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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之媳妇难为第7部分阅读

    这会不会对她的一种示好……

    苏兰看着傻笑不停的苏义,念起他刚刚顺畅的一通话。宋二郎曾说他忙于农活,没什么时间陪着宋三郎,苏兰也不遑多让。

    宋三郎因苏义的陪伴精神好些,苏义也未必没有因为与宋三郎,这位知识份子混在一起,无意之间有所进步。

    苏兰觉得自己失职了。

    苏义一个十岁的小孩,万里逃荒,磕坏了脑子。身体以前的他的姐姐,忙着操办父母的丧事,忙着在收留他们的宋家,各种为了生计伏低做小……那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柔软的肩膀上承受的重担可想而知。

    对苏义疏忽亦在所难免……苏兰再一次回忆这一个多月经历。

    记忆中的苏义看到她总是甜甜的叫她姐姐,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仔细回想的话,眼睛里面还有像小狗一样的渴望,只是她没注意、没发现。

    而面对陌生环境的苏义,偶尔还会在无人的角落,遭受宋李氏、宋小妹的刁难……三、四岁的智商,也是知道傻子不是什么好话的吧。

    而这样的苏义,却从来没有主动的找过苏兰。饿了没有问姐姐要吃的、受委屈了也从来都不说……从来没有缠着她。

    苏兰把苏义搂进了怀里,狠狠的搓揉了一把。她自责不已,她一想只想着自己处境,却忘了这个小家伙。她好歹也是借着他姐姐的壳子重生的,一心把宋二郎、宋三郎往前排,把这小家伙排在最后。

    说起来,磕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弱智。那一定与脑袋有关,可能里面有血块之类……而这种,说拖,拖过几年也有。但也有突然就死了的,毕竟是伤着脑子,哪天突然来个晴天霹雳,也未可知。

    坑爹的一天一两的灵泉水。苏兰暴躁的想。

    如此苏兰便无法将灵泉水一天的量全给宋三郎了。宋三郎脸上的青色退了些,那证明灵泉水对他有用,也证明他的身体并没有无药可救……

    再者……苏兰脸色大变。她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一环。她预计在明天春天的时候赚够银子,盖房子出去过,万一,在春天之前宋三郎的病好了……

    苏兰恰着手指算了算。宋三郎十八岁去考举人病了,躺了两年,那明年正好是大比之年。到时候,宋三郎病一好,没准宋杨氏就要万般想法的把他拉过去……

    宋三郎考科举,要费不少银子——这个苏兰可以想法子赚。可是她最怕,宋杨氏以此为条件,不让他们拿钱修房子,让他们还住在一块。

    然后……搞不好,宋杨氏还要和他们一块,掏钱出来送宋三郎去考科举……

    最后。有可能还得同住一屋檐下不说,宋三郎病好的功劳,或者以后真当了官什么的,她还要分一份……最最主要的是,有这么一个深得丈夫、小叔子敬爱的‘好婆婆’,苏兰背心都发凉。

    以后日子好了,宋杨氏看她顺眼便罢,若不顺眼,少不得给她上眼药……

    “小义,既然你三哥要教你,你要好好学哦。”

    苏兰特地拉着苏义,谢了宋三郎一回。

    宋宪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书,他抬眉淡淡启唇,“左右无事。我也能复习复习。”

    苏兰笑道:“他一个小孩子,怕扰了你的清静,你只闲时有精神的时候教教他,你才好了些,莫要累着了。”

    “说起来,这阵子是要比以前精神很多。这还要多些嫂子,嫂子做的饭很好吃,我每顿都多吃了半碗。”

    “半碗算得什么,好吃就多吃些,你二哥恨不得你一顿按他的份量吃呢。”

    说起宋二郎几大海碗的饭量,宋三郎都展眉了,他脸上神色柔和了一些,“这阵子多谢嫂子了。”

    “一家子,说谢太见外了。更有,你现在说谢为时尚早,等你好了再谢不迟。”

    宋三郎面色一僵,继而又缓和了过来,他看着苏兰的眼神,极为真诚,嘴角都挂着苏兰少见的笑,“嫂子是个有福之人。前有二哥,以后必当有我的……”

    “三哥,我帮你捶背,你教我识字好不好。”苏义跳上了床。

    苏兰退了出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宋三郎的房间一眼。她已经确实宋三郎是个心志极其坚定的人。

