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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风云之一受到底第13部分阅读

    ,会硌得背很疼很疼。我又一手掠过笔架上的一排毛笔,那一支支都是正宗湖州进贡的羊毫,画在身上,会很痒很痒。好了好了,那椅子就不要再坐了,就算再好,也不过是木头做的,铺的锦缎再滑再软,等你挖了宝藏,还怕有钱买不着吗?

    可是,就算我有宝藏,就算我能把整间御书房丝毫不差地再重建,那里头那个人呢?

    那桌子有啥好的?那毛笔有啥好的?那该死的椅子又有啥好的?让我念念不忘的,其实是那个几乎整天在里头批奏章,批着批着就会歪着头对我笑,又会把奏章扔掉,和我滚作一团,彼此搂抱,彼此交缠的那个人!

    韦小宝啊韦小宝,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都有了师傅、海公公、刘师兄、剑声哥、双儿了,你还贪心什么!他又怎会是你的,他是全天下人的皇帝,将来也会是名载千秋的一代名君,他一生子孙无数,旗下的阿哥将组成晋江最大的yy数字兵团,什么四爷党、八爷派的,你要把他都拐走了,人家jj的作者大大不都要造反拉?啊,扯远了,大家请无视前一段。

    我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恋恋不舍地从书房龙椅上爬下来,我努力从书架上密密麻麻地各类书册里找那本名为四十二的经书。怎么都找不到呢?明明应该在这里的啊!

    “你是不是在找这本啊?”

    一本红底包蓝边的经书从我肩膀边递过来。我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上面五个大字:四十二章经。

    “就是这本,害我好找。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最后一个饭字我硬生生咽回去了。

    那个刚刚被我很坚决,好吧,是很艰难排除掉的正主捏着经书,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皇上吉祥!”我连忙跪下请安,要知道从前我都是意思意思,通常没等我跪到底,那人就会叫我起来了,不过这次我跪得很快,这次他没叫我起来。

    他高高地站在我面前,我跪着只能看到他的鞋。鞋底很脏,他都没换。

    “小宝……”他慢慢地叫我。

    我越发低下身子。

    “韦香主……”他冷冷地叫我。

    我背后密密渗出冷汗,他还是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明明我都小心查过,原著里头的叛徒风际中不是根本就没出现吗?

    “荣——亲——王——”他垂下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五指随着那吐出的三个字越捏越紧。而我的心越沉越低。

    他猛地抓起我,将我狠狠按在刚刚我还回忆过的紫檀木桌上。这桌子一如过去坚硬,甚至冰冷地胜过往昔。

    “你就那么想要这本经书吗?”他将经书摁在我的胸口,黑黝黝的一对眸子翻滚着一团团怒火。

    没等我开口,他扯着我的肩膀,又狠狠将我摔在龙椅上,狰狞地问我:“或是你最想要还是这个位子?”

    他看见我在椅子上打滚了?可我只是,只是想起往日。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弟,这无心之举就会在你眼中变成了我夺位的证明吗?

    我慢慢闭上眼,既然你已经下了结论,我自然无话可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道,眼神混乱起来,胡乱撕扯起我的衣杉。

    我尖叫一声“不要”,死命推开他!你可以将我打入天牢,你甚至可以将我立刻推出午门斩首,可是原谅我的别扭,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兄弟,我就不想再和你交合。

    未曾料到我会剧烈挣扎,他先是呆滞了一下,而后勃然大怒,在和我翻滚互殴了一盏茶工夫无果后,他彻底爆发了。

    小皇帝高声喝令门外候旨的侍卫进来,本来我与他势均力敌,现在当然就少数服从多数了我被一涌而上的侍卫牢牢地摁在地上,四肢大张,方便小皇帝缓慢地,有效地,卸下我的肩骨,将我的脚踝拉脱臼。他很有耐心,先是右肩膀,再是做肩膀,然后是左脚,最后是右脚,间中还替我擦擦冒出的冷汗,怕我疼的咬舌,他还好心地卸下了我的下颌。

    等他干完,我就好象从水池里捞出来,衣衫尽湿。

    接下来,他满意地挥退了所有人,将软绵绵的我抱上龙椅,我再也不能就他的入侵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了,更不可能身体力行地进行反抗,事实上,我除了呼、吸,呼、吸,还有就是流泪,默默地流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哭,是身体的痛?还是内心的痛?

