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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37部分阅读

她叫南之闲为公子?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相认?

    既没有相认,他们又是如何走在一起的?

    “大哥。”南之闲当然认得云出,见到她,也是微微一惊,很快,便看到了随云出走过来的南司月。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出王府吗?”南司月的声音冷冷的,如冰凌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好像是初见时的模样。

    云出这几日与他没大没小,冷不丁见他这样,反而有点不习惯,不过,也没有太当真。

    她知道,其实南司月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

    “只是刚巧想起很久没有拜祭父王母妃了,所以想来看看。”南之闲早已习惯了南司月的冷淡,不以为意,和声道,“对了,我在门口遇到了这位……这位夫人,她说以前与父王他们是朋友,我问了一些往事,她也能一一回答得出来。大哥,你认得她么?”

    “认得。”南司月淡淡回答。

    “哦,是吗?那这位夫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小时候,她还抱过我?”南之闲惊喜地问,投向刘红裳的目光也更加温和亲切。

    “嗯。”

    “那,夫人,你与父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应该很亲近吧?”南之闲好奇地问刘红裳。

    “她是——”

    “是很久以前的朋友了,不说也罢。”南司月正在说话,刘红裳却打断他,低声道:“能再见到你们,我余愿已了,南王殿下,我能与你借一步说话么?”

    南司月沉吟了一会,转身往旁边的大道上走去。

    刘红裳也跟了过去。

    只剩下云出,呆呆地看着刘红裳,不知为何,心中涩涩的,鼻子也有点发酸。

    面前的,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偏偏不能相认。

    她现在的模样,这样的经历,自然是不想让南之闲知道的,不想让他知道,她的母亲曾经是一个怎样的罪人,怎样被他的父王囚禁关押,怎样,变得这般面目全非。

    所以,唯有不认!

    南之闲却没有什么知觉,他看了刘红裳的背影几眼,尚自语道:“她还抱过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云出立刻就囧了。

    江湖中人,那么多想去见南之闲,只因他贯知天文地理。

    却不知,这位大祭司,连自己的生母都对面不识。

    真正讽刺。

    “喂,南之闲。”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这么好运气遇到了南之闲,云出也可以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地问出来了。

    “你和大哥……”南之闲抬眸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南司月,摇头道:“算了,如果南王府该有此劫同,那就只能应劫了。”

    “什么劫不劫的。”云出翻翻眼,才不想跟他继续绕这个神棍的话题,“我问你,你之前说的真正夜王,是不是就是夜泉?”

    “是。”

    “你说用夜王的心头血解蝶变,是不是真话?或者,你是用假话来骗我的?”对此,云出已经不止一次怀疑过了。

    “我平生只说过一个谎言,便是帮了夜嘉。”南之闲坦然地看着她道,“关于夜泉的事情,我并没有骗你。”

    南之闲的气质本有点脱俗超然,这样慎重地说话时,更觉得凛然不可疑,让云出不得不信他。

    “除此之外呢,再无它法了?”云出又问。

    “没有。”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要夜王的心头血,夜泉的血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云出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古怪没有道理的法子?

    “夜泉与唐三签订契约时,你应该在现场,对吗?”南之闲疏疏淡淡地瞧着她,问,“夜王的血与其他人不同,恰恰在于此。夜氏一脉,自千年前,便被夜玄大帝用神族最后的力量落过咒,他想要一统山河,就必须让殿下的大将们都真心真意的臣服于他。所以,他用血与当初的有功之臣全部签订了契约。而蝶变,也不过是契约中的一种,当年唐罗苦恋云焰,为其出山,为夜玄大帝的称霸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却也成为了夜玄大帝的心腹之患。他为免夜玄大帝疑心,又始终忘不了云焰,而且,也想护住云焰以前关心过的人,因此,才钻研出如此惊人的契约,忘情忘爱,可力量取之天地,并且,遵照契约的协定,每一世,都会为夜氏做一件事。他退到了圣山这巅,建造了唐宫,自此,不再过问凡尘。”

    “那他真的忘情绝爱了吗?”云出心口一颤,轻声问。

    又记起,那几日与唐三在唐宫里,她被他拉到祭坛中,看着那具封存千年的躯体。

    俊雅斯文的面容,看上去那么单薄宁和,却不想,有这样曲折的往事,和如此惊人的力量。

    “如果真的忘情绝爱了,那圣山之巅的雕塑,夜泉当日使出来的神器,幻化在空中的模样,为何都是同一个女子?”南之闲摇头叹道:“忘与绝,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的把戏,已经镂刻入骨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地忘记断绝?他不过是将自己的心封起来了,用最残忍的方式关押起来了,一旦它蠢蠢欲动,身体就会自动地做出反应,用肉体的痛楚,让他断掉妄念。当年的唐罗,便选择在这样的折磨中,了却终生。”

    “你是说……其实,他,他并没有忘记?”云出的眼睛不知为何酸涩起来,有什么蒙住了她的视线,可是,她自己都未察觉。

    “谁知道呢,我们毕竟不是唐罗。”南之闲将话题从蝶变上拉回来,继续强调刚才的结论,“蝶变既也是夜王与诸臣的契约之一,当然,就必须用夜王的血来解了。心上的咒,就得用心上的血。”

    云出怔了半日,突然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那南司月的呢?他的血咒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他弟弟,怎么也不帮他给解了?”

