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明媒正娶 > 明媒正娶第17部分阅读

明媒正娶第17部分阅读

    还是这么听大小姐的话,朱槿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虽然她很想夺门而出,不去再管这二位。可是自己手上还端着汤药,爷的意思她又不能不听,只好硬着头皮说:“太太,爷也是为您好,想在张家站稳,孩子无疑很重要。”

    “哟,这话说得,咱们于家嫁出去的嫡姑娘,还用得着生个孩子来母凭子贵吗,青陌,你要知道,咱们可不低着张家,不必这般委屈自己,你要委屈了自己,姐姐不会答应,爹娘更不会答应。”于敏君很恼火,原本以为很顺利的事,现在竟然接连出现了大的波折。

    “还是姐姐对我最好了,姐姐你可要帮我说说景融,别让他再乱打主意,又不是不怀,只是现在时机还没到嘛。”对于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她丝毫不讶异,那夜过后她相信一件事,于敏君这次回来的目的,绝对和张景融有着很深的关系。让于敏君去接触张景融,把狐狸光明正大放到狼的盘子里,狼吃不吃她不知道,反正狐狸是肯定乐意的。

    世上不管好事坏事,什么事挡不住心甘情愿四个字。

    等于青陌数落完张景融,而于敏君得了不少消息后,关于孩子,汤药的话题就此结束。于敏君又说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游乐园的一块业务:“听说你们要招进园的商户,你看你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寄托,姐姐还没个倚仗呢。姐姐也不求什么,只希望小青有肉吃,也别忘了给姐姐些汤喝喝。”

    靠,伪白花胃口真是太大了,说半天就为这个,当是什么好心肠呢,原来拿这姐姐当枪使的代价这么高,竟然打起了商户的主意,要知道那是一块大利润。就像是电视台,播电视剧是要亏钱的,赚钱的是广告,而游乐园各项设施能挣的钱太少了,比起招进园商户需要交纳的银钱,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

    “姐姐,你也知道,这是张家的生意,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自然,姐姐跟我开了这口,我当然会帮姐姐,只是能帮到什么程度上,我也没有把握,毕竟我也只能是张家的媳妇儿。”既然利用了,甜头当然要给点,不过进园商户这样的生财之道,她当然不会给于敏君。

    “我也不是要参与那入园银,只需要到时候给我几间大铺面就是了,要地段好人流多的地方。这事小青可得上上心,姐姐这也是在帮你啊,姐妹是天生的血脉之亲,总比那些外人要可靠得多不是。”于敏君意有所指的说道。

    然后于青陌就在想,这“外人”指的是哪些人呢,这入园的招商是张家的六爷在管着。这招商的点子是她想出来的,可是真让她操作,她还嫌麻烦呢,她只管着到时候分二成红利就行了,由些可见,她就是个干不了大事的主:“既然这样,到时候我再跟六哥商量商量,能拿以什么样的铺面,我也不能保证,只保准让姐姐一定再也不愁胭脂水粉钱。”

    在许下了这事后,于敏君终于满意了,其实于敏君的所有举动都让她觉得很奇怪,一个女孩儿家家的天天想着钻进钱里去干嘛,于敏君又不像她似的,对什么都没安全感,只好捞点银钱,就算以后要隐居也能保自己衣食无忧,一辈子过得安安乐乐。

    “朱槿,你说姐姐究竟想要什么呢?”她也是想得烦了,于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哪知道朱槿正生着她的气呢,瘪着嘴半个字都不愿意吭,可看于青陌那不设防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开口道:“太太,您就不能少听些,少信些,大小姐对您的姐妹之情,您就从来不仔细想想从何而来?”

    “呃,那我找时间想想。”于青陌正在想事,就这么顺嘴答,这答案让朱槿直想吐血三升。

    最后还是张景融来了,一见药碗里汤药还在,脸就拉了下来:“怎么又没喝药,知道你怕苦,已经改了不苦的药方,再去熬一碗来,待地儿我盯着喝。”

    朱槿闻言就转身,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回转身来,看着张景融鼓起勇气来说道:“爷,方才大小姐来过,说是要游乐园里的商铺,小姐已经答应下了。”