    熟读四书五经、心志坚定、谈话中也是一个聪明人的派头——和这种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苏半还真是有压力。

    幸好,宋二郎不是宋三郎。不然她说一句话,搞不好要三思再三思……

    苏兰去库房整理了一下麦种。等麦一种完,她就要仔细琢磨赚钱的事了,卤味虽有腹稿,但冬日里,吃这个的人要少很多,不如搞火锅串串一类的热食。

    赚了钱,立刻就盖房搬家。而宋三郎的病必须在这之后才能大好……如果是过年后盖房,宋三郎四、五月好起来,正好赶上八月的乡试……

    第二天早上,苏兰就把独属宋三郎的灵泉水,分了一半给弟弟苏义。

    作者有话要说:不忍虐孩子,就有了这一章。我明天誓死更文哈。谢月色亲的两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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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22、打好关系

    十月中旬的时候,已然是种冬麦的时间。

    肥料是植物的粮食。施肥关系着小麦最后的收成,但前期的准备也不容小觑。

    宋二郎把沙地、坡地都整理了出来——先用黄牛犁了地,又用锄头,一点一点的把地欠得均匀细碎——光是这个,就花了宋二郎和苏兰三天的时间。

    宋二郎确实不负他壮实的身材,舞着锄头,活儿干得又好又快。苏兰身体、记忆都有农活的经验,但力气毕竟差了宋二郎不只一截,她死赶活赶,也当不了宋二郎的三分之一。

    早上,苏兰就把中午的饭一块煮了,吃过早饭,她就和宋二郎出门,等中午的时候就由苏义把饭温热了送到地里。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不热了,但是秋老虎的尾巴,还是很有些威信的。橘黄的太阳当头,手脚都不停的从地里一头赶到另一头,苏兰的额头滴下颗颗汉珠,后背也打湿了好些——所以说,种田种地根本不是所谓的,有趣、轻松、惬意,那是非常非常辛苦辛苦的。

    一天劳作下来,那汗都出了上斤的辛苦程度——但是流血流汗,不为的就是种好了脚下的土地,来年一家人不用饿肚子吗。

    “媳妇,你先去歇会。我来干。”宋二郎拿了锄头,走到苏兰的身边,他指了指地头的大青树。

    “嗯。”苏兰抹了一头的汗。她实在是累得够呛。

    苏兰坐到大青树下的石头上,一边喝水,一边享受从东而来的凉风。舒爽的凉风来的很及时,让她全身的毛孔都长了开来。

    苏兰看着阳光下,绑着头发,颗颗汗珠汇成了小溪,布满了脸上、胳膊上的宋二郎,他嘴角眠着,认真努力,勤快又熟练的动作一丝未停。

    苏兰的内心升起了一股自豪,踏实、又肯吃苦。人也正直、善良,五官算不得英俊,但也有一股男人气概的端正、硬朗。除了没钱,真真是一个好男人。

    苏兰倒了一碗水过去给他,宋二郎咧开嘴一口喝了,完了,还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你再去多歇一会吧,等吃午饭了,你叫我就是。”

    苏兰点点头。跑回去又坐在石头上,这回石头没坐热,就远远看到弟弟苏义提着篮子往这边来,他眼睛还左右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凤凰山角,宋家北面,那是一片的土地。现在在地里种麦的人又多,苏义有些分不清。

    苏兰挥挥手,提醒他。

    苏义看到了姐姐,立刻跑了过来。

    “别跑别跑。”苏兰连忙去接他,她做的可是红薯粥,这一跑一荡,没准就没有了。

    苏兰接到了弟弟,打发他回去后,又喊了宋二郎过来吃饭。

    竹条编的饭篮子打开,油渣莲白、骨头肉炒青椒、一盘土豆丝、一盘炒苋菜,一盆子大白馒头、和一盆子粥。

    苏兰一一把菜摆好。宋二郎倒了水罐里的水洗了手,又用布巾擦了头上的汗水,坐下来就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苏兰盛好粥递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又把馒头撕开一条口子,夹了菜塞在里面,接着便豪吃了起来。

    这个时辰,附近的人家也已经送了饭过来,纷纷到了大青树下吃午饭。

    村人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两句,偶尔还你尝尝我的菜,我尝尝你的菜。其中,苏兰做的菜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过他们都很有分寸,尝一尝味道后便不动筷了。

