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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泉之媳妇难为 完结第6部分阅读

说:

    “这话我当不该说的,因为开这药方的是南边儿有名的神医,论名声、论医术,我是拍马也赶不上他,对他说三道四,我还……且不说这些,我只告诉你一句,是药三分毒。”

    “你自个回去想想,我不便多说。”老大夫将药塞给宋二郎,送他到门口。一句是药三分毒,就是他对宋二郎最大的好意。

    毕竟他与那开药的神医,是小巫见大巫,而他也开不出治宋三郎的药。

    老大夫摇头叹了一声:“一切都是命。”

    回去的路上,宋二郎的脸色始终很难看,到家放好置办的东西后,宋二郎端着自己和宋三郎的饭,进了宋三郎的房间。

    没一会儿,宋二郎出来的时候,苏兰看到宋三郎小碗里剩了足半碗的白米饭。

    中午,苏兰狡猾的做了白米干饭,晶莹的小米粒儿,香气动人,苏义摇着小尾巴,扑到了碗前,拿着筷子,跟十年没吃饭一样,低头只刨,最后还噎得直咳嗽。

    白米饭,宋二郎亦是很久没吃过了。当他看到宋三郎嚼了三、四勺子就摇头饱了的时候,宋二郎也吃不下去。

    那话是怎么说的——人是铁,饭是钢。

    一个连饭都吃不下的人,能有活头么。

    宋二郎捏着眉头,限入深深的无力当中。

    苏兰才量了宋三郎的身材,正比较着一块蓝色的布和一块灰色的布:“二郎,你说给三弟的棉衣是蓝色的好,还是灰色的好?”

    “蓝色的吧。”宋二郎抬了头,又低下。

    “我也是如是想,蓝色的看着精神。”苏兰喜滋滋的取了蓝色的布,她又有些气馁的说道:“只是我做工不好,只能委屈你和三弟了。”

    “你做的都好。”宋二郎再次抬头,他看苏兰拿着剪子的纤白的手,灵活的裁剪布料,他突然问:

    “媳妇,你觉得老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药三分毒吗?我也听过这句话,意思就是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意思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说是不是老大夫,暗示我少给三弟吃药?”

    苏兰看着宋二郎拉着她的手,她继续装傻,“我不是老大夫,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宋二郎又叹了一口气,苏兰扬唇一笑,“但若是我的弟弟吃了两年多的药,无起色不说,还越来越比以前严重,再找不到更好的大夫、更好的方子的时候,我不说给他停药,但让他少喝两碗药,多吃一碗饭,总是使得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宋二郎欣喜的看着苏兰,眼中还有些严肃:“你莫要在我面前说谎话哄我,药怎么会是甜的,我看你是想到中午可以不用喝药,所以故意甜言蜜语,想哄我让你早上也不用喝是吧?!”

    “我告诉你,别耍小孩子脾气,这一套对我是不管用的。”

    宋三郎愣愣看着苏兰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难道是他的舌头出了问题……或者甜,只是他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三晚终于完了。撒花,睡觉。大家晚安。

    21

    21、分灵泉

    十月秋高气爽。院子里的枣子,苏兰在宋李氏打完之前,摘了一筐子,吹晒干了,深红的枣子,细细的包了起来,一些用以以后熬汤、一些拿了出来。

    自然无公害的大枣,补血补气、清理肠胃的的功效比药物催出来的,一个天一个地。

    苏兰除了往宋三郎房里放一盘,自己房里也放了一盘,她每日放的不多,因为枣子本不多,而且也不宜一次多食。只每日每人四、五颗的样子,吃完了第二天在加上去。

    除了枣子,苏兰又备下了花生。这次分家的粮食,除了谷子、玉米等,亦有花生。花生也是同样数量的放在枣子旁边。

    宋二郎问原由的时候,苏兰只谎称是自己家乡的习俗。且还拿了自己精神、有生气的身体做比。

    宋二郎听后,专门还跑去跟宋三郎说了一番,叫他必得每日早上吃三粒枣子、花生。

    苏兰为宋三郎打的第一炮,并没有很明显的见效。但是半月后,与之前相比,宋三郎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不吉利的青色退了一半,说话也不再,两三句就喘几口粗气,以前喝粥最多半碗,现在却是能喝个一碗了。

