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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30部分阅读

   “跟我走吧,如果你们谁耍花招,别怪我辣手无情。”乔虞武装成凶凶的样子,将两人威胁了一番,目光转到南司月身上,还有略微尊敬道,“南王殿下,先委屈你了。”

    南司月是那种,即便处境再狼狈再劣势,也有种凛然不可犯气质、华贵无铸之人——那种气势,多多少少,也是生来有之。

    乔虞武或许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却绝对不至于折辱他。

    不然,岂非同燃琴煮鹤一样煞风景,简直暴敛天物,天理不容啊。

    南司月淡淡地点了点头,还是清冷自然的样子,丝毫不以为忤。

    不知情的人,哪里会知道他是被人制住?

    只怕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坐马车出来郊游呢。

    见乔虞武对南司月还算客气,云出也放下一颗心,这才抽出空来,打量周边的景致。

    他们在马车上呆了近两个时辰,车速又极快,这里应该是京城郊外的某个地方吧。

    只是四野无人,只有荒草寂寂,他们早已偏离了驿道,如此野外,更乏陈小镇城廓了。

    除了一个破败的村舍。

    之所以说它破败,是因为……这个村子不仅很小很小,没有人居住,而且,整座村子,二十多户人家,里面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房屋,不是坍塌,就是残缺。

    本应该是村子最中心的大操场,如今更是凄草漫漫,掩映着缺了口的石磙,想了想去,只能用那个特文艺的‘断壁残垣’来形容。

    他们从城门离开时已经是中午,吸纳在更是下午时分,初春的白天极短极短,天边又是如血的夕阳。

    在如此的暮色里,更觉得眼前的一切,苍凉至极。

    南司月固然看不到,只是风吹过林梢,越过荒草,透过屋檐的声音,他还是能多多少少感知一些的。

    “这是哪里?你不是说去见你的少主子吗?”云出站在只残留一半的牌坊前,四周张望了一下,诧异地问。

    “老夫想了一下,你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乔虞武低声说,“少主子固然是天纵奇才,但并不是心胸豁达之人,他不可能对老夫当年的劣行一笑置之。只是,思思现在在少主子手中……”乔虞武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慨然道,“老夫确实要回去,但回去之前,一定要将自己想做的事情,全部办完!”

    这样,即便是夜泉不能原谅他,真的让他去死,他也可以无憾了。

    云出本来对他无甚好感,可毕竟念着一起做工时的情谊,此时见他的模样,无端端生出几分苍凉之意。

    说起来,乔虞武也是他们的一个棋子罢了。

    “这个村子里的人呢?”云出等了等,继续问道。

    “全部死光了。十年前,这里曾经爆发过一次大瘟疫,全村的人在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自此,这里便成为了别人不愿涉足的鬼村。”乔虞武简单地解释道。

    云出听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鬼村……一夜之间死得干干净净……

    这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带我们到这里来?”她怯怯地问。

    难道,是看中了这里的幽静和偏僻,将他们带来,杀之灭口?

    ……不过,那也犯不着兜这么大个圈子吧?

    “乔将军是想带我们见一个人,或者说,是他想见一个人。”一直没有做声的南司月淡淡地为乔虞武回答道。

    乔虞武敬佩地看了他一眼,“想必南王已经想到是谁了。”

    “猜到了。应该是六年前传言失踪的并肩王吧。”南司月说,“夜嘉一直没有杀他,可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如今看来,这个鬼村,倒是一个藏人的绝好之处。甚至于,十年前,这个村子的瘟疫,也未必是天灾。”

    “南王不愧是南王。”乔虞武赞了一句,而后凝神认真地说,“不错,老夫确实是来见并肩王的,我要当面问他,夜嘉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刘红裳是不是真的撒谎了!”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刘红裳的一句谎言。

    那这些年来,他付出的,他承受的罪恶感,他所谓的大公无私,他所谓的大义凛然,就是个屁!还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屁!

    南司月却没有什么同情心的哂了一下,“你如果想知道真相,又何必问并将为?他如果知道刘红裳说谎,又怎会忍心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囚禁那么多年?”

