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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59部分阅读

    后尾扫干净,但是,你遇刺的事和村子的事……”

    杜若侧身回头,微微一笑,“派人刺杀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否则就是把天下人当成傻子,至于村子……”

    她顿了顿,门内外的人都支起耳朵。

    杜若呵呵一笑,“——皇帝不急太监急,既然只掌天下都已经知道了,那就轮到我们稳坐钓鱼台了,何必巴巴地自己找上门,好像我们去求他们”

    血无极眼色古怪,“如果不是你亲口否认过,谁也不会信你不是世家出身。”揣摩人心、欲拒还迎的手腕用得这么熟极而流。

    杜若和门外的箫声依旧嘴角同时勾起。

    这时,箫声依旧微微侧耳,目光往楼道对面一扫,青衫下摆微动,无声无息地转进另一座楼梯中。

    “既然你这么称赞我,那我不如再多给你一个忠告吧,”杜若微笑,“莫玉御下的手段我是见过的,不知道江城如何,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养虎为患,你这次方案通过得那么顺利……”

    看见血无极如遭雷击,杜若笑笑,“我还有事,菜就不用上了。”

    血无极醒过来,目中出现一丝感,血无极站在一边,脸上亦多了几分复杂。

    箫声依旧稳稳握住杜若的手,不发一言,对两人微笑点头,与杜若相携而去。

    ——谁在谁心中落了一地蔷薇雨,谁又成了谁的心伤?

    第二百零四章说心(上)

    赛场鼎沸的加油呼喊声中,杜若的信息滴滴响起,促促如急雨。

    其实,系统设置的信息提示音一成不变,急促的感觉不过是杜若的心理作怪。

    ……但愿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好消息……

    杜若心中思忖着,打开信息,一看发信人便已勾起嘴角,再看信息内容,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耳边传来温和低醇的男音,“他们来了?”

    杜若抬头,看向坐在她不远处箫声依旧。隔着一个魅舞天空,他竟这么快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粉唇微蠕,杜若传音,“刚从新手村里出来了,老书带人在庆春居里等。”

    “我们过去?”箫声依旧自然地接着问。

    杜若定定看了他两秒,浮起一个微笑,“好。”

    两人不约而同起身,正要跟其他人告辞,魅舞天空如有所觉看向他们。

    “又要走了?又是你们两人早退,嗯?”她抱怨道,“这两天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同进同退,神神秘秘的”

    魅舞天空在微露苦笑的杜若脸上转了一下,又看向一脸平静笑容的箫声依旧,眼光不为人知地暗了一下,脸上笑意依旧清爽。

    小组赛不一定是天天有比赛,有时上午有赛下午没有,所以除了第一天开幕式,没比赛的人都聚在包厢里,分析的一起分析,加油的共同加油,图个热闹。

    杜若和箫声依旧不参赛,天天到包厢报到,却也天天早退,两人不知去做什么。

    听说他们又要早退,银酿好奇地从后面拉住杜若的手,眼中有丝兴奋,“若姐姐你和箫声去做什么,是不是背着我门……”

    他双手握拳,指背抵在一处,两只大拇指相对,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那意思地球人都知道。

    包厢里没有去参赛的几个人都对两个话题人物行注目礼,目光炯炯,甚至包括九问兄妹两。

    杜若露出无奈的笑意。

    谁说大神就一定高高在上的?大神也是人,也会有八卦的——她这两天和箫声依旧同进同出,不知被他们打趣了多少次尤其是浅浅和银酿两个小家伙,青春期绪的高手,比赛似的笑得一个比一个风轻云淡,他人半点看不出端倪。

    “——切”见箫声依旧一反常态不和他们辩解,几个男人反而失了纠缠的兴趣。

    只有胡渣还不依不饶,当着杜若的面狂拍箫声依旧的后背,“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是男人就给我——上”

    大家例行地拿他们嬉闹一阵,终于要放行。箫声依旧与杜若在无人注意时,含笑的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无言的默契落入有心人眼里。

    魅舞天空微微低下头,九卿站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短暂的黯然没有影响包厢中的喧闹,杜若心中记挂老书带来的人,无暇注意其他人的动态。

    事实上两人一出包厢,身份变成了合伙人,谈话内容全然与暧昧旖旎没有关联。

    为了得到箫声依旧的支持,或者说是六扇门的支持,杜若把村子的20股份交给他,但地契还是在她名下,交出去的只是未来的利润分红,他们签订的合同中,箫声依旧不享有这20股份的支配权和转让权,但只要箫声依旧不转让股份,他就是杜若之下的第二大股东。

    箫声依旧成为了杜若的合伙人,这就是他这两天和杜若同进同出的原因。

    “你确定要把经营权全部交给老书?”

