五台山上有一个人之后,就气急败坏,似乎心神大乱。

    海公公道:“那人是在五台山的清凉寺中。”

    太后舒了口气,说道:“谢天谢地,我终于……终于知道了他……他的下落……他……他……他……”连说了三个“他”字,再也接不下口去,声音颤抖得十分厉害。

    我好生奇怪:“那个人和这个假太后又不是真夫妻?为什么假太后对他这样关心?”

    只听皇太后喘气很急,隔了半晌,问道:“他……他……他……在清凉寺干什么?”

    海公公道:“太后真的想知道?”皇太后道:“那还用多问?我自然想知道。”

    海公公说道:“主子是出家做了和尚。”

    太后“啊”的声,气息更加急了,问道:“他……他真的出了家?你……你没骗我?”

    海公公道:“奴才不敢欺骗太后,也不用欺骗太后。”

    太后“哼”的一声,道:“他就这样忍心,一心一意,只……只是想念那……那狐媚子,把国家社稷、祖宗百战而创的基业……都抛到了脑后,我们母子,他……他更不放在心上了。”

    海公公冷冷的道:“主子瞧破了世情,已然彻大悟。万里江山,儿女亲情,主子说都已如过眼浮云,全都不再挂怀。”

    太后怒道:“他为什么早不出家,迟不出家,却等那……那狐媚子死了,他才出家?国家朝廷,祖宗妻儿,一古脑儿加起来,在他心中,也还不及上那狐媚子,这才突然出走。

    哼,他既然走了,何必又要叫你来通知我?海富查儿,别忘了,你这个主子可是连你也不要了!!“她越说越怒,声音尖锐,渐渐响起来。

    这最后一句似乎是打到了海公公的心上,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黑巾遮着海公公的脸,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见他身影微晃,竟一声一声咳起来,声声听来,肝肠寸断。

    我这才了悟,为何海公公能对鳌拜下手,原来他心里装的早已不是当时的负心汉。

    一个是少年帝王,一个是贴身伴读,朝夕相对,日久生情原也属正常,但那顺治明明喜欢的是那个汉家女子——董鄂妃,还育有一子,那海公公呢?

    咳声渐止,海公公才道:“海大富只是个奴才,主子要与不要,那是主子的自由,奴才又能说什么。只是主子走时千叮万嘱,命奴才说什么也不可汇漏风声,千万不能让太后和皇上得知。主子说道:皇上登基,天下太平,四海无事,他也放心了。”

    太后厉声道:“那为什么你又跟我说?我本来就不想知道,不要知道。他心中就只牵记那狐媚子一个,他儿子登基不登基,天下太平不太平,他有什么放心不放心了?”

    海公公道:“可是主子吩咐,他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要奴才回京来查查。”

    太后道:“那又是什么事?”

    海公公道:“主子说,董鄂妃虽然……”太后怒道:“在我跟前,不许提这狐媚子的名字!”

    海公公道:“是,太后不许提,奴才就不提。”太后道:“他说那狐媚子又怎么样了?”

    海公公道:“奴才不明白太后说的是谁。主子从来没提过‘狐媚子’三字。”

    太后怒道:“他自然不提这三个字,在他心中,那是‘端敬皇后’哪。这狐媚子死了之后,他……他追封她为皇后,他的心里只装着个死人不放,却把这活人抛在一边!当年他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了你寻死觅活,一认识那狐媚子便立刻抛了你,海富查儿,你难道也要替那狐媚子说话么?别忘了,是谁抢走了他?我还有皇上,你有什么?”

    海公公听罢又是一阵急咳,咳得我肝肠寸断,恨不得立时飞上五台山将那伤了公公心的家伙千刀万剐,又恨不得冲进假太后房里掴她两巴掌,好叫她住嘴。

    1-7迷雾渐消

    太后怒道:“他自然不提这三个字,在他心中,那是‘端敬皇后’哪。这狐媚子死了之后,他……他追封她为皇后,他的心里只装着个死人不放,却把这活人抛在一边!当年他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了你寻死觅活,一认识那狐媚子便立刻抛了你,海富查儿,你难道也要替那狐媚子说话么?别忘了,是谁抢走了他?我还有皇上,你有什么?”

    海公公听罢又是一阵急咳,咳得我肝肠寸断,恨不得立时飞上五台山将那伤了公公心的家伙千刀万剐,又恨不得冲进假太后房里掴她两巴掌,好叫她住嘴。

    但我知道,现在是无论如何不能冲出去的,要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些什么,今天是个绝好的机会。这深宫大内里隐藏了多年的往事与我当初看到的鹿鼎记中记载的已然发生了些难以预料后果的变化,而我也的确想知道,当年海公公与先帝出家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听海公公长吸一口气,硬生生将咳意压下,一时气息急促,难以开口。

    太后沉默片刻后又道:“……他叫你回北京查什么事?”

    海公公道:“主子本来吩咐查两件事,但奴才查明之后,发觉两件事原来是一件事。”太后道:“什么两件事、一件事?”

    海公公道:“第一件事,要查荣王是怎么死的?”

    太后道:“你……你说那狐媚子的儿子?”

    海老公道:“奴才说的,是端敬皇公所生的皇子,和砚荣亲王。”

    太后哼了一声,道:“小孩子生下来不满四个月,养不大,又有什么希奇了?”

    海公公道:“但主子说,当时荣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