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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64部分阅读

  可是只要那个‘别人’是云出,他依旧有种感同身受的满足感。

    即便她真的长眠不起,那个该操心的人,也不再是他了。

    南司月会承担起一切的。

    他重新看着远方笑了笑,轻声道,“远方,叔叔走了,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你的。”

    远方眨巴眨巴着眼,很专注地看着他。

    唐三离开后,果然没有再出现,他回到圣山,将唐宫重新发扬光大,听说他打破了唐宫只收男弟子的旧俗,也开始收女弟子,结果,这个消息一放出去,马上引起了诸多别有用心的女人觊觎,拎着鸡扛着鸭,带着全家家当,翻山越岭,倒贴着找了上去。虽然动机不纯,但因为大家想吸引宫主的注意力,练武时特别卖力,竟然出了一批很杰出的弟子。

    那批女弟子中,在江湖里至今还有深远影响的人,有米谷啊、小聿啊、考考啊、某某啊,不胜枚数……

    不过,因为女弟子实在太多了,也引起了江湖中人的诟病:说唐三以色惑人,歪门邪道,肆意妄为,说唐宫其实就是一个风流窝,师徒滛乱,云云云云。

    当然,说那些话的人,都被这些女弟子带着人,抄着家伙,端了他们的全部家当。

    反正,唐宫的规矩真的很松很松,唐三放话了:看不顺眼的,大家杀人放火随便来,别出人命就行了,当然,有些人不能叫人……

    有了这样的宫主,你还指望底下的人是什么好菜?

    有一度,连江湖有名的邪派门主在提起唐宫时,也微微一笑,拈花抚唇道,“唐三啊,呵呵,我们可不如他。”

    当然,那个有名邪派的主人,是她们离开许久后重新回来的少主,据说叫阿妩。

    至于那些被唐宫女弟子抄着家伙端掉老窝的人,则牢牢地记住了当时最让他们雷的外焦里酥的一幕:那些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文武双全,色艺无争的‘仙女姐姐’们,一面拼着劲、心狠手辣地砸着他们的东西,一面抹着眼泪对天怒吼,“为什么传言不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们是多么希望唐宫是个风流窝,最好师徒滛乱,和谐健康。

    只可惜,那些都是幻想啊幻想。

    她们在圣山守了那么多年,也只能望着那个谪仙一样的白衣身影,留着哈喇子,将色心化成力量,努力练功,努力怨念。

    唐三对人确实随和,总是笑眯眯的,好像很容易亲近。

    但真的亲近后,才发现,其实他离自己很远很远,远到你永远能看到,但也摸不到。

    这样一想,那些女弟子砸得更用力了。

    江湖于是纷争一片……

    当然,那也是后话了。

    232奉我一生(大结局卷)(六十)大结局1

    远方在一天一天地长大,离上次唐三造访后,转眼又是一年多了。

    远方快三岁了。

    三岁的远方,渐渐会产生很多奇怪的问题,譬如娘亲为什么会一直躺着,为什么那么冷,为什么不和她说话。

    每次被远方问及这个问题,南司月就会极和蔼地回答她,“因为娘亲睡着了。”语调轻松,脸色平和。

    这么久了,他已经能够不动声色地掩饰住自己飞怅然与思念。

    远方仍然不解地问。“睡着的人都会那么冷吗?”

    “嗯,娘亲睡得比较熟一些。”南司月哄着孩子,很是温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舞殇正准备推门叫他们吃饭,她站在门口,逆着光,看着此时浮在南司月脸上的笑,顿时恍然:好像记忆力,那么冰山般的男子,即便只是靠近,就可以将你冷得体无完肤的南王殿下,只是久远的,一个不真切真实的梦。

    现在,情况被倒置。

    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冷意,一颦一笑,都那么温暖,像阳光遍布的海面。而云出呢,她身上的冰冷,却每每会弄伤他的手,不可及近。

    “吃饭了。”她叫了一声,随即弯下腰,笑嘻嘻地对远方说,“有你喜欢吃的蛋蒸汽水肉哦。”

    远方欢呼一声,拍着手掌跑了出去。

    舞殇含着笑望着远方跑远,然后转头,看向南司月的时候,笑容却慢慢敛起了,“夜泉那边有消息了。”

    “嗯。”南司月淡淡地应了一声,不惊也不喜。

    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希望过太多次,也失望过太多次,固然没有完全打击,但心境已经平和。

    有时候,他甚至想,如果云出一直醒不来又怎样?