    至于大米饭——苏兰却是没那个条件。只每日想着法的把简单的食材,换着花样的好克化、有营养的给宋三郎。

    苏兰的用心,宋二郎自是第一个看在眼里,对苏兰也越加的喜爱、疼惜。第二个就是实际受到好处,觉得饮食虽简单,但明显可口多了的宋三郎。

    苏兰对宋三郎,大多都是看在宋二郎的面上。虽是叔叔与嫂子,但交流的并不多。

    苏兰只想宋三郎好了,她的家就稳定了。至于宋三郎作为宋二郎最亲近之人,对她的看法吗?当然是能好则好,不好吧,最多井水不犯河水……

    其实说心里话,苏兰挺怵宋三郎的。

    那是女人的直觉……每当苏兰看到宋三郎一天到晚都没什么变化的、淡淡的、不紧不慢的脸色的时候,苏兰总觉得那是一只困在浅滩的龙,说龙是有些夸张。

    可苏兰是真心觉得宋三郎不简单。十五岁的秀水,在大城里算不得什么,可在这乡下那也称得上牛b两字,可现在卧病在床,所学无所伸展,本是光宗耀祖的得意人,却变成了拖油瓶。

    宋三郎的境遇。可以说是从天上掉落到地狱。

    “姐姐。姐姐。三哥说要教我识字哟……”才吃罢饭,苏义就将宋三郎房间里的碗盘收拾了出来,送到了厨房。

    “你怎么送来了。我来端就是。”苏兰赶紧的抢过托盘,一愣后,又皱着眉头问弟弟:“你刚才说什么?”

    “三哥、三哥教我读书。”苏义搓着手傻笑,“刚刚三哥吃饭的时候把书放到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三哥还问我认不认得?姐姐你猜猜,我说的什么?”

    苏兰:“你当然不认得。”这还用猜吗。

    “我原来也这么以为呢。”苏义咬着手指头,小小声的说:“我以前有摸过三哥的书,可是被凶巴巴的大嫂子(指李氏)打了手心,她说我们家是乞丐……”

    苏义抬起头,眼睛里是闪闪发光的星星,“但是,我有认得哦。三哥指了三个字,我认出了一个字……嘿嘿嘿嘿,三哥还夸我。”

    苏义抓着后脑勺傻笑。

    苏兰心中心思百转。苏义能识得字,那肯定是逃荒之前学过的,能识字当然是极好的事,对苏义,对她……对繁体字莫可奈何,却能靠猜,搞懂小半意思的苏兰,以后也可以自称识得几个字——以后做个帐、算个帐,也有了名头。

    又,宋三郎竟说要教苏义识字。这会不会对她的一种示好……

    苏兰看着傻笑不停的苏义,念起他刚刚顺畅的一通话。宋二郎曾说他忙于农活,没什么时间陪着宋三郎,苏兰也不遑多让。

    宋三郎因苏义的陪伴精神好些,苏义也未必没有因为与宋三郎,这位知识份子混在一起,无意之间有所进步。

    苏兰觉得自己失职了。

    苏义一个十岁的小孩,万里逃荒,磕坏了脑子。身体以前的他的姐姐,忙着操办父母的丧事,忙着在收留他们的宋家,各种为了生计伏低做小……那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柔软的肩膀上承受的重担可想而知。

    对苏义疏忽亦在所难免……苏兰再一次回忆这一个多月经历。

    记忆中的苏义看到她总是甜甜的叫她姐姐,看着她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仔细回想的话,眼睛里面还有像小狗一样的渴望,只是她没注意、没发现。

    而面对陌生环境的苏义,偶尔还会在无人的角落,遭受宋李氏、宋小妹的刁难……三、四岁的智商,也是知道傻子不是什么好话的吧。

    而这样的苏义,却从来没有主动的找过苏兰。饿了没有问姐姐要吃的、受委屈了也从来都不说……从来没有缠着她。

    苏兰把苏义搂进了怀里,狠狠的搓揉了一把。她自责不已,她一想只想着自己处境,却忘了这个小家伙。她好歹也是借着他姐姐的壳子重生的,一心把宋二郎、宋三郎往前排,把这小家伙排在最后。

    说起来,磕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弱智。那一定与脑袋有关,可能里面有血块之类……而这种,说拖,拖过几年也有。但也有突然就死了的,毕竟是伤着脑子,哪天突然来个晴天霹雳,也未可知。