    明知道夜嘉曾陷害过自己的哥哥,还帮那个仇人稳坐江山。

    难怪南司月会对他不理不睬。

    换作是她,何止不理不睬啊,简直是要乱棍打出去。

    “大哥是血咒,是同命咒。。”南之闲皱眉道,“这也是整个夜氏家族中最惨烈的咒语,身为帝王之躯,却将自己的性命与另一个绑在一起。被施咒之人固然终身无法视物,那施咒之人,也减少了自己将近一半的阳寿。”

    “不会吧?”云出睁大眼睛。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夜嘉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陛下,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南之闲深吸一口气,语气深为寂寥。

    云出有点无语了:夜嘉都这样害他了,撤掉了祭天司,毁掉了他的名声,让他坐牢,回头又把他送回来软禁在家,南之闲却还是站在夜嘉那边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执迷不悟?

    她有点不懂,可也没说什么。

    反正,任何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理由,南之闲也一样。

    “照你这么说,夜嘉岂不是会死得很早?那他何必算计南司月?”云出有点想不通了。

    “因为——”南之闲顿了顿,继续道,“他不想成为傀儡,不想成为——成为父王的傀儡,与其这样憋屈平安地过一世,不如肆意妄为地做几年真正的帝王。这也是夜嘉自己的选择。”

    “听你的语气,你很同情他?”云出眼睛一瞟,盯着南之闲问。

    南之闲并未做声。

    同情谈不上,可当初他既然决定追随夜嘉,自然是同意他的许多做法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夜嘉有选择的权力,你也有选择的权力,你们任何人无论是得已还是不得已,都有选择的权力,那司月呢!”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有种说不出的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既无法改变,就不用再提。”

    “殿下心性开阔,老身佩服,这些年,殿下对之闲的看顾与爱护,老身也铭感于心。”刘红裳说着,向他屈了屈身,那一双浑浊的目光,似又恢复了从前颠倒众生的神采,“殿下今生还想不想重新看得见?”

    南司月僵住,许久,才缓缓地问,“你可以?”

    “我不太确定,但可以一试。”刘红裳轻声道,“殿下应该知道千年前的灭神战役,也应该知道,夜氏的血之所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乃是因为夜玄大帝用神族最后的灵力灌注已身而成。”

    “我听说过。”

    “我不能为殿下解开夜嘉施于你的同命咒,却能够尝试在神族的遗址上,让殿下得以重新视物——神族虽灭,可千年来,他们的机枢之地仍然萦绕着千年不散的灵力,若施法得当,应该可克制同命咒的发作。”刘红裳道,“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老身冥思而来,并无依据。那神族遗址,如今也已被茂林遮蔽,古树虬杂,野兽众多,而且,蛮族之人也多驻扎于此,他们凶狠野蛮,诡计多端,实在凶险万分。除此之外,殿下还要带上一个人,才能成行。”

    “谁?”

    “我徒弟。”刘红裳轻声道,“老身已经老了,这些日子,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怕活不长了。如今,也跳不动了,老身只有她一个传人,所以,必须带上她。毕竟,真正能与远古魂灵沟通的祭祀舞蹈,这世上,只有她会跳。”

    “你是说,风舞云翔?”

    “正是风舞云翔。”她微微地笑了笑,“也是老身的运气,当初教过那么多人,却无人学会,偏偏这个小丫头,学来毫不费功夫。”

    “……你既然说那个地方如此凶险,我便不能带她去。”南司月沉吟片刻,道。

    “殿下不想重见光明吗?”刘红裳讶异地问。

    南司月沉默了。

    正在此时,南之闲和云出那边,传来一声无比清脆的‘啪’声。

    刘红裳扭头朝那边望去,但见云出拎着鞋底板,一把敲在了南之闲的额头上。

    发现刘红裳瞧了过来,云出心中惊了惊,暗想:我这拍的可是师傅的亲生儿子啊,俗话说,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师傅,我这拍苍蝇呢!哎,二公子,你额上刚才好大的一只绿头苍蝇,你看见了没?”云出若无其事地将鞋子收回来,弯腰穿好,然后,特有喜感地看到南之闲白皙清秀的额头上留下一块刺目的黑印,紧接着,又一点一点地鼓了起来,眼见着就要起个大包。