    说完话朱槿就头也不回地转身,留下于青陌在那幽怨着,而张景融则盯着她目光为沉沉的,看不出深浅喜怒来,让她也想跟朱槿一样夺门而出,再不回头。

    “青陌,你总是这样好哄。”张景融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吐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只是话里却透着多少无奈,多少宠溺与纵容。

    朱槿的小算盘打错了?难道张景融纵容她都纵容到这地步了?于青陌咳两声,等着张景融接下来的话。

    第六十五章 好一场华丽地演出

    “谁让你是青陌呢,我唯一的太太,你就是再糊涂些,好哄些,为夫也只好接下了。”

    这是张景融的回答,但也就是这句话开始让于青陌觉得无所适从,这个男人明明一直反对类似和于敏君有关的提议,为什么却独独对这项提议毫无异议地应下了。

    就是这一个疑问一直困惑着她,过了小年夜,又到了年关,可她还是在纠结这件事,她其实是个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就绕过去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每每想到这件事就很难安心,隐约之中,她有了一丝危机感,像一只小小的蚂蚁,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预知到了一切。

    她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避风港,像蚂蚁一样迁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也幸好无风无浪到了元宵时分,这一日早早地起床,街市上虽然热闹,却少了往日的花灯,行人们三三两两在难得的晴风里穿行,所有人的目的地几乎都是游乐园。

    “青陌怎么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可沉默很久了,什么事困扰我的太太了,说来听听看。”张景融虽然忙,可对于青陌的情绪和心思还是很上心的。

    瞥了张景融一眼,她忽然有种挫败感,心想:这哪里是个人,简直就是一尊雕塑,不论风风雨雨自是笑容满面,温醇如酒。忽然暗暗泪流,这就是尊神啊,多情之下尽是无情。

    “我想回平江了,兄嫂们待我极好,老太太也可亲得很,几位婶婶叔叔也都很好的,我也喜欢咱们的院子,府里的花开得比这里好,人也更亲切些。连城是很好很美,在这里我觉得自己有价值,可有句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我想回家了。”平江毕竟是她来时初见的地方,在那里她有安全感,至少在地理上她对那里有着依赖。

    地方不像人,那么容易变换,所以在心里没着落的时候,她开始想念平江的种种了。

    “既然想家了,那出了元宵咱们就回平江去,眼看着雪化了路上就能通车了,看你这些日子低眉愁眼的,我还担心你又是哪不舒服。”想回家,这三个字多么温馨美好,张景融的表现得无比享受,像是要被这三个字融化了一般。

    看着他这副样子,于青陌却忍不住腹诽,心道:你就装吧,使劲装。

    看看,这两个人现在又开始不在一个波段上了,你穿你的绫罗,我弹我的棉花,这两人啊真是难得拨弄到一个调上去。

    说话间就到了游乐园,今儿的游乐园真可谓是人山人海,十里花灯,但是于青陌却想起一句“十里长街送总理”来了,就这一想把自己雷得外焦里嫩无比销魂。

    从侧门进了园子里,园子里的侧院今天满堂的贵宾。连州总督,晋王,连州制台等连州所有的州一级的官员全数到齐,连带着各地的一些小郡王也都来了,谁让今上对这项目重视呢。

    进了园子那自然是打了圈招呼,各家也都带来了女眷来,一时间莺声燕语好不动人,官老爷们谈山野趣闻,风花雪月,官太太们谈胭脂水粉,诗词女工,一声冲天的炮响之后,就有人来相请,却正是张六爷。

    “诸位大人有礼,吉时已到,请各位大人稳步剪彩。”其实张景融对剪彩兴致不大,但是于青陌非得安排一个,张景融又纵容,也只好安排了这么一项。

    各位大人笑眯眯地请了又请,让了又让,最后还是晋王起了先出门,连州总督和制台在后,张景融和于青陌今天特殊些,主人嘛当然要陪在贵客边上,所以当然要与晋王同行。

    “晋王请……”

    “张大人请……”这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晋王请……”

    “张太太请……”而这声则有点幽怨无奈的意思。

    剪彩是按照于青陌对于现代开幕或动工仪式去办的,所以还颇有几分新鲜的大气象。到场的人山人海,大多是平民百姓,曾几何时有这么样的机会,直面州一级的大老爷们,那场真叫一个热闹非凡啊。

    而官老爷们当然也没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见到这么多百姓,而且百姓脸上都是轻松惬意地笑容,让官老爷们还颇有些成就感,自觉政绩官声也水涨船高了。