    杜若笑而不答,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箫声依旧疑惑,杜若跟他交代过她对商业村未来的计划,老书身为全权代理人,商业村的法人代表,无疑是计划中举足轻重的一个人。

    股份持有人不出面经营,全权授权代理人,这并不奇怪。但一般常人所选择的代理人,不是极为亲近的心腹亲信,就是专业的企业掌舵者,在行业中有一定的职业信誉和管理能力的职业从业人员而这个老书,杜若和他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据他所知,杜若应该不知道老书现实里的职业。

    即使是一般人,也不会如此轻率地在不知道一个人底细时,就将自己的产业托付给他人,何况还是全权代理。

    而且能对代理人起监管控制作用、保障董事权益的经营团队和监管团队,还是全部由老书自己找来的,虽说监管团队直接负责的对象是杜若,但不代表他们不会被更大的利益打动。

    现代职业代理经营制度已经非常成熟,可企业高层内外勾结,亏空企业利润、金蝉脱壳的范例屡见不鲜,如果老书有异心,以杜若目前的措施,恐怕防不胜防。

    (这里所说的代理人,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啦,还是权限最大那种,财政人事和管理经营权利都基本完全下放,绝大部分事务不需要通过董事同意,具体不解释,大家知道意思就行。)

    距离庆春居一事已经过去两天,箫声依旧现在很清楚,杜若早已和江城帮的莫玉江城彻底翻脸,所以这个村子的作用和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按照杜若的性格,她应该不是能短时间内就对人托付信任的人,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全部交给老书……

    见箫声依旧微微皱眉,似有疑虑,杜若沉默了片刻,跟他说了老书主动无条件转让股份的事情,只是把夏天的事略去。

    末了她道:“我是个实用主义者,老书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的可信任的价值,那么在他背叛之前,我愿意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尽管不能排除这是他以小鱼钓大鱼的可能性。”

    “何况,”她笑笑,“人与人之间哪有绝对的信任呢?只不过比起其他人,以股份抵押的老书,更值得我去信任而已。”

    杜若说此话时十分冷静,毫不掩饰她心中某些在旁人看来理智得近乎无情的价值衡量,在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口中道出,恐怕一般追求者不论有多大热情,都会被吓得立即逃走。

    箫声依旧却并不意外。

    似乎从庆春居他听到的一些言论开始,杜若就开始在他面前展露出她在朋友面前不会表现出来的一面,在他同意成为她的合伙人之后,杜若这种冷静理智表现得更加明显。

    他现在觉得这是杜若有意为之,因为即便在庆春居中,她明知他在门后,也毫不讳言一些比较颠覆她形象的言辞,并暴露出她要对付莫玉江城的事情,箫声依旧便有所预料。

    接着江城的意外到来,不过是证实了杜若口中所言,他对杜若的援手将他牵扯入局,他也对杜若以及杜若想做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再接下来,杜若开诚布公地告知他计划内容,并顺理成章提出邀请。

    他应了。

    从,却挡不住那光风霁月、如万事入心不占尘灰的眼睛。

    对于箫声依旧始终平和冲淡的心态,她一贯羡慕,但也不想让他误解她的心性“随口说说而已,‘利用和被利用’,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只是这么单纯,那倒简单了”她轻笑。

    “哦?怎么说?”

    难得听到这么有趣的观点,还是从杜若的口中说出,箫声依旧来了兴趣。

    “太深奥的我也说不上来,你知道,我也是最近看到一本书,才刚入门而已。”箫声依旧大有学术研讨的兴趣,这倒把杜若考倒了。

    她一贯是心理学的实践者,阿伦三个月中交给她的是思维模式,至于理论充实部分,她也是最近才开始大量吸收充实。

    第二百零五章说心(中)

    “说心”这三章其实是杜箫感情转折的关键,也是箫声依旧感情萌芽的开始,建议大家等三章出来后一起看。

    “这种说法走的是实用主义,但我到觉得其实唯心得很,只不过是唯心的另一个极端罢了”

    杜若思忖着,回忆这些天看书时自己总结的一点心得,缓缓述出,“这世上哪有绝对,有的只是小面的绝对,大面的相对,总归到大范围上,就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即使是构成世界的基本法则——时间和空间——也不会是绝对。”

    杜若有感而发:她的穿越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最实实在在的证明?

    如果不是她有过这种与所有人全不相同的经历,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会跳出原本世界观的框架,去思考框架外的问题。

    所以她一直有种“局外人的清醒”,不仅仅是心理问题,也是她的经历造成的,无法消弭,就像人不能否认自己的过去。

    否定过去,即为自杀。

    “‘唯利用与被利用’,这句话太绝对了,完全否定了其他因素的存在,所以它的适用范围已经不是小面,而是构成小面的一部分。”

    “哦?”

    “唯利用论”的小面适应性,箫声依旧听过,也是目前学术界内普遍存在的观点,但杜若所说的“小面的一部分”,则进一步把小面适应性的范围缩小了这是一个很新奇的见解,他闻所未闻,更像是杜若自己总结的观点——家学渊源,他在这方面也颇有涉猎,基本上还只能达到学以致用的程度,要说深到推陈出新,他自觉目前的积累还不足够。

    “怎么说?”