    今晚的夜特别地长,我不能昏过去,因为昏过去了,他又会变着法的弄醒我,与其被他搞得痛醒,不如一开始就咬牙忍着。

    他一遍一遍在我耳边提醒我,这是我欠他的,我不该去做什么天地会的香主,我为什么要去做荣亲王(靠,那是我愿意做的吗?)到后来,说的最多的却是,为什么我选了别人,为什么我要离开他?

    天蒙蒙亮时,门外有人道:“奴才索额图求见!”

    小皇帝终于从我伤痕累累的甬道退出,相比之下,那里不算特别疼,肩膀脚踝也不怎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也许我要废掉了。我睁着大大的眼睛,茫茫然朝着声音传来处望去。

    他将我斜斜抱在怀里,又拉过龙椅上的绣毯小心盖好 ,这才道:“宣!”

    门开了,索额图低头进来,躬身叩拜,至始至终,他连头也没抬。“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在天地会反贼的贼巢外安排好的火炮营,单等皇上下旨,就可将反贼一网打尽了。”

    我一听,浑身猛地颤抖起来,师傅,刘师兄,剑声哥哥,双儿!

    小皇帝搂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漫声问我:“小宝,你说我要不要开炮?”

    4-8情难追悔

    门开了,索额图低头进来,躬身叩拜,至始至终,他连头也没抬。“奴才已按皇上旨意,在天地会反贼的贼巢外安排好的火炮营,单等皇上下旨,就可将反贼一网打尽了。”

    我一听,浑身猛地颤抖起来,师傅,刘师兄,剑声哥哥,双儿!

    小皇帝搂着我,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漫声问我:“小宝,你说我要不要开炮?”

    我的意见有用吗?我惨淡一笑,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若开炮,我当自绝以随众人而去。

    看得出我眼中的悲愤,他流露出早知如此的神情,更奇怪的是,他眼眸中的伤心居然也不比我少多少。

    将我楼的更紧些,仿佛这样就能把我抓的更牢,他淡淡地吩咐道:“去把人带上来!”

    一直低着头的索额图迟疑了一下,“皇上?”

    “快去!”小皇帝不悦中夹杂几分暴躁。

    索额图还是领命去了,临走抬头望了我一眼,满含苦涩、伤心。他也伤心?他又为什么伤心?他们都比我伤心。明明痛的是我,可为什么个个表现得像是我对不起他们。

    片刻后,索额图亲自抱着一个人重新跨进御书房的大门。那人软软地躺在索额图的怀里,双目紧闭着,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

    海公公……我连颤抖的力气也没有了,勉力挣直身子,面对着小皇帝,含糊地吐出几个字,“我去!”

    他凝视着我,视线几乎穿透了我的灵魂。

    你还要看什么?我敞开了给你看,我已经一败涂地,再不是你的对手,可笑的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对手。

    你要什么?都拿去好了——只要让海公公活着。你要铲除谁都没关系,我替你去做,哪怕要我亲手剜开自己的胸膛也无妨。

    他慢慢替我合上下颌,温柔地替我擦去嘴角垂下的银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还是那个少年登基,天真轻狂的小玄子,我还是那个在他面前从来都肆无忌惮的小桂子。

    “你哪儿也不用去,等过了今天,一切都结束了,你就乖乖的留在皇兄身边,朕封你做铁帽子亲王,赐你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给你建座最大的亲王府邸……”他一样一样向我许诺,却是口口声声喊着“朕”。

    我抬头望着他,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我瘫在床上,虽然肩膀已经被太医接上了,脚踝也敷了药。

    小皇帝放心地上早朝去了。我一个四肢跟废了差不多的人,还能跑哪儿去?更何况,他还握着我的命门。

    不知道他把海公公藏到哪里去了。也许是禁卫森严的天牢,也许如当初的真太后一般,锁在哪间壁橱后的密室里。

    我只知道,小皇帝是不会轻易再让我见他的。等待他的是漫长的监禁,而留给我的则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我不敢去想象师傅他们那些人的命运。哪怕是回忆他们的面容,念叨一下他们的名字,都会让我痛彻心肺。

    等待他们死亡消息过程,比确实得知他们的死亡更让人难以忍受。前者似乎是将我放置在火热的熔炉中炙烤,缓慢焦灼着我的心。他们还活着,活着等你去救他们。难道你就真的束手无策地躺在这里,象条死鱼似的,等着做铁帽子亲王,等着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韦大人醒了吗?”索额图醇厚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悚然一惊,他来干什么?来告知我那残酷的消息吗?

    我握紧双拳,胸腔内一颗心砰砰地跳着,听着门吱呀地开,听着他走进来,听着他轻轻地喊,“小宝……”

    “不要,不要告诉我!”我歇斯底里,几近崩溃!不顾肩膀撕裂般的疼痛,发疯地扯过床上所有我触手可及的东西扔向他。

    他扑上来,牢牢地抱着我,将我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低声急促地说:“没有,没有开炮,你冷静些,小宝!”

