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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16部分阅读

少怒火来。

    柳氏听着她未尽之意,一时间面沉如水,脑海里飞速转过千百个念头。

    许夫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沈紫言的住处,不由打量了一番,泛着光的黑漆木家具,镂空的雕花窗棂,盛放的淡粉色山茶花,来来往往不住游动的小黑尾游鱼,石青色的假山石盆景,动静两相宜,每一处都可见主人的高雅品味。

    许夫人见着暗暗点头,惬意的坐在了西面的背椅上,沈紫言忙亲自泡了庐山雨雾茶捧给许夫人。许夫人适才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泡茶,一举一动都带着股自然的灵韵,只觉得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越发肯定起自己的眼光来。

    沈紫言见许夫人直直盯着自己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抿着嘴笑了笑,“您瞧瞧这口味可好?只怕口味有些淡……”越是年老之人越是喜欢饮浓茶,沈紫言不喜浓茶,房中并未备着,只这庐山雨雾还有几分味道。

    墨书却在去厨房的路上遇见了柳氏的丫鬟百合,她去厨房给柳氏弄酸辣汤吃,见着墨书,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姐姐这是去给三小姐治吃食?”墨书细细打量了她一番,鸭蛋脸面儿,一双狭长的杏眼泛着秋水,柳眉似远山,嘴如含朱丹,十分的妩媚,有如三月里的春水,涌动着潋滟的波光。

    墨书开始理解沈紫言的意思,果然是娇媚可人的美人儿,眼里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精明,墨书十分不喜欢这种目光,只觉得一切都会被算计一般,也就淡淡的说道:“小姐说中午要留人吃饭,就命厨房去多加几个菜。”

    百合就叹了一声:“三小姐真是讨人喜欢”墨书眉眼微动,突然黯然的叹了口气,“可惜,不知道容不容得下人……”百合微微一怔,墨书已后知后觉的惊呼,“嗳哟,我怎么说出这种话来。”说着,勉强笑了笑,自悔失言的辩解:“我不过是偶然感叹罢了,你别放在心上,三小姐待我是十分好的……”

    百合看着墨书欲盖弥彰的慌张失措的神色,哪里肯相信她是偶然感叹,就试探性的说道:“三小姐现在是在和许夫人说话吧?”墨书点了点头,“是许尚书的夫人,新科状元郎的母亲。”

    这事百合不是不知道,只是柳氏不得宠,她打听也无益,也就没有多在意,现在听着墨书感叹的那一声,觉得其中必有故事,就似真似假的说道:“你说可气不可气,我昨日不过是错将笋片鸡皮汤拿错了,夫人就冲我发了好大一顿火,我是摸不着头脑,可见做丫鬟的也不容易,那些小丫头见了,还只当我们在主子面前多风光。”说着,流下了几滴泪。

    一席话似是戳中了墨书的心事,她怔怔的落下泪来,拉着百合去了假山丛后,“旁人平时也不对我说起这些,你既然对我说起,可见也是拿我当个知心人了,我也不防告诉你,先前蓝衣和言果,那可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最后如何,还不是胡乱配了人,我有时候想想,不免心寒,也不过是物伤其类的意思。”

    说着,瞧了瞧百合的脸色,继续叹道:“我们做丫鬟的,到头来要谋个好出身,也就是主子恩典,收在房里,运气好的能抬了做姨娘,运气不好的还不是胡乱被打发出去了。”百合如今也十九岁了,可柳氏的态度始终含含糊糊的,既不说将她配了人,也不说收了她做通房。百合见着未免就有些心急起来,听了墨书一席话,思虑良久,想到自己不过是个丫头,劳心劳力的服侍了柳氏一回,到头来若真是如墨书所说讨不了好,这些年花费的心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墨书见了百合阴晴不定的神色,也不多说,点到为止,笑道:“这不过是我的混话,我们做丫头的,也该懂得进退才是。”说着,自去了厨房。百合望着墨书的背影,眼里是晦涩得化不开的黑色,暗自咬了咬牙,站在原地想了许久,才回到了柳氏的院子。

    柳氏正在气头上,见了百合磨磨蹭蹭的进来,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就骂道:“我让你去端酸辣汤,你现在空着手回来就罢了,路上还耽搁了这许多时候,难道你是去请神不成?”百合这时才惊觉自己思绪太乱,竟忘了从厨房要酸辣汤,有些不安,但见柳氏骂骂咧咧的,心里的怒火噌噌直往上窜。

    柳氏见她并没有如自己所见一般的面露惊恐之色,也没有求饶,更是恼怒,“你怎么不说话?”百合却低低笑了起来,“难道小姐忘了三年前的中秋节?”

