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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庶风至第15部分阅读

自感叹,这些鲜花般娇嫩的孩子,这么小就要为人妇了,真是“四姐姐那样可恶的人也能找到好归宿,真想不通。”怜珺瘪瘪嘴,不满地控诉。

    “人家又没有惹你。再说,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你就别在计较了。”怜木又开始思量起该送什么新婚贺礼得好。

    这时候,有丫头捧来琉璃曼陀罗花瓷盖罐前来映香轩,说是元德公主赏赐之物。

    怜木打开一看,原来是香料,又听见那丫头道:“公主还传话说,这款香雾隐隐,绕帘又可祛邪辟秽,想让六小姐试试。”

    想着自己不是很懂香料,示意让沐香先收了,想着之后试试。打发了丫头,怜木就与沐香商量起给姐姐们添箱的事儿,开了自己的小金库,比划着选什么好。

    这二房肯定是要添妆的,自己作为姐妹,再多进一份心意也是应当。

    要不就用罩漆方盒装了双鱼戏水珠花送于二姐儿,又用连珠半臂纹锦囊配了珍珠鬓花送于四姐儿好了。想着自己与她那丁点儿不痛快,心中也担心,不知人家愿不愿意接受。

    总之,心意到了便是。

    虽说俞王府与叶府孟浪了一回,提前将两个孩子的庚帖交换了。虽然圣上也已经亲自赐婚,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可俞太王妃甚是喜爱这个准儿媳妇,之后,虽说是走过场,但是那些该全的礼还是依旧做足了。她按着流程专门请了邾国公夫人说媒,遂又亲自备礼去叶家求婚,礼物是一只羽毛淡紫褐色的活雁。

    为何用雁?雁为候鸟,取象征顺乎阴阳之意;雁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取其忠贞。

    之后便是纳吉,俞王府将两人庚帖占卜合婚的好消息通知叶府。又是用雁,作为婚事已定的信物。

    随后,又送上议亲“小礼”,用数台杠箱抬到叶府。叶府回了怜木亲手做的荷花鸳鸯图轴。湖色缠枝牡丹暗花缎作底,用十五六种颜色的线绣作荷花、鸳鸯、竹子、石榴、蝴蝶以及山石。鸳鸯是雌雄合居的鸟类,相伴相生,而荷花也有贞洁的吉祥意思。

    俞王府又送了“过书”为定亲凭证,男方送“过书”叶府送了“回贴”认可,这便是“文定”。

    本来之后应该等了吉日,备大礼纳征迎亲才是,但是圣上抬出钦天监算出的吉日,这就让大家为难了。该怎么才好?让新娘子在娘家待到及笄,还是作为童养媳先迎进俞王府?

    亏得怜木不知道大人们的想法,不然还不得悔死。她的想法中,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多了个未婚夫而已,所以二太太给她的吩咐也就乖乖照做了。

    但是,等到那天,俞王府抬轿迎她过门时。这才凄惨地发觉,作为思想上成熟独立的女性,居然沦落到去做别人家的童养媳没错,这便是她之后“艰难”生活的开始。无奈,她已经没法反抗,只能一步一回头可怜兮兮地上轿走了庆幸的是,这些事儿都是发生在明年开春以后。所以现在的怜木,还能折腾蹦跶一些时日。

    三姐儿的婚事也已经提上日程,徐家开始进入纳采、问名的环节。姐妹们一起说闲话的时候,倒是惹得三姐面色娇羞红润,双眸散出期待新生活的熠熠光辉,显得她白嫩的肌肤“轩轩若朝霞举”。

    清乐斋中晴侧妃悄悄招了秦管事在厅里吃茶,秦管事推却一番终是应了下来。晴侧妃又眼神示意姒儿端了锦盒出来,她美目盼兮道:“太王爷老人家那边,平日里我也没能前去尽孝,心中惶恐惭愧……秦管事素来照顾太王爷有功……”

    “侧妃实乃至孝至诚之人,老奴不敢居功……”秦管事条件反射地连忙说着恭维之话。

    “小小谢意,还请秦管事不要推却。”晴侧妃手微抬,让姒儿将锦盒些微打开给他瞧一眼。

    这一看,瞬间又有异香满溢。秦管事眼神一亮,喜在眉宇,心中兴奋难耐,这难道就是“九霄环佩”香?对于他这位疯狂香迷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原本还颇有些倨傲的秦管事,瞬间转换为慈祥和悦的老人。他笑眯眯地问:“不知晴侧妃您有何吩咐?”