    他连喊了几声,我才恍过神,没有,还没有。可高吊的神经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只不过是晚些开炮,炮终究是要开的,人终究是要死的。

    我痴痴傻傻,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长久地抱着,慢慢抚着我的后背,默默地,任我哭泣。

    “大人……”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一人,似乎是早就站在那里,直到现在才开口似的。

    索额图的双手一紧,极不愿意放开我,可那人继续催促他,小声求着他,“ 大人……”

    索额图叹息一声,轻轻扶着我的肩,与我面对面注视着。

    他虽然是文官,可那令京城众多王府格格郡主趋之若骛的英俊脸庞,此刻却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充满了坚毅。

    凝视着我的双眸,充斥着快要溢出来的深情,浓烈地几乎要我整个埋葬。

    半晌,他才抱起我,万分小心地交到屋内的另一个人手中。

    我这时才发现,穿着羽林军禁卫服的另一人,有着我此刻万万也料想不到的熟悉面容。

    “剑声!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刹那间茅塞顿开,为什么明明没有了原著里出卖天地会的叛徒风际中,小皇帝还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那日沐王府的行刺,人没进宫,消息早就传到皇帝的跟前。也许在金阁寺里小皇帝还是得知了我与他兄弟的事实,他早就知道我做了青木堂的香主,他也许怀疑我勾结了天地会来夺他的位,才会在五台山拉我挡剑。

    沐剑声接触到我控诉、质问的目光,宛如被针扎了似的,脸色一下青白起来,嚅儒地想解释:“小宝,我……我是……我不是……”

    他张了几次口,大约是觉得说什么我也不会原谅他,徒然地闭上了口,视线转向了索额图。

    “大人,请善待卑职的妹妹剑屏!”说着临终嘱托似的话,他抱着我单膝给索额图跪下了。

    索额图似哭非哭地挥挥手:“去吧,我会将你和剑屏从暗卫名录里头剔去。轿子在外面等着了,你拿了我的腰牌带他去吧!”

    我挣扎起来,走?那海公公呢?我不能丢下他一走了之!

    剑声抱我站起身,安抚道“海公公已经送到宫外了,小宝,你放心,我会带你去见他的!”

    我松下一口气,望着索额图,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才摒出一句:“谢谢你,索大哥!”

    “我们是结拜兄弟啊,你若不快活,我这个做结义兄长的又怎会快活!”

    他摸摸我的脑袋,勉力一笑,目送着我们离开。

    我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紫禁城的庞大。

    从囚禁的小院到外城,一道又一道的宫门,一重又一重的守卫盘查。虽说是例行问话,仍然让我惊恐地湿透了层层衣衫。

    轿帘随着轿夫的脚步晃动着,隐约从帘缝里露出剑声的身影。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亮出索额图所给的腰牌,呼喝一些想要探帘检查的侍卫。

    直到坐上候在宫门外的马车,直到看见睁着眼,微笑地向我招手的海公公,人才一下子软下来。

    埋入公公久违的带着桂花香味儿的怀里,本该放松的心却悠悠然飞到了身处险地的另一些人那儿去了。

    马车摇晃着,向城外驶去,驾车的剑声沉默不语。

    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我的新却越发灼热。

    “回去!”我低低地喊,“求你,剑声!回去!”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哀求!

    海公公微笑的神情凝结了,剑声背影僵直了。

    “求你,回去救他们!”我看他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跌跌撞撞地爬向车辕,去抢他手中的马鞭。

    “小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公公难得绷紧了脸,抓着我不让我爬起来。

    “公公,我不能放下他们!公公,我得回去救他们!”我求他,想他如过去那样,宠溺地答应我,什么都帮我。

    海公公望着我,脸异样地雪白,“难道,他们比公公我更重要么?”

    我心慌地喊“不,你们不能比,也不用比,都是小宝不好,是我太贪心,我哪个也舍不下,是我害了大家!”对,要不是我,大家怎么会踏进鬼门关。我呜咽,痛哭,哀求。

    可车依旧前行,公公还是紧抓着我不放,怕我吵得门卫生疑,甚至点了我的哑|岤。

    车还是出了城门,不多时,朗朗晴空里,居然轰隆一声雷响,大地似乎也被震地抖动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我眼前一黑,心笔直地沉了下去,朝着无底的深海而去。终究还是开炮了!

    师傅——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