    柳氏一时还未明白她在说些什么,见着她嚣张的神色,竟然愣住了。百合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微笑,“贵人多忘事,小姐也真忘了,那是三年前的中秋佳节,小姐十七岁,泛舟西湖,月亮很圆,湖面上还有莲花的芬芳……”

    柳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郭妈妈瞧了眼左右服侍的丫鬟,忙带着人下去了,掩上门,又走了进来,只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响,似是杯盏落地的声音。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攘攘(一)

    第七十九章 攘攘(一)

    ||乳|白瓷的小茶盅碎成一片片梨花。

    柳妈妈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内室相争不下的二人,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百合一个奴婢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殊不知百合听了墨书一席话,细想了想,觉得十分有理,也就顾不得许多,撕破了脸面,不过是险中求胜,为自己谋一条出路。她知道柳氏眼里容不下沙子,她们几个大丫鬟原本就是通房人选,柳氏会怎样对待她们还说不定呢

    柳氏此刻已经是后悔不迭。

    三年前,她还是闺中少女的时候,因才貌俱全,她母亲就安心仗着女儿要与豪门贵族结亲,不肯轻易许人。那年中秋佳节,柳府上下泛舟湖上,共庆佳节,觥筹交错之间,柳氏百无聊赖,就趁人不备偷偷带着丫鬟去了市集,却遇到那等轻薄之徒,险些被人占了便宜,好在当时的丫鬟机警,拉着她窜入了人群中,才算幸免于难,可这事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传了出去,日后她也别想找到好人家了。

    这事当时只有她和丫鬟青儿知道,后来柳氏惶惶不安的告诉了她母亲,柳夫人当机立断,暗地里下药将青儿毒死了,并将当时柳氏身边的丫鬟卖的卖,配人的配人,算是瞒下了。这事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居然被百合吵嚷了出来,柳氏焉能不急?

    百合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小姐忘了,我和青儿是同乡,又是一起进府的,情同姐妹,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当晚就将这事告诉了我。”说着,吃吃笑了起来,“小姐也不用打我的主意了,这事我已经写了血书在外面人手里握着,若我有个不测,这血书立刻就送到了沈老爷手里。”

    柳氏大惊失色,张口结舌的问:“你想要做什么?”百合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拼着一身剐,敢将天子拉下马,我现在横竖是两手空空,小姐打量我要什么?”柳氏只当她是要讹银子,反而镇定下来,“你要多少银子,只管开口。”

    “银子?”百合哧然一笑,似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小姐当我是无知孩童?我前手拿了银子,后手小姐就派人将我杀了,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我要银子作甚?”适才一瞬间柳氏的确是这样想的,见她毫不遮拦的说出,有些慌张,结结巴巴的问:“那你要什么?”

    百合低低笑了起来,“我要做姨娘。”眉梢高挑,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现在沈府可一个姨娘也没有,小姐也不体贴老爷,连通房也不安排,我这么要求,对小姐的贤名也大大有益,不然,叫外人看了,只会说是小姐善妒,容不下人。”

    柳氏怒火中烧,面容都有些扭曲,然而只是看着百合嚣张的神色,说不出话来。

    沈紫言那边已立刻得了消息,“这么说,是百合与她吵了一架了?”秋水低眉顺眼的笑道,“正是如此,只是后来柳妈妈就带着她们出去了,因而也不曾听见是在吵嚷些什么。”

    沈紫言优哉游哉的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瞥了在那边剥荔枝的墨书一眼,“这百合倒也是胆肥。”墨书抿着嘴直笑,将剥好的荔枝用帕子捧着送至沈紫言手中,“小姐不说了么,她是机灵的太过了,不是个安分的,这可不就应验了?”