    云出心里这个可乐啊,可脸上却超级无辜,“呀!对不住啊,二公子,这拍苍蝇心急,一下子没注意力道问题。”

    南之闲既没有躲开,当然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沉思,并未说什么。

    显然,是心甘情愿受到云出这一拍的。

    云出的这个动静,也将刘红裳与南司月吸引了过来,刘红裳看见南之闲这个模样,下意识地用袖子为他擦一擦,可手刚抬起来,又缓缓地放了下去,一脸的哀伤惆惘。

    “殿下,你可以仔细想想老身的话。天快亮了,老身先行一步。”她又留恋地看了南之闲数眼,转过身,有点蹒跚地朝山门走去。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的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了。

    云出刚见她的时候,她虽然神志不清,但至少行动自如。

    现在,她的神志倒像全恢复好了,可行动却显得那么艰难。

    云出怔怔地看着她的背景,心中萧落,她转过身,向南司月迅速地说了一句,“我等会再去找你。”说罢,便向刘红裳追了过去。

    “师傅!等等我!”

    南司月在她转身的时候,几乎想伸手拉住她,不知为何,他现在有点不适应这样猝然的分离了。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疏忽即逝,南之闲却已经从他细微的表情中,捕捉到他的不舍。

    这个发现,让南之闲震撼。

    大哥从未对谁表现过不舍之情,也从来没有这样情不自禁地行为。

    他是真的爱上了云出。

    “大哥……”等他余震稍平,南之闲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污渍,低声道,“唐三他们手中有唐宫的神器,夜嘉,只怕守不住了。”

    “嗯。”

    “如果京都不行,他可能会退到江南。”南之闲继续道,“到时候,大哥会站在哪一边?”

    “我能选择吗?”南司月淡淡反问。

    南之闲默然。

    正如云出指出的那样,他们,从来没有给南司月选择的余地。

    “不过,夜嘉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分,我并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爱惜自己。”南司月丢下一句话,然后,拂袖而去。

    他的脑中,仍然盘旋着刘红裳方才的话。

    重见光明。

    重见光明。

    真的,还有重新见到万事万物的那一天吗?

    见到这天,这地,这风,这雨,这破土而生的芽,还有——她总是笑吟吟的脸?

    108第三卷 烟雨江南 (十七)血咒(3)

    云出三步化作两步地追上刘红裳,一面跑,一面喜滋滋地问,“师傅,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上次在粤州和我们走散后,你没吃什么苦吧?”

    刘红裳只是不理她,走得根快。

    云出又巴巴地问了几句,见刘红裳不搭理自己,她索性拉住她,很诚挚地说,“师傅,既然我们己经碰面了,你就不要走了,让我来照顾您老人家好了。”

    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相认,云出既是她的徒弟,就有义务伺候她安享晚年。

    “我不需要你照顾。”刘红裳没好气地顶了她一句,然后,见云出有点怔忪,她放缓声音,低声道,“你若真将我当师傅,帮我一件事。”

    “师傅请说。”云出一脸肃穆地说。

    “我要你陪南王殿下去一个地方……”刘红裳正待说清楚,附近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喊声,“不要!”

    云出精神一震,立刻认出了是上官兰心的声音。

    她赶紧将刘红裳拉到旁边的一棵大树后藏好,急声吩咐道,“师傅,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就来。”

    老实说,她还有那么点担心这个叫做上官兰心的傻女子,现在到底如何了。

    上官兰心,让她想起江南认识的另一个女子,莺莺。

    都是傻瓜啊。

    让她可恨可气可又无法不管的傻瓜!

    刘红裳的话还来不及说完,见她急匆匆的样子,也就放她走了。

    云出的脚程很快,再加上,那个叫声离得不算太远,在离临平城门前半里路的空地上,她看见了上官兰心,也看见了阿妩与凤凰木。

    江玉笛己经被阿妩抓住了,此时被凤凰木架着,阿妩则用一把小刀,风情万种地滑过他的喉咙,再慢慢地下移,待滑到他的手腕时,刀尖一挑,手筋立刻应声而断。

    江玉笛闷哼一声。

    看另外一只手,似乎早被挑断了。

    上官兰心的那声呼喊,显然是在阿妩挑断江玉笛手筋时发出来的。

    见到此状,云出反而放心了。

    至少,阿妩还没怎么难为上官兰心。

    当然,她也不敢贸然现身,只是趴在旁边的一块断碑后,小心地看着前面。

    黑甲?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