    就有嘴馋了的,也被自家婆娘教训了几句,如‘是不是嫌弃她做的饭’之类的。男人们听了,大多都一边夸自家婆娘饭做得好,一边猛刨饭菜。

    苏兰的饭菜在别人看来确实很丰盛。今年谷子才得了一个好收成,现在又忙着种麦,也有不少人家弄了大白馒头,但是两个有肉的菜就有些奢侈了。

    “二郎家的,你家的饭做的有够好的啊……”从来都不缺酸言酸语。

    苏兰笑着说:“哪里,这白菜就是吃肥肉,出了油的渣子炒吧炒吧的,方能入口而已。这个骨头肉呢,就是在骨头上刮下来的。”

    苏兰指着菜多肉少的骨头肉炒青椒,肉多都的都是留在家里,晚上吃呢。“就这点没有肉味的肉,是三十斤的骨头上剃下来的,没种麦的时候,我就买了骨头回来,顿了好几天,刮肉也花了一下午。”

    “就是这大馒头,也是因为这回种麦,只靠当家的一人,才弄的。平日里,是万万不敢这般奢侈的。”苏兰表示,她才分家,很穷很穷。

    宋二郎也一旁也附合苏兰的话。他也是知道几文钱的骨头,能熬出几十文的骨头油、一锅汤、两盘子肉的好东西。而且这还是他媳妇教的——这种好事,宋二郎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那到也是,一月能吃一回肉、一回白面馒头就不错了。话说,这骨头肉味道还行,就是一点肉味也没有……”

    苏兰认同点头。她这盘骨头肉菜如果是到了久富之家,也能称得上新奇好吃,可是在吃肉很少的村人里,他们最嘴馋、眼馋的便是那白白肥肥的、嚼着嘴里各种油汪汪的大肥肉——这就是肥肉比精瘦肉贵一半,连大富人们皆用猪油炒菜,花生油、菜油是没有钱的贫民吃的油的大庆朝。

    “话说真没想到骨头能熬出油、又能剃肉。上回我还听说李家婶子也背了一背篓的骨头回来熬。二郎家的,你们住隔壁你一定知道吧,别说骨头油、骨头肉,光是那臭味,哎哟喂,也是李家婶子忍得,熬了一天,才把它倒了……”

    众人一片哈哈大笑。苏兰也跟着笑,她眼角看着瞟过来的求知眼神,只道:“这熬骨头没别的方法,就是使劲的熬,而且也要看运气,有时候不但熬不出油来,反倒熬得一屋子的臭气熏天……”

    苏兰打着哈哈。众人也就这么一问,也没指望她能说——再说,就宋家的家境来说,忙活三、四天,赚个三、四文也是一项收入。相比他们,这几年收成不错,若有闲,不时找找缝补、洗衣的活,也比熬骨头赚了十倍有余。

    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道、不通其中,而以为没什么赚头。而往往却是那些你看不轻的小东西,赚的出乎你的意料——就如那改造的一个小勺子、发明的一个用于体育赛事加油的工具……

    没有知识产权的大庆朝,苏兰当然是誓死瞒着不露一字。

    吃罢了话,男人们围着聊天气、聊明年的收成,女人们东家长里家短,苏兰也趁着机会,融入了里头。

    “二郎家的,你可好了,上面没了婆婆,只过自己的小日子……”被婆婆压着的小媳妇说道。

    “没有没有。其实婆婆对我一直很好,反倒是分家后,一家子的重担都压到了二郎的身上……”苏兰叹了口气。“我小胳膊小腿的,帮的忙太少了……”

    “哎哎,说这些丧气的干嘛。你家二郎那么能干,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兰揪着手指,低着头:“我来村里的时候不多,但是也听闻过婆婆对二郎、三弟的照顾,只恐自己人微无能,不能报答万一。已经给婆婆满添了那么多麻烦,没想最后分家,还分了这么些土地……”

    一直默不着声的、村东的林家媳妇,快人快语:“你这话说的怪了。宋家的家财都是宋家赚的,宋二郎、宋三郎是宋家的子孙,钱不给他们用,还能给谁用……”

    “说的也是呢。宋家的钱当然给宋家子孙用……”