    他也能习惯,虽然午夜时思念刻骨入髓,因为有了远方,有了对她的承诺,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然而想归想,当他重新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无力于那种相望不相亲的痛楚。

    “夜泉说,请王爷亲自去一趟。”舞殇低声道,“好像,发现了另一个墓地。”

    “另一个墓地?”南司月挑眉。

    “嗯,上次在夜泉的墓地不是没有发现夜泉的尸首或者骸骨吗?原来那只是外围,这几年,夜泉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那里,终于启开了另一层开关。”舞殇将原话说了一遍,脸上又露出担忧,“既然开关都那么隐秘,属下担心,那里太过凶险……”

    南司月轻声打断她,“我不是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称属下吗?”

    舞殇赧颜,“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不容易改口。”

    南司月也不再追究这个问题,拂了拂衣袖,淡淡道,“去准备一下吧,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可解之法……

    他摇摇头,转头重新看着那张永远年轻娇艳的脸,低而坚定地说,“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提前离开。”

    没有尽力而为,只有全力以赴。

    吃饭的时候,南司月对远方说要带娘亲出几天远门,远方虽然不开心,可南司月确实时常会出远门,她也习惯了,嘟哝了几句,埋头往嘴里扒拉着最喜欢吃的汽水肉。

    南司月沉溺地看着她绝对谈不上优雅的吃相,想了想,转头叮嘱坐在他左侧的阿堵道,“如果有什么不测……你——将远方送到圣山,托付给唐宫主。”

    “王爷。”阿堵闻言,脸色微变,同舞殇一样,极担忧地看着他。

    “不过,应该不会用事的。”南司月宽慰了他们一声,又伸手细心地拈去远方唇边的饭粒,轻声嘱咐道,“爹爹不在的时候,你要听阿堵叔叔的话,知道了吗?”

    远方很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便朝阿堵‘和善’地笑笑。

    阿堵整个头都大了。

    天地良心,他绝对是爱戴这位小郡主的,只是,远方总是和舞殇‘同流合污’,把阿堵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让阿堵苦不堪言啊。

    也不知道王爷这样冷清的性子,怎么生个这么个小魔头?

    阿堵默默地腹诽。

    第二天,南司月与云出离开的时候,远方还在睡觉,他没有吵醒她,只是在远方圆鼓鼓的脸颊吻了吻,沉溺地摸着她开阔光洁的额头,低声道,“爹爹会把妈妈叫醒后带回来的,远方不会一个人等太久了。”

    睡梦中的远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南司月微笑,眼神柔得可以挤出水来,这种表情,大概连云出看见,都会忍不住吃醋吧。

    他们是乘马车,一路上京的。

    南司月坐在车厢里,撩开帘子,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这几年的和平,天朝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繁华稳定,比起夜嘉在任的时候,并不差多少。

    如果在此之前,南司月还曾怀疑过夜泉的实力,到了此时,则完全放下心来了。

    夜泉,还是担得起大任的。

    大任,这里面有多少是夜之航的辅佐,也不得而知了。

    待马车听到皇宫前面时,早已经得到消息的夜泉已经派人来接,只是,他本人却没有来,站在前面的,只有君澄舞和包子。

    包子还未等马车停稳,便跑了过来,一看到云出的模样,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但又怕南司月看着伤心,他用袖子急忙抹掉眼泪,带着人,先将云出带到房里安顿好。南司月则随着君澄舞去见夜泉。

    皇宫还是如往常一样空寂,除了往来巡逻的士兵,只看到飞檐耸入云霄,白墙红瓦,琉璃在阳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显得那么巍峨雄壮,也那么高处不胜寒。

