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淳捋捋胡须,接着道:“是啊,此人如此做派,为师与兄弟便心中奇怪,纷纷围上前去观瞧。”
“此人初时,只是将脸贴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外面,一动不动,宛如化作山石一般。为师年少,是真想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于是,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出去。这一看,只觉得山石并无不同,心中更是觉得怪人许是患了疯疾。突然!”
陈淳目光锃亮,双手握紧拳头,胸口迅速起伏着,道:“他抬起头来,提起笔来,水墨淋漓。不过片刻之间,便见一副如梦似幻的山水画作。此画佳作,颇得氤氲之气。他的泼墨之功,见于画烟云之中笔法挥洒自如,富有疏朗轻健的风姿,用墨设色,则如?所谓“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
陈淳何曾给任何人的画作这样高的评价过?
白启常好奇又兴奋,问道:“此人,究竟是谁?可是传世的大家?”
陈淳笑笑,道:“自那日以后,我便终日在山上小亭等候此人,发誓要拜此人为师。日升月落,三个月以后,终于被为师等到他了。此人姓文。”
白启常微微一怔,问道:“文,文征明?”
陈淳微微一笑,道:“过几日,我便带你去拜访我的恩师衡山居士。”
白启常双眸闪烁着,心中深意切,语句中,竟透露出来,自己是落魄流落到长洲的。
这件事情,浩然先生早已修书给他说明一切,浩然先生做这件事,是不希望对陈淳有任何的隐瞒,并是为白启常求个容身之处。
而陈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便对白启常产生戒心,于是便有了“下马威”之事。
而今,一见白启常说了实话,陈淳终于放下心来,起身来到了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人都会犯错,你应该被原谅,也应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应该有的,陈淳都会提供给自己的弟子与孙女婿。
白启常受宠若惊,双膝“砰”的一声跪在陈淳面前:“恩师!启常早该道明真相,不应隐瞒至今。”
陈淳笑笑,道:“衡山居士的绘画兼善山水、兰竹、人物、花卉诸科,尤精山水。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