    沈紫言知道必是墨书在其中捣鬼,笑了笑,没有说话,在晚间歇下时,却低声问墨书:“你和那百合说了些什么?”百合便将白天的情形详细的说了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闹起来了,依我看,她也是个聪明的,没有几成把握,也不敢这么闹将起来。”

    沈紫言想到过往的那些事情,深深的叹了口气,“若有一日我出阁了,定然不会抬姨娘。”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墨书自小服侍她的,两个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墨书笑了笑,“姨娘可不是什么好活计,偏就有那不明白的人撞了上去……”

    运气好的姨娘,生了儿子,终身有了依靠,运气不好的,也就这样虚度一生了。可就算是有了儿子,那也只是庶子,通常得不到老爷的重视,还会引起主母的嫌忌,墨书语气里露出几分怅惘,“倒不如正正经经的配了人,哪怕是清贫呢,好歹是个正室,也是当家人了。”

    沈紫言有些唏嘘,“我也不知道自己托身何处,现在说这些,也是太早。”墨书就想到许夫人来访的事情,心中一动,“小姐,您瞧着那许夫人是不是有求亲的意思?”沈紫言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红,好在是在暗夜里,又隔着月白实地纱的帐子,才算是掩住了。“若是母亲还在世,我哪里会担心这些……”婚姻大事就是女儿家一生的事情了,嫁得好,一世的福气,嫁得不好,就是命了。

    这事由不得沈紫言不担心,又担心被父亲糊里糊涂的配了人,又担心日后不能适应,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安,只是平素里没有露出来罢了,现在和墨书说起,又勾起了一番心事。墨书见量,忙宽慰她:“您看我们大小姐都是嫁入阁老家的,您即便是不能比大小姐嫁得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老爷还不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沈紫言黯然的叹了口气,“从门第上来说,大姐的婚事自然不差离的,可那二公子……”说着,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自嘲的笑道:“兴许那谣言是假的,倒是我们想差了。”墨书却觉得十分担忧,她的婚事小姐能做主,可小姐的婚事,却由不得她自己了……

    第二日就是杜水云的生辰,沈紫言精心修饰了一番,望着镜中的自己,看了看,觉得这样去福王府也不会失礼了,才带着墨书去了柳氏的住处问安,柳氏早早的便坐在窗前,一张脸紧绷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紫言想到百合的事情,不动声色的行了礼,便要告辞,却被柳氏叫住:“这是要去哪里?”沈紫言微微一笑,“福王府的郡主今日及笄,早几日就派了妈妈下了帖子,如今我要去观礼。”那两个妈妈是直接去了沈紫言处,旁人也不会在柳氏面前提起,因而她显得十分错愕,笑容有些勉强,“原来你和福王府的郡主也有交情。”

    沈紫言温和的笑道:“不过是萍水之交……”说着,屈膝行礼,带着墨书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氏一双眼,在这夏日的清晨,似子夜般的暗淡……

    沈紫言在垂花门前上了马车,大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福王府,垂花门前早有一群妈妈候着,沈紫言下了车,才发现福王府的世子夫人裴氏正候在门前,见了她来,脸上浮现了如沐春风的笑容,“可算是来了。”

    沈紫言又和裴氏闲话了几句,知道她忙着,也不再多说,径直进了在里面等着的青帷小车,去了花厅。才刚刚下车,迎面遇见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虽然不认识,但见她身边二三十来个华衣丽服的年轻丫鬟,哪里敢怠慢,忙迎了上去,旁边就有人向她引见:“这是安王妃。”

    原来是王妃,怪道这么大的排场

    沈紫言忙行了礼,就见福王妃笑盈盈的走了出来,见了二人,满脸是笑,“璇玑,这就是沈家三小姐。”原来安王妃叫做璇玑……

    沈紫言想着,又忙给福王妃行礼,福王妃笑着携了她的手,引着她到了安王妃身边,“你们也亲近亲近。”安王妃一听说是沈家三小姐,饶有兴味的望了福王妃一眼,细细打量起沈紫言来,眼里有难掩的惊艳。

    福王妃见得分明,面上有了几分得色,安王妃细长的杏眼一斜,揶揄的瞥了她一眼,对沈紫言笑道:“一样的水米,怎么别人家养出的女儿就这样的好看”说着,吩咐身旁一个小姑娘,“还不快见过你沈姐姐“

    那小姑娘不过八九来岁的模样,梳着明月髻,大大的眼睛,十分清亮,花瓣色的嘴唇,就像未的花骨朵似的,肌肤似雪一般的白,脸上还有浅浅的梨涡,正好奇的看着她,沈紫言见了心生欢喜,对着她笑了笑。