    于是官老爷们也露出亲切随和的笑,把那父母官的谱拿捏得足足的,叫人看了都窝心的很。

    于青陌在一边看着,心里暗想,要是皇帝来剪彩,效果不知道会不会很震憾。把这想法跟张景融一说,张景融狠狠瞪了她两眼,就又转过头去陪着官老爷们一块笑。

    又是一声礼炮响起,张景遥做为主司仪把各位大人都请了一遍,安好了位置,这才请捧着红绸和金剪的“礼仪小姐”们上台来。

    这时台下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到类似如下的对话。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怎么官老爷们待会儿打算扔绣球结亲么?”

    众人一阵哄笑,然后就有稍稍知情的人跑出来,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你们可是不知道,这呀叫剪彩,没看那绸花都红红的嘛,红绸金剪这可是大场面。”

    “这……有什么象征吗?”

    有做生意的人就低着头寻思,就说道:“这又金又红的,难道是取红红火火,财源滚滚的意思?”

    接着就有读书人上来,摇头晃脑地拽两句文,说道:“剪彩剪彩,金剪一开,华彩满堂,多好的臆想,竟然被想得这么俗气。”

    不管怎么样,剪彩是成功的,场面是震撼人心的。当四十九响礼花过后,漫天红色的纸屑香粉,让场面更加火热,礼花过后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场中有不少五、六岁的小童涌了上来,站在诸位官老爷们旁边,众人眼光就再次落到了台前,只见官老爷们手起金剪开,再合上红绸落下,须臾之间,红绸花又被姑娘们抛向人群。

    官员们退后,场上的小童们念起了浅显通俗的文章,再过后背景板轰然倒下,小童们便欢呼着奔向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标,那就是免费游玩一天,不必花任何费用。

    张景遥经过这场面后,不由得佩服,自家这弟妹的想法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新鲜而又气象万千:“十太太真是经商的好手,可惜嫁给老十了,注定得做官太太。”

    “啊,原来不该嫁给景融啊,早知道我就不嫁了,看看眼前的场面多好玩啊,我竟然只能做个串场的。六哥,不知道我现在后悔琮来不来得及!”于青陌这时候心情也好起来了,冲张景遥说话也分外轻快。

    张景融一听紧了紧她的手,道:“来不及了,进了我们张家的门儿,你还想能到哪里去?”

    “对,张家的门可是有进无出的,十太太还是打消了这主意才好,要不然以后十弟非得埋怨死我不可。”张景遥说了会话就走了,园子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午宴过后又谈笑了会儿,各家的官老爷们就各处散了,只于青陌和张景融还在游乐园里四处逛着,这时候正逢着四点多的时候,游乐园里人越来越少,走得累了两人就又折到侧院里休息。

    “累了就歇会儿,这里还是很暖和的,你先睡会儿,等六哥办完了事咱们一块走。”张家的规矩,兄弟亲朋之间可以不同来,但到了一处就一定要同归。

    “那好,我眯会儿,今天太耗神了。”于青陌也确实是累了,倒头就去会周公。

    正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声“小青”,吓得她一个机灵,周公就开始准备跑路了,等再听到一声,周公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揉了揉眼爬起来,然后发现自己刚才是在睡觉,讪讪一笑:“苍天啊,我怎么连做梦都能梦到她,太可怕了,这女人太彪悍了,连睡个觉都能来掺和一脚。”

    就在她笑着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她竟然清晰地听到了“小青”这两个字,而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于敏君一个。就在于敏君的声音落下后,她听到了张景融的声音,很轻很轻的声音,轻得像一片柳絮在微风里飘着,但落在水面上还是搅起了层层涟漪。

    “敏君,不行,会让青陌受伤的事,我绝对不会做。当初的水里火里是青陌陪我走过来的,我张景融这辈子都还不完,所以我便发誓永远不负她。”

    她讨厌听到这样的话,就只因为从前,一切的温柔体贴都是因为从前,从前的于青陌水里火里陪他过来,所以张景融就端着温柔的假相把她的心搅得乱糟糟的。就这一瞬间,她有点怨恨,怨张景融濱温柔,恨自己这么轻易地沉沦。

    但是,情绪的东西以及心,却稀奇极了,因为极景融这话,她觉得安然,心里也极平静。

    至少暗地里,张景融并不曾背弃什么,这样……她也应该满足了吧,她是应该满足的,她应该满足吗?