    “陛下一直没有纳妃,他又不喜欢太多人伺候,这个宫里的人被遣散了很多,所以有点空。”大概看出了南司月的疑问,君澄舞在旁边轻声解释道。

    南司月颔首。

    这两年来,君澄舞也已经完完全全长的大姑娘了,长得高挑窈窕,面目娟美,眉宇间,比同龄人成熟细腻,但那抹决绝的固执,仍然很清晰,让那张绝美的脸,多了几分冷艳。

    此时她穿着翠色的长裙,系着蓝色的宽腰带,非常干练爽利。

    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夜泉的得力助手了吧。

    “夜泉这些年做得很好,将天下交给他,也许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南司月大概明白夜泉不纳妃的原因,心中不忍,但也知道多说无益,想了想,淡淡地赞了一声。

    这是真心话。

    君澄舞听见后,却似乎并不开心,她停下了脚步,站在昊天殿的门口,转身望着南司月,目光犀利,且带着淡淡的哀愁,“你们不应该把这么大个担子交给他。”

    南司月探寻地望着君澄舞,安静等着后文。

    他知道,君澄舞不会无缘无故地说着一通话。

    “陛下的身体变得很糟糕。”君澄舞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一直以来劳心劳力,从前是和你斗,现在,他必须和自己斗,你甩甩手就将一切交给了他,却没有留给他任何可用之人,可倚靠之势,这几年,陛下都是一个人撑起这个偌大的江山的,你知不知道?”

    南司月默然。

    君澄舞的话是实情。

    南王府固然听从了他的意见,以夜泉马首是瞻,但他们心中真正臣服的,始终是南府的人。至于夜氏王朝本身,有了那一个帝都流血月,夜泉身上的仇怨,已经结了很多很多。

    他一直是孤家寡人,即便他真的想通了许多事情,即便他真的想努力,但也只能是孤家寡人了。

    因果循环,这个事实,已经不可更改。

    “夜之航呢?”等了一会,他问。

    夜之航与夜泉父子和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难道夜之航不帮夜泉吗?至少,他也应该教会夜泉如何玩弄权术,如何让自己过得不这么累。

    “别提那个并肩王了。”君澄舞撇嘴,神色复杂道,“他走了。”

    “他走了?”南司月有点始料未及。

    他一直以为夜之航在帮夜泉,所以才能够如此放心,如果夜之航一直不在,那么大的摊子,果真是夜泉一个人担起来的吗?

    那他确实很累。

    “他说不再干涉夜泉的如何事情,所以走了。”君澄舞郁闷到,“陛下也不想让他帮自己。”

    南司月还没有说话,一抬头,便见夜泉从大殿内侧走了出来。

    黑袍金边,头发整齐地束在金冠里,身形瘦削高挑,之前有点微黑的肤色,早在就几年的深宫生涯里,养得白净起来,但太白的,那种白与南司月的白皙清透不一样,没有血色,几乎有点病态。

    他的状况看上去并不好,可周身散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质,孤傲而威严。映着身后的巍峨宫宇,就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他是画师伶仃信笔的一抹墨,在他身后,则是大片大片地留白,突兀,也孤立无援。

    南司月目光微滞,心中亦滑过唏嘘,他有点明白君澄舞的话了。

    “南王殿下。”夜泉款步走到南司月面前,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两年多未见,南司月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之前那种渊临月峙的感觉,慢慢地收敛了,就好像一枚已经打磨完全的璞玉,将所有的锋芒光晕,都藏在岁月磨砺后的圆润里,赏心悦目,幽不见底。

    相比之下,他却始终不曾收起自己的锋芒。

    “我已经不是南王了。你才是。”南司月微微一笑。

    夜泉没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南司月身后望了一眼,“她呢?”

    “包子哥哥已经将云出姐送到房里了。”君澄舞在旁边插话道,“你们先聊,我让其他人下去。”

    说着,她似乎不太敢看夜泉,目光有点闪躲,面红如潮,或者更准确地说——她不忍看夜泉。

    他太瘦,却站得笔直。

    且不说君澄舞,连南司月都几乎有点不忍心。

    君澄舞走后,夜泉咳嗽了两声,手从唇边移开时,面色更为殷白,颊上却浮出几缕红晕。

    南司月是懂药理的,见状,不免劝了一句,“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亲力亲为,什么病都可以治得好,但如果一个人不珍惜自己,就是无药可治。夜泉,你要学会依赖别人。”