    箫声依旧细看杜若几眼,眼里有着发掘宝藏的新奇:每当他自以为对她有一定了解时,她总会展露出他未见过的新一面。

    箫声依旧追根究底的问法杜若毫无意外,或者说她在研究所里呆的太久,已经对这种学术氛围十分习惯了,应对的态度自然而然。

    她慢慢想了一下,专业术语的表达不够直观,她决定以这个理论中两个颇有矛盾的例证来说明。

    “且不说一个素不相识的见义勇为者与被救者之间,所谓的“利用与被利用”存不存在——涉及到存不存在,这是大面范围内的问题——”

    箫声依旧点点头,这是“唯利用论”小面适应性的一个人所共知的例证,他也知道,于是听杜若继续说。

    “就说那个‘母与子’的范例:‘母亲生养子女是为了实现生物繁衍后代的本能’,‘子女被母亲抚养为了达成生物自我求存的本能’,这两句话中,主客体之间都存在一种客观的‘利用和被利用’关系,于是延伸出来,母亲舍身救子就是对第一句中客观关系的进一步证明,对吧?”

    杜若询问一句。

    箫声依旧点点头,“母与子”的例证同样是一个小面适应性中被广泛引用的例证,他没想到杜若的反证,竟然是用这个被广为承认的例证。

    然后杜若继续。

    “那么反过来呢?我同样进行另一个延伸:儿子舍身救母亲,那岂不是和第二句中的客观关系相违背?”

    箫声依旧被杜若的逆推结论镇住,一时无言。

    杜若继续,“既然这个例子可以反证,那么其他的范例同样有类似的反证,”她下结论,“所以,即便是小面,‘唯利用论’也只能证明一部分,而无法解释另一部分,既然无法解释,这种绝对客观的理论就是不能适应的。”

    的确,既然杜若能用这个这个被广泛承认的例子反证,那么这种反证方式,是可以被广泛推广到其他例证上的。

    箫声依旧把思维延伸出去,一时被杜若理论的广阔适应性震撼,这已不失为一个可以被学术界承认的重大观点,一旦提出,会引起强大影响箫声依旧原以为杜若即使擅长心理学,但以她的年龄和积累,他们之间的距离应该相差不远,即便杜若一心走剑走偏锋,他和她的差距也不会太大。

    但从今天的讨论看来,这理论或许还有不完善之处,但单看这种独有的逆向而行的思维方式,杜若的天赋已经超出他太多这个女孩,迟早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在这个世界的顶尖层次中占据一席之地不知为何,箫声依旧忽然对身边这个女孩升起极大的信心。

    “非常……天才的想法你想过,把这个理论补充完整,发表出来吗?”箫声依旧心生爱才之心,见杜若讶异地看来,“如果没有门路,我可以帮你引荐。”

    学术界的门槛,对行内人来说很低,对行外人来说却很高,且不说发表所需的引荐人的选择,会直接影响这个理论在学术界中的受重视程度。

    单是杜若在修善补充理论过程中,所需要的大量例证数据模型等,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指导者进行指导建议,花费上十年八年都是等闲事这就是理论界的窘境,学术界中的大部分理论者都把一生光阴蹉跎在这些琐碎中,籍籍无名地被埋没,在有生之年得享盛名的人凤毛麟角。

    杜若愕然看向突然提出如此建议的箫声依旧,她踏入理论领域时日尚浅,短短时间内,论理论广度,可以说连一个正牌心理学专业的大学生都比不上,发表学术论文什么的,在前世是博士教授们的任务,她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这是两人认知上的差距。

    杜若摇摇头微笑,不可否认箫声依旧这个提议中对她的肯定,比什么赞誉都来得实在,虽然限于客观原因她不能接受,但已足够让她心情愉悦。

    相由心生,杜若脸上的笑容如夹在春风中的柳絮,和煦轻浅,涟漪般缓缓荡开。

    “‘唯利用论’是‘利用论’的唯心主义,我反对‘唯利用论’不代表反对‘利用论’,事实上,我是‘利用论’的实践者,而两者间的分野比较模糊,关于‘唯利用论’的看法,我也只不过是突发奇想,连一家之言都算不上”

    她轻笑自嘲,然后解释,

    “人与人之间的利用关系是客观存在的,但除此之外,还参杂太多东西:感望、ln理道德、生物本能等等。我是实用主义者,也是心理学的实践者,站在唯心和唯物中间,哪边有用我就倒向哪边,立场太不坚定了。说不定论证到最后,我又把这个理论反证,自己把自己的观点证死了”

    她轻松地耸耸肩,把自己比作墙头草,虽然是自嘲,但对于箫声依旧,这婉转的语义已经足够让他领会其中的拒绝。

    作为半个学术界的成员,箫声依旧当然清楚理论和实践的差距有多大,尤其放到心理学上,就是如同鸿沟天堑般的两个极端。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