    坑爹的一天一两的灵泉水。苏兰暴躁的想。

    如此苏兰便无法将灵泉水一天的量全给宋三郎了。宋三郎脸上的青色退了些,那证明灵泉水对他有用,也证明他的身体并没有无药可救……

    再者……苏兰脸色大变。她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一环。她预计在明天春天的时候赚够银子,盖房子出去过,万一,在春天之前宋三郎的病好了……

    苏兰恰着手指算了算。宋三郎十八岁去考举人病了,躺了两年,那明年正好是大比之年。到时候,宋三郎病一好,没准宋杨氏就要万般想法的把他拉过去……

    宋三郎考科举,要费不少银子——这个苏兰可以想法子赚。可是她最怕,宋杨氏以此为条件,不让他们拿钱修房子,让他们还住在一块。

    然后……搞不好,宋杨氏还要和他们一块,掏钱出来送宋三郎去考科举……

    最后。有可能还得同住一屋檐下不说,宋三郎病好的功劳,或者以后真当了官什么的,她还要分一份……最最主要的是,有这么一个深得丈夫、小叔子敬爱的‘好婆婆’,苏兰背心都发凉。

    以后日子好了,宋杨氏看她顺眼便罢,若不顺眼,少不得给她上眼药……

    “小义,既然你三哥要教你,你要好好学哦。”

    苏兰特地拉着苏义,谢了宋三郎一回。

    宋宪躺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书,他抬眉淡淡启唇,“左右无事。我也能复习复习。”

    苏兰笑道:“他一个小孩子,怕扰了你的清静,你只闲时有精神的时候教教他,你才好了些,莫要累着了。”

    “说起来,这阵子是要比以前精神很多。这还要多些嫂子,嫂子做的饭很好吃,我每顿都多吃了半碗。”

    “半碗算得什么,好吃就多吃些,你二哥恨不得你一顿按他的份量吃呢。”

    说起宋二郎几大海碗的饭量,宋三郎都展眉了,他脸上神色柔和了一些,“这阵子多谢嫂子了。”

    “一家子,说谢太见外了。更有,你现在说谢为时尚早,等你好了再谢不迟。”

    宋三郎面色一僵,继而又缓和了过来,他看着苏兰的眼神,极为真诚,嘴角都挂着苏兰少见的笑,“嫂子是个有福之人。前有二哥,以后必当有我的……”

    “三哥,我帮你捶背,你教我识字好不好。”苏义跳上了床。

    苏兰退了出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宋三郎的房间一眼。她已经确实宋三郎是个心志极其坚定的人。

    熟读四书五经、心志坚定、谈话中也是一个聪明人的派头——和这种人长期生活在一起,苏半还真是有压力。

    幸好,宋二郎不是宋三郎。不然她说一句话,搞不好要三思再三思……

    苏兰去库房整理了一下麦种。等麦一种完,她就要仔细琢磨赚钱的事了,卤味虽有腹稿,但冬日里,吃这个的人要少很多,不如搞火锅串串一类的热食。

    赚了钱,立刻就盖房搬家。而宋三郎的病必须在这之后才能大好……如果是过年后盖房,宋三郎四、五月好起来,正好赶上八月的乡试……

    第二天早上,苏兰就把独属宋三郎的灵泉水,分了一半给弟弟苏义。

    作者有话要说:不忍虐孩子,就有了这一章。我明天誓死更文哈。谢月色亲的两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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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打好关系

    十月中旬的时候,已然是种冬麦的时间。

    肥料是植物的粮食。施肥关系着小麦最后的收成,但前期的准备也不容小觑。

    宋二郎把沙地、坡地都整理了出来——先用黄牛犁了地,又用锄头,一点一点的把地欠得均匀细碎——光是这个,就花了宋二郎和苏兰三天的时间。

    宋二郎确实不负他壮实的身材,舞着锄头,活儿干得又好又快。苏兰身体、记忆都有农活的经验,但力气毕竟差了宋二郎不只一截,她死赶活赶,也当不了宋二郎的三分之一。

    早上,苏兰就把中午的饭一块煮了,吃过早饭,她就和宋二郎出门,等中午的时候就由苏义把饭温热了送到地里。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不热了,但是秋老虎的尾巴,还是很有些威信的。橘黄的太阳当头,手脚都不停的从地里一头赶到另一头,苏兰的额头滴下颗颗汉珠,后背也打湿了好些——所以说,种田种地根本不是所谓的,有趣、轻松、惬意,那是非常非常辛苦辛苦的。