    连连几个满足从脑子里涌出来,她还是心虚了,轻叹了声,喃喃自语道:“傻子,骗自己是不对的。”

    “既然都肯把铺面给我,为什么却不能接受我回头,景融,我要的不是铺面,是想看清你的心,只是想看清你的心而已。”

    这一下子张景融沉默了,似乎是默认了什么似的。而于青陌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身子软软地滑进被子里,看着房粱上七彩描金的画,那样的华丽与辉煌,却生生让她觉得是那样的空洞与虚无。

    元宵游园会……真是一场华丽地演出啊,张景融啊,你的不离不弃就只到此为止了吗?

    “于敏君你高看自己了,也低看我了,只当我是个傻的吗,你有你的手段,我也有我的计策,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打这刻起,她就不再打算任于敏君任意妄为下去,她记得一句话叫:自己不争取的,就莫怪别人顺手拾走。

    她不想让人占便宜,当然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第六十六章 咱们穿越人有力量

    十五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只知道后来张景融抱她回来的,后来的事就一直觉得昏昏沉沉,像是梦一样过过去了,十八那天,张景融让岳奉生来告诉她,二十日起和回平江。

    她整日里在院子里发呆,看着天空的飞鸟留下啾啾的鸣叫,看着蝴蝶从花丛中穿过,看着一树温汤渠边的桃花开成了粉红的云朵,她觉得自己就跟那草一样,春天来了却还是没开始萌芽。

    笨鸟是应该先飞的,而她这傻草,却终是迟钝得太多了。

    二十那天清早起来,梳完头后,朱槿把她安到院子里晒太阳,然后就转身去整理行李,坐在摇椅上,阵阵和风吹来,吹得人只想睡觉,正在将合眼未合眼的时候,一抹青青嫩嫩的颜色跃入眼帘。

    一株不知名的杂草支起几根小小的叶芽,在阳光下绿油油的颜色,让原本几乎睡过去的于青陌睁开眼来,起身顿到那株杂草边拨弄着,她甚至还想起几句诗来,比如“记得绿萝裙,处处怜芳草”,比如“芳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比如“浅草才能没马蹄”。

    于青陌忽然笑了,自言自语地说:“丫的,你怎么能长出来呢,我还说要是连株草都没看到,我的心也就当没发过芽,你怎么偏偏要长出来呢。

    这不是提醒我不能让他们好过麻,他们让我难受,我就得让他们恶心?没必要这样吧,真的要这样吗,这样不好吧。”

    说完又吃吃地笑了,挥了挥宽大的袖子,仰面看着天空,然后喊了句“咱们穿越人有力量”,就噔噔噔地蹦回屋里:“朱槿,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下午就回平江,你收拾得及吗?”

    听着她这么说,朱槿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这真是一阵风一阵面的,刚才还要死不活没气劲的,现在就跟吃了人参一样热血沸腾:“太太,您去把首饰盒收好吧,这回带的东西不多,过会儿就得。”

    然后于青陌就蹦着去收拾自己那几大盒首饰,有金玉之类常见的,也有各种稀罕的宝石,更有乌木沉香一类的木制钗梳,她一一分门别类地摆着,然后感叹自己竟然过得这么腐败:“朱门酒肉臭啊,路有冻死骨,啧啧……奢侈啊,可耻啊!”

    “什么奢侈、可耻了?”张景融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是这时候才来看于青陌,连州的事基本落下帷幕,张景融也好歹是清闲下来了。他一闲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来看于青陌,见她气色不错,心里也大安。

    “说我自己,这一匣子首饰,起码能让普通人家过上十辈子富足生活,可我都没怎么用过,景融,以后要是送我首饰,就直接折现吧,咱们别浪费银钱了。”眯着眼睛看张景融,心里小算盘开始响起来。

    张景融一愣,然后笑道:“行,只要你不嫌我不尽心就成。准备好了吗,下午咱们就起程了,要不要再领你四处逛逛,下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都差不多了,那我们先去逛逛,说起来这连城我还没怎么转过呢。”一放开了就顿地觉得心胸开阔,这男人既然在她掌心里了,那就是她的,谁来也甭想抢走,哪怕谁心里也没谁。虽然她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可是她乐意