    乔虞武闻言一怔。

    “本王可以告诉你——夜嘉告诉你的话,无一虚言。”南司月平静地说。

    也许,这些尘封的往事,早该公诸于众了。

    南司月说完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三人都没有说话。

    乔虞武是打击不小,南司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云出则是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虽然一直听夜泉或者夜嘉说到这件事,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毕竟是云出的几日师父刘红裳,所以,她也没太敢相信。

    可从南司月口中得到肯定后,云出终于相信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原来,小树,也就是夜泉,才是真正的帝王啊。

    ——如果当年,刘红裳没有说那个谎,那此时的夜泉,应该同夜嘉一样,坐在巍峨的皇宫内,在权利的最顶端,君临天下,俯视众生。

    不过,如果是那样,她将永远不会认识夜泉,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平白无故地得到了额外的眷顾一样。

    无路如何,可以捡到夜泉,仍然是她的运气——在过去的六年里,他虽然别扭,却真的帮了她许多许多,多到她已经不知不觉地依赖他了。

    云出极少依赖谁,即便是对唐三,或者是对现在的南司月,她也尽可能地不要麻烦别人。

    可面对夜泉,她可以坦然地说出,“那谁谁,帮我去干嘛干嘛。”

    然后,再被他鄙视一番。

    非常自然。

    当然,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夜泉,云出可不敢支使他……

    正想着,乔虞武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倔强地重复道,“老夫必须当面问并肩王!不然,决计不会相信。”

    就算心里已经相信了,他也要做这个徒劳的工作。

    不然,怎能甘心!

    南司月没有再说什么,云出就更是什么都没资格说了。

    总而言之,他们都能理解乔虞武此时的心情……

    “你们先在这里呆一会,等我问完并肩王,再带你们去见少主子!”乔虞武扯着云出手上的绳索,将他们带到一个破烂的宗祠里,很慎重地叮嘱道,“我奉劝两位不要自作聪明地乱跑,说这里是鬼村,绝对不是空|岤来风,从那次瘟疫发生之后,凡是踏入此地又到处乱跑的人,都死得很惨。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们。”

    “恩,因为那次瘟疫,本来只是一次试验。”南司月索性替他点破,没甚表情道,“所谓的瘟疫,不过是一个大型落毒罢了,因为毒素未散,所以靠近这个村子的人,都会死。大概,只有这里是安放了解药的——想来,这应是并肩王的杰作吧。”

    “你错了,是南王府的杰作。”乔虞武冷冷地纠正道。

    南司月对这个答案有点始料未及,略略地怔了怔。

    “难道老南王没告诉过你么?当年,南王府笼络了黑玄派,便在这里研发一些可以用于战争中的毒气……算了,多说无益,你既知道利害关系,就该懂得分寸。”乔虞武说完,本不想再管他们,可转念一想,还是忌惮南司月的能耐,伸手,又在他的膝盖上点了几下,让他靠着宗祠正上面的一具神像坐了下来。

    至于云出,反正手还是绑得严严实实,乔虞武便没有多做预防了。

    待把这一切都办理妥当后,乔虞武终于离开了宗祠,往村子深处走去。

    云出等啊等,终于等到乔虞武的脚步声再也不闻,她赶紧甩开绳子,伸手将头上的蛛丝网扯到旁边,又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里真的久无人烟,宗祠不算大,里面的蜘蛛啊,灰尘啊,却是不少。

    里面更是空荡荡的,除了南司月此时正倚着的神像外,厅内空无一物。

    左右两边则有两排从前点油灯的木槽,也厚厚地蒙上了灰。

    她把自己略微收拾了收拾,便奔到了南司月身边,急急地问,“这次是点哪里?”

    |岤道变了,要点的位置,当然也变了。

    南司月的一串专业术语刚要说出口,到了嘴边,又化成了平平淡淡的一句,“算了,即使你解开我,我们也走不了。这里到处都有残留的毒素,如果没有十万分的把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吧。我看乔老爹这次受的刺。