    那小姑娘微微一愣,随即绽放一个开怀的笑容,甜甜的叫了声:“沈姐姐”沈紫言忙回礼,福王妃就笑道:“这是安王府的郡主,小字月如。”杜月如歪着头,看了她半晌,突然窜到安王妃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母亲,沈姐姐好漂亮”

    安王妃呵呵直笑,福王妃也是忍俊不禁,望了眼面露羞涩的沈紫言一眼,抿着嘴直笑,安王妃就狡黠的使了个眼色,福王妃见量忙命林妈妈领着沈紫言和杜月如去了花厅。

    安王妃走近一步,如葱管一般的手指指了指福王妃,“也真是亏得你有这眼光”福王妃嘴角微勾,有几分得意,“怎么,我瞧上的不错吧?”安王妃掩着帕子嗤嗤直笑,“哪天你也替我们家老四看看……”

    这就是对沈紫言最大的肯定了吧,福王妃想着,脸上就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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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十章 攘攘(二)

    第八十章 攘攘(二)

    杜月如和沈紫言一前一后的进了花厅,里面人声鼎沸,并未有人察觉到她们的到来。

    沈紫言望了一圈,也未发现熟面孔,不好造次,也就默默的站在花几旁,和杜月如说着话。杜月如正是年真浪漫的年纪,巴不得有个人说说话儿,因而显得兴致十分高昂,“……我时常听云表姐提起你”

    沈紫言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口里的云表姐是说杜水云,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这杜月如倒和杜水云有些相似,都带着几分真性情,连说话的口气的神态都有八九分相似。

    沈紫言睁大了眼睛,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她都在背后说我什么了?”杜月如却以为她误解了,连忙解释道:“她可没有说你坏话,就是常常提起你,说你才貌兼备,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还说你的画儿画的好……”

    沈紫言微微有些羞赧,这杜水云也太能说了,但想到幼年时谁不曾在亲密的朋友面前夸过口,也就微微一笑,“那是郡主谬赞了。”杜月如大大的眼里满是流光,又瞅了她一眼,抿着嘴笑道:“可是我觉得云姐姐说得对,你的确是挺漂亮的。”

    说着,眉宇间又有了几分跃跃欲试,“我看了你的画儿,喜欢得了不得,你能不能给我也画上一幅?”话到最后,声音已是低不可闻,想来也是觉着自己和沈紫言第一次见面,就问人要画儿,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缘故。

    沈紫言莞尔一笑,“你喜欢什么花儿鸟儿,我给你画上一幅就是了。”杜月如眼中顿时一亮,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喜色,“我喜欢玉兰花,栀子花,山茶花,还有牡丹花和玉簪花……”又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加了一句,“不过我最喜欢玉兰花,你只给我画上一幅玉兰就好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沈紫言哪里会拒绝,忙笑着应了。

    杜月如高兴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近日得了两盆五色海棠花,到时候叫人给你送过去。”不过是礼尚往来,这些东西杜月如也拿得出手,沈紫言笑着道了谢,打趣道:“倒是我得了便宜,白白赚了两盆海棠花。”

    杜月如只觉得沈紫言十分友善,彼此又谈得来,就将在场众人一一指给她看,“那个穿宝蓝色妆花褙子的,就是我大姑姑,那个湖光色刻金丝褙子的,是安乐侯的夫人,那个穿玫红色遍地金褙子的,是齐国公夫人……”杜月如的大姑姑,那就是长公主了,安乐侯的夫人,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嫂子。齐国公夫人,就是福王府二夫人的嫡母了。

    关系可真是够错综复杂的,若不是杜月如在一旁提点,自己哪里会知道这些人是谁

    沈紫言没想到杜月如小小年纪,识得这许多人,有些诧异,但转念想到杜月如自小在这环境下长大,也不足为奇。

    安乐侯身边还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脸绷得紧紧的,全然没有一丝喜色,沈紫言不由觉得十分奇怪,既然来别人府上观礼,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事,也该换上一副好颜色才算是对主人家的尊重,奇道:“那是……”

    杜月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撇了撇嘴,眼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毫不掩饰的不屑,“那是安乐侯夫人的大女儿,候静静。”见沈紫言对她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就说道:“我和云表姐都不喜欢她,她瞧不起我们没有学识,我们还瞧不上她只会装腔拿调呢”

    皇后娘家是小官吏出身,不过是仗着现在的皇后才被封为安乐侯,如今安乐侯的长女居然瞧不起王爷家?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