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得精进着来,否则,什么诗书传家,将来让人笑话。”
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规矩。
作为一个标准的文人,若想要进入这个圈子。气节居首位,文才次之,再次之,便是雅艺。
说白了,你不但要有气节,有才华,还要有品位,要会玩儿。
这里的玩儿,包括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博杂众艺倒不需全精,只要能聊得上话不跌份便可。
这种种雅艺清玩,钻研一样,足矣。
沈康一直不明白,在这个科举至上的时代,为何刘源、骆逋都不约而同的在潜移默化中教授他们那些玩意儿,直到听了江柳愖这一番话,他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他笑了笑,深感文人圈子水真深,对于两位恩师的感更深了。
江柳愖又笑笑,问道:“你与沈昌的乡音不重,倒是有些应天府官话的味儿,是藏山先生教的么”
此言一出,沈康再一次怔了怔。
回想起刘源每每授课之时那一口端雅的南京官话,更知他对待自己与二兄的教育之心有多么深远。
他点了点头,回道:“先生教人于无形,得此恩师,如同再造。”
江柳愖赞同又羡慕,道:“藏山先生隐居多年,让你们二人碰到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沈康愣着神,不知不觉间,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大。
待越过一片茂密的山林,树影之间出现了一条被人踩平的小路,不远处,一道从天而降的悬瀑露出一角。
越往前走,耳边的水声逾发致,人也俗套得很。
这几日几人交往起来,江柳愖才知道,王麓操这人还算不错,除了嘴毒些倒没什么坏心,时间一久,也就免疫了一些,甚至有时还会反唇揶揄,你来我往的乐此不疲。
他略想了想,回道:“母鸡下子,总是下得出来,比不下子的强。”
江柳愖说,小爷作诗是母鸡下蛋,总归是下得出来,量产也是产,总比你下不出蛋强得多。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如同海泄,嘲谑之间尽是套路,佩服佩服。”
王麓操不理江柳愖,转而问道:“何谓套路可是那成套的武艺之术”
沈康坏笑笑,道:“原意的确如此,小弟这句是个比喻,意为人不按照正常思维做事,实乃夸赞江兄急智聪慧。”
王麓操了然,拱手对江柳愖,泯然一笑道:“套路,套路。”
王麓操分明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沈康却不由的发笑,并越笑越欢,越笑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