    他们又走了一会,眼见着,村口的牌坊已经遥遥在望了,云出心中一松,脸上顿时有了雀跃之色。

    她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越过了南司月,一脚踏到了前面的草丛里。

    ——然而,草丛下,却并不是泥土。

    云出整个人往前栽去,右脚则像陷入流沙一样,迅速地下沉。

    南司月本牵着她的手,发现不对,立刻将她扯了回来,饶是如此,云出还是吓得够呛,小脸煞白。

    她倒不是怕掉入陷阱,而是,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

    刚才那一瞬,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把她往幽深深处扯似的。

    甚至,还有一个滑腻腻的、鬼手一样的东西,在此千钧一发时,缠上了她的腿。

    就算被南司月拉出来了,那种阴寒的感觉,仍然让她不寒而栗,心有余悸。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听到云出急促的呼吸声,南司月已经拂起下摆,蹲下身来,端起她刚才跌下去的腿,用手查探它的情况。

    似乎,没骨折啊……

    云出则半坐在地上,惊骇地看着前面那团完全没有异处的茅草,喃喃地说,“底下,有……有什么东西,它……它咬我了……”

    南司月脸色陡然一变,也顾不上其他了,掀起云出的裙子,又将她里面的缎裤捋上去。

    在她的小腿上,果然有两个深深的凹痕,上下对称,像……像被蛇咬过的痕迹。

    “竟是它!”南司月心中大惊,正想低下头去,村口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马鸣声。

    一人一骑,从不远处奔腾而来,在刚踏入村口时,马儿的前蹄也陷进了草丛里,它使劲地挣扎,却越陷越深,就好像被什么厉害的东西硬扯着一样,那嘶鸣声,也是它发出来的,惊恐悲怆,形如人类。

    至于马背上的骑士,却根本没有帮它的意思,在马儿陷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当机立断地站了起来,脚尖点在了马背上,借着那一踩之力,人已经从上面跃了下来,堪堪落到了南司月的旁边。

    刚站稳,他便毫不客气地将南司月往旁边一推,沉声斥道,“你干什么!”

    第二卷 京城风云 (三十二)旧事(3)

    那人的动作很突兀,饶是南司月反应迅捷,竟也被扫到了衣角,身体往旁边斜了斜。

    而来人已经将云出捋上去的裤腿重新放了下来,然后,迎着云出诧异的目光,恨恨道,“我不是让你提防他吗!你怎么能任他胡作非为!白痴!”

    “夜——夜泉……”云出愕然地看着气急败坏的夜泉,顿时有种强烈的,想擦汗的冲动。

    “等了很久不见你回来,我就知道出问题了!”夜泉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又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扭头看向南司月,语气愈发阴冷了,“南、司、月,我记得曾警告过你,不要再招惹她,你刚才又在干什么?”

    “就算你要兴师问罪,可不可以先把她腿上的蛇毒吸出来。”南司月也懒得和他争,不过,看他的神情,更准确地说辞应该是:完全没心思与他争,对此行为甚为不屑。

    夜泉顿时一怔:蛇毒。

    刚刚被放下去的裤子,又被捋了起来,夜泉接着黄昏微弱的余光看过去,果然,在云出均匀细腻的小腿上,多了一排蛇齿印,而在牙印旁边,隐隐有黑色血管似的凸起,正往上蜿蜒。

    “你被蛇咬了?”夜泉惊了惊,二话不说,人已经匍匐下去,便要替云出将毒血吸出来。

    南司月却及时地伸出手,挡在夜泉身前,极没烟火气地阻止道,“你不可以,会中毒。”

    “我不可以,难道你可以?”夜泉瞪着他问。

    眼见着那几条黑色的线已经越来越往上,转眼,就要侵到云出的膝盖位置了。

    他心烦意乱。

    “我确实可以。”南司月淡淡道。

    “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因为我是南王。”南司月说了一个绝对有点找打的理由。

    夜泉顿时一哂,“那我还是夜王!”说话间,他已经不想和他胡搅蛮缠下去,头一低,对着伤口啜了一口,然后,吐到旁边。

    南司月见阻止不及,索性也不说话了,又恢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淡淡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夜泉没工夫理会他,又啜了几口,知道吐出的血从黑色变成了鲜红,这才罢休。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云出一直保持沉默,呆呆忪忪,似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她确实是被吓到了,受到了比刚才更大更剜心的惊吓。

    是啊,夜泉才是真正的夜王。

    这一个两个三个,早已经印证了这个事实。

    他是夜王,夜嘉是假的……

    那,唐三呢?

    南之闲在囚牢里说的话,再次重现在她的耳边。

    要想解蝶变,就必须要夜王的心头之血。

    夜王的心头之血。

    夜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