    这才是夜泉的真正的弱点。

    他不是没有才干,而是不会用人。

    什么事情,只相信自己,从不肯将自己身上的东西稍微转移到别人身上,为人又傲气,自然不招人待见,所以,大事小事,才会压到他身上。底下的人虽然老实,却大多虚与委蛇。

    再能干的人,也只不过是个人而已,何况夜泉这样不会武功、本身状况也不好的人。

    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活活累死。

    这绝对不是南司月脱身而走的初衷。

    “我也想,可似乎并无可依赖之人。”夜泉淡然地笑笑,很自然地转开话题道,“算了,不谈这些,我们言归正传,说说古墓的事情吧。”

    南司月也知一时半刻解决不了问题,索性顺着他的话结了下去。

    “那个密室,你已经进去了吗?”他问。

    夜泉摇摇头,“我试了一下,折损十几名大内侍卫,还是没能进去。外面机关重重,我正在破解。”

    他虽然不会武功,却读尽了天下奇书孤本,对阵机关的成就,更是惊才绝艳,百年出此一人。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便是真的棘手了。

    233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六十一)大结局(2)

    南司月迟疑了一下,转身对夜泉道,“你留在外面,不用和我一起进去了。”

    夜泉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想与南司月一道进去的。

    闻言,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不需要为她冒险了。”南司月心平气和道,“她现在是我的责任。”

    古墓里既然如此凶险,人进去后,一定凶多吉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心甘情愿,为了自己的妻子,男人是可以舍弃很多东西的。可夜泉却没有必要再拿命去赌了。

    更何况,形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南司月不能让夜泉去涉险。

    夜泉闻言,也不好反驳什么,想了想,道,“那好,我照顾云出,你自己当心点,如果遇到什么不妥,你就出来。”

    南司月颌首。

    他长途跋涉而来,一身疲乏,今天便不去古墓了,晚上则留在南院休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上溅落,因为这雨声,皇宫反而更显静谧。

    南司月倚在窗边,手里拈着那枚红色的种子——本想取一件远方的随身之物放在身侧,挑来拣去,终于只选了这样一粒石头。

    这段时间,他也好好地研究过,却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那天云出的手中会捏着它,而且,也查不出它的材质。

    正沉吟着,窗外有一个人冒着雨疾行而至,到了门外,也不敢走到屋檐下,只在雨幕密密的庭院里跪了下来,朝南司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王爷。”

    南司月虽然几年没有出世,可积威犹在,只要他发出了信号,凡南王府中人,无论正在做多重要的事情,都必须赶来见他。

    至于能亲自见到南司月的,必定是附近职位最好的主管。

    南司月没有叫他进来,只是拉开门,一手负在身后,冷然地望着来人。

    那人既不敢问,也不敢动,甚至连疑惑的表情都不会流露出来。

    只是恭敬地跪在雨幕里,弯着腰,静候着南司月的发落。

    “我听到一个谣言。”南司月站了一会,见那人已经淋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落汤鸡,这才大发慈悲地开口,平淡至极的声音,但总让人觉得隔阂冰冷。

    ——如果此时舞殇在场,便会发现,原来南司月这两年来的温和与无害,都只是一个表象。

    或者说,只是对待家人与亲近人的面孔。

    当在需要的时候,南司月依旧是南司月。

    始终是那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南王殿下。

    “你们并不服夜泉的管束,虽然没有故意作对,但一味地推脱懈怠,对吗?”他的语气依旧平静,雨幕中的那个人,却惊起了一身的寒栗。

    他没有辩解,在南司月洞悉而冷然的目光中,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唯有将身体压得更低,等着殿下的雷霆之怒。

    “也许我交代得还不清楚,现在,我再重申一遍,从今往后,见夜泉,如见我。你们要尽心尽力地辅佐他,而不是消极添乱,听到了没有?”南司月缓缓地说,并没有追究责任,可是这渐沉的语气,已然让那人汗颜。

    也不知道这背上的冰冷,到底是冷汗,还是雨水。

    “下去吧,把陈主管,李大人叫来。半柱香内,必须出现在我面前。”他挥手。

    那人如释重负。

    那一夜,南院一直不停地有人来,到了天大亮时,雨终于停住了,晨曦钻过云层, 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