    “自然是不会太为难秦管事。”晴侧妃细看他的神情之后,嘴角牵动,笑说:“不过是希望你能在太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这太王爷的病,您也是知其一二。”秦管事嘴上略微迟疑,心中大喜,原来不过是件小事儿:“就算老奴说了,只怕是……”

    “你照做就是!还有,”晴侧妃停顿一下,让姒儿又递上另一份礼盒,才道:“这元德公主与我素来不太亲厚,我想着个法子改善一下,所以还请秦管事当回神秘的信差……”

    “请晴侧妃尽管吩咐便是。”

    “用你的名义将这份‘玉涧鸣泉’香送与公主,我会让她之后无意间发现,原来是我这小嫂子在背后默默照顾她,又不期待回报,想必以后她自会对我另眼相看……”晴侧妃傲人的眉眼闪烁期待憧憬的光亮,甚是迷人。

    秦管事才在心中佩服,这侧妃倒是个有脑子会做戏之人。谋定而后动,发现婆婆不待见她,就想靠打动公公和小姑子邀宠,以便获得王爷的真心喜爱,倒是个会曲线救国的人儿他恭敬地收了锦盒,行礼退下。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萃锦园中,那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水雾游荡。

    树梢的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不久之后,就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

    晴侧妃靠窗凝望天际,又微微低头瞅着自己的玉手发呆。

    手还是这只芊芊细手,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再牵它了什么时候,自己的笑只是一种表情,已经与快乐无关了像是想通什么般,她又露出嘲讽的神情,牵动半边嘴角,露出算计的冷笑:“我想要的可并不只如此!”

    又说怜木这边,瑜哥儿准备带着她出门为三姐儿的嫁妆添置东西。兄妹俩商量着,凑了自己的体己银子为她添两件大红织金白鹇缎衣,两件大红织金妆花斗牛绢衣,两件大红妆花孔雀罗衣,两件大红妆花云雁补纱圆领衣。嫁过去可是正室,定要将这大红色穿得端庄体面。

    骅哥儿硬是要追着同路,吵着闹着不肯回屋。

    瑜哥儿抚头,真是拿这小子没办法,最近闹得自己头疼,得像个法子治治他才行。怜木收拾妥当过来一听,就沉下脸道:“怎么还喜欢粘着哥哥不放,你还真是长不大!”

    “哪有!我已经快九岁,已经是个大人!不再是三四岁般的小孩子了!”骅哥儿跺脚不服气地嚷嚷。

    “大人是不是应该遵守诺言,才是君子?”怜木故意严肃问。

    “这是当然,夫子也说过,君子要守信!”骅哥儿抬头骄傲宣布。

    “那我们就来一个君子之间的比试,谁赢了听谁的,怎么样?”怜木挑眉含笑问他,遂又挑衅道:“还是你这小孩子不敢与我比?”

    “我当然要比,还要赢你赢的堂堂正正!”骅哥儿正色回答,小脸惊慌,面色苍白。

    怜木一听,惊站起身,不可置信问:“消息确实?”

    “二太太都已经晕倒了!”沐香点头如捣蒜。

    便是真的发生恐怖之事了,想来这坏消息让最近春风得意的二太太深受打击,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受不受得住?

    “走,我们赶紧过去看看母亲!”怜木疾奔主屋,一路上思绪飞快掠过。她愁肠百结,忧心如焚。心中念叨,大姐儿有没有危险,现在情况如何?这小产要是处理不好,也是会出人命的!是自然流产?毕竟第一胎本就不易发育良好;还是大姐儿自己不小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毕竟这头三个月是孕妇的危险期,胎儿极易滑落;还是有人故意搞怪,想来个一尸两命?毕竟这孩子牵扯利益太大,不妨有前朝中人想看好戏;还是景王妃故意之举?

    不,不对,大姐儿已经明说要将孩子养在她的名下,目的就是寻求她这个正室的保护!想必她要是动手脚,也会等孩子落地后,再让大姐儿“难产而去”,就更不应该现在让孩子流掉才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怜木进屋就看见一大家子都在,连父亲二老爷也焦急地走来走去,心中又是担心妻子,又是担心女儿。

    她行礼之后连忙上前瞧了母亲,见她服了汤药,已经稍微冷静下来才微微舒口气。

    二太太眉宇间有着杜鹃啼血,撕心裂肺的疼痛,怜木瞧着不忍心,想上前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偏头轻轻问旁边的三姐儿:“大姐现在如何?身体无碍吧?情绪如何?”

    “母亲听了这噩梦般的消息,就晕倒了,现在还没有去景王府瞧,我们都还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三姐儿也是忧心如捣:“只等了母亲稍微恢复,这便立即去看望大姐!”

    二太太缓过气儿,就叫闹着备马车,要立刻去景王府。众人迅速作出反应,连忙准备起来。然后三姐儿就陪了二太太赶去看望大姐儿,留了怜木几个小妹妹在家等候消息。

    怜木陪着八姐儿和骅哥儿在家焦急等待,瑜哥儿一早出府还没有回来,也不知现在知晓这个坏消息没。她们三个小大人等在花厅里,一个个焦眉苦脸,心如火焚,以日为年。骅哥儿更是挠腮撧耳,红着眼睛一刻也停不下来。八姐儿紧紧揪着怜木的衣角,面色如灰,她轻轻问:“六姐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