    “那个谁谁,你不是昨天还在说,宋二郎、宋三郎拖油瓶……”

    “谁说了谁说了。我只说杨氏对这不是亲生儿子的宋二郎三郎兄弟,还不错……我可没说他们是拖油瓶……”

    如说男人的情意,都是酒桌、饭桌上堆起来的。苏兰要融入洪星村妇女大军中,倒不用和她们谈论别家八卦,只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就能让她们感觉很舒服了。

    苏兰外形在这一圈大膀子中的女妇人中,也是柔小的,她话不多,但态度却很端正的听她们念叨——a与b聊天,或者说是a单方面的说话,b只要适当的认同a的话,或是点个头,当a滔滔不绝的讲下来,b依旧认真的听着,还有类似附合的语言的话,会给a一种,b和她是一国人的错觉(所以说忠言逆耳,从来都顺着你话的人,并不一定是你真心的朋友)——深谙此道的苏兰,一个多月,这么在村里下来,从一开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霉运之神,渐渐能聊天几句、最后到的今天她们竟不防备的,在苏兰面前露了底以前的底。

    被指出来曾经说过宋二郎、三郎兄弟是拖油瓶的妇人,很是尴尬的搓着手。

    “姐姐、婶子们说的是,苏兰年纪小,比不得你们见多识广,以后有事请教你们,可别推托哦。”苏兰岔开话题,和了一把稀泥。她又从篮子里拿了一个罐子出来。她打开盖子,一阵清爽、引得人流口水的酸味,飞散在空中。

    “二郎家的,这什么东西啊?”妇人们纷纷看了过来,抽动着鼻子、喉头蠕动。

    “我自己做的酸黄瓜。”苏兰把酸黄瓜拿出来,递给她们。妇人们嚼了一块、又不由自主的捡第二块——这东西味道酸香,脆脆的好吃;这黄瓜也不贵,比不得稀罕的肉,多捡几块也没什么……

    吃完了黄瓜,还有的人在吸着指头,感受那酸美的味道。

    “二郎家的,这怎么做的,比我泡在咸菜坛子里好很多……”

    有得便有失,且也只区区酸黄瓜,苏兰也就拿来打关系了。

    苏兰仔细的把酸黄瓜的做法,一一说了出来。妇人们都十分感谢,苏兰看她们面上的神色,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圈子里的人了。

    苏兰内心暗自高兴。无论古今,舆论的力量都是很大的。你宋杨氏被传得深明大义,还是什么慈母的典范,以后,咱们若有打对头的时候,就这人民群众基础,也不会只往你一头偏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今天下午有点事,晚上也没空。所以只一更。晚上我会想剧情,以期明天码得顺畅些。

    23

    23、再遇陈寡妇

    各家闲聊了一会子,很快都忙着整治地去了。苏兰看有的人已在播种、更有已经在刨土盖窝了,这样算起来他们的进度,很有些落后。

    苏兰跟随着宋二郎重新回到了地里。

    但,正午的太阳要烈很多,不到半个时辰,苏兰脸上便晒得通红,喉咙也干涩得厉害,好似中午喝得似水的粥都蒸发了一样。

    “媳妇,你去歇息吧。”宋二郎再一次催促着苏兰去休息。

    宋二郎看着苏兰很有点内疚,环视整个洪星村,说一句非礼的话,她媳妇的样貌、身材、品性那是顶尖的。

    而像他媳妇这样皮肤白嫩如豆腐一般、眼睛似天空高挂的弦月、身材纤细柔美、品性一等一好的媳妇,哪家的汉子不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不让下田下地,再苦再累,也不让媳妇受一点委屈。

    到是他自己无能……

    苏兰不知宋二郎在想什么,但看他有些内疚的眼神,也明白了一二。

    苏兰越发感觉宋二郎是个不错的人。她把罐子里最后的一碗水倒给宋二郎,她说:“我再去取些过来。”

    苏兰提着罐子往大青树下走,那边还有一个大水罐。

    远远的,苏兰看见一个头发全挽在脑后的妇人在树下吃饭,她对面还有一个四岁左右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小女孩。

    奇怪,这是谁?这个时辰才吃饭?

    近了,那妇人也抬起头来,看向走往这边的人。

    “陈嫂子,吃饭呢。”苏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