    一天劳作下来,那汗都出了上斤的辛苦程度——但是流血流汗,不为的就是种好了脚下的土地,来年一家人不用饿肚子吗。

    “媳妇,你先去歇会。我来干。”宋二郎拿了锄头,走到苏兰的身边,他指了指地头的大青树。

    “嗯。”苏兰抹了一头的汗。她实在是累得够呛。

    苏兰坐到大青树下的石头上,一边喝水,一边享受从东而来的凉风。舒爽的凉风来的很及时,让她全身的毛孔都长了开来。

    苏兰看着阳光下,绑着头发,颗颗汗珠汇成了小溪,布满了脸上、胳膊上的宋二郎,他嘴角眠着,认真努力,勤快又熟练的动作一丝未停。

    苏兰的内心升起了一股自豪,踏实、又肯吃苦。人也正直、善良,五官算不得英俊,但也有一股男人气概的端正、硬朗。除了没钱,真真是一个好男人。

    苏兰倒了一碗水过去给他,宋二郎咧开嘴一口喝了,完了,还粗鲁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你再去多歇一会吧,等吃午饭了,你叫我就是。”

    苏兰点点头。跑回去又坐在石头上,这回石头没坐热,就远远看到弟弟苏义提着篮子往这边来,他眼睛还左右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凤凰山角,宋家北面,那是一片的土地。现在在地里种麦的人又多,苏义有些分不清。

    苏兰挥挥手,提醒他。

    苏义看到了姐姐,立刻跑了过来。

    “别跑别跑。”苏兰连忙去接他,她做的可是红薯粥,这一跑一荡,没准就没有了。

    苏兰接到了弟弟,打发他回去后,又喊了宋二郎过来吃饭。

    竹条编的饭篮子打开,油渣莲白、骨头肉炒青椒、一盘土豆丝、一盘炒苋菜,一盆子大白馒头、和一盆子粥。

    苏兰一一把菜摆好。宋二郎倒了水罐里的水洗了手,又用布巾擦了头上的汗水,坐下来就拿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

    苏兰盛好粥递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然后又把馒头撕开一条口子,夹了菜塞在里面,接着便豪吃了起来。

    这个时辰,附近的人家也已经送了饭过来,纷纷到了大青树下吃午饭。

    村人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两句,偶尔还你尝尝我的菜,我尝尝你的菜。其中,苏兰做的菜受到了极大的欢迎,不过他们都很有分寸,尝一尝味道后便不动筷了。

    就有嘴馋了的,也被自家婆娘教训了几句,如‘是不是嫌弃她做的饭’之类的。男人们听了,大多都一边夸自家婆娘饭做得好,一边猛刨饭菜。

    苏兰的饭菜在别人看来确实很丰盛。今年谷子才得了一个好收成,现在又忙着种麦,也有不少人家弄了大白馒头,但是两个有肉的菜就有些奢侈了。

    “二郎家的,你家的饭做的有够好的啊……”从来都不缺酸言酸语。

    苏兰笑着说:“哪里,这白菜就是吃肥肉,出了油的渣子炒吧炒吧的,方能入口而已。这个骨头肉呢,就是在骨头上刮下来的。”

    苏兰指着菜多肉少的骨头肉炒青椒,肉多都的都是留在家里,晚上吃呢。“就这点没有肉味的肉,是三十斤的骨头上剃下来的,没种麦的时候,我就买了骨头回来,顿了好几天,刮肉也花了一下午。”

    “就是这大馒头,也是因为这回种麦,只靠当家的一人,才弄的。平日里,是万万不敢这般奢侈的。”苏兰表示,她才分家,很穷很穷。

    宋二郎也一旁也附合苏兰的话。他也是知道几文钱的骨头,能熬出几十文的骨头油、一锅汤、两盘子肉的好东西。而且这还是他媳妇教的——这种好事,宋二郎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那到也是,一月能吃一回肉、一回白面馒头就不错了。话说,这骨头肉味道还行,就是一点肉味也没有……”

    苏兰认同点头。她这盘骨头肉菜如果是到了久富之家,也能称得上新奇好吃,可是在吃肉很少的村人里,他们最嘴馋、眼馋的便是那白白肥肥的、嚼着嘴里各种油汪汪的大肥肉——这就是肥肉比精瘦肉贵一半,连大富人们皆用猪油炒菜,花生油、菜油是没有钱的贫民吃的油的大庆朝。

    “话说真没想到骨头能熬出油、又能剃肉。上回我还听说李家婶子也背?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